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不要嚷,被他們聽到不得了!鄙蚝衩κ疽舛康姆较颍喼ヮj然向椅子上一坐,只剩下喘粗氣了。
這件事她是最憋屈的,說也說不得,罵也罵不得,在外人面前還要幫著宗時珍,等于吃了一個啞巴虧。
“阿姨,這件事也怪不得大姐,還是快點準(zhǔn)備辦婚禮的好,夜長夢多!鄙蚝裰荒茏龊褪吕辛。
“婚禮也不用你們準(zhǔn)備,我有錢,自己出去辦就好了,只請請同志,宗家人一個不想帶!
“你又嘴硬!你這樣出嫁,婆家怎么看待你?會輕慢你的!”簡芝一副哀其不爭的樣子。
“呵,我不在乎,他對我好就可以了。”
“天真!幼稚!小玉你看看,她們姐妹但凡有你這樣的讓我省心,我也多活上兩年。”簡芝說著抹起淚來。
“阿姨,話不是這樣說,我媽也嫌棄我呢。都是關(guān)心則亂吧,你還是心疼大姐才說這些話的。”沈含玉偷著給簡芝一個眼色。
簡芝這會兒已經(jīng)冷靜下來了,一想剛宗時珍說的得罪人的話,也有些后悔。
可不是,一個已成年的女人,沒必要傷透了,兒子這么涼薄,女兒都推出去,她能指望誰?
“給你,看好了,激素水平不好,小心點,別再流了!”簡芝決定把話拉回來了,她的最后一句話,雖然帶著狠,可是透出了母親的擔(dān)憂,宗時珍聽了,有所動容。
“媽,我知道了。”她的語氣也軟下來。
“你知道什么?我這心有多苦!你說你跟那么小個男人,萬一他變了心……”
“媽,我這輩子就像一朵花,如果不能開花,就冷冷清清一世。現(xiàn)在遇到了這個人,怎么也要燦爛一回吧。他再不濟,還有你那男人差?”
簡芝登時沒了聲音,她那個男人!唉,不說也罷了。
這一世要不是因為他,怎么會活得這般苦?
沈含玉見娘倆個和解了,知道還要說些體己話,就準(zhǔn)備回家了。
她從屋子里出來時,簡芝和宗時珍都慢了一步,還在說話。
她抬頭就見宗青時站在月光下,像個幽靈。
“你有什么話說嗎?”沈含玉冷冷的問。
“沒有。就是覺得今天的一切很可笑!
“我也覺得很可笑,所有人都比我勇敢,我到現(xiàn)在,沒有一步是自己想走的!鄙蚝癫桓以僬f下去,現(xiàn)在的她,不想讓宗青時見她的一顆淚,他不配。
沈含玉不想一個人回到空落落的房間,她去了馮大夫家,這里是療傷的好地方。
小強奶奶住院,把馮大夫折騰夠嗆,F(xiàn)在老人家已經(jīng)脫離危險,平穩(wěn)下來,她才算松口氣。
這些天見沈含玉,也是在醫(yī)院匆匆忙忙說不上幾句話,瞧出來有心事,可沒時間問。
見她送上門,正好做了她愛吃的梅菜扣肉,娘倆個說點知心話。
“馮姨,這婚紗怕是要穿不上了!鄙蚝駸o精打采的說。
“呵呵,他又鬧分手?那就分,跟他分了,你還可以嫁別人,婚紗一樣穿,只是你再這樣瘦下去,我還真怕婚紗穿不上了。你也要愛惜自己一些。”馮大夫看著沈含玉的感情一路過來,知道她的不容易。
“我的心都碎了,可能也拼不起來了。”沈含玉吃的很少,半碗飯下肚,就剩下數(shù)飯粒了。
“都給我吃掉!怕積食一會我給你收拾一下,你吃得太少了。”馮大夫下命令了。沈含玉只好把一碗飯吃個干凈。
兩個人收拾好廚房,進(jìn)到屋子里,沈含玉忍不住拉開衣柜,看著婚紗發(fā)了一會兒呆。
“其實感情這事,也不是必須有。你看我這么多年,不也過來了。”馮大夫苦澀的一笑。
沈含玉忍不住走過去,把她抱在懷里。
好吧,兩個可憐的女人。
睡在馮大夫的身邊,沈含玉的想法更加清晰了,宗青時,是時候放手了。
迷迷糊糊中,她又看到那一片藍(lán)光,是小蝶來了。
“你送我回來,就是跟他做了斷的嗎?”沈含玉忍不住問她。
“跟著你的心走吧!毙〉穆曇羰煜び帜吧。
沈含玉一急坐起身來,她突然發(fā)現(xiàn),她蓋的被子變成了一條毛巾,她也變成了一個少女。
