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必須死？”沉默良久，羅杰開口道。
“我不要你的命，畢竟我們也曾經(jīng)一起戰(zhàn)斗過，不過你可以放心，我可以作出承諾，會給你和你的朋友們漫長的生命，以及在我許可之下的權(quán)限。”
“這聽起來似乎不錯。”羅杰笑了笑，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看起來無比放松。
“可真像你說的那樣，我和一條寵物有什么區(qū)別？”
“歷史上有很多類似的事，先是剝奪了力量，然后是尊嚴(yán)，最后就輪到生命。”
“這也是你計劃中的一環(huán)嗎？”羅杰問道。
“并不會，失去力量之后，你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威脅，你設(shè)想的事情也不會發(fā)生。”
聽了奧菲利亞的話，羅杰卻搖了搖頭，“我更喜歡自己作出選擇，讓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所以……”奧菲利亞輕嘆一聲，“你還是選擇拒絕我嗎？”
“如果這樣那很抱歉，我只能動用強硬手段！”
“真要開打，我未必會輸！”
羅杰身上力量涌動，全身的肌肉慢慢繃緊。
“如果在你剛剛蘇醒時，也許真的是這樣，因為那時候為了鞏固你身體中的封印，我消耗了太多力量，其中有很大一部分融入你的身體。”
“不過現(xiàn)在時間拖了這么久，我已經(jīng)徹底恢復(fù)過來，另外……我早已經(jīng)為今天做好了準(zhǔn)備。”
奧菲利亞氣定神閑，“你可以攻擊我試一試！”
面對她的挑釁，羅杰直接回以一記重拳，他的身體前沖瞬間出現(xiàn)在奧菲利亞身邊，空中傳來刺耳的嘶鳴聲，周圍的空間幾乎都要被扯碎。
面對羅杰的攻擊，奧菲莉婭不閃不避，只是在攻擊將要臨體的時候，輕輕的吐出了一個字。
“停！”
嗤！
羅杰的手臂上爆出一團團血花，他臉色微變，整條手臂都扭曲的不成樣子，但即便如此，他還是以毫厘之差停在了奧菲利亞眼前。
而他手臂上的傷是此時因為強行停止攻擊而帶來的沖擊。
“是你對我身體進行檢查的那段時間動的手腳嗎？”羅杰沉聲問道。
“并不是。”奧菲利亞后退幾步，略微拉開了彼此間的一點距離，因為這樣可以讓她不用仰視看著羅杰。
“還記得我曾經(jīng)說過嗎？我們兩個的身體同根同源，都是來自于世界之蛇，唯一的不同在于……”
“我才是這個位面的守護者，而你只不過是在我授予的權(quán)限下所獲得了這部分力量。”
“所以我為主你為從。”
奧菲利亞圍著羅杰慢慢的踱著步，同時解釋著。
“你剛蘇醒的那段時間，我損失了太多力量，如果你真要反抗，想要打敗你，我們的戰(zhàn)斗會波及整個位面。”
“但相信我，即便是那個時候，你也不可能會贏，唯一的區(qū)別就是我需要付出多少代價。”
“不過有了后來一段時間的緩沖，我的力量恢復(fù)，更重要的是……你的靈魂在與這具身體深度融合。”
她慢慢的靠近羅杰，伸出纖細(xì)的手掌按在羅杰的胸口上同時說道，“因為只有這樣，在摧毀你身體的同時，也會一并撕裂你的靈魂！”
“所以，你應(yīng)該放棄力量的，這樣還可以留下一條命。”
羅杰臉上的表情扭曲，似乎在竭力掙扎著什么，但他的身體似乎完全失去了控制，任憑他如何努力都不能移動半分。
而他現(xiàn)在能做出表情，能說出話，并不是因為他的努力而奏效，而是因為奧菲利亞允許他這樣做。
“你可以控制我那么根本沒必要這樣做，未來的某一天，也許我會改變主意，也許我永遠(yuǎn)都不會回到那里。”羅杰質(zhì)問道。
“我說過的，在我的邏輯里不存在也許，我喜歡確定，既然這時候能夠控制局面，我又何必等到未來？”
“畢竟未來總是充滿變數(shù)，也許你會變得更強大，而我卻反而變得衰弱，畢竟到現(xiàn)在為止，我還是無法理解為什么那賽羅會死在你的手中。”
“他的死讓我看到了你的潛力。”
“或許有一天你的靈魂層次能夠超越那賽羅達(dá)到一個連我也沒辦法想象的程度，到那時也許我現(xiàn)在的方法就不能再將你殺死。”
“我不喜歡這樣的不確定。”
“所以把握當(dāng)下，解決問題才是正確的選擇。”
