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城主招招凌厲,直奔要害,完全無遮無擋不顧自身性命。此種拼得同歸于盡的打法,竟也逼得君夜殤連連后退只有招架之功。
姜問曦,魑離二人見刑岳暫時(shí)占了上風(fēng),此時(shí)機(jī)會(huì)難得,二人雙雙提氣,緊追而上對著君夜殤肋骨便是一掌。君夜殤瞬間被二人掌力震飛,一個(gè)踉蹌摔在地上。
君夜殤才一倒地,三城主便拎著大錘飛身砸下。君夜殤舉雙戟一擋,擋住三城主大錘,姜問曦二人卻又跟上,對著君夜殤雙肩又是一掌。
君夜殤仰在地上,雙肩一陣酥麻,雙戟便失了力道,眼看三城主雙錘便要壓著雙戟落在自己身上,君夜殤足下一用力來個(gè)金蟬脫殼,向頭頂方向飛了出去。
姜問曦二人才定住腳步,君夜殤便倏的逃脫,想要再追已失了先機(jī)。但此次逃的倉皇,丟了一只戟,雙戟變做了單戟。
君夜殤站在不遠(yuǎn)處,微微緩了口氣,站直了身體,吐出一口黑血陰陽怪氣的道:“那丫頭可是被我打死了?倒是懂得臨終托孤,換你來控這傻子。”
刑岳并不搭話,也不想給君夜殤休息的時(shí)間,木棍一催,三城主又失心瘋一般擺大錘敲了過去。
君夜殤冷笑一聲:“不過是偷襲成功而已,還能讓你再逍遙一次?”
君夜殤本就深知三城主招法,如今又功力大增,此時(shí)便是三城主再不要命也只是借了一對大錘的威風(fēng)而已。再戰(zhàn)之時(shí),君夜殤已適應(yīng)了如此瘋魔的三城主。微一閃身,挑單戟接住大錘,空一只手便一把掐住了三城主脖子,稍一用力,只聽輕微的一聲咔嚓,三城主的頭顱便歪向一旁。
“休讓他剜了魔丹!”君夜殤抓住三城主的同時(shí),姜問曦忽的喊了一聲。
刑岳見三城主死了,君夜殤又要吃三城主魔丹,若是真被他吃了,又沒了三城主,三人便是毫無一絲勝算。當(dāng)即便自腰中摳出丹藥塞入口中。
君夜殤才掐斷三城主脖子,手指一勾想要剜丹,只聽前方刑岳一聲怒吼,如同下山猛虎,鎮(zhèn)山一吼。此一聲震耳欲聾,貫穿胸骨。其余三人都微微怔住,君夜殤剜丹的手也微微抖了一下,一剜未中。
只見刑岳此時(shí)周身正氣大作,雖是尚未到得丹勁大宗師之境,并未結(jié)的正氣丹。但此時(shí)丹田卻好似燃了一團(tuán)熊熊烈火,有著使不完的氣息。刑岳眼放金光,使了一個(gè)虎嘯拳第一式,猛虎出山。只見刑岳身后瞬間現(xiàn)出一只金色虎頭,此虎怒目圓睜,大張著嘴露著如金鉤般的牙齒,似是隨時(shí)便會(huì)自刑岳身后猛撲上來,這正是以精氣幻化的招法。
三人一愣之間,刑岳已使了一招,狠戾果決的打了過來。君夜殤并未把三人放在眼里,只顧剜丹毫無防備,被刑岳一掌正正打在胸口,倏的飛出丈把遠(yuǎn)掉落在姜仙凝身旁。但君夜殤雖是挨了一記重拳,但卻好似傷的不重,一個(gè)挺身便站了起來。
刑岳緊追不舍,君夜殤才一起身,刑岳第二招‘虎虎生風(fēng)’便送至君夜殤面前。但君夜殤倏的一轉(zhuǎn)身,刑岳第二招竟然打空了。
“打他面門!”魑離自身后追來,邊跑邊喊。
刑岳一招打空,便使了第三招‘餓虎撲羊’飛身奔君夜殤面門而來。
君夜殤前一招剛好閃在姜仙凝面前,此時(shí)刑岳又一招打來,師尊二人還未跟上,姜仙凝低頭,只見君夜殤腳跟微抬似是又要跑。若刑岳此一招再要落空,便只能反過來等著挨打,若再多用一招刑岳八成便會(huì)丟了性命。
此一想不過須臾間,姜仙凝身體先于大腦,一個(gè)飛身便抱住了君夜殤的腳踝。君夜殤才要起身閃避,誰知忽的被人抱住雙腳,一個(gè)晃身定在當(dāng)?shù)亍?br />
只一愣的瞬間,便打亂了君夜殤陣腳,還未有所防備,刑岳一拳已到,堪堪敲在面門之上。君夜殤忽的一口鮮血噴了刑岳一手。同時(shí)收起一掌,對著刑岳胸口一推,刑岳便摔在當(dāng)?shù)兀沽说ぬ锏踔囊豢跉狻?br />
姜仙凝歪頭看看刑岳,心道:“這也算因禍得福,適才有正氣護(hù)著,這一掌定也傷不到要害,倒把丹藥吊著的氣給泄了。”
