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染眼底頓時冷若冰霜,退出了這個讓他沉溺的吻。
女子不滿意的瞧著他,似乎不明白為什么推開她,唇瓣有些發(fā)腫,卻該死的誘人,顧染吞了一口口水,眼底的冷漠盡散,滿是溫柔,抬手揉了揉她的頭,聲音沙啞磁性,“乖,我馬上回來。”
莫星河點(diǎn)點(diǎn)頭,聽話的鉆到了被窩里面。
顧染起身離開房門,小心的關(guān)上了門,一雙桃花眼中噙滿了冰冷,謝管家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手中端著的一碗醒酒湯還冒著熱氣。
“王爺,老奴……”
謝管家快哭了,他也不想的啊!他怎么知道就送個醒酒湯居然剛好撞到了王爺和莫姑娘……那啥啊……
天知道他現(xiàn)在多想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什么時候來的??”顧染眸子越發(fā)的沉,冷意縈繞了全身。
謝管家這下是真的渾身都發(fā)抖了,他能說兩個人還沒親的時候他就來了嗎?王爺一向那么敏銳的一個人居然沒察覺出來,他只能提著膽子想要退回去,這人心虛了就是容易出事情,居然沒看到那一根梨花樹枝!
“那個,老奴剛來,剛來……”
這話,誰信?
反正顧染是不信的。
“最近永晟城正在研究新糧食的播種,你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yàn),今晚就收拾收拾東西出發(fā)吧,快的話,三天應(yīng)該就能到了。”
永晟城,那是顧夜離的封地,謝管家心底松了一口氣,連忙爬起來,把手中的醒酒湯恭恭敬敬的遞給了顧夜離,“老奴這就動身。”
顧染接過,謝管家小腳頓時逃命似的沖出了棠梨煎雪。
那背影,怎么看怎么凄涼。
顧染收回了自己的冷眸,端著熱乎乎的醒酒湯入了房間,一瞧見床上的人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睡著了,而且還是坐著睡著的。
他剛出去的時候,不是已經(jīng)躺下了嗎?
“小狐貍,來,把醒酒湯喝了。”
莫星河皺眉,直接就張開了嘴,絲毫沒有睜眼的打算,顧染唇角沒過一絲笑意,驀的把醒酒湯送到了自己的嘴里,對準(zhǔn)她微張的紅唇送了過去。
咕嘟。
莫星河舔舔唇瓣,再次張開了小嘴。
咕嘟。
咕嘟。
咕嘟。
慢慢一盞醒酒湯很快見了底,顧染一雙眉眼也完成了月牙,把眼前的人扶倒在了床畔之上,捏了捏被角,“你個小狐貍,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既然鉆到了本王的府里,便不能再出去了。”
揉了揉她的額頭,顧染從懷里拿出了一顆退燒藥丸再次給她送了進(jìn)去。
咕嘟。
滿意的瞇了瞇眼,顧染神清氣爽的離開了房間,轉(zhuǎn)腳去了隔壁。
天上的月牙格外的明亮,微風(fēng)難得和煦。
分界線——
翌日一早,陽光從未有過的燦爛,顧染起了一個大早,眉梢都是喜悅,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瞧瞧昨晚酗酒的女人。
門一開,空蕩蕩的床畔頓時讓他沉下了整張臉。
“岑溪,人呢?”
岑溪哭著一張臉從暗處出來,他今天一早收到了謝管家去封地的消息,暗自慶幸他昨晚沒有出來打擾他們家主子辦正經(jīng)事,可今日一早他剛出現(xiàn),就正好撞見了偷跑的莫星河。
他能怎么做?這可是他們家王爺護(hù)在懷里的小狐貍,他還沒那么大的膽子敢攔,只能悄咪咪的把人給放走了。
“莫姑娘一早急急回了府。”
顧染眸色發(fā)沉,“侯府出了什么事?”
“啟稟王爺,侯府一早傳來消息,侯府大小姐同侯爺起了爭執(zhí),莫姑娘一氣之下氣壞了身子,著了涼,臥病在床。”
岑溪正兒八經(jīng)的把剛到的消息吐了出來,若不是一早他親眼瞧見莫姑娘生龍活虎,他怕是也會猜測這事情的真實(shí)性。
顧染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看來,昨日起了爭執(zhí)是真的,只是,這小狐貍裝病是想要做什么?莫不是……
“岑溪,燕蘇呢?”
