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好似對某有所誤會。某今日來，是特意來找小姑娘的。”纖纖又見到了那笑容。那讓她，越來越厭惡的笑容。
纖纖并未理會豐叢歸，而是疑惑的望著今生“今生，哥哥呢？怎的只你來了？還是說，哥哥在與那大夫交談？尚需些時辰。”
此時蕭曉也望向今生，心中卻是疑惑。他雖不從文，但清風(fēng)居士之名，也是知曉的。而眼前這人，給人的感覺很是奇怪。并不像是，飽讀詩書之人。反而更像，平京中的那些紈绔。那隱隱的邪氣，讓蕭曉不自覺，將纖纖擋得更嚴(yán)實了些。
今生不知如何回答，又偏頭，去看了眼豐叢歸。遲疑開口“五小姐，先生便是來給虎妞看病的。少爺方才，被大小姐叫去了，才交代奴才帶先生來的。”
此時，豐叢歸突然發(fā)笑，抬腳便要往里走。
蕭曉上前，將之?dāng)r住“先生若是前來敘舊，恕在下冒昧，此地并無先生故人。若是覺著無聊，前來打發(fā)時間。那在下奉勸先生，早些離開吧。以免累人累己。”
豐叢歸此時，才正視蕭曉“這位林小兄弟，說話倒是有意思的緊。嗯，便當(dāng)某是來打發(fā)時間的吧。”說著，繞過蕭曉，向虎妞所在而去。
蕭曉出口叫住他“先生，似是沒明白在下所說。在下的意思是，這里并不歡迎先生。”卻并未開口糾正那句，林小兄弟。
豐叢歸轉(zhuǎn)過頭，略帶挑釁的看向蕭曉“小兄弟，你還小。某便不與你計較。不過，趕走某，便沒有人可以救治，那可伶的丫鬟了。”說著唇角漏出邪邪一笑。雙手抱胸，傾身靠近蕭曉道“如此，還準(zhǔn)備將某趕走嗎？”
豐叢歸本就是，成年男子的身形。如此靠近，便給蕭曉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蕭曉蹙眉“先生不是在說笑？”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某便是再不濟(jì)，也不會無故用人性命說笑。小兄弟說，是也不是？”說著再又向前一步，在離蕭曉，不足一掌的距離停下。
就在蕭曉與豐叢歸二人，相對峙時。纖纖已來到虎妞床邊，因著她方才望向虎妞時，似乎見著虎妞眨動了眼。
纖纖有些顫抖的，撫向虎妞的眼睛。輕聲開口“虎妞，你睡醒了嗎？”
纖纖撫過時，虎妞的眼睫又顫動了下，似隨時都會醒來般。纖纖睜大眼，一眨不眨的看著虎妞，就怕錯過了什么。
上蒼，似是察覺了纖纖的期盼。未過多久，虎妞竟真的，緩緩張開了眼。
隨著虎妞的醒來，纖纖的臉上也出現(xiàn)了笑意。似是怕打破這一切，纖纖小心翼翼的開口“虎妞？你真的醒了？你沒事了？”
虎妞有些渙散的眼瞳，聚集起一道光亮，終是認(rèn)出了纖纖。咧開嘴沖纖纖笑，正要開口，一口鮮血，便直直噴向纖纖。眼神再度渙散，又暈了過去。
而被鮮血，澆了滿臉的纖纖。腦中一片空白。這或是她短短人生中，第一次聞到鮮血的味道。
纖纖緩緩抬手，摸上臉頰。看著手上沾滿的鮮紅，還有些，不知是何物的暗紅小塊。整個人便定格在此。
蕭曉已瞧見了，這邊的不對勁。顧不得與豐叢歸糾纏，奔向纖纖。見纖纖滿臉是血，急忙拿了一側(cè)的布巾，給纖纖擦拭。
還有些語無倫次的，與纖纖道“纖纖，沒事的。不怕，有曉哥哥在。不要害怕，曉哥哥陪著你呢。”
而豐叢歸趁機(jī)，為虎妞把了脈。而后又看了看，虎妞方才吐出的東西。
神情不再如方才，與蕭曉相對時，那般愜意。
而林饒旭此時，已然來到了，林鈺窈的住處。
屏萃見了林饒旭來，便似是見著救星般，急急上前“二少爺，您可算來了。小姐她，她醒了。可是，小姐不記得屏萃了。二少爺快進(jìn)去瞧瞧吧。屏萃還從未見過，小姐如此模樣。”
林饒旭觸起眉頭，便入了里屋。林鈺窈已然起身，將自己打理了一番，便見著有個陌生男子，進(jìn)屋子，不禁好奇道“你是誰？為何能進(jìn)我屋里？”
林饒旭初見此時的林鈺窈，也有些愣怔，來回打量了一番，試探的開口“大姐，不記得我了？”
“大姐？”林鈺窈臉上，有著不似作假的疑惑。開口時，還將手指，指向自己。
林饒旭見林鈺窈這副模樣，有些頭疼。便指著自己道“林饒旭，小弟。”而后指向林鈺窈“林鈺窈，大姐。”
這樣的對話，讓林饒旭想起了七年前，纖纖剛開口說話時。思緒不禁飄得遠(yuǎn)了些。
回神時，正有只手，在自己眼前晃著。
林饒旭偏頭道“如此，大姐可有記起些？”得到的回應(yīng)，是林鈺窈神情莫名的搖頭。
“那大姐身子可有不適？”相對而立的人，依舊搖頭以答。
“大姐可還記得些別的事？”這次，終于不是搖頭了。
林鈺窈有些不確定的開口“好似，有匹棗紅色的馬。”
屏萃聽聞這句，忽然插嘴道“二少爺，是呢。那日五小姐騎的，便是棗紅色的馬。”
林饒旭冷下臉，語氣不佳“我知曉。這里不用你守著了，下去吧。”
屏萃也是個，會看人臉色的丫頭。自是閉了嘴，退出了屋子。
待屏萃走后，林饒旭繼續(xù)道“除了馬，大姐可還記得何事？”
林鈺窈乖乖陷入回憶。不到片刻，便抱著頭蹲下了身。
林饒旭見此，也跟著蹲下身來。拍拍林鈺窈后背“大姐想不起來，便不要想了。以后慢慢便能記起了。”
虎妞這頭，豐叢歸鄭重望向，床邊二人“若是兩位信得過豐某，便將這丫鬟交給豐某吧。豐某雖無十成的把握，但若再耗下去，不出三日，這丫鬟必定一命歸西。”
蕭曉此時，最聽不得有人，說虎妞會死的話，特別是在纖纖面前。眼帶警告的瞪著豐叢歸，嚴(yán)肅道“先生。先生也算飽讀詩書之人。先賢不都教導(dǎo)世人，應(yīng)有仁慈之心，悲憫之心。先生何故，在一個小姑娘面前，說這些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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