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門口，就見孫秘書去而復返。

    陸夜寒腳步頓了頓，問道：“還有事嗎？”

    孫秘書將手里拿著的一個信封交到他手里，“陸總，這是剛剛有人托我交給您的。”

    陸夜寒接過來看了兩眼，“什么東西？”

    “那人沒說，只說了要把這個交給您。”

    他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孫秘書再次離開，陸夜寒盯著那個信封看了會兒，也沒拆開，拿著走了出去。

    上了車，他扣好安全帶才想起來，將信封的密封處撕開。

    里面的東西掉了出來，是一張照片。

    陸夜寒低頭掃了一眼。

    這一眼，讓他心臟猛地收縮了下，幾乎驟停。

    他目光猶如釘在上面一般，半晌沒有移開，只覺得全身仿佛墜入了冰窟，一瞬間從頭到腳都是冷的。

    那張照片上……是蘇溪和沈慕巖一起吃飯的照片。

    他想起那日接她回來的時候，她見到他后的第一反應并不是要跟他離開，而是選擇了留下來。

    他也想起了沈慕巖最后沖他投來的目光，挑釁、得意洋洋，猶如一個勝利者的姿態。

    陸夜寒捏緊那張照片，骨節處泛出近乎透明的白。

    他想要給蘇溪找一個理由，但不管找什么樣的理由，在這張照片面前，都顯得那么可笑諷刺。

    ……

    陸夜寒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里的。

    到家的時候，時間已經很晚，但蘇溪還沒有睡，浴室那邊依稀傳來“嘩嘩”的水聲。

    他在床頭坐了會兒，猶豫了下還是從煙盒里摸出了一根煙點上。

    青白色的煙霧繚繞在四周，模糊了他的臉部輪廓。

    剛剛抽完，浴室的門就被打開了。

    陸夜寒掐滅煙蒂，隨手扔進垃圾桶。

    蘇溪擦著頭發，“怎么又抽煙？不是說了讓你戒掉嗎，二手煙對寶寶不好。”

    她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床邊，陸夜寒接過她手中的毛巾，“我幫你擦。”

    蘇溪撫了下頭發，“我都吹得差不多了。”

    “不是說讓你以后別用吹風機嗎？”陸夜寒聲音有些沙啞，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抽過煙的原因，“以后早點洗，睡覺的時候就干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以后中午洗。”蘇溪這樣應著，嘴角揚起柔和的笑意。

    陸夜寒看著她的小臉，只覺得心口刺痛。

    他并不知道她這笑意里摻雜著幾分真，幾分假。

    幫她擦干頭發，他將毛巾搭到一旁，手掌輕輕撫上蘇溪的肚子，“小溪，我好期待他的到來。”

    蘇溪靠在他懷里，“我也很期待，想知道到底是小擎的小妹妹還是小弟弟。”

    她畫了個女兒，自然也希望是個女兒，但孩子還小，畢竟誰也確定不了性別。

    陸夜寒拿過床頭上那張相框，里面是蘇溪畫的那張，“等寶寶出生后，我就天天陪著你們，哪都不去了。”

    “你說得倒是輕松，”蘇溪笑他的幼稚，“陸氏這么大一個重擔呢，哪是說放就放下的。”

    “可是它沒你重要。”陸夜寒聲音越發沙啞，似乎裹挾著什么情緒，“小溪，在我心里，什么都沒你們重要，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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