“燕公子昨日便不見身影了,不過據(jù)說,燕公子去了侯府,給莫姑娘瞧病去了,侯府現(xiàn)在只進(jìn)不出,被困在侯府了。”
顧染眉眼一動,“去遞拜帖,本王要入府看望老侯爺。”
分界線——
莫星河是逃回侯府的。
天知道她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在景逸王府,而且還是在棠梨煎雪的紅磚瓦舍里面有多懵逼,更多的是后怕!
她不就喝個酒嗎?怎么就喝到景逸王府去了???
最關(guān)鍵的是,她逃回府里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懷里還藏了一個玉佩啊!那玉佩她可是真真的瞧著每日掛在顧染腰間的!
開什么玩笑,顧染的貼身之物在她的懷里,那就是個燙手山芋好嗎!她現(xiàn)在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根本就不敢去想昨天晚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可她想破了腦袋也只記得一些零星的碎片。
天哪,她昨天到底是喝了多少?怎么會醉的那么不省人事?陌臣送她的酒壺都丟了,那里面可是十年份的竹葉青,想想就心疼。
驀的,莫星河腦海鉆出了一個畫面,她身子要倒的時候,似乎被一個男子接住攬?jiān)诹藨牙铮茐剡掉了……
對,酒壺……
她猛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她昨天碰到的那個人,不會就是顧染吧?
也不可能是別人了啊,景逸王府是什么地方?棠梨煎雪是什么地方?換了個人她是怎么都進(jìn)不去的,除非王府的主人領(lǐng)她進(jìn)去。
越想莫星河的心頭就越慌,急的猛撓腦袋,恨不得大叫出聲。
“小姐,你怎么臉色那么差?該不會真的著涼了吧?要不奴婢去請燕公子來瞧瞧?”月牙擔(dān)心的看著自從回來就坐在床上一句話不說臉卻越來越紅的莫星河。
莫星河搖頭,“我沒事。”
她好的很,好的不能再好了,唯一不好的就是失憶。
“月牙,你知道怎么樣可以找到失去的記憶嗎?催眠,催眠你會不會??”
月牙搖頭,“小姐,出什么事了嗎?你今天一早回來就有些不對勁,早膳也不用,奴婢瞧著有些怕。”
莫星河捏著手里的那塊玉佩,愁的頭發(fā)都快白了,哪里還有心情吃什么早膳??“月牙,你幫我個忙,去侯府,偷偷的把岑溪給找來一下。”
月牙眨眨眼,“是,奴婢這就去。”
然而,月牙還沒來得及出門,一串沉重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最后停留在了攬?jiān)麻w面前,男子低沉磁性的聲音緩緩響起。
“不用去了。你想要知道什么,本王來告訴你。”
男子的聲音聽起來酥麻酥麻的,明明是極好聽的聲音,可一瞬間卻讓莫星河變了臉色,她猛地一拉錦被,整個人都藏了進(jìn)去,“你別進(jìn)來!”
她拒絕的干脆,可顧染又豈是那種別人攔得住的人?他既然能一聲不響的來到她的院子,就沒有人敢攔他。
“莫星河,你給本王出來。”
顧染黑著一張臉入了房間,月牙吞了一口涼氣,拿弱小的身軀擋在莫星河的面前,“王……王爺,小姐身子不舒服,且男女有別,王爺若是有要事,可否前廳等待?奴婢這就伺候小姐洗漱。”
顧染冷冷的斜擰了她一眼,一瞬間讓月牙入墜冰窟,身后的岑溪長臂一伸,就拎住了月牙的脖頸,把人直接提了出去。
這下,房間里就只剩下顧染和藏在被窩里面的莫星河了。
“你還不打算出來嗎?”
“還是你覺得,自己可以打個洞逃走?”
顧染本來是窩了一肚子火來的,可是看到了她那火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這小狐貍,居然什么都記不得了。
莫星河心底欲哭無淚,只能扒拉著錦被露出了一顆頭,“那個,王爺怎么有空來侯府了?”為什么沒有人給她通報啊!!!