姜仙凝心中想著才有一絲高興,便覺后背一疼,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姜仙凝只有一只是個(gè)好手,抱的不緊,此時(shí)竟被君夜殤硬抽出一只腳,踩在自己背上。姜仙凝忍著后背狠辣的疼,依舊不肯放手。
此時(shí)姜問曦二人已到跟前,與君夜殤再次交手,君夜殤雙腳動(dòng)彈不得,接連挨了兩人數(shù)掌,口中鮮血不斷噴吐,神識(shí)微微有些散亂。
姜問曦微微歪頭對魑離使個(gè)眼色,魑離點(diǎn)頭會(huì)意,姜問曦便一個(gè)飛身落在君夜殤身后。君夜殤似是也明白了二人用意,忽的提起一口氣,一腳踢飛姜仙凝,足尖點(diǎn)地便要跑。但高手對招,遲一時(shí)便丟一命,此時(shí)再要想走卻是不能,姜問曦正英已出,君夜殤還未起身,正英塵尾便繞上君夜殤脖頸,魑離看準(zhǔn)時(shí)機(jī),銘思一出,手起絲回,君夜殤頭顱便翻滾著掉落當(dāng)?shù)兀粼诎⑺媲埃瑑扇怂哪肯鄬Γ⑺蟊牭碾p眼竟緩緩的閉上了。
一時(shí)間世界忽然安靜下來,只有遠(yuǎn)處小妖小魔們還在互相拼殺的嘶吼聲還在遠(yuǎn)遠(yuǎn)的飄蕩著。
姜問曦二人顧不得全身傷痕,迅速分頭查看其他幾人。魑離俯身看了一眼阿水,已經(jīng)一片冰涼,再無一絲生氣。便轉(zhuǎn)身探看刑岳。還好,雖是內(nèi)傷外傷大小無數(shù),俱無性命之憂,只需修養(yǎng)些時(shí)日便可。
姜問曦見魑離在看刑岳二人,便疾步向黑暗中去找尋姜仙凝。姜問曦尋著方向找出丈八遠(yuǎn)才看見一人面朝下爬在地上,一動(dòng)不動(dòng),正是姜仙凝。姜問曦眼光倏的一暗,疾行幾步走到姜仙凝身畔,一把翻過徒兒攬?jiān)趹阎小?br />
此時(shí)姜仙凝雙目緊閉,微張著小嘴,口中露出的半顆門牙已被鮮血染紅。徒兒精致的小臉此時(shí)被血和泥土混合著糊了一臉,黑絲已散亂一團(tuán),胡亂的被血污貼了一脖子,半邊衣衫自肩頭至腰際全都鮮紅一片。
姜問曦的心莫名的一陣揪痛,仿佛有人自胸口攥住了心臟。微顫的手指輕輕搭上徒兒脈門一瞬,姜問曦第一次因?yàn)橄胍颖芏]上了雙眼。
指尖處傳來姜仙凝虛弱但平穩(wěn)的脈息,姜問曦才微微舒了口氣,睜開雙眼,嘴角不易察覺的挑了一挑。枉自己也活了百年,怎得竟也如此毛躁。
姜問曦略略檢查了姜仙凝,筋骨損傷自不必說,只無性命之憂便好,塞兩顆丹藥,姜問曦把徒兒抱在懷中,轉(zhuǎn)身奔了魑離所在之地。
此時(shí)刑岳已經(jīng)醒了過來,不顧魑離勸阻硬要帶著一身重傷親自抱著阿水的尸體。魑離無奈,只好搖搖頭去前面查看爭斗著的小妖魔群了。
姜問曦走到刑岳身邊,看了一眼刑岳懷中的阿水,輕道一聲:“走吧,去救若清。”便抱著姜仙凝向前走去了。
二人追上魑離之時(shí),眾小妖小魔們正作鳥獸散般奔跑。
姜問曦有些疑惑的問魑離:“他們因何都跑了?”
魑離冷笑一聲:“我只說了聲君夜殤已死,這佚城已經(jīng)無主了。他們便爭先恐后的去翻找寶物了。”說完一臉鄙夷的翻個(gè)白眼,“人心亦如此,不知神佛可渡否?”
姜問曦微微搖頭,只道了聲:“去救若清吧。”
魑離抬手,擋住姜問曦去路:“你二人在此等候,我去救姜若清。”
“你一人如何能救?”
魑離笑笑:“那水牢無須蠻力,只除了禁制便好,你二人去了也無用。適才我拿了君夜殤的令牌又知曉禁制,我一人去便可,你們在此等候,我去去便回。”
魑離見姜問曦眼中仍有疑惑,繼續(xù)道:“我舍了一縷殘魂控著君夜殤,也不能白白損失了,秘密還是知曉不少。”語畢,微一笑,轉(zhuǎn)身幾個(gè)起落便不見了身影。
姜問曦將姜仙凝放在地上,微微抬頭看了一眼刑岳。刑岳眼中一片茫然,如木雕泥塑般站在當(dāng)?shù)兀种腥耘f緊緊抱著早已冰冷的阿水。姜問曦?fù)u搖頭并未開口,只運(yùn)了些真氣幫姜仙凝調(diào)息筋骨。
不多時(shí),魑離便背著一人折返回來,此人面色蒼白,癱軟的伏在魑離背上,此人正是姜若清。
魑離見姜問曦似是詢問,便道:“無礙,有我的暖玉溫著,只是虛弱了些。”
姜問曦道聲:“有勞!”
