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整個醫院里你是最自由的。”

    慕寧抬頭看了看門口，把杯子放在一旁，站起來往門口走去。

    陳凱悅扭過頭看了一眼慕寧的身影，繼續敲擊鍵盤，她到沒覺得自己有多自由，不過就是不太把婚姻當回事，結婚這種事情有時候沒那么必要。

    快到傍晚的時候，護士突然跑進來，慌慌張張的說：“陳醫生，404室的患者需要立刻開刀。”

    陳凱悅很快停了下來，站起來往外面走去。

    手術室里，唐哲忍不住抬頭看著正在做手術的陳凱悅，忍不住吐糟，“你還真是什么手術都敢做。”

    “有什么問題？這里的設備夠用，雖然外科醫生的水平有限，但做這個手術我一個人就可以。”陳凱悅抬頭瞄了唐哲一眼，繼續說道：“你離開了阿瑞斯就不會做手術，而且即便用阿瑞斯做手術也還會出狀況，你是該多練練了，光會寫論文有什么用？”

    “論文關系到升遷，光知道做手術又有什么用？”唐哲很無語的看著陳凱悅說：“就像那個趙銘，到現在還只是個主治醫師，連副教授都沒評上，他手術是做的好，還不是被人唾棄？”

    “他被人唾棄不是因為他職稱不高，也不是因為手術不行，只是因為他人品有問題，有些明知道會導致患者死亡的手術也會做，而且濫用沒經過臨床驗證的藥物。”陳凱悅仔細看了看肝臟部位，接過電刀，“據陳凱芯說，趙銘已經失蹤很長時間了，你覺得他會去哪兒？”

    唐哲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們都不了解那個人，也不知道他在國內都有什么朋友，如果真要找，你可能需要報警。”

    陳凱悅拿出被切除的肝臟放在護士遞來的托盤里，“我有一種直覺，他可能死了。”

    唐哲頓了一下，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陳凱悅問道：“死了？這里是國內，不是國外，沒那么多槍殺案什么的，他怎么就死了？自殺？”

    “不，我覺得是他殺。”陳凱悅抿了抿嘴唇，快速縫合傷口，“趙銘選擇回來應該不是為了澄清自己是個好醫生，他應該發現了什么，只是讓我給忽略了，他可能是在向我求助。”

    唐哲仔細想了想，皺著眉頭問道：“向你求助？你只是一個普通醫生，你能幫他什么？如果有人要殺他，你什么忙都幫不上。”

    陳凱悅把縫合器放在護士遞來的托盤里，徑直往外面走，“也許我可以幫忙報警。”

    如果真的像她猜測的這樣，那事情可能就復雜了，能讓趙銘這么費盡心機逃命的人可不多。

    理性上，她希望她所有的猜想都只是無腦猜想，也許趙銘還活著，他只是突然明白救不了蔣依雯所以跑路了，這樣的猜想比這人死了要輕松很多。

    回到會議室里，陳凱芯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茶幾上還放著一個骨灰盒。

    “你把這東西帶到這里來？”陳凱悅瞄了一眼桌子上的骨灰盒，直往辦公桌那里走，“你應該找個地方把它埋掉。”

    “我想帶回江城。”陳凱芯放下手機，抬起頭看著陳凱悅說：“她是爸爸的老婆，應該讓爸爸來決定她留在什么地方。”

    陳凱悅倒了一杯水，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你想放在哪里和我無關，只是拜托你別這么堂而皇之的放在桌子上，我倒是無所謂，不過我聽說國內有很多人忌諱這個。”

    陳凱芯抱起骨灰盒，很快站起來，“醫生也怕這個？”

    “老實說，我不怕，我是無神論者。”陳凱悅坐在椅子上，打開論文頁面，“我之前有段時間客串過法醫，解剖尸體，把那具尸體分尸了。”

    陳凱芯抱著骨灰盒走到陳凱悅旁邊，一臉糾結的看著陳凱悅問道：“有什么是你害怕的嗎？我感覺你到目前為止什么都不怕，做事我行我素，也不管別人的想法。”

    “我本來就是一個人長大的，你覺得我需要管誰的想法？”陳凱悅勾了勾嘴角，看著電腦屏幕，嘆了口氣說：“你如果也跟我一樣長大，你也不會在意其他人的眼光，我去鄉下的時候就沒覺得有人排斥我，爺爺奶奶對我的印象貌似還不錯，拿我吹牛。”

    陳凱芯撇撇嘴，沒好氣的說：“你是從國外回來的醫生，二十萬說給就給，就那個破村子，即便出現一個大學生也賺不到這么多錢，他們當然會拿你吹噓，其實，在他們心底，永遠都是陳凱揚最重要。”

    “如果……”陳凱悅敲擊這鍵盤，抬頭看著陳凱芯問道：“我是說如果，如果陳凱揚不是爸爸的孩子，會發生什么事情？”

    “那、肯定會把陳凱揚掃地出門，甚至，還有可能把林珊告上法庭。”陳凱芯緊緊抱著骨灰，咬了咬唇邊，“不過應該不可能的，時間上沒有問題，至少爸爸是承認的。”

    陳凱悅低下頭繼續敲擊鍵盤，“關于浩瀚娛樂，這家公司是誰的？為什么陳凱揚跟對手公司的女星交往，爸爸會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他是商人不是嗎？”

    “這件事我也想不通，之前韓菁是元氏集團旗下的演員，后來跳槽到浩瀚娛樂。”陳凱芯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下，緊接著說：“我從來沒有見過浩瀚娛樂的高層露面，他們永遠都只是副總裁出面，確實很奇怪。”

    陳凱悅停下手，轉過頭一臉嚴肅的看著陳凱芯說：“有沒有可能浩瀚娛樂是陳凱揚的？他在轉移財產。”

    陳凱芯猶如晴天霹靂，坐在那里猶如木偶，因為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還會有這樣的事情。

    不過這種懷疑還是有可能的，畢竟韓菁之前確實是元氏集團的演員，而陳凱揚是元氏集團的總經理，有這種騷操作似乎也不奇怪。

    陳凱芯緩過神，眉頭緊鎖，“如果是陳凱揚，那為什么爸爸會不知道？爸爸難道不知道這樣做會對元氏造成打擊嗎？”

    “有一種可能，爸爸打算拋棄元氏，所以選擇這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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