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老漢聽了,一把拉住了段無極的手說:“我說段少爺,這明天見那女主人,是不是時間太蒼促了點兒呀!
你看我這丫頭連身新衣裳都沒有呀!這怎么行呢!
見那女主母,怎么也得梳洗打扮一番吧!”
段無極聽了嘿嘿一笑。
“我說老白頭兒,這個話你就說錯了,打扮的越漂亮,這個事兒還真越難辦了呢!
我看這樣去更好!
什么新衣裳也不用換,就穿這一身衣裳得了!
你不是要給姑娘化化妝嗎,那行,你去藥鋪買半斤地黃回來吧,買回來你用熱水泡在盆里,明天我過來再幫她化妝吧!”
“買地黃泡化妝?這個方法我可沒有聽說過呀!
那地黃水能化妝嗎!”
“怎么不能化妝呀!我說老白頭兒,我怎么說你就怎么做得了,你們聽我的,這個事兒保準兒能成呀!”
“是么!那老漢我照辦就是了。”
段無極從這里出來,然后在街找了個茶館喝茶去了,直到一個時辰以后,那段無極才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這天也就快中午了,那侯銀瓶還沒有走呢!
候銀瓶一見段無極進來了,連忙湊了過來了!
“兄弟,你出去了這么長的時間了,那姑娘你給我找到了么!”
“嫂子,我去出的話,哪能找不到么!
咱們家庭那是什么家庭呀!咱們可是那富豪家庭呀!
象咱們這樣的家庭,如果要找個二房的話,那不是所有的人家都掙著把姑娘往咱們家里送么!
嫁到咱們家里的話,致少是吃穿不愁呀!
嫂子,你若是不信的話,明天我拿一個銅鑼,我在咱們段家集一吆喝,段牛鐵家要招五房六房了,誰家愿意把姑娘嫁給他們家呀?
嫂子,你信不,到時侯多了咱們不敢說,出來個二三十個姑娘那是肯定的。”
侯銀瓶被段無極的話給逗笑了!
“兄弟,你說這話兒,嫂子我還真信呀!
說句實話,就有好幾家兒的姑娘的親娘找到我,非要給我們家鐵牛做二房不可呀,都讓我給偷偷地回絕了!
原因是她們家的閨女太漂亮了,一旦我們家鐵牛沉浸女色之中的話,那不就遭了嗎!
說句實話兒,這個事兒我可不敢讓你的鐵牛哥哥知道呀!
不然的話,那該影響我們夫妻感情了。
你的鐵牛哥一定笑話我是個大醋壇子呀!
兄弟,你說誰愿意落那個惡名兒呀?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又有哪位妻子愿意自己的丈夫娶了一個又一個呢?
兄弟,你說嫂子我說的對嗎?”
段無極聽了微微一笑。
“我鐵牛哥哥可真是有人緣啊!竟然有這么多的姑娘想著他呀!
那他可真是有福氣啊!
哪像我段無極呀,俺也老大不小的了,始終沒有那姑娘愿意給我做二房呀。
嫂子,你說我要有那個福氣,那該有多好呀!”
侯銀瓶聽了微微一笑。
“我說兄弟,你比我們家鐵牛還有出息呢,而且你也比他長的還漂亮呢!
要說沒有人打算給你做二房,那嫂子我才不信呢。
我想那一定是金花偷著給你回絕了吧!”
王金花聽了狠狠地瞪了侯銀瓶一眼說:“我說嫂子,你怎么沒事兒竟然挑撥我們夫妻感情呢。
你說我什么時候做過那個事兒呀?
我們家無極老實,他是什么人我還不清楚么!
說句實話,他有兩個老婆也就夠了,要那么多的老婆有什么用呀?
這老婆多了也夠麻煩的,晚在哪個屋里睡覺還得想著點兒呀。
夫君,你說我說的對嗎!”
段無極聽了一笑沒有說話。
侯銀瓶一聽王金花那樣說,就知道自己說走了嘴了。
“喲!金花妹妹,剛才嫂子我說走了嘴了,你可千萬別往心里去呀!”
