這個巨大的骨頭,高度近乎十米,全身通體烏黑,只是動一下都感覺大地在顫抖。
在場的雇傭兵們目光呆滯的看著它,有人甚至喃喃出了聲:“娘的,這么大個玩意,怎么打啊……”
“早知道選另一個有海的地方了……這尼瑪根本不是人打的!”
仿佛是為了回答這句話,就在所有人都還依然靜止呆在原地的時候,每個人的腦海里突然響起了那個甜美低啞而無情的女聲。
“wow,好大的骨頭啊!你們居然碰上了骨王~~各位可真是好厲害呢!”
不等大家憤怒的去質(zhì)問她,那個女聲又一次語氣輕飄的扔出了一個重磅炸彈:“對了,順嘴一提,碧藍之海那一邊的小隊全軍覆沒了哦~真是垃圾呢~~現(xiàn)在就剩你們了哦~~加油吧呵呵呵呵呵呵……”
說完,不管自己的話給在場的人帶來了什么樣的震悚,那個女聲就自顧自的銷聲匿跡了。
這一次,再也沒有人抱怨自己選擇的地點了。
所有人都感覺到自己的后背一陣一陣的發(fā)冷。
他們再一次清晰地認識到,在這個地方,人命真的如草芥一般不值錢。
不過———森遠苦笑著看著比自己高出了近兩倍的骨王———怕就怕他們也離全軍覆滅不遠了啊。
君喻言看著面前這個龐然大物,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再次睜眼的時候,她眼神堅毅的打開了隊內(nèi)頻道。
“各位聽我說,F(xiàn)在是決一死戰(zhàn)的時候。接下來我要說明白我的部署,如果有不同意見的,就趕緊提出來,我說明白了嗎?”她語速飛快的說道。
辛磊、森遠,還有丁仁三個人互相對了一下眼神,然后異口同聲的說道:“明白!
“你們先各自報一下能源的使用情況。”君喻言說道。
“34%!薄晾。
“26%!薄h。
“48%!薄∪。
丁仁話音剛落,所有人都忍不住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在這種所有人的能源都消耗極大的情況下,她居然還能剩下近一半的能量,實在是令人感到訝異。
丁仁頂著其他三個人的眼光,似乎明白他們的驚詫,有些靦腆的笑了笑,然后說道:“可能是我運氣好吧!
君喻言挑了挑眉,簡潔的接口道:“我還有33%。按照剛才我觀察的情況,辛磊和我負責進攻,森遠和丁仁負責吸引骨王的視線,有異議嗎?”
“沒有!”三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道。
辛磊和丁仁還沒有什么,畢竟一個已經(jīng)和君喻言一起戰(zhàn)斗了很多次,一個則是壓根就沒什么主見。
只有森遠脫口而出后,忍不住暗地里唾棄了一下自己。
什么情況,自己為什么這么自然而然的就相信了這個毛頭小子,而且隱隱的居然像是面對自己的上級一樣……
還不等他表達一下自己的不滿,君喻言已經(jīng)再一次打開了公共頻道,依然是言簡意賅的說道:“笑面佛,我提議咱們兩隊繼續(xù)合作!
“分別派出兩部分人馬,一部分負責吸引骨王的注意力,一部分負責突襲!
還不等笑面佛說什么,有人直接提出了質(zhì)疑:“突襲?怎么突襲?先不說就算打散了它是不是就死了,你們拿什么去打它?這個骨王的硬度很明顯又提升了一個檔次,誰能保證自己能把它打散??!”
君喻言皺了皺眉,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被笑面佛打斷了。
只見他依然是那樣一副笑瞇瞇的模樣,但是神奇的是,所有人都能夠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不悅:“哦,那你要怎樣呢?”
那個人一噎,剛想要反駁,又一次被笑面佛搶了話。
“束手就擒還是坐著等死呢?覺得打不過了就什么都不做?還是你覺得在這里干坐著就能找出骨王的弱點呢?”笑面佛的眼睛笑得瞇起來更小了,嘴角的弧度愈發(fā)的向上,就這樣直直的看著那個質(zhì)疑的人。
而那個人對上笑面佛的眼睛,幾乎是當時就打了一個寒蟬。
明明看起來一樣的微笑,聽起來一樣溫和的語氣,可是他卻感受到一股近乎實質(zhì)的殺意圍繞著他。
他身上的冷汗源源不斷的流下來,嘴唇顫抖著張開又合上,如此反復三次,最后還是無力的放棄了辯駁。
而他再一次看向笑面佛的眼神就變了,里面充滿著忌憚和一絲幾不可見的恐懼。
這邊笑面佛看到他服軟的姿態(tài),眼神里飛速的閃過一絲不屑,然后他繼續(xù)微笑著看向了君喻言。
“可以。我一會將隊里的人分組,分好之后告訴你!
君喻言用一種莫名的眼神看了看他,然后點了點頭。
這邊關(guān)閉了公共頻道后,君喻言私戳了丁仁。
看著丁仁那張依然亂七八糟的臉,還有那雙小鹿一般隱忍而又瑟縮的眼睛,君喻言抿了抿嘴,壓下了心里許多的疑問,還是選擇了相信她。
丁仁發(fā)現(xiàn)了君喻言的沉默,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的問道:“隊長,怎么了?”
君喻言勉強的笑了笑,然后說道:“沒事,就是有些沉重而已!
自從丁仁離開了八區(qū),她身上女性化的那一面似乎愈發(fā)的不加遮掩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君喻言很明顯的能夠感覺到周圍的雇傭兵在看到丁仁時,那種若隱若現(xiàn)不自覺的排斥,即使是森遠也不能例外。
這種排斥體現(xiàn)在每一處細節(jié)里。
無論是大家不自覺站位上的遠離,視頻通話看見他時眼神一閃而過的怪異,還是談話時刻意的回避,都讓人能夠清晰的感受到。
然而丁仁卻似乎一點都不為所動。
或者說,正是這種水到渠成一般的習以為常,才最是讓人心疼。
丁仁看著君喻言眨了眨眼睛,然后小小的掩嘴微笑了一下,眼神里似乎散發(fā)著某種奇異的光彩:“隊長,我一直都沒來得及說,再次見到你我真的很開心!
君喻言微微闔了一下眼簾,掩住了自己復雜的眼神,然后點點頭,說道:“嗯!
“隊長,我……”丁仁似乎還想要說什么,但是很快被君喻言打斷了。
“丁仁,還記得剛來埋骨沼澤的時候交給你的任務(wù)嗎?現(xiàn)在所有人里你剩下的能源是最多的,所以這個任務(wù)我現(xiàn)在還是交給你,可以嗎?”君喻言認真的看著丁仁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丁仁的眼睛似乎亮了亮,他的嘴角愉快的彎了起來,然后有些羞澀般的點了點頭,說道:“嗯!我一定努力完成!”
君喻言笑了笑,然后說道:“記得,這個任務(wù)的優(yōu)先等級高于你作為誘餌的任務(wù)。我相信你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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