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二!救人一命勝造七級(jí)浮屠。你竟這么冷血!”
見任舒不為所動(dòng),王昫急道:“萬一她是失足落水呢?”
雖然剛剛女子是跳起來了,可萬一沒想跳湖,純粹就是想跳一跳呢?
任舒頓了頓,站起來提氣飛了過去,王昫四人在后面就只看她如蜻蜓點(diǎn)水一般,幾個(gè)起落就到了湖面,足尖在湖面輕輕一點(diǎn),蕩起陣陣漣漪,一把抓起女子的手臂,將她提出了水面,扔到了岸邊。
沒錯(cuò),是扔到了岸邊,女子撲趴在地上,大聲咳嗽著,手上還因此擦傷了。
板車正好到達(dá),武德帝吁了聲停下了馬車,王昫幾人就跳下了板車,圍在女子周圍。
女子嗆了水,咳了好幾聲才好些,看到圍過來的幾人,驚慌地連連后退。
“姑娘,你別害怕。剛剛是我家小姐救了你。你沒事吧?”
蘭香指了指任舒,和煦道。
女子看了眼任舒,沒再后退,但也沒有回答。
“姑娘,你剛剛是失足落水的吧?”
蘭香遲疑得問。
看那樣子似乎不像失足落水。
任舒抱臂靠在一棵柳樹下,眉眼譏諷,也不知對(duì)著誰。
蘭香看著女子低著頭,抱著膝沉默不語的樣子,不知該如何,看小姐的樣子顯然是不想管的,便轉(zhuǎn)向王昫。
王昫想了想,道:“她沒事,又不愿和我們說,那我們走吧!
女子聞言,仍舊不動(dòng)。
眾人重新上了板車,沿著河岸慢悠悠得走著,順便再看看青黛湖。
青黛湖的湖水是墨綠色的,與其他河水顏色迥然不同,湖面上微風(fēng)吹過,夏日中倍顯涼爽。
開始時(shí),眾人還時(shí)不時(shí)回頭看看,見女子如雕塑一般一動(dòng)不動(dòng)地待在原地,便漸漸沉浸在風(fēng)景中。
古萱人小,又常年住在山里,對(duì)景色并不多關(guān)注,其他人在看風(fēng)景的時(shí)候,她仍舊會(huì)時(shí)不時(shí)扭頭看看那女子。
女子坐在原地好一會(huì),看著板車走了有一段距離,便爬起來又沖向了湖岸,再次跳進(jìn)了湖里。
“啊——”
古萱驚叫了一聲。
王昫忙看向她,剛想問怎么了,就聽她喊:“那姑娘又跳湖了!”
他往后一看,可不,水里有個(gè)人正舉著手,在水面上撲騰。
不及細(xì)想,王昫跳下板車,快跑一陣,便一頭扎進(jìn)湖里,快速得往女子游去。
王昫如一條魚,在水面劃出一道水痕,眨眼間就到了女子身邊,將她救了上來。
這回女子在水里的時(shí)間久了些,已暈了過去。
武德帝駕著板車到了兩人身邊。
“她怎么樣了?”
古萱下車蹲在王昫身邊,擔(dān)憂得問了句。
“暈了!
王昫不知該怎么辦。
男女有別,他總不能觸碰女子的身體,十分無措。
“任二,你會(huì)醫(yī)術(shù),救救她!
任舒這回沒糾結(jié),走進(jìn)蹲下身,捏住女子的兩頰看了看,雙手交疊放在女子胸前按壓了好幾下。
王昫見狀,紅了臉,轉(zhuǎn)過了身,武德帝卻十分專注得看著任舒動(dòng)作,絲毫沒有避嫌的意思。
“額——”
按壓了好一會(huì),女子終于嚶嚀一聲,醒轉(zhuǎn)過來。
她看見任舒,虛弱得一把推開。
任舒順勢(shì)站起,走到了一邊。
“你們?yōu)槭裁匆任?讓我去死,讓我去死!?br />
女子哭喊起來,兩次尋死,兩次被同一伙人救,難道她連死都不行了嗎?
王昫目瞪口呆,不由看向任舒,難不成他真的不該救?
“姑娘,我們好心救你…”蘭香剛開口說,就被女子粗暴得打斷。
“我不要你們救!誰要你們好心了?誰讓你們多管閑事的!”
一番話說的王昫、武德帝等人心頭火氣。
“我說,我們好心救人,你不感激也就算了,這還埋怨上了是怎么回事?我看你年齡也挺小,明明有大好年華,做什么要尋死?難道就不為你父母想想嗎?”
王昫難得發(fā)次善心,沒想到竟是這樣的結(jié)果,現(xiàn)在后悔得要死。
他因?yàn)榫热,身上還是濕的呢!
“嗚嗚!我沒臉見他們,沒臉見他們!
女子雙手捂臉,大哭起來。
蘭香不忍,小心問道:“姑娘,你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說出來看看我們能不能幫你!
“幫不了的,誰也幫不了我!
女子捂著臉,搖著頭,看樣子非常痛苦。
古萱不安得走到了任舒身邊。
“你不說出來,怎么知道我們幫不了?”
王昫困惑。
是什么樣的遭遇竟這么年輕就想輕生,看她樣子也就十五、六歲。
女子一個(gè)勁得哭,沒再說話。
“是因?yàn)槊?jié)。”
肯定的語氣,引得眾人全看向任舒。
女子聞言,哭聲頓了下,又繼續(xù)哭著。
這一個(gè)小停頓,說明了太多問題。
王昫和武德帝恍然,涉及女子名節(jié),難怪尋死。自古女子名節(jié)就很重要。
“你和人私奔了?”
王昫問道,問完就發(fā)現(xiàn)任舒目光森冷盯著他,不由往后退了退,讓武德帝幫著擋下視線。
“我沒有!是他把我騙出來的。他說母親讓他帶我去廟里,母親和姨母她們都在廟里等我。我不知道是這樣子!他為什么要騙我,為什么要騙我!”
“他是誰?”
蘭香問道。
“不認(rèn)識(shí)的人你就跟著走嗎?”
“他是我表哥,從小一塊長大的,我自然相信他。”
女子歇斯底里得大聲回道。
“你表哥為什么要把你騙出來?若是喜歡你,直接求了你父母成全就好,騙你出來做什么?”
王昫不解。
“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就回去問啊,尋死又有什么用?”
王昫道。
“我回不去了!回不去了!他關(guān)了我三天三夜。我一個(gè)女子,沒有父母親人在旁,在外面待了三天三夜,如何說的清啊。說不清了,沒了清白,我如何在這時(shí)間立足。除了死,我能做什么!?”
“不是,你不就在外面待了三天三夜嘛,這有什么的,又不是和人私奔,和名節(jié)扯不上關(guān)系吧!
王昫莫名所以,憋了半天道。。
蘭香和任舒深深地瞅了他一眼,沉默。
這話意外地讓女子停了哭,她希冀地望著王昫:“真的嗎?我沒有失了名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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