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這下姑娘相信不是做夢了吧,姑娘稍等,奴婢給姑娘重新?lián)Q碗藥!
阿梓端著藥碗向門外走去。
“謝謝你。”
嘴里說著謝謝,白雪臉上是一點笑容也擠不出來了。
既來之則安之,反正之前也想著做個幸福美滿的穿越女!
白雪準備下床到處看一看,判斷一下自己穿越到哪了。白色中衣,白色中褲,粉色圓口絲綢鞋。家具擺設(shè)……除了高貴別致,白雪找不到任何有文化內(nèi)涵的詞來形容,畢竟是個窮苦的21世紀大學生,沒見過什么世面。
往右走有銅鏡,看上去這個銅鏡打磨的非常精細。
白雪突然有點不敢看鏡子里的自己,但是身體卻非常誠實的走到了鏡子面前。
看了鏡子里面的人,白雪嚇了一跳,她毫不猶豫的往后看了看,因為畢竟跟她的樣貌相差太大,而且最主要的是看起來那么稚嫩,仿佛十一二歲。
但身后沒有任何人。所以鏡子里面那個人是她!
也不知道是銅鏡的原因還是自己抽臉原因,里面那個人看起來非常的黃!
是了,之前好像是被販賣來著!光天化日,營養(yǎng)不良,飽受紫外線與饑餓的摧殘,能白白嫩嫩嗎?
一字眉,杏眼,高鼻梁,標準的M唇,橢圓形臉。長的還不錯!再看看自己平的不能再平的胸以及稚嫩的小手小腳,這估計還是未成年。十三歲左右吧。頭發(fā)非常的枯黃,像一把稻草。
肚子突然巨疼,這是要上廁所的征兆!
但是,廁所在哪!
右邊:沒有,
左邊:沒有!
那只能往外面跑了。
白雪剛拉開門就與阿梓撞了個滿懷。結(jié)果白雪倒在了地上,阿梓壓在她身上,藥基本都灑在了白雪的衣服上!
“姑娘,對不起!姑娘,有沒有摔倒哪里!”阿梓慌忙扶白雪起來,聲音里充滿了哭腔。
“哈哈,沒事,這不怪你,”
“嘶!”
但是好像確實摔到哪里了!
白雪哭笑不得,右手巨疼,除了疼,也動彈不得。
廁所也不是那么想上了。但肚子依然有些不舒服!
“怎么回事,還不趕緊請大夫!”熟悉的冰冷帥面孔。
“請公子責罰!”阿梓一只手扶著白雪,跪在地上低著頭。
“下去自己領(lǐng)罰!边@個冰冷的人向白雪走過來,白雪整個后背被他抱住。
“哪里疼,”他小聲詢問。
“右手疼。”鬼使神差的,白雪回答了他的問題,仿佛忘記了疼痛。
“還有,我想上廁所!”白雪尷尬的說道。也顧不得丟不丟人。丟人總比拉在褲子里好。
“廁所?”他疑惑看著白雪。
“就是方便,就是吃了東西肚子不舒服,拉肚子!
白雪真害怕他不明白,那豈不是真要拉褲子里?想想那個場景太過香艷!令人害怕!
“原來是出恭!
白衣少年小心翼翼的抬起白雪的右手,然后將她抱起,向外走去。
房門出去左轉(zhuǎn)的最后的一個房間便是廁所了。
“好的,謝謝,我自己進去就好!”說了白雪又后悔了,難不成人家還要跟她進去!
“嗯,你手不方便,阿木,你陪姑娘進去!
想著自己確實不方便,白雪也沒有拒絕阿木陪她進去,畢竟憋了半天,不想再哆嗦了。阿木幫白雪解了褲子,拿著一疊布在旁邊看著。這別人看著上不出來呀,主要是一定臭!自己聞著也習慣了,別人聞著可是要命啊!
“那啥,阿木小姐姐,你能不能先出去,我不習慣別人看著!”
阿梓笑了笑,
“好的姑娘,奴婢就在外面侯著,姑娘好了叫我!闭f著阿木就出去了,把布也帶走了。
根據(jù)白雪猜測。那布應該用來擦粑粑的,可真是奢侈!
這上廁所的東西挺像馬桶,不過好像不能沖。奮戰(zhàn)了大概十幾分鐘,終于通體舒暢。這下白雪又得尷尬的要“紙”了。
“阿木,麻煩你給我一點布!”
“好的姑娘。”阿木沒有打算給她布,而是想要直接擦!
拜托,除了小時候爸爸媽媽會幫忙,這長大了可沒干過這事。
“阿木,我求你了,你給我吧,我自己來!”
“姑娘,公子吩咐了要好好照看姑娘,姑娘手不方便,姑娘您就讓我來,我可以的!”
說著阿木作勢拿著布往某個方向去,嚇得白雪往后就是一倒!結(jié)果已經(jīng)疼痛到麻木的右手增加了疼痛感!
外面?zhèn)鱽砑鼻械穆曇簦?br />
“阿木,怎么回事?”