奧菲利亞的手掌纖細(xì)按在羅杰的胸膛上，從那只手掌上羅杰感受不到任何溫度，就像眼前這個女人，冷漠絕情，一切都從最理性的角度出發(fā)。
“如果我現(xiàn)在懇求你放過我呢？”羅杰澀聲說道。
“很抱歉，我拒絕。”奧菲利亞冷聲回答。
“同樣的結(jié)果，在不同階段的回答有著截然不同的意義，你現(xiàn)在的屈服，只是因為我擁有的力量，但你的內(nèi)心仍然充滿了反抗。”
“這就像一顆種子，也許會結(jié)下誠懇和感激，但更多的是仇恨。”
“換做是你會把這樣的禍端留在身邊嗎？”
“所以……”她一邊說著手掌慢慢用力。
“羅杰，你現(xiàn)在只能死！”
“再見了，年輕的狩魔獵人，愿你在死后的世界里可以回到故鄉(xiāng)。”
轟！
也不見奧菲利亞如何發(fā)力，但羅杰的體內(nèi)如同引爆了一座火山。
他強大的身體從內(nèi)部開始崩塌，鮮血溢出，身體表面出現(xiàn)了無數(shù)的裂痕。
“請放心，我之前的承諾依舊有效，我會善待你的朋友們，并讓他們以為你還活著！”
噼里啪啦！
羅杰雙目暴睜，無奈的看著自己身體的崩潰，同時遭受重創(chuàng)的還有他的靈魂。
就在他身體即將洇滅的最后一刻，羅杰吐出一口污血，臉上沒有恐懼，卻流露出意味深長的嘆息。
“你知道那賽羅是怎么死的嗎？”
“你知道他在死之前曾經(jīng)和我打過一個賭嗎？”
奧菲利亞臉上的表情微微一動，可很快這一絲好奇就被冷漠所取代。
“我很想知道，但比起這個秘密，你的死亡對我更有意義！”
下一刻她收回手掌，羅杰的身體也同時崩潰。
他的血肉化成了最微小的顆粒，然后洶涌著鉆入奧菲利亞的掌心，與她徹底融為一體。
身體微微一震，奧菲利亞臉上閃過一絲紅暈，緊接著她張開手，強大的力量逸散出去，剎那間他感覺自己似乎與整個位面連接在一起。
“成功了，這才是掌控者應(yīng)該擁有的力量。”
“接下來我會把這里變得更和諧。”
“哦，羅杰，你的犧牲是值得歌頌的。”
“但真可惜，你沒有選擇我留給你的道路，因為說實話，你還真有那么一點招人喜歡。”
奧菲利亞輕聲嘟囔了一句。
可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從她耳邊響起。
“能夠得到你這樣的評價，我是不是應(yīng)該感到死而無憾？”
“羅杰！！”
奧菲利亞猛地轉(zhuǎn)過身，與此同時全部的力量爆發(fā)出去，可讓她驚愕的事情發(fā)生了。
在她的感知里，連同周圍的十幾個世界之中都沒有羅杰的蹤影。隨即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伸手拍向自己的額頭。
嘭！
身體化成最微小的顆粒，然后重新組合，可即便這樣，奧菲利亞還是沒能發(fā)現(xiàn)羅杰所在之處。
“這不可能！？”
“你在找我嗎？”
虛空中一個人影緩緩浮現(xiàn)。
奧菲利亞閉上了眼，隨后再次睜開。
讓她驚訝的是，明明羅杰就出現(xiàn)在距離她身前不遠(yuǎn)的地方。但是在她的感知里，那里卻空無一物。
她罕見的驚出了一頭冷汗。
因為在羅杰的臉上，她看到的是氣定神閑。
下一秒雷霆萬鈞，奧菲利亞動用了全部的力量轟擊羅杰所在的那片區(qū)域。
如此大范圍的調(diào)用規(guī)則之力直接將整片空間撕碎，影響并不止如此，連帶著周圍穩(wěn)定的十幾個世界都受到影響。
“這就是你的安定？”
“為了殺死我，可以讓無數(shù)的普通人為此陪葬？”
“比起他們，你才是最大的災(zāi)禍！”奧菲利亞冷聲回答，不過她卻沒有再次發(fā)動攻擊。
找不到羅杰的真身，類似的攻擊發(fā)動多少次都沒有意義。
奧菲利亞定了定神，臉上的慌張很快消失。
“真是讓人感到驚訝，這是靈魂的力量嗎？你達(dá)到了那賽羅沒有達(dá)到的境界。”
“果然，你成了第二個那賽羅！”
“我曾經(jīng)設(shè)想過這個情況，但真沒想到它會發(fā)生，但幸好我也有相應(yīng)的準(zhǔn)備。”
奧菲利亞退后幾步，再次走到放置昆特牌的石桌旁。
“我們談一談吧。”
“我為了這個位面，你為了你的朋友愛人和女兒。”奧菲利亞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目光。
