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段欲輕咳一聲，“游戲昵稱嘛，偶爾遇上幾個相似的，是很正常的事情。”
“哦，也對……”
想了一通，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秦億干脆就不想了。
他一向懶得動腦子，所以一遇到麻煩，秦億先想得一定不是如何去解決麻煩，而是……用哪個姿勢砸錢比較帥氣。
“還有呢，”段欲試圖提出問題，分散秦億的注意力，“你不是要買兩個內測資格嗎？另外一個人在哪兒？”
“哦對！”
經過段欲提醒，秦億猛地醒悟過來，正好現在游戲版本正在更新，他完全可以趁著這個時間，干點兒別的事情，比如……
“那啥，”秦億看向站在一旁的老頭，“我不是讓你在門口等白子涵嗎，他來了沒？”
老頭搖頭，沙啞的聲音隨之響起，“沒有。”
“沒有你還不快去門口等著他來？養你干什么吃的！”
秦億似乎很討厭老頭，只看了老頭一眼便立即移開了目光，語氣也很是不耐煩，揮手就要讓老頭離開。
“是……”
老頭應聲，這個字像是從喉嚨深處傳出來似的，相當之詭異，聽得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等下。”
眼看著老頭就要離開房間，段欲突然站起身來。
原本他是不想管這個閑事的，可現在找不到秦億的朋友，他的內測就分不出去，分不出去他就拿不到錢，拿不到錢他怎么會甘愿離開這里？
聽到身后傳來段欲的呼喚聲，老頭的腳步瞬間止住，他緩緩轉過身來，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段欲。
與尋常老人不同的是，這老頭有一雙相當銳利的眼睛，偶爾在陽光的折射下還會發出野獸般的幽綠光芒。
任何一個人，和這種眼睛對視的時候，都會感到渾身不自在。
段欲也稍微有一點兒這種感覺，但這些日子下來看慣了猙獰可怖的鬼怪，遇上老頭后，這種感覺并不是很強烈。
段欲還能跟個沒事人似的，秦億可不行，視線一觸及到老頭的眼神兒，他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甚至還下意識后退了一小步。
他對老頭并不僅僅是討厭那么簡單，令他感到抗拒和無所適從的是，他的內心深處對老頭有著深深的恐懼。
他也不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興許是人類的直覺，他總感覺老頭有些別扭。
按理說老頭不過是個下人，他這個做主人的看不慣老頭，直接辭了就是了，但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他從上任莊園主人手里買下這座莊園時，被迫接受了幾個不平等條約，其中之一就是不能辭退莊園的唯一一名下人。
不過就是個下人嘛，不想讓他待在屋里頭，就送去看大門嘛，條約里只說不許辭退，可沒說不能給老頭調換工作。
所以當時，秦億想也沒想地就同意了。
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老頭太邪門了，讓人看著不舒服這點兒還能勉強忍忍，有一點兒秦億是真的忍不了！
剛來莊園的那天晚上，他睡前喝水有點兒多，從睡夢中迷迷糊糊地醒來，睜開眼睛就看到老頭站在床前，正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眼睛還冒著綠光，像是一頭餓狼。
秦億當時就尿了！
那天晚上鬧出的動靜不小，進入睡眠的傭人紛紛醒來，一窩蜂似的沖進秦億的房間。
老頭被逮了起來，可他只是說自己擔心秦億睡不好，所以過來看看，其他一概不說。
當時秦億剛搬來住，還沒有安裝監控，所以誰也不知道老頭是怎么潛進來的，明明大門反鎖著，秦億所在的房間還是在四樓，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有那么好的身手嗎？
針對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夠解答。
由于老頭什么都沒對他做，秦億也沒法去計較，只好算了，平日里很少見老頭，不見對方他的心里就不會難受。
只是……秦億不明白段欲叫住老頭干嘛，這么討厭的人不讓他快滾，難道還要留他吃晚飯？
“怎么了？”
秦億一臉不解地看向段欲。
段欲扯了扯嘴角，毫不避諱地同老頭對視，“你的那位同伴其實早就到了。”
“哈？”
秦億呆愣住了，“沒有吧，我也沒見他人啊。”
“你當然見不到他的人了，因為……”
段欲抬手一指老頭，語氣很是嚴肅，“人已經被他謀害了！”
在場眾人無不駭然，視線在段欲和老頭身上來回游移，不明白到底該相信誰好。
老頭則是一語不發，掩藏在眼底的兇光正在逐漸浮出水面。
“不、不會吧？”
秦億瞪大了眼睛，語氣很是不可置信。
他倒不是相信老頭的為人，相反，他一直覺得老頭想要謀害他。
令他無法相信的是，他的好友會死，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嗎？
他們說好要一起進入去參加偵探大賽的啊……
“我之所以懷疑他有兩點原因。”
段欲開始娓娓道來，“其一是因為他在帶我過來的路上，近路不走，卻偏偏要帶我繞遠路，穿過那片養豬場。
甚至在我一時沒察覺之下，還被兩百多斤的豬咬住了衣角，如果那時候，有人從背后推我一把，后果簡直不敢想象。
其二便是，我發現豬圈里有一枚嶄新的紐扣，我想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你那位朋友的。”
秦億聽懂了段欲的潛臺詞，因為太過震驚，說話的聲音都不像是他自己的了。
“你說……我朋友被豬吃掉了？！”
“有可能。”
段欲點頭，“我見過不怕人的豬，可沒見過無緣無故就主動攻擊人的豬，我還挺好奇的，你們家的豬食是不是有些特別啊？”
“我……我不知道，一直以來都是他在喂。”
秦億顫抖的手指指向老頭，一開始他也想讓傭人分擔下老頭的工作，但老頭以這些動物一直以來都是他照顧，別人喂不好為由拒絕了秦億的提議。
反正又不用他喂，老頭愿意干就干唄，秦億也就沒再說啥。
但他真的想不到，那些動物的食物竟然可能是人類？！
不顧秦億的震驚，段欲朝前走了一步，死魚眼始終看向老頭。
“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嗬嗬嗬……”
老頭笑個不停，張嘴的時候甚至還會露出一口泛黃的牙齒。
刺耳的笑聲越來越大，到最后老頭發出的不再是人類的笑聲，而是……
野獸的嗚咽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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