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閻旭豪那邊,旭恒又跟長原電視臺交涉,將這期節目的版權買了下來,不經他同意,后續不得重播也不能發到網上。
等到迷妹們再上網搜閻旭恒三個字時,所有與他有關的詞條全部刪的干干凈凈,好像這個人從未存在過似的。
眾迷妹和廣大網民們這時才意識到,這位顏值把明星都比下去的才子設計師,竟然有著不可說的背景。
一時間無人再敢人肉他,網上也總算消停下來,并且很快又出了別的新聞,大眾也總是健忘的。
閻旭恒三個字就似一陣風,來的快去的也快,就好像從未出現過,他們的生活也重新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然而,存在過的總會留下痕跡,該知道的人,還是知道了。
——
美國,北卡羅萊納州,威爾明頓一間海邊別墅里。
“姑,真的要把這本日記還給他嗎?還有,你確定他就是那位阿姨的兒子?”
一位中等身材,面容清秀的年輕男子,拿著一本漆皮黃泥色的筆記本,站在大片玻璃窗前,問著靜坐在輪椅上的中年婦人。
那婦人骨瘦如柴,帶著一頂黑灰色絨帽,面色蒼白的不見一絲血色,顴骨因為消瘦高高突起,眼窩深陷。
臉上微微泛起的笑意,也因氣力不足略顯艱難。雙目望著前面一望無際的大海,氣息不穩且虛弱的對年輕男子,不答反問道:
“思勉,知道你為什么叫思勉嗎?”
“您跟我說過,是爺爺取的。”
“因為你大伯叫周勉,我們一直不跟你提他,是因為太過傷心,另一方面,你爺爺和我收養你,就是為了給他留個后。我們這樣做對你或許不公平,希望你理解。”
“姑…”
“你問我為什么肯定這孩子就是那位阿姨的兒子,咳咳…因為他長得跟你阿姨就差一個模子刻出來了。而且他姓閻…”
那婦人停了停,實在是說句話都太過費力。
周思勉給她倒了杯水,又遞了兩顆藥與她服下。婦人穩了穩氣息,慢條斯理的繼續道:
“如果我沒記錯,閻家第三代都是旭字輩的吧,他叫閻旭恒。恒、蘅,閻耀遠夠無恥的,人都被他逼死了,又假惺惺的給孩子起這個名,裝深情給誰看呢…”
“姑,您是說…那位阿姨是被逼死的?”
周思勉忍不住好奇。
“思勉,有些事有些人,最好不要太好奇。過去的也都過去了。
這個日記本是我在你阿姨的遺物里翻找出來的。也算是我唯一為這個孩子留下的一點念想…
我原本是想將這個秘密帶到棺材里,只要這個孩子過得好…再者,有閻耀遠那么個爹,他想過的差也不可能。
只是世事難料,我這病來得太突然,眨眼已是將死之人,很多事業已看透。例如,這個世界沒有永恒的秘密……
前幾日…我無意間在你那里看到那個視頻,你跟我說他現在是知名設計師,也是你們學校出去的…我很欣慰,大概真是應了那句話,誰生的兒子…像誰吧。
你那位阿姨不緊是位絕色美人,還擅畫,當年還是q大土木建筑工程學院的高材生,不然怎么入了閻耀遠的眼。才貌雙全吶。”
婦人頓了頓,換了換氣,繼續道:
“我們兄妹倆與你阿姨一同長大,后來因家庭成分不好,父母雙雙入獄或下放,我們也成了知青…上山下鄉的。
我一個人分去了南方,你阿姨和大伯運氣好,分到了同一個地方,離的還不遠。那幾年,你大伯為了你阿姨沒少受處分。
后來恢復高考,他二人又按約定考上了Q大的同一個專業。”
婦人因對美好過往的回憶,連帶著臉色都柔和了起來。
“后來呢?大伯和那位阿姨是…”周思勉猶豫了一下,終是問了出來:“是…戀人關系嗎?”
婦人輕笑著微微點了點頭:
“他們…青梅竹馬,自小就認定彼此…可惜,命不好,遇上了閻耀遠。那個男人自私霸道…,他看上了你阿姨,你阿姨不從,他就來強的。讓你阿姨未婚先孕,你阿姨為了孩子原本認命了。與你大伯生生被逼著分了手。
可他家里與我們這樣普通的書香之家門不當戶不對……
又因你阿姨父親的成分問題,根本不同意他們的結合。閻耀遠為了自身利益,也沒打算一意孤行的娶你阿姨。
你阿姨那樣的性子,就算拼了孩子不要,也不可能給人做小,還是個見不得的身份。可閻耀遠夠狠,直接把你阿姨關了起來,說他的女人,他就算不娶、不要了,哪怕把她當寵物養著,或者關到瘋人院,也斷不會再讓別人有碰她的機會,就算你阿姨死了也都是他的人。”
周思勉聽的細思極恐,也覺不可思議,世界上真有這樣霸道獨斷的人嗎?不免對那位未曾謀面的阿姨感到深深的同情。
“阿姨遇到他,真的挺可憐的。”
婦人虛弱的笑道:
“是呀,挺可憐的。”
“大伯呢,他們再沒見過了嗎?”
