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出城,為時已晚。是以蕭曉與纖纖約好第二日一早出城,去見姜大夫。
近幾日,姜大夫讓纖纖在府中背醫書,已有四、五日未見。
當正午陽光透過辯駁的樹影,照射在姜大夫所居之處時,纖纖已立在院門外。而昨日未開口的話語,此時也順勢而出。
“曉哥哥是專程來找姜大夫的?可是平京有人病了?”纖纖未有上前推門之意,恐是想聽完蕭曉的答案,再入內。
蕭曉見纖纖如此,便也立在旁開口“并不是……”
話語未完,便聽屋內傳出姜大夫的叫罵聲“你個小兔崽子。我供你吃,供你穿,還將一身本事都教給你,拿你幾顆丹藥怎么了?你那什么表情?不該拿嗎?”
門外的纖纖并未聽清姜大夫所說,只感受到他話語中的氣急敗壞。而蕭曉則聽了大半,訕訕撇嘴,心道姜大夫還是如此脾性,連出了平京也不曾改變。
往日著藥園都無人前來,今日聽聞姜大夫如此定是有事發生,纖纖便急急推門,尋聲而去。
蕭曉見纖纖已然入內尋人,便與她指了方向,一道前往。
“老頭,老頭。發生了何事?”纖纖推門而入時,屋中還站著另一人。
姜大夫沒想到此時會有人前來。慌忙間,竟用自己瘦小的身軀,去遮擋屋中之人。
“老頭這是誰啊?”纖纖不覺又道。姜大夫聽見熟悉之聲才卸下防備,再望一眼背后之人,那身形如何是他這老頭能遮住的。
“臭小子,還不見過你師妹。”開口時便將他推了出去,還順手奪走了他手中的瓷瓶。
“師父,您怎么混得如此……好歹我還叫你一聲師父,師妹這稱呼……真是別致。”那人搖頭嘆息,一副悲憫之象沖著姜大夫開口。
姜大夫氣得吹胡子瞪眼,卻硬是那他沒轍“一個這樣,兩個也這樣,這是讓老頭子沒法兒活咯。”
“姜大夫。”蕭曉見那拌嘴的師徒,似乎并未發現自己的存在,于是主動開了口。
姜大夫頓了頓,似是沒想到還會有人。一時不識來人,竟將方才開口之人往屏風后推去。
“小姜大夫,別來無恙。”姜大夫沒想到來人認識自己徒兒,定睛瞧去,便見著了蕭曉那張熟悉的臉。
“是你這小兒啊。怎么,來看丫頭的?”姜大夫說著話,還假作正經的理了理,有些凌亂的衣裳。
身旁之人不由嘲笑道“師父,你以為如今能尋到此地的,除了熟悉之人,還有誰?還有,師父你的衣裳好似穿了許久了,就別再整理了。”
小姜大夫自小跟著姜大夫學醫,便性隨了姜大夫的姓氏,名為克寒。姜克寒,乃是姜大夫早年在平京遇見的乞兒,那時姜大夫心軟便將他帶在了身邊。而后姜克寒長大,便出門游歷去了。若不是姜大夫那熟悉的語氣,蕭曉或許也不記得眼前之人。
“你……纖纖啊,你看你師兄,就知道欺負老頭子。”姜大夫氣不過,又無法開口反駁,只得找纖纖幫忙。
見姜大夫預要牽扯上纖纖,蕭曉便上前鄭重道“姜大夫,可否借一步,蕭曉有事請教。”
姜大夫瞧了蕭曉幾眼,未再多言提步往院子而去。
兩人在院中站定,蕭曉便將收到的家書拿出,交予姜大夫。
“老爺子舊疾復發?你們怎么現在才來?大郎,三郎也真是的,直接傳信給老夫便好,何須傳到府上去。”姜大夫看完信后,有些焦急。
“大伯,三伯許是不知您不在府上。如今?”
“還如今什么如今,趕緊幫老夫收拾東西啟程啊。”
姜大夫臨行前將纖纖交給姜克寒教導,自己便急匆匆往定安城趕去。
“師父這性子,到今時也還如當初般,雷厲風行的。”姜克寒嘀咕了句,便轉頭研究起這個師妹來。
“纖纖是吧?你好似已然忘記我了。不過我可記得,你欠著我銀子呢。”
蕭曉不知這幾月中,纖纖又做了何事招惹上這人。不過顯然,不是什么好事。
纖纖在腦中過濾半晌,終是記起此人“是你?那日的事還要多謝相助,至于銀子嘛。你想要多少?”
而后不等姜克寒開口,纖纖又道“不過你現在是我師兄,照理幫我是應該。而且談銀子那多傷感情,我們還是就此揭過。對吧?曉哥哥。”纖纖笑得狡黠,蕭曉也樂于見她如此,于是寵溺的點頭,以示贊同。
“看來,這月的飯錢又沒著落咯。”說話間,不時偷瞄纖纖的反應。如此動作,簡直與姜大夫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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