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大家都很怕我。
引路茫然的看著這個世界。
他的內心,自五歲以來就一直有個疑問。
到底錯的是這個世界,還是我?
人之初,性本善。
課本上是這么教的,天樂主持是這么教的。
可為什么我能看到的只有人之初,性本惡?
丈夫為了滿足一己私欲出去偷情背叛妻子。
工人辛辛苦苦工作創造的財富絕大部分都被老板拿走。
飯店里一起吃飯的武者僅僅因為一些口角而取對方性命。
……
…明明五歲時受害的是我,可為什么大家卻都對我避而遠之?
佛經教引路,憎惡和嗔怒是不對的。
可現實卻又教引路,這個世間并不值得他愛。
多少年來,引路的眼里這個世界是黑白的。
千千萬萬的匆匆過客,卻沒有一個人在引路的世界里留下過半點痕跡。
就仿佛孤身一人,矗立于黑暗的高原之上,除了嚼之無味的佛經,什么都沒有。
但直到這一天。
那個名叫楚天蛟的前輩,帶他離開了白馬寺,來到了一個名叫千武宗的地方。
引路遇到了楚騰達。
一個比自己年長五六歲的前輩。
當他的笑容第一次出現在引路眼里的時候,引路的生活被改變了。
這個前輩很弱。
至少在引路眼里,楚騰達很弱。
明明年紀比自己大了五六歲,可修為卻和自己差不多。
但他又很奇怪。
因為在楚騰達的帶領下,引路經歷了許多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他嘗到了酒的味道,兩個人喝到酩酊大醉,雖然之后楚騰達因酒精中毒差點死了。
楚騰達帶他去野外抓了兩頭野豬,兩個人本打算騎著豬賽跑,結果被發狂的野豬追了足足八里地。
隔壁村張寡婦偷男人,楚騰達說什么要帶他行俠仗義,他自己卻摸黑不小心掉進了糞坑,還被村民以為是偷豬的,他差點被打成三等殘廢。
這短短兩天,引路茫然的跟著楚騰達做了許多事。
明明看起來那么無聊,可偏偏,引路卻覺得十分開心。
自楚騰達闖入他的生活,這冰冷無情的世界,仿佛一下變得溫暖起來。
這一刻,仿佛煙花盛開一般,引路的世界變成了彩色。
在楚騰達身邊。
引路第一次,忘記了糾纏他十年之久的痛苦。
也是第一次,引路笑了。
第十天。
終于,到了中西爭霸的日子。
“騰達哥。”
偌大的擂臺,楚騰達帶著引路第一個來到了候賽區。
引路不安的問:“真的…一定要打嗎?”
楚騰達告訴他:“對于傷害了自己的人,如果是無心的,視情況可以原諒對方,這是武者的武德。
如果是有心的,那就是敵人,就應該直接打爆他的狗頭,因為如果你一旦服了軟,對方就會以為你好欺負,并且得寸進尺的欺負你。”
引路知道關于自己的預言,他并不想這個預言成真。
所以一直以來都盡量避免紛爭。
雖然不明白楚騰達的話。
但既然楚騰達說了,他也暗暗決定,聽從他的意見。
只要是他想要做的,我就會跟隨。
因為他是我人生中,第一個朋友。
……
會來嗎?
去年可以容納十個擂臺的演武場,如今只有一個加大款的擂臺矗立中央。
兩邊的看臺上已經擠滿了觀眾,盛況完全不亞于去年的千武大會。
中西爭霸擂臺。
這對于整個圣元都是大事件。
雖然籌備從簡,但依舊吸引了大批觀眾。
中方這邊,楚騰達一行七人已經坐在了候賽區,等待西洋武者的到來。
但其實,楚騰達心里很沒底。
西洋武者遠比一般武者更麻煩。
他們沒有東方人的榮辱觀念。
資本理念在他們的認知里根深蒂固。
故而他們可以為了利益不擇手段。
天知道他們到底在想什么。
楚騰達辦這個擂臺,其實也是博一把。
那個叫史諾夫的俘虜,其實當天下午楚騰達就把他殺了。
人質?
楚騰達可不會天真的以為西洋武者會在乎人質安危。
只是希望,十天前自己的行為,真的可以激怒西洋武者。
畢竟他們再怎么沒有榮辱觀,但姑且還是人類。
是人類的話,就會被憤怒所牽制。
演武場內盛況空前。
楚騰達,楚天蛟,龍戰,白月欣,魏明月,引路,以及八城無敵,面色冷峻的看著演武場對面的入口。
會來嗎?
除了引路,其他六人心里都泛著嘀咕。
然而就在這時。
“噢,真是個不錯的狗籠啊。”
念著蹩腳的中文。
對面演武場的入口,出現了七個身影。
熱鬧的會場瞬間安靜下來。
幾十萬雙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了聲音來源處。
只見對面演武場入口,七個長相各自,高矮胖瘦不一的西洋武者走進了會場。
為首是一個精壯的,剃了平頭的西洋人。
目光銳利如刀,雙臂揮之有力,步伐沉穩無聲。
僅僅是步伐,就能讓人從中感受到他的修為之強。
楚騰達眉宇微蹙。
這個領隊的不好對付。
自從破而后立,楚騰達的實力已經可以自信不用魔化就能單挑君無笑。
不,就算再一次對上柳霸雄,楚騰達也有十成把握,搏命至少能廢掉他一條胳膊。
可面對這個領隊的西洋武者,楚騰達竟感覺后腦有股涼意。
這是個高手。
“你就是西洋武者帶隊的?”