“說實話……”羅杰的目光變得陰沉起來。
“那賽羅雖然是個讓人厭惡的瘋子，但比起他，你卻更讓人感到惡心。”
“我和他不一樣。”奧菲利亞搖了搖頭。
“所謂的情緒對我沒有意義，我存在的價值就是維護這個位面的穩(wěn)定，為了達(dá)成這個目標(biāo)，我可以做任何事。”
“如果我的消失可以讓這個位面變得更穩(wěn)定，那我將會毫不猶豫的去執(zhí)行。”
“哼哼！”羅杰冷笑一聲。
“在我看來，如果沒有你才是最好的結(jié)局。”
“你剛才提到了那賽羅的死還有一個賭局？”奧菲利亞主動轉(zhuǎn)移話題。
羅杰似乎也并不著急做些什么，順著奧菲利亞的話點點頭。
“那賽羅是自殺的，他主動交出了自己的靈魂核心，因為他告訴我，在靈魂世界之中我的強大遲早有一天可以將他吞噬。”
“他不想被動的等死，于是便以自己的靈魂為代價設(shè)立了最后的賭局！”
“他賭了什么？”奧菲利亞問道。
“他賭你會殺我！”
羅杰的聲音猛地拔高，銳利的目光死死的盯住奧菲利亞。
“我原本是有些懷疑的，但很顯然他贏了。”
“說實話在那種情況下我別無選擇，雖然我在強大，他在削弱，但強到足夠殺死他需要極其漫長的時間。”
“如果真的等到那一天，哪怕我可以蘇醒，那這個世界對我來說也沒有什么值得留戀的東西了。”
“到那時我或許真的會選擇離開吧……”
“所以那賽羅很清楚，這是一個我注定會答應(yīng)的賭局。”
羅杰緩緩說道。
“那你為什么在蘇醒后沒有嘗試殺死我？”
“畢竟那個時候我的衰弱會讓你看起來有很大的機會。”
“我當(dāng)然想過，但那不是最佳時機，就算我可以成功，你也有較大的幾率拉上我在乎的那些人一起陪葬。”
“這樣的結(jié)局我賭不起。”
“你以為現(xiàn)在不一樣嗎？”奧菲利亞突然開口道。
“我被稱之為初始之龍，不僅是龍裔，這個位面的眾多血脈都因我而起。”她慢慢的抬起手。
“只要我愿意，我可以像控制你那樣操縱你的朋友們。”
“要不要試一試？”
“先從一個無足輕重的人開始？”
面對奧菲利亞的威脅，羅杰卻一臉平靜。
“你可以試試。”
他臉上沒有任何被脅迫的緊張。
奧菲利亞臉上的輕松消失了，緊接著她揮了揮手，但半晌過后卻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這一次她再也沒辦法掩飾心中的緊張，連續(xù)幾次似乎操縱著什么，但與剛才相同，沒有任何情況發(fā)生。
“你……”
“我曾經(jīng)懷疑過。”羅杰打斷了奧菲利亞的話，“但我還是做出了相應(yīng)的準(zhǔn)備。”
“甚至把一切交給時間，慢慢等待，等待那賽羅說的情況不會發(fā)生，那時候我們相安無事，或許有可能成為朋友，一起維護這個位面的穩(wěn)定……”
羅杰向前靠近。
“雖然不知你做了什么，可就算沒有他們，真正動手你也未必能夠殺死我！”
“你難道希望整個位面陷入混亂，希望你的朋友們惶惶不可終日？”
“畢竟你能保護他們一時，卻未必能夠保護他們一世，如果我想殺死幾個普通的超凡者，就算是你也沒辦法阻擋吧？”
“的確，你說的都對！”
羅杰聲音沉重。
“所以我希望這一切沒有發(fā)生，我希望我們相安無事，因為殺死你，我真的需要付出很重很重的代價！”
羅杰吐出一口氣。
“你明白就好，也許維持現(xiàn)狀才是最好的選擇。”
奧菲利亞定了定神。
可這時她從羅杰眼中卻看到了一抹堅定，幾乎是眨眼間羅杰虛幻的身影便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緩緩的向前伸出手掌，隨著距離的拉近，羅杰的身體從指尖開始變得凝實。
直到輕輕的落在奧菲利亞的肩膀上。
“那賽羅真是給我出了一道難題。”
“什么？”奧菲利亞微微一愣，心中莫名的升起一陣恐慌。
“想要殺你我只能接受他的力量。”
“而接受了他的力量……”
“那扇門就會將我吞噬！”
“門，什么門？”奧菲利亞開始變得驚慌。
“這是個死結(jié)，現(xiàn)在的我沒得選，那賽羅雖然死了，但他的力量卻可以和我融合。”
“然后讓他以另外一種形式……回家。”
“這是諷刺，他看起來輸了，卻是最大的贏家！”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