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城查到的消息并不是很準確，有人在暗中幫水垣，以致于即使是豐城出手，也只能查到一些表面的東西。
不過，就算是表面的東西，也暫時夠水芊芊用了。
至少她知道，現在水垣在國外的資產折合RMB有十多個億，和水家差不多，放在江城，水垣的地位也就和水霄相當。
而水家在江城的分量并不是很重。
至于當年水垣逃到國外之后是誰幫的他，讓他在短短七年就發展到這一步；又是誰阻撓他們查水垣的消息，這些豐城都不得而知。
所以并不排除水垣還有沒被他們查到的資產的可能性。
總是這么憑查到的消息猜測沒什么用，說不定他們在這邊猜，水垣那邊就開始動手了。
水芊芊才想當面去探探。
最起碼要知道，水垣究竟有什么底氣敢和豐城叫板，換個說法，就是要知道水垣身后的人是誰。
那個人絕不會無故幫水垣，幫了之后又讓水垣來對付他們。那個人既然這么做了，就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他是他們的敵人。
水芊芊讓豐城查的消息，豐城既然只能查到這么多，柏璟讓時家出手，查到的其實也是大同小異。
這些消息并沒有什么用。
所以水芊芊告訴柏璟，她明天要去參加水家的聚餐，還說水垣也會去的時候，柏璟強烈要求一起去。
這時兩人已經出了校門，準備打車回老宅。
“要不要去是明天下午的事，現在我們先不說這個，晚餐想吃什么？去外面吃還是在家里自己做？”水芊芊笑著問柏璟。
見他撇開臉不理她，就抬手扯了扯他的袖子，“好了，別生氣了，有什么話明天再說，今天剛考完試，我不太想動腦。”
柏璟低嘆一聲，看著她問：“考得怎么樣？”
“也就那樣唄，我這次一定考得沒你好。”
“這可不一定。”前兩次考試，他們都只有幾分的差距，還都是她比他多一點，誰考得好些還真不好說。
“不不不，非常一定，我自己的實力到哪里我很清楚。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這次考試，我的分數一定比上次高。”他們一起探討學習這么久，自然不會沒有一點作用。
只是她說的是比她上次的分數高，并不是比他的分數高。
“反正這次的第一是你不會是我。”
水芊芊剛說完，身后就有人說：“你們在這里爭論誰考第一，考慮過學渣的感受嗎？都肯定的說分數會比上次高，還不夠？成績到你們這種地步，在乎的就不是名次，而是分數了。保持原分數已經非常不容易，更別說提升，每提升一分對你們來說都是很大的進步。”
兩人回頭。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蕭衡。
“你們那是什么表情？”
“沒什么，就是覺得，你居然能說出這種夸獎我們的話，很讓人震驚。”這話是水芊芊說的。
“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解？我夸獎你的次數還少嗎？你以前考試拿回成績單，我哪次沒夸你考得好？”
這倒是實話。
不過那時候水芊芊都沒怎么把他的夸獎當真。
因為蕭衡只要一逮到機會就會去找水芊芊說話，各種話題，也不管她理不理會。
水芊芊是不理會，卻不表示她沒聽進去。
只是他說的話太多，她聽得也多了，就覺得他的夸獎也是在找話茬，并不走心……
現在看來，他以前似乎是真的在夸她？
“你怎么在這里？”水芊芊轉移話題。
她不問還好，一問蕭衡就來氣，“你還好意思問？你們這周末要回去怎么不叫我？如果不是向南從向素那里知道你這周末要回去，我都還不知道！”
