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侃君關了門，挨著韓楓坐下，紀登躍坐在兩人對面，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紀先生，女兒見到了，該開口了。”
他看著韓楓面無表情的臉，伸出手：“給我根煙。”
韓楓揚了揚下巴，吳侃君從口袋掏出一包煙遞給他。紀登躍抽出一根放在嘴里，急忙點燃，狠狠抽了兩口。
“韓總，我有一個條件。”
“說。”
他吐出煙圈，大拇指和食指捏著煙，瞇著眼睛：“護我女兒周全。”
“嗯。”
吳侃君抽出一根煙遞給韓楓，他猶豫了一下，接過放在嘴里。偏頭，在吳侃君舉著的打火機上點著煙。輕輕吐出一口煙霧：“這件事背后的人是誰？”
“韓建國。”
吳侃君拍了拍韓楓的肩膀，起身：“我先出去。”
“不用，坐下來聽。”韓楓不動聲色的繼續抽煙，點了點頭：“繼續說。”
“二慢不是真的段楓橋，真的段楓橋死了。”
“意外還是人為？”
紀登躍將煙頭摁滅在桌面上，又拿起一根煙：“韓老說，既然陳玉萍想表明決心，就應該徹底的斷了念想。”
“誰動的手？”
“段為益，當著韓老的面。”
韓楓突然覺得很想莫兮，起身，將手里的煙摁滅在煙灰缸：“他為什么留下你的性命？”
“當時我老婆快要生了，他想要我的女兒成為段楓橋活著。”
“他一直以為二慢是你的女兒？”
“嗯。”
吳侃君將煙夾在手里，問：“他不知道你有兩個女兒？”
“三胞胎。”看著兩人驚訝的眼神，紀登躍點了點頭：“三個，不過當時有一個心臟病特別厲害，剛出生沒多久就死了。”
“現在的二慢是誰的孩子？”
“和我老婆一個病房的女人未婚先孕，給了她一萬塊，買下的。”
“我先回去了。”韓楓將外套穿上，看了紀登躍一眼：“綁架她們姐妹二人整容，是你做的？”
“沒辦法，長得越來越不像，我怕瞞不住。”
韓楓走了出去，吳侃君雙腿交疊，抬眼看他：“韓老將你送到墨爾本？”
“我自己逃到那里。”
“最近為什么回來了？”
“段為益發現了我。”
“這些年韓老沒有找你？”
“我不知道。”紀登躍又拿了一根煙，搖了搖頭：“段為益為了逼我現身，居然做了一張假照片把我女兒騙到墨爾本找我。”
“那張照片不是你？”
“他們找了個人，整成了我的模樣。”他斜躺在椅子上，無奈開口：“這說明，我再不出現，他們就要對我的女兒下手了。”
“你找韓總的原因是什么？”
“只有他能幫我。”
“為什么？”
紀登躍坐直身體，夾著煙的手放在桌面上，斜嘴一笑：“你看，他現在不是主動找我了嗎？”
車子停在車庫，他仰躺在座椅上閉上了眼睛。腦海浮現了紀登躍的臉，煙霧中他淡然談到那些過往。開門的時候聞到了身上的煙味，皺了皺眉，將外套脫下扔到一旁垃圾桶里，徑直走到電梯里。
從電梯走了出來，看到方成一在廚房發呆。
聽到聲音，他舉著刀看向韓楓：“少爺，我有種黔驢技窮的感覺。”
“醒了嗎？”
兩人一起看向樓上，他將刀放下，嘆了口氣：“沒有。”
“讓醫生來吧。”
看著韓楓上樓的背影，方成一說了句：“晚上再試試？我覺得夫人真的很怕打針。”
他停在樓梯上，點了點頭。
走進房間，莫兮側身睡得很熟。他輕手輕腳的直奔浴室，出來的時候，莫兮揉著眼睛坐在床上：“幾點了？是不是又到了吃飯時間？”
韓楓將擦頭發的毛巾扔到一旁，站在她面前：“餓了？”
“嗯。”
抬頭，看到他額前的碎發正在滴水，伸手接住水滴，笑了。
“努力想一下，有沒有想吃的東西？”韓楓將她摟在懷里，趴在她的耳邊：“很想吃很想的東西。”
“你。”
他眸色一深，輕咬她的耳朵：“不要惹我。”
莫兮笑著推開他，雙手擋在前面：“是你先招惹我的。”
將額前碎發撩起，身體前傾看著她：“哪里招惹你了？”
“帥哥出浴，撩人不自知。”莫兮往后挪了挪，點了點他的額頭：“老公，收斂一些。”
“怎么收斂？”抓住她的手放在嘴邊，垂下眼眸：“收不住。”
莫兮收回手，又往后挪了點：“別惹我。”
“想玩游戲嗎？”
“我餓了。”
伸手將她拉回懷里，親了親她：“走，吃飯。”
“吃什么？”
“不知道。”
“方伯伯做了什么好吃的？”
“他已經瘋了。”
莫兮坐在餐桌前，方成一將準備的東西一一擺在她面前：“夫人，請選。”
“看著都很好吃。”她拿起筷子，看著一旁的韓楓：“韓先生。”
“嗯。”
“如果再吐，就打針好了。”她垂下眼簾，看著自己的肚子：“我沒關系，他肯定會很餓。”
“吃哪個，我喂你。”
葉音翔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搖晃著，身邊的二慢和陌生人貼身跳舞。他有些震驚，程澈手里拎著酒瓶走到他身邊，趴在他耳邊吼了句：“要不要喝酒？”
“好。”
跟在程澈的身后從舞池里走了出來，眼神還停留在二慢身上。一只酒瓶隔斷了他的目光，接在手里問了句：“二慢姐姐平時經常來這里嗎？”
“不經常。”程澈依靠在沙發上，看著跳舞的二慢，笑了笑：“和你想象中的她不一樣？”
“嗯。”
“不喜歡她現在的模樣？”
葉音翔仰頭喝了大半瓶，搖了搖頭：“我沒有資格喜歡她和不喜歡她。”
“你喜歡她？”
“你真會說笑，她是我的恩人，我尊敬她而已。”
“不對，你的眼神明明是喜歡。”程澈身體前傾，將手里的酒瓶碰了碰他的酒瓶：“喜歡就是喜歡了，一個大男人，感情這種事還遮遮掩掩。”
“你不懂。”
“你覺得她是著名畫家，而自己只是個一無所有的大學生，配不上她。”
“她不會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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