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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宮,黑樓蘭所住的大殿。
“古月方正,你個混蛋,快說,這次樓主令消失,是不是你搞得鬼?”大殿之中,黑樓蘭暴跳如雷,宛若發(fā)了瘋的熊羆。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啊!樓蘭妹子,你覺得,我可能在巨陽仙尊的八十八角真陽樓之中動手腳嗎?這可是八轉(zhuǎn)仙蠱屋!而且,若是我動的手,我找你合作,暴露身份干嘛?”王座之上的青年蠱師,喝了一口佳釀,向黑樓蘭傳音道:“而且,這次明明是你自己大意,在沒有準(zhǔn)備的情況下,強(qiáng)行使用灰融,被人鉆了空子。你能怪誰呢?自己*大無腦,難道還要怪別人嗎?”
“古月方正,你他媽的是找死!”黑樓蘭可是黑暴君,十足的暴脾氣,這種話語,簡直可以說是找死。
看著一步步逼近的黑樓蘭,方正莞爾一笑。“你打吧,你打了我,就沒人能夠告訴你,究竟是誰盜走了你的樓主令了。”
“什么!你竟然知道?”黑樓蘭的拳頭距離方正的臉,只差一根羽毛的距離,被她硬生生的收了回來。“你知道?快告訴我,是何人所為?”
“是你黑家聯(lián)軍之人。”方正收起了嬉笑,恢復(fù)到了之前冷漠的面容。“究竟是誰,你不是笨蛋,我想你已經(jīng)能猜出一二了吧?”
“難道是......”黑樓蘭面色凝重,方正的話,讓她想到了一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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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中,太白云生面泛苦笑。看著手中的幾只東窗蠱。
這些東窗蠱中,記載著蠱師先賢們的修行心得。
其中大部分,竟然都是宙道心得!這些都是來自八十八角真陽樓的通關(guān)獎勵。
“方正,你說是不是宿命的安排,要我晉升為六轉(zhuǎn)的宙道蠱仙呢?”太白云生滿臉苦笑,問向身旁銀發(fā)青年。
“老白啊,你不要相信什么宿命之類的,選擇的機(jī)會在你手里。該如何選擇,你還是要按照自己的內(nèi)心的。”方正狹長的眼眸閃過一縷光芒,徐徐說道:“你若是不想升仙,我就與你再去闖一次血關(guān),幫你把那十五年的壽蠱拿下來,擺脫你的噩夢。當(dāng)然,若是你想要升仙,我也會竭盡全力,幫助你成功升為蠱仙。選擇的權(quán)利在你手里,你自己選吧。”
“方正你.......”太白云生滿臉感動之色,但隨后又嘆息道:“高揚(yáng)與朱宰死了,就算是破關(guān)成功獲得壽蠱我有何臉面,用壽蠱延壽呢?升仙成功,如果僥幸把人如故升為六轉(zhuǎn)仙蠱,能為自己延壽。但人如故不是春秋蟬,也救不回高揚(yáng)與朱宰他們啊!唉.......”
“老白你啊,還是那么多愁善感........”方正滿臉不屑,白了太白云生一眼,起身離開。“等你想好了,來找我。可千萬別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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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zhí)桌舷壬鸀槲覀冏鲋靼。 ?br />
“在下懇請老先生出面,為我們求情。”
“我族上下,老弱婦孺,一族前途盡在大人您的手中了……”
房屋中,一群蠱師一齊拜倒在地,或泣不成聲,或滿臉悲切,都在懇求太白云生相助。
這些蠱師,身份出尋常,都是各族族長。婁家、路家、席家……這些部族都是中型或中小型,在攻略八十八角真陽樓的過程中,他們傷亡慘重,再這樣下去,恐怕就有滅族之憂。
之前幾次,他們聯(lián)合上書,要求撤軍,但都遭到黑樓蘭的嚴(yán)厲拒絕。
黑樓蘭在這王庭福地里,就是天,他們可不敢招惹這個出了名的黑暴君。
于是乎,他們合計了一下,便聯(lián)袂一同來尋求太白云生的幫助。
太白云生乃是當(dāng)代北原的第一治療大師,公認(rèn)的慈悲心腸,在北原凡人心中威望第一。如今他又成為黑家的外姓家老,深得黑樓蘭的器重。
如果能得到太白云生的幫襯,說不定就能讓自家部族得到寶貴的喘息,休養(yǎng)的機(jī)會。
嘭!
房屋的門被人粗暴的一腳踹開,一位銀發(fā)青年蠱師,夾雜著無邊的殺氣走了進(jìn)來。
“劍,劍圣衛(wèi)莊!他怎么來了....”有人驚呼道。
方正僅憑一己之力,干掉了為難黑樓蘭等人的飛熊虛像蠱,聲望可以說是升到了巔峰。雖不是達(dá)到了小兒聞之止啼,但還是能夠,將面前的蠱師們嚇尿的。
“哦?看來這里有些人是來找死啊!”青年蠱師看向跪了一地的眾人,冷冷的說道:“三秒,再不滾,你們就沒機(jī)會了。”
“這........”
族長們面面相覷,誰也沒有帶頭離開。
三——
二——
一——
“好,好的很,好的很啊!”方正冷冷一笑,五轉(zhuǎn)巔峰的氣勢,撲面而來。“看來,是我表達(dá)的方式不對。那只好,換一個你們能聽懂的了!”
方正剛要動手,太白云生就攔在了他的面前,轉(zhuǎn)頭對那些族長說道:“你們走吧,我答應(yīng)你們了。”
“老先生。您真是仁厚的大好人吶。”
“有老先生幫忙,真是我族的幸事!”
