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君喻言和樓列清幾個人的瘋狂掃蕩下,這一波戰斗只不過又持續了五分鐘左右的時間,就徹底結束了。
說到底,即使是這些星盜再怎么狡猾,但是他們的實力擺在那里。
樓列清等人怎么說那也是在超大型的蟲潮里活下來的人。
星盜再怎么危險,也不會有蟲潮更危險。
這樣一來,當君喻言轉過身的時候,整個星空戰場上居然就只剩下張烈一個人了。
那還是因為她特意說了,把張烈留下來到最后的原因。
而這個時候的張烈,已經幾乎是目眥欲裂了。
他相當于是親眼目睹了自己的手下和兄弟們一個一個死在君喻言等人的手里,卻只能在原地無能為力。
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他不能動彈,于是只能用一雙通紅的眼睛兇狠的盯著君喻言的方向,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然而君喻言絲毫不為所動。
她隔著兩層的玻璃,靜靜的注視著張烈,眼神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接著,她的精神力探過去變動了一下,讓張烈可以開口說話。
出乎君喻言意料的是,張烈在能夠開口說話的第一時間,并沒有罵人。
相反的,他狠狠的喘息了兩口氣,閉上眼睛沉默了近十幾秒鐘。
等到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居然已經平靜了下來。
現在的情況已經非常的明了了。
君喻言把他的人全部都殺了。
那可是五十名機甲師!
整整五十名!
他們這個烈焰星盜團能夠在這片星盜團橫行的地方混下去,靠的就是這五十名機甲師,結果現在被君喻言全部都給滅了。
換句話說,他們幾乎是再也沒有東山再起的可能了,至少短時間內必定是元氣大傷,只能離開這里。
沒有人知道張烈的心里在想什么。
他只是靜靜的看著君喻言,然后語氣平靜的問道:“你們究竟是什么人?”
此話一出,不僅是張烈,就連天狼雇傭兵團的人也忍不住豎起了耳朵,仔細的聽著君喻言的回答。
事實上,就剛才他們的那一波操作,是個智商正常的人都能夠看得出來,君喻言他們五個人絕對不是像他們這種民間組織里自己摸索技巧的機甲師。
也就是說……
劉明松的眼神閃了閃。
也就是說,他們很有可能是,軍隊的人。
而君喻言聽到了張烈的問題,卻忽然笑了。
她笑,明明是一張易容了過的平凡中年男人的臉,但是居然給人一種驚艷的感覺。
這種感覺,是來自于她的眼睛,來自于她身上自帶的氣場,讓人不自覺的就被她抓住了眼球,無法移動。
君喻言微笑,笑容里帶著某種莫名的諷刺意味。
“我,是辛磊的朋友啊。”
聽到這句話,張烈的眼睛驀然一暗。
他的嗓音有些干啞,似乎是被君喻言氣到了:“我怎么不知道辛磊什么時候居然認識了一個軍隊的人當朋友?”
然而君喻言依然不為所動,她只是這樣俯視著張烈,并沒有再說話。
張烈也看得出來,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要想再從君喻言的嘴里問出任何的信息了。
于是他冷笑了一聲:“要殺要剮,麻利點吧。”
君喻言聞言也沒有驚訝。
雖然她不認可張烈的為人,但是不代表他就是個懦夫了。
懦夫是當不了一個星盜團的團長的,更不可能在這些年里把一個曾經的三流星盜團發展到如今的規模。
“我不殺你。”君喻言輕輕地笑著,笑容里隱藏著一種莫名的捉弄:“我放你一條生路。”
聽到這句話的張烈臉色驀然一變,他直直的看向君喻言的方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不過很快,他似乎就反應過來了,臉色又驟然一白。
君喻言看張烈似乎明白了自己的意圖,于是開心的笑了起來。
沒錯,她就是要讓張烈活著。
有些時候,活著可是要比死亡更痛苦的。
這次的戰斗是他帶著他們星盜團的五十名機甲師出來的,結果最后只有他一個人回去了。
那剩下的那些星盜團的團員們會怎么想呢?
這樣的一個團長,在自己的團員里還會有任何的威信嗎?
更重要的是,這次損失了五十名機甲師,可以說烈焰星盜團里幾乎所有的主力都沒了。
這樣的一個星盜團,自然是無法在這個星盜之間競爭尤為殘酷的區域生存下去的。
而作為團長的張烈,哦不,這個時候已經不知道他還會不會是團長了。
這個時候的張烈,又應該何去何從呢?
君喻言輕輕的揚起了下巴,以一種略帶深沉目光俯視著張烈。
有時候,領略過高處一覽眾山小的風景后,再摔落至最底層,會更為痛苦。
而張烈自然也明白了君喻言的意圖。
他現在連一個勉強的笑容都露不出來,更不用說是放狠話了。
不過,作為動物求生的本能,你要他自己去自殺,他也不可能做得到。
于是最后張烈只能是恨恨看了君喻言最后一眼,最后灰溜溜的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離開了。
這個時候,劉明松忍不住過來有些擔憂的問道:“就這樣把他放走是不是不太好……”
他沒說完的話是,看張烈的那個眼神,如果他有一天真的東山再起了,一定是不會放過君喻言的。
然而君喻言卻只是淡淡的一笑,笑容里是強大的自信和掌控一切的自如,自如到讓人甚至忍不住覺得有些狂妄:“放心,我既然能放了他,自然也能再廢了他。”
看著君喻言這樣自信,聽著她這近乎狂妄的話,劉明松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如果是以往的他遇到這樣的人,一定會毫不留情的嘲諷對方過于自大。
然而現在看著君喻言,看著她的機甲在星空的映襯下閃耀著凌厲而又耀眼的光芒,劉明松不知道為什么下意識的就覺得她說的是真的。
就好像,任何的事情從她的口里說出來,都是正常的,是絕對可以實現的。
君喻言沒有注意到劉明松的怔忡。
既然已經打完了,她招呼著樓列清幾個人收拾收拾戰場,就準備回星艦去了。
然而君喻言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她才剛剛這么一動身,周圍忽然嘩啦啦的圍上了一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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