說完，蕭衡瞪柏璟一眼。
想單獨回去住，想得倒是挺美！
事實上，這次真是蕭衡想多了。
這一次，柏璟真沒有想單獨回去住的心思，他更多的是擔心水芊芊明天會單獨去參加水家的聚餐。
柏璟沒有這個心思，水芊芊自然也沒有。
“你們高三不是學習緊張？你到現在才從頭開始學，花的時間和功夫都要比別人多，我們不叫你，是不想打擾你。”
水芊芊說得誠懇，讓蕭衡無言以對。
“我回去一樣可以學！再說，以我的智商，學習而已，需要花那么多時間？”
水芊芊和柏璟同時給他一個眼神。
蕭衡：“……”好像這話說得有點大了，眼前這兩人智商都是一流的，卻仍每天都在堅持努力學習，他們還不是從現在開始學的，而是從小……
干咳一聲，“總之，我回去也可以學，試卷和書我都放書包了，絕對不耽擱你給我安排的學習任務。”
都出校門了，再想讓他回去也不可能，水芊芊就說：“你回去也好，剛考完試，你可以先休息一晚，正好可以做今晚的晚餐。”
她剛才還愁晚上吃什么呢，她和柏璟雖然都會做飯，但和蕭衡做的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蕭衡：“……”當年他為什么要把廚藝練這么好？
如果是別人問他這個問題，他一定會得意的說，天賦在這里，不想練好都難。
*
三人打車回了水家老宅。
剛下車，就聽到有人喊：“芊芊。”
聞聲回頭，正是對面茶樓的老板娘。
水芊芊微微頷首，“柳阿姨。”
蕭衡也跟著喊了一聲。
柳竹韻一愣，然后就一臉驚喜，“芊芊，你……”后面的話沒說完，但大家都知道她想說的是什么。
無非是驚訝水芊芊終于愿意說話了。
水芊芊能感受得到，柳竹韻的喜悅是發自內心的。
“難得回來，到阿姨家坐坐？阿姨每天都是一個人吃飯，怪孤單的。阿姨下午買了很多菜，不嫌棄的話就過來一起吃頓飯？”說著看向柏璟，“你是芊芊的同學吧？芊芊家里沒有長輩，我就仗著年紀和幾年鄰居的身份，代芊芊的長輩做頓飯感謝感謝你對芊芊的照顧，希望你別嫌棄。”
她都這么說了，他們也不好拒絕。
本來她就是好意。
這些年，她對水芊芊也確實頗為照顧，尤其是水天越去世后，水芊芊獨自一人住在老宅期間。
即使水芊芊不說話，每次水芊芊回來，她都會主動和水芊芊打招呼，總是囑咐她晚上要關好門窗，有什么需要就給她打電話之類。
可是去麻煩別人，水芊芊總覺得不大好。
水芊芊并沒有立刻應。
她沒應，蕭衡也不好說什么。她不愿的事，說再多都是枉然。盡管比起去別人家蹭飯和自己做，他更喜歡去蹭飯。
“其實，阿姨是想找你們聊聊天，問問你們家是不是有一個叫水垣的人。”
一句話，成功讓三人的目光都聚到她身上。
各帶凌厲。
柳竹韻心道，現在的孩子還真是厲害，她在他們這個年紀還是個什么都不懂無憂無慮的學生呢，他們無形中就散發出這樣凌厲的氣勢來了。
尤其是水芊芊身旁那個少年。
他最內斂，卻也最駭人。年紀輕輕就這樣，再過幾年一定是一方人物。
不愧是時家養出來的繼承人。
水芊芊問：“您怎么會突然問起水垣？”
不是問她為什么認識水垣。
這片老城區雖然改造了不少，也仍會有不少和水家做過多年鄰居的人。對于水家以前曾有過一個養子一事，知道的人并不少，盡管已經很少有人會提起，柳竹韻也是在這里住了五六年的人，或多或少總會聽到些傳言。
“前幾天茶樓里來了個客人，挑的是可以看到這邊的雅閣，我好奇就問了問，他說他也是水家人，還說他叫水垣，我就想著來問問。以前水老爺子還在世時，我也沒聽他說過水家還有這么個人，你一個小姑娘住在老宅，我擔心……現在壞人那么多，防人之心不可無。”
“水家沒有這個人！”蕭衡冷臉說。
“沒有嗎？那看來以后得多提防了。好了，先不說這些，把東西放一放，去阿姨家吧。”