幾人便相互攙扶著出了佚城。
眾人雖俱都有傷在身,但因著阿水,并未在路上耽擱。拼著胸中一口氣一路走回了苗寨。
到苗寨時(shí),迎接她們的是一個(gè)小女孩,這小女孩大概十一二歲,面目清秀可人。
女孩似是并不意外,把眾人依舊安排在之前的吊腳樓里休養(yǎng),便著人抬著苗寨竹板來接阿水。
但刑岳拼命抱著阿水死都不肯放手,無奈,女孩只得叫刑岳將阿水抱到神樹前。
刑岳依著女孩的指示將阿水放在撒著一片鮮花的竹排之上,戀戀不舍的呆坐在阿水身旁,任誰也攆不走。
女孩示意眾人安靜等待,許久,女孩輕輕走到刑岳身后,道了聲:“告別吧,別誤了時(shí)辰。”
說完,女孩向身后一眾拿著各種法器的婆子示意,幾個(gè)人上前拖開刑岳,那一群婆子便拿著各種法器擁到阿水的竹排前,凈身,更衣,做法事……
一眾儀式完畢,阿水又恢復(fù)了往日嬌俏的模樣,兩排濃密的睫毛如靜靜棲息地蝴蝶的翅膀,烏發(fā)散在花朵中,雙手安靜的交疊在身前,好似只是在花中小憩。
幾個(gè)婆子疾步上前,抬起竹排便入了神樹,女孩也緊跟著入了進(jìn)去。刑岳急走幾步,想著此去便再也見不到阿水了,想再看上一眼,但幾個(gè)苗家大漢忽的擋在身前,略有些怒意的道:“神樹重地,除圣女和主事不得靠近。”
刑岳只得停住腳步,在神樹外呆呆的站著,并不知為了什么。許是就這樣等著,也許有那樣一個(gè)時(shí)刻,阿水便又笑盈盈的自神樹里走了出來,依舊帶著些嬌羞的叫聲‘岑凌哥哥’。
不知過了多久,日月交替了幾次,依舊沒有等來阿水,倒是等來了魑離。魑離二話不說,點(diǎn)了刑岳穴道,拖回吊腳樓,扔在床上,全身敷上苗藥,蓋了被子,便任由他去了,想來等他大夢初醒時(shí),這一切便會(huì)深埋心底了吧。
又過了些日子,姜仙凝,刑岳,姜若清都依次醒來,姜問曦和魑離也恢復(fù)了體力,之前迎接他們的女孩也出了神樹。眾人聚在吊腳樓的院子里。各有各的心事,都是一臉凝重之色。
這院子便是曾經(jīng)與阿水第一次相遇的院子,許是天道使然眾人走了一路偏就進(jìn)了巫女的院子找吃食。當(dāng)時(shí)的畫面還歷歷在目,恍如昨日。但此時(shí),這屋子卻已沒了主人。再無那銀鈴般的歡聲笑語,再無人仰著傲嬌的下頜,輕快的道:有我阿水在……
姜仙凝偷眼看看刑岳,刑岳自醒來便好似忘了佚城之事,神色如常。但卻一語不發(fā),總是默默地在這院中樹下坐上一會(huì)。
姜若清醒來本是有些唏噓,但見眾人都不似平日,好似都相互躲著,平日里都各自調(diào)息打坐,也不相互招呼,也無平日的笑聲。想著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便也不敢言語,只待眾人想說之時(shí)再問個(gè)清楚。
魑離見幾人眼神都躲躲閃閃不愿言語,姜問曦更是一副冷峻面孔,仿佛眼前一切事不關(guān)己。無奈,只好輕咳一聲,道:“世間萬事萬物皆有定數(shù),即有過美好,便是值得。”
語畢,又覺得這話題太過沉重,便又輕咳一聲,繼續(xù)道:“修養(yǎng)了這些日子,也不知外面情形如何。魖魓一直蠢蠢欲動(dòng),我們是不是需得商討一下下一步要如何走?還有這苗寨的細(xì)作不是說要幫……幫忙除了”
說完,見姜仙凝和刑岳依舊一副不死不活的模樣,便一挑眉梢,一雙鳳眼竟瞪了起來:“刑三公子也罷,小桃子也罷,你二人若真是憐惜阿水,便替她除了細(xì)作,好好的活這一生。如今你二人不死不活的樣子,便是阿水想要的?
刑三公子,你看看你,你雖假意神色如常,但這一副模樣不過就是個(gè)行尸,能做得何事?阿水真真是白替你死了。”
刑岳聞言忽的站起身,與魑離對視著,眼中似是溢了淚水,滿目哀傷。許久,刑岳緩緩坐了下去,輕聲道:“接下來,誰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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