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慣會享受。這位置果真絕佳。直面刑場。”
“看戲沒有好位置還不如不看。”
沉魚努努嘴,果真是比自己還會享受。
沉魚小酌開來。不一會兒,臉上泛起一絲潮紅,很是可愛。她一杯接著一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吃點東西墊墊,你這樣很容易醉的。”
“好想……”
“嗯?”
沉魚仰天又是一口酒:“真想大醉一場呢。”
蕭穎辰夾了一口菜,遞到了沉魚的嘴邊。他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只是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
沉魚怔了怔,看了蕭穎辰一眼。直覺的臉頰微燙:許是酒喝多了吧。她張開嘴,接了過來。半晌才開口:“多謝七哥。”
蕭穎辰隨即一笑,拿起沉魚的帕子,輕輕擦拭她的嘴角。
“本王做這種事,果然還是做不好。”
“七哥經常……?”
“小時候喂過阿音吃飯。”
沉魚想到竟然沒發現菜汁粘到了臉上。有些尷尬。
她想躲避開,便拿起酒壺,走到了窗前。
微風吹在臉上,本應有幾分愜意。只是她看著底下齊元修的孩子們,卻怎么也笑不出來。又是一杯酒進肚。
刑場上人山人海,大家都想來看看這位昔日不可一世的尚書大人,這位禍國殃民的尚書大人的下場。百姓們的爛菜葉,臭雞蛋砸了齊家人一身。
人這一生,還真的是很難更狼狽了。
“燒死它,燒死妖女……”沉魚腦子里不斷地回想起當年。自己也是被眾人嫌棄,最終推入深淵……
沉魚雙手微顫,又一杯酒下肚。
蕭穎辰雙眼始終沒有離開她身上。看著她眼里的惆悵,心里微微犯疼。
刑場上齊山看見觀刑的蕭沉魚,想起了昔日和姚青松談論過,是那位回來報仇了。此時他更加篤定他們推測的沒有錯。
“啊……妖女……”
沉魚一枚銀針射出,齊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嗚嗚咽咽地掙扎著。
蕭沉魚再斟一杯酒,對著齊山舉杯,咧嘴一笑。
齊山瘋狂地掙扎,仵作以為他是對行刑的恐懼:“得了吧,到了這個地步,就不要掙扎了。你這種人就算到了地獄也合該上刀山下油鍋。”
說完,仵作就將人按在邢架之上。手起刀落。齊山的頭滾了出去,雙眼睜的巨大。
沉魚回到酒桌上。沒再看下去了。她只想要齊山這顆人頭。至于其他人,只能說投錯胎吧。這種世家大族,若不連根拔起,后患無窮。她自己就是個例子。
酒肉穿腸過。沉魚直覺的自己越來越心狠手辣了。她笑了笑,笑容有些發苦。她這一生的意義,竟然只是這樣,被害和殺人。
自己仿佛就是一個遲遲不愿意離世的惡鬼。
現在這個樣子應該很丑吧。
沉魚想到這,有些無措,起身要走。只是剛一起身,就踉蹌一下。
蕭穎辰一把攬住她:“你喝醉了。”
“才沒有。本公主酒量可好了。”沉魚又斟了一杯。
“別喝了,再喝真的醉了。”
“不會醉的,我哪里敢喝醉。”
“為何不敢醉。”
“醉了,危險。”
蕭穎辰瞧著她緊鎖的眉頭,和泛紅的雙眼。有些心疼地揉了揉她的頭。
“七哥在這,若是想醉,就大膽的喝醉吧。”
沉魚抬起頭,雙眼迷離:“真的嗎?真的可以嗎?”
“真的。”
沉魚扯著蕭穎辰的手臂,靠在他的肩頭上,說道:“謝謝你,七哥。沉魚,沉魚先回府了。”
沉魚戴上面紗,跳下窗,進了馬車。她從座駕上又拿出了兩壺酒來。接著喝。
“公主,您別喝了。您到底怎么了。”
“我……我剛剛看著大家罵齊山的樣子,我滿腦子都是那句‘妖女,妖女……’”
“公主,沒事的,過去了,您現在是安國公主。”
沉魚又飲一壺。
“別喝了,公主。”
“你別攔著我,我今日,真的想大醉一場。到了這個點上,不發泄出來,會很難受的。”
“公主……”
“別攔著我,別吵我。”
沉魚一杯接著一杯,又是一壺。四月雖然擔心。可是想想,還是讓公主發泄出來吧。這么多年來,她時刻保持清醒。每日練功,學習。清醒地記住所有的悲痛。
無論過去多少年,無論現在是怎樣的。在沉魚的眼里,最痛的始終莫過于那句“妖女”。
“喝吧,喝吧,公主,四月陪著您呢。”
沉魚喝的酩酊大醉,靠在四月的肩上,沉沉地睡過去了。
馬車停在府門口。四月不忍驚擾沉魚的美夢,遲遲沒有叫醒她。
“沉魚……”
馬車外傳來蕭穎辰的聲音。他有些不放心,不自覺地駕馬跟過來。
四月拉開簾子。
“見過王爺。”
“怎么回事。到府還不進去。”
“我家主子喝多了,睡過去了。屬下怕吵到她。”
蕭穎辰探頭望進去。只見沉魚醉醺醺的,不省人事。
他立即下馬,進了馬車,將人橫抱起來。大步地走進公主府。
“王爺,這邊。”
蕭穎辰將人抱到床上,拉過被子。將她散在臉頰上的頭發輕輕撥開,轉身要出去。
沉魚突然抓住他的手:“別走,別離開我,我…好怕。哥,我好怕……”
沉魚的眼角滑落一滴淚水。
“沉魚,你在怕什么……”
“別走,害怕……”
“好,七哥不走……”
蕭穎辰坐在床頭,輕撫著沉魚。沉魚漸漸地恢復平靜。沉沉地睡了過去。
蕭穎辰若有所思: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何你會變成這樣。心狠手辣并非你的本性對不對。
蕭穎辰走出房間,將四月叫到院子里。
“你跟著你家主子多少年了。”
“六年。”
“她很信任你。”
“是的。”
“她這幾年是怎么過的。”
“公主她無論刮風下雨,生病與否,每日都在學習或者做事。”
“學什么,做什么。”
“學很多東西,比京中貴女學的多得多了。做很多很多的事情,超出她一個十四歲女孩子所能承受的。”
“她從何時開始是皇兄的人?”
“四月不知。”
“不知?”
“四月還沒來到公主身邊,公主已經是了。”
“她的哥哥是誰?”
“四月…不知。”
“你沒有說實話。”
“王爺恕罪。”
“好生照顧你家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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