水垣來過這邊，水芊芊還真沒什么心情去別人家做客。
她剛要婉拒，柏璟就說：“那就麻煩您了。”
水芊芊疑惑的看他，他笑了笑說：“芊芊，既然是鄰居阿姨的好意，拒絕不太禮貌。”
真是這樣嗎？
水芊芊知道不是。
柏璟突然答應，一定有別的打算。
“那我們就打擾了。”
他們都同意了，蕭衡當然沒意見。
柏璟開口的時候他就瞥了柏璟一眼。雖然他總是看柏璟不順眼，但他也知道柏璟還是靠譜的。
柏璟不是那種喜歡串門子的性格，會答應，一定有他的打算。
幾人一致同意，柳竹韻看看柏璟，再看看水芊芊。
看來這位柏家大少在芊芊心中的分量不輕，鄰居這么多年，芊芊是什么性格她也大概知道，極少有人能左右她的決定。
再看這個柏大少，果然和她想的一樣，是個厲害的。
本來她還想說芊芊一個小姑娘住在老宅，家里又沒個長輩，柏璟搬過來住不合適。現在看到他，她倒是放心了。
沉穩靠得住。
以柏家在江城的地位，有柏璟在芊芊身邊，水垣也不敢輕舉妄動。
“說什么打擾，你們能陪阿姨吃飯，阿姨高興還來不及呢。我先回去收拾，你們放好東西就自己過來。”
*
各自把東西放回房間。
水芊芊還沒下樓，柏璟和蕭衡站在院子里等她。
蕭衡走過去問柏璟：“你究竟有什么打算？”
“那個茶樓老板娘住在這里多久了？”她不知道水垣，就說明她是水垣離開后才搬過來的。
“大概五六年的樣子吧？怎么了？”
“水垣是七年前離開的水家？”
“是啊，不過用離開可不合適，他是被趕出去的，那個人渣！”說到這里，蕭衡突然反應過來，“不對，你突然問這個做什么？難道你覺得柳阿姨搬來這里還和水垣有關不成？你腦洞也太大了吧？”
柏璟給他一個淡淡的眼神。
蕭衡才確定他是來真的，“不會……吧？”
“她和水垣有沒有某種關系還不確定，有一點我卻能肯定，她有問題。”
“我也這么覺得。”水芊芊走出來。
因為柏璟的反常，水芊芊從上樓去放書包到下樓這段時間，細細回想了剛才從他們下車到柳竹韻和他們打招呼，再到后來邀請他們去做客，他們還沒拒絕她就提到水垣……
像是知道提起水垣這個名字，他們一定會感興趣一樣。
而且他們一下車她就站在那里，不像巧合，倒更像故意在那里等他們的。
水芊芊看向柏璟，“就是不知道她有什么目的。”
“你們在說什么？我怎么越聽越糊涂？”蕭衡討厭死這兩人的默契了。
“她故意等在那里，提出讓我們去她家里做客，又說出水垣的名字讓我們無法拒絕。”柏璟言簡意賅的解釋。
蕭衡是聽懂了，可是……“就算她有問題，也沒必要請我們去她家吃晚飯吧？當然，吃飯的時候也可能聊點別的，可是想聊天，哪里不可以聊？她家茶樓就是很好的選擇，一杯茶搞定，都不用浪費時間下廚做飯。”
這也正是柏璟和水芊芊疑惑的。
“喂！柏璟，說話就說話，你牽著我家小師妹做什么？快給小爺把手松開！”
蕭衡看著兩人自然握在一起的手，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再看兩人的表情，更是震驚，“你們、你們在一起了？！”
水芊芊點頭，“嗯。”反手握緊柏璟的手。
看得蕭衡咬牙切齒，“柏璟，小爺要和你單挑！走，去練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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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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