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深淵真正排斥的并非是規則之力本身，而是規則之力的執掌者，也就是神明。”

    “世間的一切都是由最基本的‘源’構成，它們按照一定的順序組成了我們現在看到的一切。”

    ‘源’是自古就被提出的概念，祂并非是虛幻形而上的，而是真實的，例如世界本源，而后人類法師逐漸完善了這個概念，他們認為世界本源是‘源’的聚集體，世界意志是‘源’意志的顯現。

    除此之外萬物也都存在著‘源’，或者說由‘源’構成的，不過被分離成了個體，是一個‘小世界’，難以形成如同世界意志那樣強大的存在，而是形成了靈魂。

    在這個世界靈魂的概念并不限于有機生命體，樹木之中可以誕生出樹精靈，天空之中可以誕生出風巨靈，巖石之中可以誕生土魔怪······而這些存在都是有靈魂的，包括最初從概念之中誕生的遠古泰坦也一樣，他們都驗證了‘源’和‘靈魂’的學說。

    “只要有‘順序’，那么就有規則，就像這無比混亂的深淵一樣，如果沒有基本的時間和空間的規則，這里只會是混沌一片，而不會成為惡魔的誕生地。”

    “深淵意志作為世界意志，本身應該如同主物質世界意志一樣，是無‘我’的存在，沒有獨立的人格，但是因為某些我們難以理解的原因，深淵意志誕生出了獨立的人格，即使祂的人格并不完整，甚至可以說扭曲。”

    “祂也天然排斥其它規則的執掌者進入深淵，因為規則執掌者最終的目的都是成為世界之主，擁有一定人格的深淵意志并不想要成為‘奴隸’。”

    五年的時光對于神明來說并不長久，甚至對于長生種來說都只不過是一眨眼的光景，但是對于擁有著多重影分身術的萊茵來說，這段時光足以讓祂成長為世間最博學的法師。

    從龍族和蓋亞那里，萊茵得到了大量遠古的知識，完全掌握龍語和泰坦語就足以讓祂成為世間最博學的人之一。

    而【夢界】的存在，更是讓祂成為了一個‘主物質世界信息源管理者’，生命的所思所想時刻都產生大量的知識，甚至有些在他們潛意識之中，被遺忘的知識依然被萊茵輕松的找到。

    作為萊茵的六道分身，天道萊茵當然知道本體為威爾規劃的道路，如果成功了，威爾不僅可以高舉神座，本體也將擁有一位強大的屬神。

    “所以只要你能夠在深淵之中執掌完整的神職，那么深淵意志在沒有辦法毀滅你的情況之下，一定會選擇將你排斥出深淵，就像主物質世界排斥神明的國度一樣。”

    之前沒有站在神明的高度，萊茵還沒有辦法理解為什么神明的國度都沒有在主物質世界，而是存在于星界，成為衛星一樣的存在。

    而現在祂完全理解了，如果神明的國度存在于主物質世界，靠著神國強大的同化能力，主物質世界會被神國一點點侵蝕，所以即使主物質世界意志沒有人格，也會自動排除神國。

    而為什么神國會成為星辰，環繞主物質世界，那是因為神國的基礎是規則之力，而這些規則并不是‘無主’的，他們表面的執掌者是神明，但是真正的情況是屬于規則的誕生地，是世界的一部分，神明只是從世界意志中‘竊取’了這部分的權柄。

    而主物質世界如果要完全排斥神明的國度，那么就需要分割自身的一部分，將其完全‘贈與’神明，這樣才能擺脫祂們的依附，但是這基本上不可能，特別是那幾種本源神職。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神明對于主物質世界是癌細胞一樣的存在。

    “現在的六位正神，祂們的神職都源于主物質世界，而你需要走另一條道路，你可以從深淵之中凝聚完整的深淵神職，這樣深淵既不能毀滅你，也不會再讓你待在深淵之內，只能選擇排斥。”

    “深淵神職······”威爾的如同狼一樣的金色瞳孔內倒映著思索的神色，祂知道深淵之內存在著虛擬神職，但是沒有聽說過深淵神職這樣的概念，顯然這是萊茵研究的成果。

    天道萊茵繼續說道，“大多數深淵君主都有著虛擬神職，我們也通常將祂們稱之為‘某某深淵之主’，例如寒冬溫頓，不過這種神職天生就是殘缺的，或者說它太完美了，以至于天使甚至一般的神明都沒有辦法掌握完全掌握這種位格。”

    威爾順著萊茵的思路思考下去，很快就明白了萊茵的意思，虛擬神職代表著一層深淵位面的主導權，擁有虛擬神職的深淵大君在祂的位面中，就像是神明一樣生殺予奪，包括但不限于改變這層位面的氣象，重力，環境，惡魔誕生形態······甚至這層深淵的位置。

    當然對于大多數惡魔大君來說，雖然祂們有著上述的權柄，但是祂們很少能夠完整的行使所有的權柄，因為那是屬于世界之主的權柄。

    虛擬神職的‘虛擬’二字就在于他是深淵意志‘借給’惡魔大君的力量，并不屬于惡魔本身。

    “這條道路是錯誤的，是深淵意志誤導惡魔創造的道路。”

    不然沒有這種誤導，以深淵誕生在主物質世界之前的底蘊，早就孕育出超越神明的存在，而不是現在這種分裂的格局。

    “而你不同······”天道萊茵看向了高大的威爾，威爾此時雖然構筑了自己的惡魔之軀，但是祂還沒有完全掌握這具身軀的力量，要知道這具身軀可是由一件完整的神器和天使階的神性結晶在深淵意志的鍛造下共同構成，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惡魔王子形態的雛形。

    威爾能夠完全掌握這具軀體，需要漫長的時間，當然最主要的是大量的戰斗，混亂的惡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很純粹。

    “大多數規則的道路在這里并沒有辦法走，有兩方面的原因，第一是因為混亂的力量天生會污染規則之力，大多數規則之力都和深淵不相匹配，規則之力形成難以變得完整，時刻都會變異，超出掌控者的掌控。”

    “第二，深淵意志時刻警惕著執掌規則之力的人，祂們想要在深淵內補全規則，幾乎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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