“哈哈哈,無事無事,我們馬上就好!卑⒛具沒開口,白雪就搶著回答?偛荒茏尠⒛菊f她們在廁所搶布,然后還摔倒了!況且看這陣勢,阿木也可能受罰!
白雪也沒有再阻止阿木了,也不管有多難堪,撅著屁股,任人擦!
白雪出去之后俊俏公子拿著一塊濕布給她擦了擦手。
阿木接過用完的布。
白衣少年就小心翼翼的避開白雪的右手,抱著她走回去了。
其實白雪好像能走來著,但是也不掙扎了,畢竟抱著還蠻舒服。
一會兒就到了床上,他雙手依然環(huán)抱著白雪。
看著白雪更加紅腫的右手,白衣少年的臉色沉了沉。
“謝謝你救了我!
白雪努力的在嘴角扯出一個微笑的弧度,想打破這異樣的氣氛。
“嗯,別說話!
白衣少年繼續(xù)檢查白雪其他地方是否受傷。
臉色依然不好看。
“請問公子叫什么名字,這里又是哪里?”
在白雪額頭上的左手明顯頓了頓!
“端木朔,這里是朔王府!
端木朔捋了捋白雪那稻草般的頭發(fā)。
“那我應該怎么稱呼你呢。冒昧問一下,現(xiàn)在什么朝代?”
端午朔突然變得嚴肅起來。瞬間又恢復得沒有什么表情。
嘆了一口氣,
“如果你愿意,叫我朔哥哥。現(xiàn)在是端木二百一十九年。”
我靠!端木王朝?這是個啥王朝!雖說我是個工科女!但這王朝歷史上絕對沒有沒有!
本來還以為自己能假裝那種未卜先知的人,好歹判斷一下跟著誰活的比較久!現(xiàn)在可是妥妥的一小白。面臨這樣一個未知的世界,白雪的心突然沉重起來。
“好的,公子。對了,我叫白雪。”其實人家也并沒有問她叫什么。
如今白雪心里還有十萬個為什么,可是也不能現(xiàn)在都問了,而且,這端木公子看上去不像是一個專門解答問題的主。
“白雪?那你知道自己多大了嗎?”端木疑惑的看著白雪
“哈,哈,哈,我自己也不知道呢,我想應該十二三歲。”
端午朔眼睛突然間仿佛充滿了無限的痛苦,像是春天里漫山遍野的春花遭受了一把大火的洗禮。
白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或者理解錯了。
“那你可記得~”
端木朔還未說完,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咚咚咚”。
“公子,魏大夫來了。”
“進來”。
大夫背著藥箱慢慢向白雪走去。
接著查看傷勢,把脈。
把脈把了很久,久到白雪睡著了,也許是體力不支,太累了。
大夫與端木朔說什么白雪也已經(jīng)記不清了。
醒來也不知道幾點,除了屋里微弱的燭火,外面還是黑漆漆的。
手已經(jīng)被上了夾板。四肢也特別無力。
大概是老天也覺得白雪太辛苦了,幫她換個世界,換一雙大大眼睛,美麗的容顏。
這個世界,她再也不會見到里那些骯臟的人了。
可是,這個世界她一無所知。人口能夠光明正大的販賣,作為一個女子,無依無靠是否生活更為不易?
不管了,如果活的憋屈,士可殺不可辱,三尺白綾就可原地解決!
不知不覺,天已大亮。屋外已經(jīng)能夠聽到說話聲,走路聲,開門聲。
“姑娘,你醒了嗎?奴婢服侍您洗漱,然后帶您用飯。”
“麻煩了!
估計昨天已經(jīng)吃過藥了,今天嗓子也沒那么疼了。服侍白雪的還是阿梓。
“好了,姑娘,奴婢帶您去用餐。”
四肢還是用不上什么力氣,感覺身體還很虛弱。
還好這個軀體不重,不然阿梓可扶不動。
今天是個不錯的天氣。陽光照在臉上既溫暖又明媚,仿佛人生從此沒有了黑暗,沒有那些骯臟的事情。
經(jīng)過一個花園,再經(jīng)過一個大廳,上了一個閣樓,終于到了。
遠遠就看到了端午朔。他似乎也直勾勾的看著自己。也可能不是看自己,哈哈。
他身后有兩名婢女和那個黑衣男子。
“公子,姑娘已經(jīng)帶到!
“哈,大家早上好啊。”白雪本來一腔熱血的打招呼,殊不知換來的卻是無聲的回答。只有端午朔慢吞吞說了一個:“嗯”。
“先用飯,之后大夫會來復診。”
端木朔從阿梓手里接過白雪,安排坐在他旁邊。
“哦哦哦,好的。謝謝!
白雪是丈二摸不清頭腦,一向自來熟的突然之間覺得莫名的怕生,果然是遇到克星了。
桌子上就是簡單的白米粥,小白菜和一個小炒肉,顧不得欣賞精美麗的餐具,白雪情不自禁的吞了很多口水,迫不及待的想要開動。
阿梓幫白雪盛了一碗粥。看她作勢準備喂白雪。
“謝謝!”勺都不用,白雪左手接過碗,端著就喝!