窗外陽光明亮,她轉(zhuǎn)過頭,看到睡在身邊的小蝶。
小蝶的睡姿豪放,擺成大字。
沈含玉想起來了,這是一個假期的午后,她和小蝶吃過午飯睡著了。
她從床上跳下去,地上放著她的粉色涼鞋,還有一雙藍(lán)色的,是小蝶的。
不知是因為回到童年,還是因為看到小蝶,沈含玉覺得一道陽光穿透黑暗,一洗她的陰郁。
她沖到鏡前,看著那張稚氣的臉,快樂得想要大聲喊。
“看,這才是你本來的樣子,你何必把自己弄得那么苦?”小蝶一句話如醍醐灌頂。
沈含玉釋然了。
她到化工廠時,神清氣爽,把許明蘭嚇了一跳。
許明蘭拎著保溫飯盒,這是給她送早餐來的。
“我在我姨那里吃了,中午再吃你這個吧!鄙蚝褚膊煌妻o,接了過來。
“好嘞,你能好好吃飯就行。”許明蘭見她恢復(fù)了狀態(tài),滿心歡喜的走了。
兩個分廠的改革進(jìn)行的很順利,沈含玉看到丹秋的設(shè)計圖,驚為天人。真懷疑她也是現(xiàn)代穿越過去的。
丹秋把時尚元素融入生活用品中,很多設(shè)計都是超前的。
第一批產(chǎn)品下線時,沈含玉被請過去觀摩。結(jié)果每件產(chǎn)品拿過來,大家第一件事就是猜用途。
“一件產(chǎn)品,拿過來都不知道是干嘛的,怎么賣得出去?”技術(shù)科的老科長,臉都黑成包公了。
“就是,我覺得這些新產(chǎn)品,呵呵!瘪R上人有附合。
本來對丹秋的空降,大家都有意見,現(xiàn)在正好有機會打擊她一下。
“產(chǎn)品會不會被市場接受,不是我們評分就能決定的,讓市場自己說話吧!鄙蚝駥@些老家伙沒有好感,見丹秋不說話,直接上來懟了回去。
這些人雖然狂妄,可是沈含玉的地位是他們無法撼動的,都知趣的閉嘴了。
不過嘴角帶著傲慢,想等著市場來打丹秋的臉。
“先送到藍(lán)蝶魂的店里吧!鄙蚝褚呀(jīng)有安排了。
藍(lán)蝶魂的專賣店先后開了兩家,都是生意火爆。清出一節(jié)柜臺專門做新產(chǎn)品,也不是問題。
再說藍(lán)蝶魂是她的嫡系,聽管理,得到的市場回饋更直接真實。
丹秋在這邊的工作基本上完成了,沈含玉直接帶她一車回去。
路上她突然想起程經(jīng)理,有了一個想法。
“秋姐,我?guī)闳ヒ妭人吧。”
丹秋對她是言聽即從,也沒有多問,沈肖在開車,沈含玉不方便多說。
她打聽過程經(jīng)理的店,在市中心,是個玉器行。
這是瑪瑙玉器廠的門市部。程經(jīng)理的車就停在外面,沈含玉打發(fā)走沈肖,帶著丹秋走進(jìn)去。
程經(jīng)理剛接待一個大客戶,送到門口,見沈含玉來了,有些驚訝。
“放心,師父,我不是找后賬的!鄙蚝裨谒呡p聲說。
“你就是來找后賬的,我也不怕,只是別叫我?guī)煾!彼f著轉(zhuǎn)過頭,看到丹秋時愣了一下。
“這是我二師父,只差三師父沒有消息了。我們就要團(tuán)聚了。”沈含玉不客氣的左邊挽起丹秋,右邊挽起程經(jīng)理,向里面走去。
“別鬧了,我考慮了一下,這件事雖然不是我主使,可是我也參與其中了,我退你四千元!
“好,大師父圖個心安,給我我就收下了!鄙蚝癫豢蜌,抬頭向屋子里環(huán)視一圈,程經(jīng)理的收藏不錯,屋子里的東西都是有年代的,看著不起眼,低調(diào)奢華。
“既然把賬清了,我們是不是就兩契。以后不要來找我了。”程經(jīng)理顯然不歡迎她。
“玉器廠的效益怎么樣?”沈含玉好奇的問。
“你問這個做什么?沒有原來好!背探(jīng)理還是老老實實答了一句。
“好,早晚我會收了它。”沈含玉站起身,“大師父,讓人把錢給我送去就好了,等有時間我再來找?guī)煾杆。還有您這件銅鼎不是西周的,是上周的,您噱誰呢?”
