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江晴皺起眉頭來,沒想到這小子這么記仇,他又不是故意偷喝酒的,道:“小子你講點道理,我幫你收了藥材!”
文瑜之聽到屋外有動靜,奈何人老耳背聽不清,加上雨聲大,他沖屋外大喊道:“阿馨,誰在外面,你跟誰說話呢?”
文馨道:“爺爺,沒事,是只偷吃的野貓!”
文瑜之道:“哦,趕走就行了,別傷它性命。”
文馨道:“知道了爺爺,保證不打死他。”
說罷抓起身旁的竹竿,起勢就打去,管他是不是上門報復,先下手為強,魏江晴見這陣勢,始料不及,不就是一壇酒嗎?給錢。不就是躲個雨嗎?雨停就走。
竹竿朝他砸來,打得魏江晴抱頭鼠竄,找準機會閃身進屋,連連大喊救命!
文瑜之腿腳不便耳朵背,可眼晴雪亮,見是個年輕人,想來是避雨的過路人,趕緊制止文馨,道:“住手,不可無禮。”
魏江晴見屋里還有個老人,拱手朝他深深一躬,道:“前輩,我就是路過躲個雨,冒昧打擾,請見諒!”
文瑜之呵呵笑道:“歡迎歡迎,老朽文瑜之,她叫文馨,請問公子怎么稱呼呢?”
魏江晴道:“在下魏……”
文馨還在惱他偷喝酒,對他沒有半分好臉色,道:“魏什么魏,你快從我眼前消失!”
魏江晴面露驚愕之色,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文馨給了他一記白眼,道:“誰稀罕你叫什么?”
魏江晴道:“魏什么就是我行走江湖用的名字啊!魏什么也蠻好聽的,對吧。”
文瑜之道:“阿馨,不可無禮,雨大難行,讓魏公子進來避避雨!”
文馨想也不想,一口拒絕:“不行,爺爺,您都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文瑜之頓了頓手中的拐杖,有點生氣,卻又語重心長道:“阿馨,爺爺平時怎么教你的,要助人為樂,你都忘了!”
文馨不服氣的嘟著嘴,摟著手站在一旁,不敢再頂撞,對魏江晴道:“最多,你跟那頭蠢驢在廊檐下待著,不許進屋,不許靠近我爺爺。”
呆著就呆著,總好過在雨里淋成水雞鳥,魏江晴這樣想著,悻悻然退出房門。
一個多時辰過去了,這雨半點沒有要停的意思,一下就沒完沒了了,魏江晴心里抱怨著道:“怎么不停啊,小爺還要趕路。”
屋里擺上了碗筷,菜肴正冒著熱氣,文瑜之悄悄對文馨道:“阿馨,魏公子看上去不像壞人,叫他一起吃飯吧!”
文馨一想起偷喝酒還嘴硬的人就討厭,嫌惡道:“人不可貌相。”
飯菜的香味傳到了廊檐下,這時,腹中傳來“咕咕”幾聲,魏江晴摸了摸肚子,心里罵道:“這不爭氣的肚子,還有該死的雨還不停,話說回來,小爺這修習過辟谷的身體怎么就餓了?”
“喂!”忽然背后冒出來一個聲音,嚇了他一跳,回頭看是文馨摟著手站在身后,又道:“魏無賴,爺爺叫你進來吃飯。”
這小子這么快就不記得他名字了?吃飯是要吃的,但名號記不住這事也是很嚴重的,他嚴肅道:“小子,我姓魏,但我不叫魏無賴!小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記住了,我叫魏陽魏江晴!”
文馨雙眼一瞪,正欲還嘴,這時文瑜之在屋里大喊道:“魏公子,快來,陪老朽喝一杯。”
桌上簡單的家常菜肴,有他喜歡的蓮藕,出生在水鄉,記憶里的家鄉就有一大片一大片的荷塘,對蓮藕有特別的情感,自己也做的一手好齋菜--荷塘月色。
文瑜之倒了一杯酒,遞給魏江晴,笑道:“來,阿馨今天剛買的陶醉!難得有人陪老朽喝酒!”
文馨道:“爺爺,這是我買給你一個人喝的。”
文瑜之大笑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魏公子是客人,肯定要有好酒招待了,再說了,老天爺這是下了一場留客雨!”
文瑜之越熱情,魏江晴心中越內疚,他一想到喝掉的的那壇陶醉,就充滿了深深的罪惡感,笑嘻嘻道:“文前輩,您也喜歡陶醉呀!”
文馨沖著魏江晴咬牙切齒道:“喂,無賴,你少喝點,聽到沒,少喝點。”
重點強調著好幾遍少喝點,魏江晴又不是傻子,怎么會聽不出就是說他已經喝得夠多了,悻悻然道:“知道了知道了。”
真是酒逢知已千杯少,一壇陶醉下肚,文瑜之已經醉醺醺了,嚷嚷著:“阿馨,把后院埋在地里的野葡萄酒挖出來,我要和魏老弟一醉方休。”
魏江晴也有了幾分微醺,一聽還有好酒就兩眼放光,厚著臉皮沒羞沒臊起來,道:“想不到你家后院有好酒呀?哎,多少年的酒呀?夠不夠陳?”
文馨瞪了魏江晴一眼,似在說關你什么事,她爺爺也是,喝了幾口酒就跟一個來歷不明的人稱兄道弟起來了,她雖然極不情愿,又不好抹了爺爺的興致,還是乖乖冒雨取來了酒。
夜盡天明,雨過天晴,荷塘殘存的荷葉上,雨滴似顆顆寶石,熠熠生輝,幾只秋后螞蚱一蹦一蹦的,使池塘又添生機。
魏江晴朝文瑜之深深一躬,道:“文前輩,謝謝收留,今天也雨過天晴,晚輩還要趕路回家,下次,下次一定再來拜訪。”
文瑜之道:“魏公子客氣了,我祖孫二人隱居山林許久,很少有客人來,你要是能常來就更好了!”
魏江晴笑道:“只是晚輩離家太久,怕家里人擔心,不然肯定多留幾天,所以……”
文馨一聽這話來氣了,他還想留幾天?眉頭一皺趕人,道:“哎,那個魏什么,你快走吧!”
文瑜之輕輕喝斥道:“阿馨,怎么這般沒禮貌?”
文馨道:“爺爺,他都說了要趕路,他再不走,天都要黑了。”
文瑜之道:“胡說八道,這才幾時?離天黑還早。”
魏江晴朝文馨走了兩步,道:“哎,文馨小子,下次我來,一定賠你陶醉。”
文馨瞥了魏江晴一記白眼,道:“切!”
不就是因為喝一壇酒嗎?這人還真小氣,魏江晴頭一昂,道:“切什么切,賠你兩壇!”
魏江晴向來是說話算話的,說賠兩壇就絕不會少,辭別了文家爺孫,小花驢馱著魏江晴往云霧城行去,不知何時他手里的竹竿多了一撮草,吊在小花驢的前頭,小花驢吃不到,急得哼哼直喘粗氣。
魏江晴歸心似箭,心早已經不在身上了,“小花呀小花,不知道師尊她老人家有沒有想我……不知道師姐們有沒有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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