因為實在太餓了!三大口,一碗粥就沒了。等白雪抬頭準備再盛一碗,發(fā)現(xiàn)大家都呆呆地看著她。
“不好意思,我太餓了,麻煩再來一碗。”白雪舔了舔嘴唇,笑吟吟的看著阿梓。
端午朔嘴角上揚,接過白雪的碗,盛了半碗粥。
“你現(xiàn)在不能一次吃許多,也要慢點吃,吃快了胃容易不舒服!闭f著夾了點白菜和肉放在白雪旁邊的碗中。
“可以吃點蔬菜,也可以少許吃點肉!
終于吃完了飯。
一席無話,甚是尷尬。
阿梓扶白雪回了房間。大夫幫白雪換了藥。本來存著十萬個為什么要問的,結(jié)果卻不爭氣的睡著了。
夢到了許多壞人,夢到了那些人罵她,夢到了那些人一個接一個凌辱于她。她無助的吶喊,卻沒有得到任何回復,絕望到了極點!
猛地睜開眼睛,白雪滿頭大汗,全身心的感覺到無助與痛苦。卻發(fā)現(xiàn)端木朔正傷情的看著她,
一襲白衣,淚流滿面。
難道是夢?白雪想揉揉眼睛,本能的伸右手,結(jié)果就是右手扯的巨疼。這下她徹底清醒了。
“怎樣?手痛?”端午朔急切的問著。
但是白雪卻顧不上手痛,很疑惑,為什么,為什么他如此的……悲痛,如此的……關(guān)心她。
“疼,不過也沒那么疼!”白雪苦笑了一下。脫臼了能不疼?
轉(zhuǎn)眼間,端木朔臉上已無淚痕。
“手需靜養(yǎng)一個多月。”說著端木朔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她的右手。
“以后,我會好好守護你。”
端午朔堅定而又深情的看著白雪。
“嗯!
不知道為什么,白雪沒有害怕直視端午朔眼睛里的悲痛和堅定。此刻,她甚至愿意相信天上會掉下來餡餅。前世今生,沒有看過如此堅定的眼神,有人愿意守護她,那么,盡管是一個她才認識了兩天的人,盡管她不知道需要付出什么代價,心里卻毫無保留的想要去接受。
終究……還是一個人無助孤單太久了。
“真傻!倍四舅访嗣籽┑念^。
“你……為什么要救我,你,認識我?”
此時,白雪非常的肯定。以端午朔的身份和對她的態(tài)度,他們之前肯定認識。
“因為你,是我的阿雪。對不起,我沒保護好你!
端午朔眼睛的悲傷越來越深,眼角又泛起了淚花。白雪看著也跟著傷感起來,就像是她被鄰居小孩搶了糖一樣的難過。
“沒事,我現(xiàn)在過的好好的,有吃有喝有住,還有你這種大帥哥陪著,哈哈,我現(xiàn)在覺得自己很幸福,不過你能不能跟我說說我的從前?”
梨花帶雨的美男子,白雪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此潜瘋纳袂,白雪就想付出一切把他哄好。此刻,好像也只能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
“當然,不過你現(xiàn)在身體虛,要慢慢說給你聽。今天我只告訴你,你真名叫楊雪,八月十八是你的生辰,再過一個月滿十四歲!
白雪心里只能干笑。這女孩果然跟我還是有點緣分,名都為雪,以后就叫楊雪吧!
“那可以講講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嗎?”
問了楊雪臉刷就紅了,自己這腦袋里想的都是啥!還好是大晚上,燈火沒那么亮。不然可尷尬死了。
“你是我?guī)熋谩T僖膊辉S問別的問題了。以后我會慢慢與你說!
端木朔心里卻沉重起來。阿雪忘記了過去也好,不然怎么承受得住那些鮮血與噩夢,幸運的是阿雪回來了。
“快休息了,不要胡思亂想,明天我?guī)愠鋈ド⑿!倍四舅访䲢钛┑念^。
“那好吧!
他說什么,楊雪總愿意相信什么。他在身邊,有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身體也放松下來了。反正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慢慢問。
“那你好好休息,我還要去處理一些事。阿梓在外面,有事你叫她!泵嗣䲢钛┑念^,準備起身離去。
楊雪突然感覺到不舍與害怕。在這個世界。他是第一個讓她感覺到關(guān)心和安全的人,楊雪突然害怕他的離去,慌忙的伸出左手拉住了端木朔。
他的手非常的有骨感,但是卻充滿了力量。
“怎么?害怕?”
端午朔又坐下,順勢把楊雪的手放在了他的手心,又摸了摸楊雪的臉頰。
“嗯嗯,可不可以多陪我一會兒。”楊雪尷尬又厚臉皮的說道。
“好,今晚我都在這里陪著你。你安心睡覺!倍四舅芬桓钠綍r冰冷的態(tài)度,眼神里都是溫暖的笑意。像是冬日里的暖陽。
楊雪滿心歡喜,一夜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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