“你怎么知道?”程經(jīng)理的眼睛瞇起來,像看到了獵物。
“您教我的呀,看這些最重要的就是看文字,諾,這個字寫錯了。義字的篆體字不是這樣寫的!鄙蚝袢酉轮匕跽◤,就帶著丹秋出了門。
好奇害死貓,女人也一樣。
就為了這好奇心,程經(jīng)理以后一定會找她。
現(xiàn)在還有一件事,沈含玉心里很是不快,就是那個房廠長,不收拾他一頓他真以為可以橫行了。
“二師父,我有個仇家……”
“報。”丹秋不等她說完,馬上接口道。
“好嘞,我們走!”沈含玉就喜歡丹秋快意恩仇的真性情。
一個小時后,沈肖把穿著呢子大衣,帶著黑墨鏡的丹秋送到了紙廠大門外。
房廠長正躲在二樓打麻將,聽說有個女記者,來訂新聞紙,直接把牌一推跑了出來。
丹秋坐在沙發(fā)上,黑色皮包放在身邊,上面搭著淺棕色小羊皮手套。
她轉(zhuǎn)過頭,傲慢的打量了一下房廠長。從包里掏出記者證,向他的面前一晃,收了回去。
“沒看清,請問貴姓?”房廠長是老油條,警惕性還是蠻高的。
“我姓房。”丹秋不耐煩的說,“你們廠沒有業(yè)務(wù)科嗎?我朋友介紹來的,怎么這么冷清,有生產(chǎn)能力嗎?”
“喲,您這獅子大開口,看來是有大單了?”房廠長的小眼睛一亮。
“看來也是瞎耽誤工夫,我還是去省城吧!钡で锲鹕砟闷鸢鸵摺
“別別,來看我的名片!狈繌S長小跑到桌邊,抽了一張名片遞過來。
“噢?還是本家!
“對對,本家!”房廠長虛扶著丹秋坐回去。
“怎么?你們連銷售科都沒有嗎?要廠長親自談生意?”丹秋疑惑的問。
“當(dāng)然有銷售科,是聽說你這是大單,我親自來接待一下,可不是誰都有這待遇的!狈繌S長討好的說。
“我只看你們的生產(chǎn)能力,我這批紙要的規(guī)格特殊。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接。”丹秋一副懷疑一切的態(tài)度。
“要什么規(guī)格的,你只管說,我們的機器是新上不久的,什么規(guī)格都能裁,就是機器不行,我們也有二十年經(jīng)驗的老師傅,手裁的比機器裁的還要齊刷!”房廠長拍著胸脯打包票。
“行吧,是這樣,我們從上面批了一套夾封出來,是夾在報紙里送的,打的企業(yè)的廣告。所以比正常用紙要小上一圈,你看這活兒能不能接。”丹秋見時機差不多了,才把資料全拿出來。
“能接!好辦,只是價格……”
“按原尺寸出價,你看怎么樣?”
“這可不行,雖然用料上是跟原來一樣,可是多了兩道工序,再加點!狈繌S長一提到利益,那可是寸步不讓。
“那我不如去省城了,那邊的紙廠有機器能直接切的,怎么也比你手工切的好!钡で锍詼(zhǔn)了,房廠長是用人工切紙。
兩個人討價還價,總算把合同簽下來,在預(yù)付金上,丹秋直接掏出二百元。
“二百元,太少了吧?”房廠長嘬了一下牙花子。
“說實話吧,我都沒想在你這里做,打算去省城的,要不是看在朋友的面上,我才不會來。要是嫌少,那就算了!钡で镎酒鹕碛忠。
“介紹你來的人是?”房廠長好奇了,這說了半天到底是做的好人?
“瑪瑙玉器廠門市部的程經(jīng)理介紹的來的,我給她做過一次專訪,很厲害個女人。”
一聽是程經(jīng)理,房廠長徹底放心了,這事兒就訂了下來。
“行了,等提貨時,請你吃飯。”丹秋留下句話,就踩著高跟靴,蹬蹬蹬走出樓去。
房廠長站在樓上向外看,見她上了一輛轎車,更加放心下來。這小女子一看就不太會談生意,又很傲氣,不過這樣的女人才有挑戰(zhàn)性,可以試一試。
只是一直沒見她摘墨鏡,不知眼睛美不美。
這批紙量不少,加工起來又有難度,費了好大力氣才弄好,他急忙打電話給房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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