“臣女,臣女好歹也是一個黃花大閨女,有什么事的話,我們出去說,怎么樣?王爺先去前廳稍等片刻,臣女馬上就來,馬上。”
顧染一雙桃花眼定定的瞧著她,“現(xiàn)在知道男女有別了?昨夜醉酒跑到本王府邸,哭著鬧著要本王帶你回家的人是誰?”
莫星河當(dāng)即大吼一聲反駁。
“我才沒有!!!”
什么哭著鬧著要去他家啊!她才沒有!
然而,對上顧染那張清冷的桃花眼,莫星河突然之間就心虛了,聲音也堪堪弱了下去,“我,昨天的確是喝了點(diǎn)酒,但是,但是我還是有印象的,你,你可不要忽悠我……”
她那不肯定卻還死不承認(rèn)的模樣逗笑了顧染,顧染沒兩步就走到了她面前,彎腰讓自己的身子與她平行,唇角勾了一抹笑,“對哪件事有印象?是強(qiáng)吻本王,還是強(qiáng)爬本王的床?”
噗!!!
莫星河差點(diǎn)沒一口血吐出來!
強(qiáng)吻!爬床????!!!!
她猛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手中死死的捏著那塊玉佩,不敢露出一個角讓顧染瞧見,生怕這玩意成了鐵證。
她尷尬的咧嘴呵呵一笑,“呵呵……王爺真是愛開玩笑。”
“玩笑?你覺得,本王像是那種會開玩笑的人嘛?昨晚本王府邸的所有人都可瞧見,你生拉硬拽的要本王抱,還哭鬧著要去棠梨煎雪,小狐貍,需要本王把證人給你找來嗎?”
莫星河垂了眸子,恨不得當(dāng)一個鵪鶉,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只能暫時尋一個話題岔開,“什么小狐貍啊?”
顧染瞧著她一副躲避的樣子,眸色沉了沉,“罷了,你若執(zhí)意不愿,本王不強(qiáng)求。”
他顧染何時有如此這般失控過?竟然一路追到了侯府府邸,可他的目的是什么?就是要親口聽她承認(rèn)昨晚對她做的那些事情?
可,真相就是,他先下手的。
是他先無法自控,把人帶了回去,還……
僅僅一瞬間,莫星河便察覺到他的情緒不對,只能忍著心虛開口,“那個,王爺,喝醉之人說的話,做的事,都當(dāng)不得真的,昨日的事,王爺能不能大人有大量,翻下篇如何?”
顧染眸子清明,驀的一甩自己的長袖,雙手環(huán)于背后大步離開了房間。
莫星河瞧著那明顯是氣著離開的人一臉懵。
不是來找她麻煩的嘛?怎么人就這么走了?還生氣?他生什么氣?
所以,岑溪拎著月牙在外面沒有等多久,就瞧見自己家的主子渾身低氣壓的出了人家大小姐的閨房,一臉的不滿意,“王爺?”
“回府。”
……
顧染離開之后,莫星河還來不及去整理心底的思緒和醉酒后的一些殘?jiān)洃洠卵辣会獡Q回來之后就帶回來了一個消息。
莫清雅的尸體,不見了。
分界線——
碎玉軒外,莫星河到的時候,安德帶著人跪了一地,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凝重到極致的表情,不管是他們還是莫星河都沒有料到,莫清雅的尸體居然會消失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屬下無能,請小姐責(zé)罰。”
安德垂眸,眼底滿是對自己的不滿,還有愧疚。
莫星河見他絲毫沒有解釋的意思,只顧著沉浸在自己的后悔當(dāng)中,頗有一些失望,“我是在問你原因,不是為了聽你在這里請罰的。安德,如果遇到這種事情你只會責(zé)怪自己而不去思考原因的話,同樣的錯誤,你還會犯第二次,第三次。失敗從來都不可怕,可怕的面對失敗你一味的責(zé)怪自己,而不是去根據(jù)其他原因思考,避免下一次再次出現(xiàn)這種情況。”
她昨晚走的時候人還好好的,一早居然說人不見了?侯府如今被守得像一個鐵桶,尤其是這碎玉軒,由安德親自來守著,一具尸體難道還會不翼而飛嗎?
