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童低著頭進了寢殿中,將藥籃打開,端出熱騰騰的藥碗遞上道,“太子殿下,藥熬好了!”
太子見是藥童,蹙眉低聲道,“端上來吧!蘇御醫呢?怎么沒來?”
藥童遞上去,眼睛余光看見太子懷中的女人容顏,只一眼便讓他銘記不忘,世間竟有如此好看的女子,難道這女子與蘇御醫認識的?
“蘇御醫說他不過來也知如何給她調理身體,所以就不來了。”藥童說完將頭低的更狠了。
太子瞇著眼,緊緊捏著碗邊,若不是想到這藥對懷中女人有用,他恨不得一把捏碎了!
“女人醒醒,起來喝藥了!喝完藥再睡!聽話!”太子輕言細語哄著,其他人何時見到太子如此模樣,紛紛大跌眼鏡。
“唔…不要…太苦了…”淺淺閉著眼睛呢喃出聲,一點都不配合!
“不會苦~”太子都不知怎么辦了,他可是從未哄過人的主,尤其是哄女人!拜托!一點經驗都沒有!
“不要不要~”
懷中的女人一點都不乖,任性抵抗著,手中的藥濺了出來差點被打翻在地。
太子氣急敗壞,這女人哪里是來伺候他的分明就是來懲治他的!
此時門外響起了蘇未然淡漠的聲音,“太子殿下還是讓蘇某來吧!她寒毒發作要是再耽誤下去,藥效過了時辰便沒了效果,到時候也會有生命危險。”
殿門打開,太子殿下一身寒氣冷冷看著門外的蘇未然,“本宮去偏殿休息,今晚好好照顧太子妃,若是發現明日還這樣,本宮唯你是問!”
兩人錯開時互相打量一眼便移開了眼神,不再交匯。
白衣纖塵不染,蘇未然提著藥箱邁入。
看著淺淺臉頰通紅閉著眼蹙眉難受的模樣,蘇未然雖表面平靜可內心漸起波瀾漣漪,四年了,每一次寒毒發作皆是如此這般難挨,次次皆是他陪在身邊渡過,他知她什么心性,所以最終還是來了。
而當天夜里,太子妃留宿太子東宮的消息不脛而走,如同重磅炸彈一般砸進平靜的湖面。
第二日,殿門打開,蘇未然提著藥箱走了出來,抬眼看了看偏殿禁閉的大門,并未留下只言片語回了太醫署。
影衛見蘇未然走了紛紛呼出了濁氣,這一夜太難挨了。
一人推開偏殿大門,見站在窗邊的太子殿下愣了下回稟道,“主子,蘇御醫走了!”
“本宮看見了!”太子冷冷道,
“蘇御醫昨晚只是幫太子妃扎了針喂了藥,并無其他越矩行為。”影衛繼續回稟,
太子只是冷冷得應了一句,“太子妃如何了?”
“太子妃燒退了,此刻睡得很熟。”影衛如實回答。
“嗯,本宮知道了下去吧!”
影衛七上八下的心終于落了下來,退了出去,其實……有些話他不敢說,怕太子當場撕了他,還是選擇當瞎子看不見吧,他想活久點。
這一夜無法安睡的豈止是他,只從昨夜接到消息后皇后娘娘也是一夜未睡。
而唯獨皇上這夜睡得格外香甜,早起在御書房批奏折的時候,還心情大好。
寶德公公研磨伺候著,“這位丞相府嫡小姐還是比較識時務的!皇上的眼光確實獨到,寶德佩服得五體投地。”
“呵呵……女兒家就是應該聽話順從,看來都不需要朕去旁敲側擊就知曉如何去做,朕對她甚是滿意,有賞有賞!!”皇上心情大好,批起奏折來也是飛快。
“這么多年東宮防御甚是嚴格,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而那位太子殿下又是一個油鹽不進的主,這么多年都安插不了一個太監宮女當眼線,如今有太子妃暗中幫我們打探傳遞消息這招果然夠妙!”寶德諂媚笑道,臉上的褶子堆起來都可以夾死蚊子了。
“嗯……明日百官上朝,犒賞三軍的事可以提上日程了!剩下的這些無關緊要的奏折拿去給太子批閱吧!”皇上扭了扭有些酸麻的胳膊,感嘆身體確實一日不如一日,才批閱了一個時辰便有些累了。
“宮外候著一人,不知皇上要不要見一下?”寶德出聲提醒道,
“噢~?是誰?宣他進來吧!”
