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辦幾次班,我都接待多少批學員了,第一次遇到這么難纏的。你們懂得從這里開除意味著什么嗎?”朱老師重重嘆口氣,開口了。
“懂得。可是有些人,根本就沒辦法替她的人生負責,不是嗎?”沈含玉這話就有點狠了,夏玫看她一眼,有些吃驚。
“說是那么說,可是層層關(guān)系,還是不要走到最后一步的好,真是難辦。”朱老師一拍額頭。
“朱老師,我有幾個建議,不知當不當講。”沈含玉見朱老師點頭,就侃侃而談,“把水房子分開,二樓只給女同學用。男同學都去用一樓的。平時除了上課,男女同學分開行動。少一些接觸,少一些麻煩。就連周末放假都要分開,男同學周六,女同學周日。這樣可好?”
“好!就聽你的!”朱老師眼睛一亮。他怕的就是作風問題,現(xiàn)在硬性規(guī)定男女分開,就少了很多麻煩。
別看沈含玉學歷最低,可這腦子不白給。
沈含玉這是給自已解除麻煩呢,這么一來,不信顧向北還敢向她身邊靠。
順利把學習熬完,各自回家,就沒什么瓜葛了。
朱老師馬上開會,把剛沈含玉說的布置下去,最后又宣布,恢復(fù)顧向北班長的職務(wù)。另外女生單獨管理,夏玫當班長,沈含玉做學習委員。
“她學歷最低,做什么學習委員!”齊小紅一聽這個就不干了。
“你看一下她的課堂筆記,就知道她有沒有資格當學習委員了。”朱老師沒客氣,直接懟回去。
他把男同學先打發(fā)走,給八個女生又單獨開了個小會。
“我現(xiàn)在宣布一個重要決定,你們八個,如果畢業(yè)就一起畢業(yè),如果被開除,就一起被開除,沒有例外。”
這可不是沈含玉的主意,包括她在內(nèi),所有人都驚呆了。
“我不要被開除!”齊小紅又哭了。
“我一人做事一人當,為什么要連累別人?”楚嬌嬌也不干了。
“你梁山好漢嗎?還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在一個集體中,就是集體中的一員,你想怎么樣?”朱老師啪地一拍桌子,楚嬌嬌梗著脖子,沒敢再說話。
這一招太狠了。誅連制,讓所有人都受制于人,這就沒人敢鬧事兒了。
沈含玉暗豎大拇指,朱老師,真高人也。
曲芳苓是要臉的,當然怕開除,剛打架也是沒估計好后果,被誤傷了。
以她的為人,只后背后下絆子,怎么能當面磕?所以她是不會主動挑起戰(zhàn)火。
楚嬌嬌雖然戰(zhàn)斗力強,可是還有點顧忌,朱老師看出來了,她雖然脾氣不好,心底還有那么一點善良,不想連累了沈含玉和夏玫。
只要有軟肋就好拿捏了。
至于剩下那六個,除了齊小紅一個事兒媽,別人都不是鬧事的。
只要齊小紅怕了,也就平安無事。
朱老師這一個大招兒,把女生宿舍的戰(zhàn)火瞬間平息了。
八個人回到宿舍,各自歸位,收拾亂攤子。
楚嬌嬌剛是出動出手,在身高上又占了優(yōu)勢,所以沒吃什么虧,就是頭發(fā)被揪下來幾縷,梳上去就看不見了。
曲芳苓就有點慘了,脖子上被狠抓了幾道,臉上還有掌痕,也不知幾天能下去,對著菱花鏡左照右照,就是覺得委屈,這次輪到她了,向枕頭上一趴,哭了出來。
齊小紅嘟嘟囔囔躺回到床上,就覺得腹中陣陣腸鳴,這是餓了。剛才的一役太消耗戰(zhàn)斗力。
好在晚飯時間馬上到了,聽到鈴聲她從床上一躍而起,撒腿就往外跑。
沈含玉看著她的背影一晃就不見了,不由得嘆口氣。
葛輝看到了,噗呲一下笑出來,夏玫也忍不住笑了。
吃飯時女生來了七個人,曲芳苓沒出來。
看得出來,夏玫在猶豫,一般這種情況,做班長的要調(diào)合一下,帶些吃的回去。
“不來吃飯就是不餓,違反紀律不能慣著,誰也不許帶吃的給她!”朱老師發(fā)話了。
夏玫如釋重負。
就這樣,學習生活總算正常起來,曲芳苓的心還真不是玻璃做的,很快就復(fù)原了。
第二天,她臉上的傷痕還沒下去,就跟沒事兒人一樣,拉著李艷麗和葛輝,有說有笑的,又跟原來一樣親昵了。
沈含玉跟楚嬌嬌的關(guān)系也有所改善,不是一下子就好成什么樣,只是試探著接近,慢慢緩和下來。
不知不覺中,齊小紅成了孤家寡人,她自怨自艾,可惜沒人理會,只能恨恨地轉(zhuǎn)著小老鼠眼睛,找機會使點小壞。
第一次考試到了,不出所料,沈含玉拿了個全班第一。朱老師把她叫上講臺,夸了足有十分鐘。
她站在臺上很是局促,目光無處安放,被顧向北追得到處逃竄。
最后還是夏玫給了她信心,讓她沒有逃跑。
這次考試整體成績不錯,朱老師總算開恩,給同學們放了一天假。周六下午,大家就準備往家里返了。
一說到回家,沈含玉有點慌。她不知道怎么辦好了。
當初是從家偷跑出來的,這半路回去,如果鄭素梅發(fā)飆,很可能就把她扣在家里。
鄭素梅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對她的前途完全不關(guān)心,哪怕把她逼上絕路,也無所謂。
可沈含玉輸不起,好容易弄到的機會,不能這樣就扔了。
夏玫已經(jīng)收拾好東西了,見她還在磨蹭,過來催了一下。
“我們要坐的是末班車,你抓緊,別誤了。”
沈含玉嗯了一聲,從上鋪下來。
楚嬌嬌已經(jīng)被父母接走了,剩下的同學一起坐車返回城里。今天晚上學校鎖上門,所有工作人員都放假回家。
下午聽說要放假時,沈含玉打了一個電話,她想去小蝶家借住一夜,不想不巧的事,小蝶媽外出學習,沒在市里。
這就難辦了,喬師父家很偏遠,都快到南市郊了。學校是北市郊,正好是相反的方向。
如果她坐車到市里,沒有自行車,只能坐車到最近的一站,然后步行很遠過去,只怕到時天都黑了,也不安全。
沈含玉慢吞吞隨著眾人出了校門,她看見校工把大門鎖好,跟他們一起走向車站。
就是那時,她下的決心,反正樓里沒人,不如她就留下好了。
齊小紅又出了夭蛾子,把所有的臟衣服都帶上要回家去洗,一大包,走幾步就哼哼著喊累。
男同學都怕被她沾上,跑得遠遠的避開,夏玫只好搭把手,就沒留意沈含玉。
等大家都上了車,車箱登時就擠滿了。
顧向北上車就開始東張西望,他從車頭一直擠到車尾,才看到夏玫。
“小夏,看到小沈沒有?”
“沒有,在前面吧?剛擠上車時就沒看到。”夏玫老老實實地說。
顧向北又向車頭擠去。過了一會兒,車突然停下來,沒等同學們回過味,車又開動了。
夏玫好奇地從窗子望出去,發(fā)現(xiàn)路上有一個孤零零的身影,正向?qū)W校的方向走去,夕陽把他的影子拖得好長,那不是顧向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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