安德渾身一震,眼眶都有一些發(fā)干,的確,自從自己的腿不能再正常行走之后,他對自己更多的就是不自信,一旦遇了事情之后,他似乎只會沉浸在過錯當(dāng)中,而不是去思考過錯造成的原因。
他不笨,聽出來莫星河話中的一抹失望和她的意思,他頓時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多謝小姐贈言。”
“我們的人分為了三波,一夜不間停的巡邏,如果他們要下手,只有一個時間點(diǎn),就是我們在中間輪換的時候,屬下曾經(jīng)也是上過戰(zhàn)場的,知道這中間輪換的重要性,所以輪換的時間都是縮短在一盞茶之內(nèi)的時間,這點(diǎn)時間,想要進(jìn)來不被發(fā)現(xiàn)很難,更別說帶一個人出去。”
莫星河秀美緊蹙,“可他們做到了。”
這個手法,她總覺得很熟悉。
莫得,她臉色一沉。“月牙,王爺應(yīng)該還沒有走遠(yuǎn),你立刻去攔截王爺,務(wù)必要把王爺請回來。”
月牙見她神情格外的嚴(yán)肅,也明白事情的重要性,當(dāng)即提著自己的長裙就朝著外廳跑了出去。
“王爺來了?”
身后,燕蘇剛來就聽到了這句話,有些愣仲。
莫星河點(diǎn)頭,“早上來了,希望月牙可以攔截王爺。”
話落,莫星河抬頭看向燕蘇,“你還記不記得,上次那個殺手的事情?”
燕蘇點(diǎn)頭,怎么可能會不記得?居然有人能夠在景逸王府來去自如,當(dāng)著王府那么多暗衛(wèi)的面殺了兩個人,這樣的人太危險了,他自然忘不掉。
只不過,那人跟這件事情有什么關(guān)系?“你不會是懷疑這兩件事情是一個人做的吧?不之前不是懷疑這件事情是……”那位做的嗎?
莫星河點(diǎn)頭,“直覺,但是我也不確定。”
兩人入了房間,房間內(nèi)的擺設(shè)和昨夜的時候一模一樣,就連床畔之上都沒有任何的異樣,平坦沒有皺褶。
“小姐,檢查過了,沒有任何東西殘留,無法確定究竟是什么人出的手。”
莫星河皺眉。
直覺告訴她,這個人很危險,似乎這背后還有一個大陰謀在針對這她展開,可她現(xiàn)在安全不知情,讓她心底的警鈴大作。
顧歌白不會那么傻,他之前針對她,也是因?yàn)閮扇酥g那一紙婚約罷了,如今婚約已經(jīng)取消,她也已經(jīng)當(dāng)面警告過他了,所以,顧歌白若是聰明,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再次對她出手,除了他之外,莫星河唯一一個懷疑的,也就只有顧景淵了。
可是,她印象當(dāng)中,顧景淵似乎從來就沒有輕功特別高,武功比顧染還要好的暗衛(wèi),難道這次會有所不同。
燕蘇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人丟了,你的計劃也只能夭折了。”
莫星河卻是唇瓣勾出一抹亮眼的弧度,,“誰說計劃只能夭折了?計劃照常進(jìn)行,瞞住莫清雅丟了的消息,安德,找一個丫鬟代替莫清雅躺在這張床上,每日該巡邏巡邏,照樣準(zhǔn)備。”
安德點(diǎn)頭,“是,屬下這就下去安排。”
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道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不多時,便到了莫星河的面前,低頭瞧著她,眼底光芒復(fù)雜,“什么計劃?”
見他回來,莫星河心底松了一口氣,總覺得剛才的顧染怪怪的,“王爺回來,就代表愿意幫我一把,還請王爺隨我一同前去書房,具體計劃會全部告知王爺。”
顧染現(xiàn)在可不想聽什么計劃,就想把眼前的人給抓到房間里面問個清楚,心底就像有一只小手在抓啊撓啊的,難受的緊。
不過,瞧著旁邊那個絲毫沒有眼力見直勾勾的看著他們兩個人的燕蘇,顧染忍了。“好。”
------題外話------
考慮到上一章有極大可能會屏蔽,這里大概說一下上一章的內(nèi)容哈。(顧染帶莫星河回了王府,莫星河非要住棠梨煎雪,還搶了顧染的貼身玉佩,在棠梨煎雪里面,沒了初吻哈。好了,初吻,一筆帶過……)(暴風(fēng)式哭泣。)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fèi)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