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允小姐,那個…”
“哈哈。”聽到不正經的稱呼,林允兒忍不住想笑,忍不住微微皺起眉頭,表情頗為嫌棄地看著阿姆。
“莫呀,想挨揍嗎?姜大炮xi?不要這樣喊我,好奇怪!”
說著說著,姑娘的表情有些別扭。
于是捏著少年的玉手力道十足,索性直接下了重手。
“西,我的臉,疼!”臉頰被扯得發疼,阿姆拼命拍打林小允的小手,示意她趕緊松手。
“呀,你才奇怪,我的問題嗎?!這不是你的名字嗎?!”
“啊,這樣啊,米亞內,我才想起來我的名字。”林允兒眼里閃過一絲抱歉,和按耐不住的荒唐好笑。
似乎是被自己,那方才隨口說出的謊言給逗得笑場了,畢竟是現場發揮,沒有劇本不說,實在難以入戲。
阿姆單手捂著發腫的包子臉,張大嘴巴,愣愣地盯著林小允,伸出手指顫抖地指著她。
表情滿是不可置信,和一臉遇到神經病的荒唐茫然。
“莫…莫….莫拉古?!才想起?瘋了你?!”
林允兒自然不是神經病,她再正常不過。
松開手的同時,眼中的世界。
是這孩子搶過橡皮筋,提著酒瓶起身,罵罵咧咧,連與她禮貌的告別,似乎都懶得說出口,就想要轉身徑直離去。
林允兒輕咬著嘴唇。
瞬間,腦海里浮起一段埋藏許久,甚至落了灰的回憶。
當年參加過的一場綜藝,遇到過的那群少年,似乎也是如此敏感,渾身是刺,讓人難以接近。
不喜歡別人的親近,連幸福都會害怕,厭惡,甚至碰到棉花都會“受傷”,有時還會被“關心”所傷。
難以改變,難以理解,相互抗拒,于是她產生了淡淡的無力感,憂傷感。
和無從下手的難受心結。
但此刻——
不想讓他覺得自己與眾不同,跟這個逐漸千篇一律的世界格格不入,然后產生一種孤獨的感覺。
林允兒早就學會了試著去理解,去換位思考,也明白一件事,與其告訴一個孩子:
“你很奇怪,但我不嫌棄。”
還不如說:
“你很奇怪,但我也一樣。”
面朝少年頹廢的背影,林姑娘的內心卻是春暖花開
嗒——
“啊!”
剛走了一步,腦袋突然一疼,阿姆連忙捂住,低頭愣愣地看著滾落在地上的粒狀物,才發現,是有人拿小石子咂在自己的腦袋上。
“西。”
他火冒三丈,憤怒地轉頭望去。
哪里又得著思考,除了一個以淑女的坐姿,側坐在地上,數著有幾棵草的可疑對象——阿姆扯扯嘴角,簡直覺得可笑極了。
“呀,幾歲了,幼不幼稚,西!看什么看?!說的就是你,林小允xi!”
林允兒慌慌張張地抬起頭,懵懵懂懂地看著阿姆,如小鹿般清澈明亮的眼眸里,除了茫然,只有不解。
喔呀,大發!
阿姆倒吸了口涼氣,忍不住給了她一個大拇指,和一個“你演技簡直了!”的佩服眼神,讓她自行體會去。
允兒微微小得意的表情,還未來得及保持分秒,就立馬瞇起眼睛,變得危險起來。
因為眼前的姜時生,字典就沒有認輸兩字的他,大拇指竟以一百八十度的方向,旋轉,朝下。
最后,還用力地比了比。
阿姆的眼神里滿是晦氣,和厭煩。
背著她,渡著可愛的小碎步,左閃,右挪,時不時還像個跳大神的蹦噠幾下。
步伐漸漸變幻莫測,難以琢磨。
開玩笑!
他可是稱霸整個西林洞初中以下,六歲以上的足球圈里,曾踢哭過本地“組暴大流氓“的孫女,撩撥過大地主的小千金。
令人聞風喪膽,退避三舍,號稱“西林洞黃金右腳”的存在。
殊不知,在足球場上,他一定腳法最飄逸,最帥氣,小姑娘應援聲最多,最瘋狂的那個存在。
噠——
“呵…凡人,啊啊!”
阿姆那邪魅狂狷的笑容剛升起,就忍不住慘叫一聲,連忙捂著后腦勺,疼得蹲在地上。
是又砸到腦袋了。
他選擇待在不遠處,扭頭死死盯著林小允。
不久,她走過來。
在阿姆捂著腦袋,兩頭霧水的憤怒眼神中,把他手心小娟的淡黃色橡皮筋奪走,然后從包里掏出一疊半島紙幣,用橡皮筋一圈一圈地捆住。
放回阿姆的手心,然后就這樣靜靜地,目不轉睛地凝視著阿姆。
他看到這個方才傷害過自己的女人,又拿出錢,撫慰自己心靈的神經病,突然微微紅了雙眼,是感動的一塌糊涂……個鬼啊!