“老大人,這里是我們的聯(lián)合上書一封,我們就靜候大人您的佳音了。”
眾族長們感恩戴德的離開了。
“老白你,你怎么會答應(yīng)這件事,你這不是惹火上身嗎?”方正語氣驟然冰冷了下來。“黑樓蘭之所以窮兵奢武,是因為這是黑家太上家老下的命令,根本無法更改。你,你說你何必答應(yīng)這件事,把自己陷入泥潭之中呢?”
“我當(dāng)然知道,但方正,那日我沒有救下高揚(yáng)與朱宰,是我最大的遺憾。這次,我有機(jī)會救下這些無辜的人,我是不會放棄的。”太白云生義正辭嚴(yán),語氣堅定的回答道。
“哼!那你好自為之吧!”方正冷哼一聲,摔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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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白云生揣著書信,來到大殿,去見黑樓蘭。
黑樓蘭卻不在大殿中處理事務(wù),而是在后花園中散心。
太白云生便又趕過去,見到黑樓蘭時,后者正在湖心亭中下棋。
黑樓蘭聽了他的來意,起先嚴(yán)詞拒絕,但太白云生好言相勸,黑樓蘭漸漸松動。
她重新提出了要求,借一只蠱蟲,免一個名額。借二轉(zhuǎn)蠱,免二轉(zhuǎn)蠱師。借三轉(zhuǎn)蠱,免三轉(zhuǎn)蠱師,以此類推。
太白云生大喜過望,一口答應(yīng)了黑樓蘭的要求,他感覺自己的罪孽終于可以得到救贖了,他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他走了,你可以出來了。”在太白云生離開后,黑樓蘭突然開口了。“你這樣算計他,你就那么恨太白云生嗎?”
“呵呵,樓蘭仙子,何處此言?”銀發(fā)青年顯露出身形,輕笑道:“他可是我的好師兄,我怎么會害他呢?”
“呵呵呵,方正,你覺得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你上次一邊勸阻太白云生不要冒險闖關(guān),一邊又讓我派人故意刺激他對壽蠱的渴望。導(dǎo)致了他上次闖關(guān)失敗,折損了不少好手,還沒有取得壽蠱。你到底是為了什么?”黑樓蘭一臉冷笑,她根本不相信方正說的話。
“小蘭姑娘,此言差矣。我是愛我的師兄的,我這么做,只是為了讓他認(rèn)清自己而已。”方正摘起一朵荷花,低頭嗅了嗅。他向黑樓蘭問道:“荷花,是很美吧?但荷花之所以這么美,是因為它的根扎在最污濁的淤泥之中的,才能開出如此純潔美麗的花朵。”
“老白的理想,是懸壺濟(jì)世,拯救世人,沒有錯,我也非常的支持他。”方正臉色陰沉下來,嘴里吐出了冰冷的字節(jié)。“但是,他不明白,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對別人過度的仁義,太虛假了,沒有實質(zhì)的基礎(chǔ)。不僅不會得到廣泛傳播,而且會讓他的仁義顯得懦弱不堪。”
“他是我的師兄,他的生平我自然是了解的。”方正長呼了一口氣,再次開口道:“他曾經(jīng)是一位家族的少族長,為了避免少年時的好友,淪為奴隸,便娶了她為妻。但誰知后來,他的妻子反而與敵對部落串通,使得他的父母戰(zhàn)死,家族全部淪為奴隸.........我的師兄就是一個仁義的人,但向他這樣仁義的人,實在是太容易受傷了。我要讓他知道,仁義,是要有代價的。只有有代價的仁義,才是真正可行,才是可以廣泛傳播的。”
“這就是你這次坑害他的理由嗎?要知道,待會我可是得派黑旗軍屠戮那些膽大妄為的家族的。”黑樓蘭看著方正,好奇的問道:“你難道不通知太白云生嗎?”
“我坑害他了嗎?這次,明明是你的主意,我什么都“不知道”。何來的坑害之說呢?”
“而且,這是我?guī)熜值乃廾挥薪?jīng)歷這些,才能明白。講仁義,在某些人面前,是根本沒有意義的。況且,這次過后,他就可以堅定升仙的決心了。”方正看向遠(yuǎn)處,似乎在憧憬著。“未來,還真是值得期待啊!”
“某些人......,古月方正,我真是搞不懂,你腦子里究竟裝了些什么?”黑樓蘭沒有惱怒,只是對方正的話,感到不解。
“黑樓蘭,你復(fù)仇,有意義嗎?你母親已死,就算你殺了黑城,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方正沒有接黑樓蘭的話,反而提起了黑樓蘭的痛處。
“要你管!我知道沒有什么作用,但是我一定要斬去黑城老賊的腦袋,為母親報仇!這就是我人生的意義。”黑樓蘭咬牙切齒,滿臉仇恨。
“我們都不是什么好人,辦的事自然不是好事。雖然我的目的是好,但也無法掩蓋我坑害太白云生的事實。同樣的,想要弒父的你黑樓蘭也不是什么好人。雖然是因為你父親卑鄙無恥,親手害死了你的母親,但他終究是你的父親。弒父害兄,這些行為,在外界看來,都是十惡不赦吧?”
“當(dāng)然了,那些不過是世人的想法。我與你一樣,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自己的人生意義。就算是這條路上只有自己,就算是全天下都來阻止我,就算是死在了自己追求精彩的路上,也在所不惜。”方正轉(zhuǎn)身離開了,只留下一個孤高的背影,在夕陽下,越拉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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