提起哥哥,婦人眼眶濕潤:
“你大伯和你阿姨被迫分手后,受不了打擊,休學去了西部當兵,為了救人……出…了意外…再沒回來。
……
閻耀遠這個殺千刀的和你阿姨吵架,將這件事在她面前脫口而出,你阿姨受不住打擊,當晚早產生下孩子。
閻耀遠可能出于愧疚,大發慈悲的讓我見了她一面,那也是我最后一次見她。”
婦人說到此處悲傷的無以復加,顫巍巍的抬手拭淚,過了半晌才繼續道:
“她被閻耀遠逼的早就抑郁了,見到我都無一句話,只呆呆的望著天花板,像個傻子似的。我臨出門前,她才悠悠的問了我一句‘周勉在那邊好嗎’?
我不想她擔心,并沒跟她說實話,你大伯因為雪崩救人,連尸首都未找到,我只違心的告訴她,你大伯尸首已找到,沒受太多罪,在那邊很好。”
“我怎么都沒想到…她那會根本就不想活了。我剛走到樓下,她就那樣的掉在了我的跟前…
當場斃命……”
“姑…”周思勉蹲下,樓著婦人哭的一抽一抽的肩膀:“姑,別說了。”
婦人抹了抹淚,平復好情緒繼續道:
“思勉,這個日記本你定要親自交給那孩子,這里面有很多他媽媽想跟他說的話,也包含了一個母親的愛意,當然也有很多對閻耀遠的恨意,正是因此,我自私了一次,留在了身邊這么多年。
真相…有時候…太傷人,孩子是無辜的…
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很多事我也想通了。人活在世上,最可怕的是不知道自己怎么來的,是你的命運被有心的安排,被謊言包裹。
他們父子之間就算將來會因此反目成仇,但他也有權力知道自己是怎么來的…,知道他的媽媽是個怎樣的人,又是怎樣深沉的愛著他,并非不要他。
你阿姨,真真是個美人啊,心思淳樸,心地善良,為人重情重義,就是…紅顏多薄命。
美…有時候,也是一種殺器。
你大伯…也是個英氣逼人的大帥哥呢,還很有才華,學什么都快,下棋就沒人贏過他,籃球也打得好,性情又溫和,他二人可謂…是天作之合的,一對璧人…”
“姑,你恨過閻耀遠嗎?如果不是他…大伯和阿姨也許都好好的。”周思勉追問。
婦人搖搖頭:“以前恨過,現在想通了,不是他,也會是別人,你阿姨太美,守不住的。在閻耀遠之前,不少人打過她的注意,你大伯為她也沒少受處分。
他們能考上大學,一是你爺爺的朋友幫了忙,二是自身優秀,否則以你阿姨的姿色,要想保持清白,太難…
我的生命即將止步,很多事情也想明白了,人,各有命。你阿姨和你大伯命該如此,我們應該…坦然…接受。放下怨恨,才能真正的釋懷…
有時候,死,未必就是結束;活著的人也未必就是…幸福。
發生過的事,不可能…了無痕跡,有些傷口,需要一生去撫平…,任他閻耀遠鐵石心腸,不也…過不了這一關,否則…又何會給那孩子…起這個名…
咳…要不是閻耀遠…對你阿姨…不可忘懷,那樣的家庭…以閻耀遠的霸道,那孩子的一生…或許…早被安排好了…又何會按他自己…心意…當個設計師。”
婦人說完,早已筋疲力盡,合上雙眼,閉目歇息。
當晚,那婦人一身輕松,且毫無秘密的安然離世。
周思勉在無盡的悲痛中,處理好姑姑后事,回了國。
一番輾轉,托人見到了旭恒。
——
10月8號,旭恒和其雨在閻家別墅舉辦了訂婚宴。
邀請的都是圈內有頭有臉的人物。
其雨很不適應,好在唐敏瑜應閻耀遠要求并未為難她,也沒有拉著她四處應酬。
賓客來的也不算多,都是閻家來往密切的舊友或閻耀遠的生意伙伴。
這樣的場合唐敏瑜應付自如,得心應手。
當日請的是米其林三星的大廚,服務人員也都是從華恒調來的精銳。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周思勉和姚美娟一前一后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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