楚騰達一拍椅子,飛上擂臺,居高臨下的問道。
那西洋武者臉上掛著冷笑,答道:“萊因哈特*阿卡萊姆,我的朋友都叫我萊因哈特。”
話音落,他和另外六個西洋人環視四周,譏諷的笑道:“不過圣元人可真是鋪張浪費,被我們打了,不服就找上門來,非要搞這種大場面,不累嗎?”
楚騰達淡淡道:“圣元凡事講究一個堂堂正正,問心無愧,你們這種不打招呼就偷襲人家的做法,是為人所不恥的。”
萊因哈特笑著攤攤手:“您是在質疑我們的勝利嗎?”
“你難道覺的你們的勝利很光彩嗎?”
楚騰達將銳利目光投了過去。
萊因哈特一愣。
顯然,他感受到了楚騰達的氣場。
那仿佛站在擂臺上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巍峨的巨峰。
片刻的呆滯后,萊因哈特也釋放了自己的氣息,目光毫不示弱的與之相對。
“勝利就是勝利,沒有什么光彩不光彩的區別。”
沒有釋放真氣。
雙方只是通過對視的方式,較量著彼此的氣勢。
轟隆隆。
整個會場都感受到了。
大地如同3.5級小地震般輕微顫抖。
“這小子…”
身后,楚天蛟望著這一切,眼中透露出些微驚喜。
天斗兄,不愧是你的兒子,居然已經超越了我,想必不久的將來,他就會超越你吧?
如今的楚騰達,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需要靠坑蒙拐騙才能活命的弱者。
他已經成長為了足以擔任盟主之位的強者。
對視了一會。萊因哈特笑道:“不錯,合格了。”
“合格?”楚騰達一歪腦袋,疑惑道。
萊因哈特道:“啊,本來我們過來不是參賽的,而是把你們一網打盡的,但現在看來,作為對手,你合格了。
沒想到黃皮狗里面也有能看的存在啊。
雖然…依舊不如我就是了。”
此話一出,楚騰達面色慍怒。
“說的好像你的氣場壓倒我了一樣。”
“沒有,我倆氣場平手,但你知道嗎,我只用了八成氣場。”
“是嗎,真厲害,我都已經用了七成了。”
此話一出,萊因哈特也面色慍怒。
“為什么圣元武者都不服輸呢?也罷,反正遲早要打,你們的土地也將成為我們的囊中之物。
今天我們就陪你們玩玩,讓你們理解一下,你們圣元的一線戰力是多么的不堪一擊。”
楚騰達一聽這話,明白了多說無用,于是指向旁邊。
“候賽區在那邊,自己決定出場順序。”
萊因哈特打趣道:“不解釋一下規則嗎?”
轉身轉到一半的楚騰達回頭道:“擂臺只是個形式,反正以我們的實力,最多兩場下來擂臺就會廢掉,所以掉下擂臺也不算輸。
至于規矩,沒有規矩,沒有認輸,只有死亡和昏迷才算敗,如果敢傷及觀眾,這里六千武者就會對你們群起而攻之。
而且相信我,千武宗里沒有一個是怕死的軟蛋,只要你敢拿觀眾來妨礙比賽,我們就算拿命來填,也絕對不會讓你活著出去。”
“噢?挺兇悍的嘛。”萊因哈特目光中露出一抹冷血意味:“就骨氣而言,我愿稱你們圣元為第一。”
“準備好了就上場吧。”
沒有接受他的挑釁,楚騰達擺擺手,飛下了擂臺。
萊因哈特嘖嘖嘴,似乎不爽于這個楚騰達沒有被自己激怒。
旋即,他對身后一名大約二十五六歲的西洋武者道:“辛吉耿瑟,上次你被打退了,這次你先上,一雪前恥,讓黃皮狗們見識一下我們布里塔尼亞的力量。”
“是!”
那個武者早就已經躍躍欲試,一躍跳上擂臺。
其他西洋武者,則在萊因哈特的帶領下前往了候賽區。
“哪個黃皮狗先來送死?!”
辛吉耿瑟一上場,便大聲叫囂起來。
面對這一幕,安保的影武者們個個目露兇光。
若不是盟主命令,他們恐怕早就已經一擁而上了。
而楚騰達則坐回自己的位置,瞥了一眼魏明月。
“魏公公,吃不消的話就裝暈。”
楚騰達輕輕道。
雖說兩人為敵,而且楚騰達坑了他。
但無論如何,大家都是圣元人。
楚騰達也不希望,這個太監死在西洋人手里,那樣太憋屈了。
那魏明月也是不屑的笑道:“你是在看不起本督嗎?首戰人頭,本督替你拿下!”
說罷,一拍桌子,身形宛如紙鷂般飛上了擂臺。
幾乎踏上擂臺的一瞬間。
哐的一聲。
萬里無云的天穹頃刻間跳動起血紅色的雷霆。
魏明月釋放了的真氣,竟在眨眼間引起了天地異像。
那就是,他的千歲神功。
“東廠,魏明月,來取爾這白皮狗的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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