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遠去的飛鳥,不曾留下痕跡,也不會有人去苦苦尋找飛鳥留過的痕跡。
當青色的煙緩緩升起,隨著北風飄向遠方,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墓地。
是誰會給一個無家可歸的罪奴立碑?
一個孩子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指著那座孤零零的墳,聲音帶著剛剛哭過的沙啞,“那是什么?”
大人立馬將那雙指著墳墓的小手緊緊握住,“不能用手指那里。”大人耐心解釋:“不能指著長眠不起的人哦,不然等到他們醒過來,可是會生氣的。”
孩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大人見狀快速帶著小孩子離開,臨行前還不忘在那墳前拜一拜。
玉南夜看著向自己振翅飛來的鷹隼,伸出左臂,鷹隼穩穩地站在他的手臂上,玉南夜將系在鷹隼腳踝處的信紙抽了出來,閱后即焚。
“做的不錯。”玉南夜似乎是自言自語,面前是各大派的道修,來勢洶洶,每個人都想完成這至高無上的追殺令下達的任務,所有人都想獨吞這至高無上的榮譽,“不枉我當年把你從那里撈出來。”
白家是繼承秘術最多的一家,相傳他們的先祖因為太過智慧,對此懊惱不已,于是在繼承秘術時,以白家世代只繼承應得智慧的一半,交換到更高級的秘術。
相比于白家,石家的選擇無非是后代沒有愛和被愛的權利。
而玄家因為當時放不下的東西太多,所以只用微小的條件交換到不怎么厲害的秘術。
多年之后,白家世世代代都本領通天,智商低下,可覬覦白家傳承的本事的人卻多得數不勝數,其中不免有些帶著無法得到,就要毀掉的思想的人,等到了白香櫞這一代,梁斌就是其中之一。
石家早已投奔南朝,玄家卻因為秘術并不起眼,并沒有人會把那種聽起來就不厲害的秘術放在眼里,倒更是落得一個清閑,于是在梁國做起隱居生活。
看到白家總是被別有用心之人當槍使,玄家會上去好心點播一二,長此以往,兩家倒是有了那么幾位推心置腹的朋友。
有了玄家的幫襯,白家躲過不少大災大難,可就算玄家謹言慎行,卻還是壞在那一身本領上。
玄家每一代都有一個孩子繼承出色的丹青天賦,可有一個孩子,恃才放曠,在給皇室作畫時,背面也畫出一幅自家先祖的畫像,皇家威嚴何其重要?就算是天子身旁的紅人,也因為酒后在百姓面前胡亂吟詩一首就被挑斷手腳筋,何況是一個并不受寵的丹青之家?這是要滿門抄斬的罪過,沒人能擔待得起,因為這幅丹青,玄家獲罪入獄。
在問斬前夜,白家族長提著一個食盒前去探監,兩家族長探討幾刻,卻見玄家族長在監牢中長跪不起。
第二日,玄家躲過滿門抄斬的危機,而白家滿門卻被天子發配邊疆。
重傷朝廷命官,私自放走死刑犯,哪一條罪都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卻趕上老梁王重新登基,大赦天下的那段時間,白家免了死罪,卻難逃活罪,舉家發配邊疆,鎮守梁國。
玄家因為此次死里逃生便下了沒有族長的允許,任憑誰都碰不得祖上傳下來的秘術,以及欠了白家一個天大的人情,日后有機會,拼了一條命也得還上的家訓。
故事本應該到這里就結束了,兩大家族死的死,散的散,理應放過他們,卻有人偏偏不這樣做。
將白家在邊疆的行蹤透露給南朝十二國的牧族后,白家迎來了真正的滅頂之災。
老白放棄了一切甚至擅自替白香櫞拿去她一雙眼睛為條件,換得白家傳人的存留,可白、玄兩家最終還是毀在表面上中規中矩的石家手里。
玖聆躺在冰冷的泉水中,猛的睜開眼睛,從水里坐了起來。四下張望一番皆是滿山秋意,層林盡染,數重殿閣在繚繞的云霧間若隱若現,青鳥時不時地從建筑之間穿梭而過,平添了幾分游離于世外的仙氣。
玖聆在那潭泉水中坐了很久,似乎在想些什么問題,隨后他眉頭漸漸舒展開,起身踩著泉水往岸邊靠攏,黑色的衣料因為潮濕而緊緊貼在他的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曲線。
坐在岸邊的一個小人兒聽到異響抬了抬眼皮,懶洋洋地說了一句“你終于起來了。”
玖聆“嗯”了一聲,隨后想想似乎哪里不對,這才又問起那人為何不在主人身邊侍奉。
“你最近不在發生了很多事。”那人用手托著腮幫,歪頭看向玖聆,“主人被新帝召回朝堂,做了國師。”
“大概是因為完顏家不僅是房屋,連同活人都被燒成灰的緣故吧,”玖聆依舊冷淡地回應著:“而且,就目前來看,主人的確是最佳的國師人選。”
自幼就展現出非凡的才華謀略,過人的修煉天賦,卻只因作詞一首就失了雙腿,剝去名籍,而今失而復得,不知道皇甫寧對此作何感想。
“不知道是大火把新帝的智慧給燒了出來,還是把他的膽子給嚇破了,竟然只讓主人一人去見,不然我也不會跑回來看你。”那人百無聊賴,看著身上依舊濕漉漉的玖聆,臉不自覺地一紅,雖說神色躲閃些,不過依舊是不停地偷瞄玖聆健碩的身材,他的衣領微微敞開,露出奶白色的皮膚,真是讓她這個女兒家都羨慕。
從她見到玖聆開始,這家伙就一直帶著黑色的面巾,所有的情緒全憑一對好看的劍眉傳達,他產生疑惑了,就眉頭微皺,他生氣了,就眉頭緊鎖,這種人表情極其簡單,性子卻出了名的讓人捉摸不透。
“我要換衣服了。”似乎察覺到那人的眼神,玖聆依舊客氣的提醒,“你難道要幫我換衣服?”
“哎?真的嗎?”那人眼里似乎正狂飆愛心,如同離弦的箭一般“蹭”地竄到玖聆面前,臉上對著不懷好意地笑,貪心地搓了搓手,“那我就不客氣啦。”
誰知玖聆將手一伸,直接捏住那人的小腦袋,冷聲說道:“不必客氣,假的。”說完就將那人丟到一旁。
那人摔了個狗吃屎,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翻了起來,“呸呸呸”地吐了幾口泥巴,還不忘用氣憤掩蓋自己的小失落,于是說道:“我早就知道你是開玩笑的啦,干嘛對人家那么兇,知不知道憐香惜玉?”
“抱歉,我對太主動的女人不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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