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這么多年，你找我幫忙的次數一只手就數的過來。難得找我，卻總給我出難題。”克里似真似假地抱怨。
樓亦水笑道：“雖是難題，可也難不倒你不是嗎？”
“倒也是！”克里道：“不過諾拉，我發現你最近越來越不客氣了。”
樓亦水無辜聳肩，“不是你說的，讓我不要對你這么客氣嗎？”
克里：“……”
他認命地拿起放在一邊的文件夾，“喏，你想要的都在里面了。”
“謝了！”樓亦水接過來翻了翻，忽的停下了手，指著其中一頁上的照片，面露詢問：“他？”
“嗯哼！”
“確定嗎？”樓亦水問。
克里：“當然。程北從他初中開始就一直資助他，支持他順利念完了大學。大學畢業后他留在Z市，前段時間才跟著賀一舟過來這邊的。我收到消息，程北已經聯系過他了，他會是程北埋在“渡”腹心最利的一顆釘子！”
樓亦水曲起手指有節奏地叩擊著桌面，思考著應對的策略。
克里一看她這模樣，挑眉，“不打算告訴賀一舟？”
“為什么要告訴他？”樓亦水奇怪地問。
克里攤手，“他的人嘛，告訴他讓他留個心眼。”
“不用。”樓亦水說：“我自己能處理好。”
“諾拉，我不太明白。”
樓亦水想了想，問他：“克里，如果是你一直信任的人背叛了你，你會難過嗎？”
“當然！”克里毫不猶豫地說。
樓亦水：“我不想讓賀一舟難過。這個人，我會處理掉他，不會給他機會傷害賀一舟。”
“可是諾拉，賀一舟沒有那么脆弱，這點事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了什么。”
“我知道，但我還是想保護他。”樓亦水認真地說：“克里，我從來沒有那么強烈地想要保護一個人的念頭。”
克里搖頭感嘆：“噢~這該死的愛情，當真是讓人心生嫉妒。”
“對了。”樓亦水從包里掏出一個精致的盒子，“你看看這個怎么樣？好看嗎？”
克里打開一看，是一只漂亮的新手表。牌子他也認識，他有過好幾塊這個牌子的手表。不過——
“好看是好看，不過這個風格不太適合我吧？”
樓亦水眨眼，“為什么要適合你？”
克里突然想到了什么，訕訕道：“是要送給賀一舟的啊？”
“是啊，剛好在網上看到，覺得他戴上應該會好看。”樓亦水道：“我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所以想參考一下你的意見。”
克里：“……”哦，我恰檸檬。
“你就是送他一根草他也會喜歡。”克里憤憤道：“行了，我走了，去買點東西。”
樓亦水下意識問道：“買什么？”
“十斤檸檬！”克里頭也不回地說。
樓亦水：“……”
……
程氏。
程北正在開會，助理進來在他耳邊悄聲說：“程總，吳先生來了。”
程北露出一抹得逞地笑，對眾人道：“散會！”
隨后起身，快步走回辦公室。
吳銘已經等了好幾分鐘了，臉上隱隱不耐煩。
程北吩咐助理去倒兩杯咖啡，歉然道：“不好意思，剛剛在開會，久等了。”
吳銘擺擺手，“找你什么事，應該不用我說了吧？”
“你這是考慮清楚了？”程北問。
吳銘不答反問：“你有多少把握？”
程北：“你加上我，五成。”
吳銘并不滿意這個答案，“才五成？那可是賀一舟！五成的把握你就想扳倒他，做夢呢吧？”
“你也說了，那是賀一舟，五成已經算很高的了。”程北話鋒一轉，“不過，我剛剛說的只是你跟我，若還加上其他人，那可就不止五成了。”
吳銘狐疑：“你想加誰？”
程北是只老狐貍，狡猾得很，自然不會輕易告知吳銘，只是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吳銘料想他還不太信任自己，嗤了一聲，不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
“那計劃呢，你找我合作，總得告訴我計劃吧？不然我怎么動作？”
程北：“如今，“渡”的工作重心在逐浪上，想要擊垮賀一舟，自然要從逐浪入手。”
吳銘笑了，“逐浪的執行方案是商業機密，你不是他的合作對象，連點皮毛都摸不到，怎么入手？”
“如果我在賀一舟身邊有人呢？”
吳銘眸光一凜。
程北又道：“要知道賀一舟和逐浪的動向輕而易舉，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該從哪個環節入手。”
“啪啪啪！”吳銘鼓了幾下掌，“果然，姜還是老的辣！程總的心計，實在讓人佩服！”
程北也不在意他話語中含帶的諷刺意味，“做生意嘛，總要給自己打磨幾把利刃，關鍵時候插對手幾刀，你說是吧？”
吳銘不置可否。他也不指望程北告訴自己那個人是誰，“你要用什么辦法我不管，甚至你要找誰合作我也可以不管，只有一點——”
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這次，我要賀一舟翻不起身！”
“年輕人，戾氣不要那么重！”程北假意勸道。他似是好奇，“不過我有些不明白，到底發生什么事讓你恨賀一舟這么深，畢竟二十幾年的情分了。”
提起這事，吳銘的臉色難看至極，“你管這么多干什么？只要你能擊垮賀一舟，我會全力支持你！”
他低咒：“二十幾年的情分，我呸！”
“別生氣別生氣，我就隨口一提！”程北站起身，朝吳銘伸出手，“那，預先祝我們合作愉快？”
“希望是愉快的！”吳銘微抬著下巴，語氣高傲。沒理會程北伸出來的手，他說完這句就走了。
程北動作自然地收回手，悠悠坐下。
助理見吳銘三番給自己老板臉色，有些看不過去，“程總，這個吳銘，也太狂了吧？”
“那又怎么樣？”程北道：“你無需在意他有多狂，只要知道他對我們有很大的利用價值就行了。”
助理又問：“可是程總，他真的靠得住嗎？”
程北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靠得住靠不住，試試不就知道了？”
從程氏大樓出來，吳銘扭頭看了眼身后高大的建筑，罵了句：“操！老子有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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