隨著門簾掀開,一個全身都罩在黑色斗篷下得人走了進來,右臂上纏著的黑紗甚是惹眼,身上已蓋了一層積雪,可想而知在外面站了許久。
“末將南境校尉楊致遠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混賬,見到皇上還帶著如此不吉利的東西!還不快趕緊摘掉!”寶德公公厲聲開口道,
“守孝期間皇上請見諒,請恕末將辦不到。”
“楊致遠?抬起頭來!”
隨著斗篷下得人掀開氈帽抬起頭,一臉頹廢臉上的青渣胡須遍布,早已沒了當初那意氣風發的樣子!多了些許深沉及成熟。
“你父親可是盛安郡守楊樹林!”皇上開口問道,
“正是家父!”楊致遠沉痛回答,
“楊郡守是個不可多得人才,這些年來替朕將盛安郡治理得井井有條,鞠躬盡瘁勞苦功高!只可惜遭歹人擄了去身首異處讓人不免惋惜英年早逝,如今看到楊校尉頗有幾分當年楊郡守的風范,甚至青出藍勝于藍,楊郡守地下有知也該倍感欣慰。”皇上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讓楊致遠聽了感動不已,眼眶通紅。
皇上咳嗽一聲道,“寶德擬旨,贈盛安郡守楊樹林一等侯爵位,子孫后代世襲沿用。”
“末將替家父感謝皇上的龍恩浩蕩,能為皇上鞍前馬后戎馬一生是末將的榮幸,更是楊家祖上幾世修來的福分!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楊致遠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起來吧!”皇上從御桌前下來,一臉和煦笑容問道,“令尊遇害一事朕已派人著手調查,相信不日便會有結果,不知道令尊身后事辦得如何?家中母親可還好?”
“家中一切尚可,末將多謝皇上牽掛。”楊致遠有些受寵若驚,沒想到皇上如此平易近人,善解人意。
“那就好那就好,不知令尊生前可否跟你提及過上供稅收之類的?又或者可曾提及過兵器庫一事?”皇上湊到楊致遠跟前低聲說道,
“末將惶恐!家父生前從未提起!所以末將并不清楚!”楊致遠連忙跪了下來回稟道,
“這樣……不如你好好想想,你父親生前可曾給你一把鑰匙?又或者地圖之類的,不急不急,想不起來也沒關系,這樣這幾日你且先在驛站好好休息,旅途奔波甚是勞累先解解乏,等過幾日想起來了朕再傳喚你進宮!寶德傳旨下去,讓驛站的人好生招待!莫要怠慢了!”
“是!奴才遵旨!”寶德笑瞇瞇沖楊致遠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楊侯爺,請吧~”
楊致遠整個心七上八下的,心中有很多疑問卻說不出口。
到了驛站還是處于渾渾噩噩的狀態,寶德與驛長再三交代清楚后見楊致遠還在發呆,便笑瞇瞇走了過來,“侯爺且放寬心安心住下,既來之則安之,感受下上京的風土人情也是極好的。”
“寶德公公言重了,末將只是沒懂剛才殿中皇上的意思?還望寶德公公指點一二。”楊致遠只好求助他。
“侯爺謙虛了,咱家伺候皇上多年,皇上的意思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侯爺這么聰明,一定能領悟皇上的意思,時間不早了,咱家先回宮復命了。”寶德一甩拂塵,笑瞇瞇轉身走了。
字面上的意思?稅收?兵器庫?鑰匙?地圖?他怎么越來越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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