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快講講,怎么回事!”關(guān)悅拉著沈含玉過去坐下。
沈含玉實再不想再回憶當(dāng)時發(fā)生的事,如果她能預(yù)見這個效果,就是拖也要把小呂拖走。
“別問了,挺悲哀的。”沈含玉剛一直繃著,現(xiàn)在突然就忍不住了,眼淚滾滾而下。
“小玉,你受驚嚇了吧?”關(guān)悅這才發(fā)現(xiàn)她臉色異樣蒼白,手冰得像冰塊一樣。
“太慘了,我……”沈含玉抽泣著說不下去了。
“快,喝點熱水,沒事兒了,沒事兒了。”常主任也急忙收了看熱鬧的心思,倒了杯熱水遞過來。
“真能裝。”小蔡又不樂意了,一摔門繼續(xù)出去打聽。
“就是話趕話,本來也沒多大的事兒。”
沈含玉見小蔡出去了,才簡單說了一下經(jīng)過,她怕小蔡嘴快,把一些話加工了說出去,對小呂和死者都是不敬。
“可不是,這真是話趕話兒,這小燕子的嘴也不留余地,小呂脾氣也是急了點。”關(guān)悅也嘆息道。
“也是該著,你說這二層鋪能有多高,她腿還懸在床邊,掉下來摔掉個牙都是正常的,怎么就能要了命呢?”常主任是男人,理性分析。
“好像是掉下來時,太陽穴撞到對床的鐵角子上了。”沈含玉當(dāng)時也沒看聽,是后來在里面做筆錄時聽人家說的。
當(dāng)時她也奇怪,為什么臉朝地摔的,太陽穴會出血。
“行了,這婚房也不用租了。”關(guān)悅嘆口氣,抱著肚子站起身,走到窗前向外看。
“人帶走了,快看。”她叫了一聲,常主任忙跑過去。
沈含玉打了一個寒戰(zhàn),她沒有勇氣去看這個場面。
上一世她被帶走時的記憶還深深印在腦中。
“小玉,你們是不是要換宿舍了,那屋還能住嗎?”關(guān)悅又想起重要的一點。
“還沒通知,東西都封在里面拿不出來。”沈含玉倒不急這些,什么也沒有人命重要。先讓死者為安吧。
這宿舍的事兒可真讓廠子為了難。
雖然一下少了兩個人,可還有四個等著安排的,別的房間都是滿的,往哪里塞都成了問題。
這個屋不用說要封上一段時間,讓誰來都不肯。就連隔壁房間的女孩都鬧著說不敢住了。
下午時總算給了通知,讓她們進去搬行李出來,一次只能去一個人。
沈含玉接到通知就去排隊,剛到門口就見常主任和喬師父走過來。
“小關(guān)讓我來幫你的。”常主任站在一群女人中有點顯眼,不好意思地說。
“謝謝常主任,我?guī)煾竵砹耍龓臀揖托辛恕!鄙蚝衩o他解圍,常主任正好借機跑路了。
剛搬進宿舍時,沈含玉就一個小包一套行李,現(xiàn)在東西多了,搬了三趟。
從宿舍搬出來的一共四人,有個小徐,因為經(jīng)常請假,一個月外宿超過了一周,取消了住宿資格。
剩下三人就是沈含玉,大姐和白小凡,給她們的安置結(jié)果讓所有人大跌眼鏡,她們住進了廠招待所。
化工廠招待所是新建的,離廠門不遠。
招待所有兩個門,一個是對外的,對內(nèi)的門幾乎不打開。
除非有貴賓住進來,要進大食堂就餐,才會有專人開門。
平時想從招待所進廠,都要從大門繞進來。
用顧廠長的話說,我們是大廠,安全第一,這事兒上不能馬虎。
雖然諸多不便,可大家還是想住進招待所來,這里的住宿條件比起宿舍,那可是天地之別。
宿舍蓋了十幾年了,雖然也維修過,可各種設(shè)施又老又舊,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刷洗一下就解決的。
一進樓門就一股子味。
招待所一進樓門也一股味,可那是好聞的松香味。
去年的房子,裝修風(fēng)格是時下最流行的實木風(fēng)。到處都貼著本色木條,顯得很壓抑。
只是豪華裝修都這風(fēng)格,看久就習(xí)慣了。
“小沈,我們可是借你的光兒了。”大姐神神秘秘地說。
沈含玉裝傻,沒有接茬兒。
“可不是,這是顧廠長聽說要安排住宿的人中有你一個,特批下來的。”
白小凡雖然心里不服氣,可表面上還是一團和氣的。
白小凡能得到第一手消息,沈含玉不敢不信,這又欠了顧家的人情,她心里堵了一下。
招待所分高級間,雙人間和四人間,八人間。
她們?nèi)齻住四人間就好了,可不知為什么,分了兩個雙人間。
就是說有一個人要一個人住。
一個人住雙人間,那可是大領(lǐng)導(dǎo)的待遇,白小凡和大姐的眼睛都是一亮。
等她們看到房間才發(fā)現(xiàn),比預(yù)期的還要高,這不是普通雙人間。
普通雙人間不帶衛(wèi)生間,只是放了兩張床,洗漱還要去大衛(wèi)生間。
這兩間不僅多了一套沙發(fā),還帶衛(wèi)生間,想想就舒服。
“我自己睡吧,我膽大,嘻嘻。我這東西多,都放不下。”白小凡實再沒什么借口了,只能搶先一步往里塞行李。
大姐雖然不悅,可也沒說什么,跟沈含玉進了一個房間。
屋子里有衣柜,正好把衣服都掛進去。
沈含玉的衣服有點多,占了大半。
大姐好脾氣,也不爭。
這倆個人倒是脾氣相投,不知這好日子都過多久,只要宿舍倒出來,就得搬回去了。
“我們倒是托了她們兩個的福。”大姐說完覺得不妥,這福是兩個花季女孩用命換的,她忙轉(zhuǎn)移話題,“還有浴室,能洗澡了。”
她進去扭了一下水籠頭,沈含玉想阻止已經(jīng)晚了,水冰冷刺骨,大姐怪叫一聲退出來。
“估計晚上才有熱水,先洗把臉吧。”沈含玉看了下時間,已經(jīng)到中午了,她是沒有胃口,可是喬師父一再囑咐了,中午過去吃飯,她若不去,喬師父會擔(dān)心。
廠子里的人都在議論這件事,有大事兒時才能把人團結(jié)起來,這話一點也不假。
喬師父和范可可二人,頭挨頭,聊得正歡,見沈含玉進來,忽啦一下散開了,主角來了。
“小玉,你臉色還是不好,我去食堂給你打了點粥,放糖了,你趁熱喝。”喬師父說著把桌上的幾層棉墊子掀起來,下面放著一個搪瓷缸子,打開蓋子,還在冒熱汽兒。
喬師父過日子算是節(jié)儉的,讓她花一元錢去食堂買碗粥,那簡直就是作孽。
用她話說,一把米熬出一盆來,這是賣金粥呢。
也就是為了沈含玉吧,她什么都肯了。
沈含玉怕浪費了,讓喬師父更心疼,只好端著大茶缸子慢慢喝起來。
“你說小呂會不會判死刑?”喬師父湊過來問。
“不好說,看辯護得怎么樣吧。”沈含玉嘆口氣,把缸子放下。
“喝,趁熱喝。”喬師父見她沒什么食欲,從柜子里掏出一個白紙包,打開來,里面有些白砂糖,她盡數(shù)倒進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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