阿姆氣得半死,因為她在侮辱自己的尊嚴,羞辱自己的人格,還想用骯臟的身外之物試圖解決問題。
簡直不要臉!
悄悄地將錢塞到布包里。
阿姆突然覺得腦袋不疼了,因為想到林小允竟然沒有拿這筆錢,去治療她自己的神經病,反而接濟自己,簡直太令人動容了。
“西…”他罵人的話還未說完。
“也許你不喜歡。”她便開口。
“呀!”
“也許你不需要,但是,米亞內,這是我唯一能夠給你的東西了,雖然臟了點,但我窮得只剩錢了。“
“你…”
西吧啊!聽聽這姑娘說的是人話嗎?
不過雖然話難聽了一點,但窮得連自尊都不怎么想要的阿姆,一時有些難以反駁。
譴責了自己墮落的思想三秒后,他就開心的攥著錢,準備離開去打包點炸雞,給wuli勤苦練習的小娟吃。
“鵝…”
樂極生悲的是,沒走幾步,脖子就被人強硬地拷住了。
“走吧。”拿起地上的包包,林允兒瞬間收起柔弱的小女子模樣,不由分說地拽著阿姆就走。
如果說Cody請假了怎么辦?
要么自己搭配服裝,畫好自己的妝,畢竟任何一個大南半島的女生,上至孩子,下至老人,就沒有一個不會化妝的。
更別說是她們要在銀幕上,鏡頭下的這個職業了。
但林允兒顯然有了一個更好玩的主意。
“給錢你,保護我。”
“什么啊,什么啊!把我當什么啊?大爺我的時間很寶貴的!”
阿姆完全摸不著頭腦,只覺得莫名其妙,又怎么會跟她走呢。
掙扎著腦袋,想要掙脫開林姑娘那暴力的抱頭殺,動作的幅度過大,不時能蹭到柔軟細膩的觸感,和身上傳來的淡淡馨香。
“鵝…去哪?你干嘛?鵝…松手!我哪也,不去啊!”
“給錢就要干活啊,哪又給錢不辦事的?”
“阿西吧?阿嘎西,我賣藝,不賣身!”
少年猙獰著臉孔,不是本意,但明顯他沒按照自己的劇本走,于是林姑娘狠狠咬著牙。
兩人一拉一扯,不一會兒,就徹底筋疲力盡,只好又蹲在地上,相互對峙瞪著眼,又回到原點。
喘著粗氣,看到掙扎起身的林允兒,阿姆痛苦地皺著臉,一臉的生無可戀,好不容易吃飽的肚子,感覺又給消耗完了。
摸了摸有點空空的胃,他真的欲哭無淚。
敢情炸雞白吃了。
“你想干嘛?!我告訴你,我背后可是有人罩的!”懶得動的阿姆,看著她走了過來,頗為郁悶,大聲朝著她威脅道。
只不過,語氣聽上去有些色厲內荏。
“干嘛這么害怕我?”林允兒沒停下腳步,只是用手背隨意地擦去額頭的汗水,撩了撩耳邊的發絲,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颯爽而明艷。
聽到后面的話。她的眼里滿是笑意,忍不住好奇,“呵,是嗎?跟姐姐說說,你背后是誰呀?”
“說出來不嚇死你!我老大——田小娟,她身高七尺有三,眸似銅鈴,面如惡鬼…”
阿姆越說越帶勁,他已經被這個奇怪的陌生人折磨得快煩死了,于是瘋了。
“哈?”
“喔莫,笑?告訴你,她輕易不動怒,動輒血流成河,一拳能打死九個…”
“哈哈!“
“我…阿尼,阿嘎西,你不覺得你的笑聲有點過于囂張了?”
“抱歉抱歉,我怕死,有些呼吸不上,背不過氣了,你繼續唄…”
“wuli小娟呢。”
嘴角的弧度漸漸冷咧,阿姆狠狠撥弄了一下自己黑色項圈上的梨形耳墜。
搖搖晃晃地起身,林允兒難以抑制的笑容里,他高舉著酒瓶。
神經病,就像是人格這個女巫,在釀造魔法藥水時產生的邊角料。
而阿姆,顯然是此道高手中的高手。
比誰更像個神經病是吧?又不是沒見過,自己怕過誰?!
來啊!!
“在西林洞那是兇名赫赫,率領我等愚眾,背負沉重,因痛楚而瘋狂,門前一對雙花大紅棍,她雙臂一振,我等信小眾聲嘶力竭,響徹半島,回響不絕:為了小娟,為了小娟!來!小允阿嘎西,拍著你平坦的胸口,跟我一起喊!為了小娟——”
“莫呀,哈,想死啊你!神經病,撲哧…喔多剋?!”
臉紅羞澀的林允兒,狠狠扯著他的臉。
她咬著嘴唇,眼神躲閃。
因為實在受不了路人那驚奇,震驚的視線,仿佛看待最狂熱,最腦殘的信徒,于是連忙拉走了阿姆。
“別拉我,我沒病,喲蘿布,我叫姜小弟,我為我家小娟代言!”
“閉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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