“嫂子,你說我能不往心里去嗎!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小叔他這個人外松內緊,他若真是為這個事兒生了氣的話,他會十天八天的不理我的!”
“喲!有那么嚴重嗎!都說夫妻沒有隔夜仇,晚往一塊兒一睡覺,什么事兒都沒有了。
無極呀!不是嫂子我說你呀,你那樣做的話,可不對呀!”
“嫂子,別聽她瞎說,哪會有過那個事兒呀!”
“嫂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現在不是有了兩個老婆了么!
他不在我這兒待,他可以去那明珠公主的房里去呀!
我這是嫁了個小女婿,你說我不哄著他點兒,我又有什么法子呢!
我那明珠妹妹還挺明事理的,經常把他從東廂房轟出來。
不然的話,恐怕他再也不進我的西廂房了。
我那明珠妹妹比我小好多歲呢!你說我哪竟爭得過她呀!
現在可好了,我這個原配,還得天天巴結她呀!
也幸虧我們家無極有良心,不然的話,我這個原配不就早完蛋了么!”
段無極聽了咧嘴一笑。
“行了,行了,金花呀!你還是少話兩句吧!
給你咱們嫂子說這些話,你難道就不嫌磕磣嗎?
金花呀!
你我夫妻這么多年了,我是什么樣的人,你還不了解嗎?
嫂子,我已經給那個姑娘說好了,明天早晨我把她領過來,你就在我們家看看她吧!
說句實話,我看著那個姑娘長的不怎么樣,也就是身材苗條點兒。
看那臉色,好象有病的樣子,我可真怕呀!這萬一她要病死在你們家里的話,那該有多不好呀!”
侯銀瓶一聽樂了。
“我們家不怕那個,她若死在我們家里的話,我們家一定厚葬她的!
哎!我說兄弟,她是誰家的姑娘呀!你能不能給我說說呀!”
“噢!這是逃難的父女二人,他們沒招兒沒落的,說句實話,這也是可憐的父女二人呀!”
王金花一聽,頓時也就想起了自己的身世了,自己不就是父女二人逃難到這段家莊的么!
也幸虧段無極家生性善良,才把自己父女給收留下來了,自己父女付出了多少努力呀,這才終于修成正果了。
自己為了討好自己的婆婆,那是費了多少的心思呀!
若是沒有自己的婆婆硬給自己撐腰的話,自己能不能留下來,那還得兩說呢!
王金花一聽,連忙對侯銀瓶說:“嫂子,這么說來,這也是一對可憐的父女倆呀!
嫁到你們家去,你可得善待人家呀!”
“那是一定的了,我就是想不善待她們的話,那也不行呀!
萬一那鐵牛為了這個事兒跟我鬧翻了臉的話,這個事兒不就遭了么!
哼!我才不那么傻呢!
兄弟,即然你已經跟人家說好了的話,那我明天就早點兒過來吧!
依我看,這個事兒早定下來早好呀!省的夜長了夢多呀!”
“嗯!那好吧!那明天你可得早點兒過來呀!
你若相不中的話,咱們再相別的吧,你若相中了的話,這個事兒咱們就這么定起來了。”
“嗯!那好吧!那咱們就這么辦了!
兄弟,那你們歇著吧!這也馬要中午了,我也該回去做飯去了。”
“嫂子,在我們家吃了飯再回去唄!回去著什么急呢!”
“不了,嫂子我現在有心事兒,哪還吃的下飯去呀!”
無論段無極夫妻怎么攔著,這侯銀瓶那是執意不在這兒吃呀!
段無極見了笑嘻嘻地說:“嫂子,你不在這兒吃飯,那你不虧了么!
告訴你說,這個事兒辦成了,你可得好好的請請我呀!
不然的話,我這心不就白費了嗎!”
“這個還用你說嗎!那是一定的了!”
說完,侯銀瓶領著孩子回家去了。
第二天的早晨,段無極早早地就起來了,段無極在院子里走了幾趟拳腳,然后邁步直奔那段家集的白老漢家中走來了。
那白老漢父女正在家中等著呢!
白老漢一見段無極來了,笑呵呵地說:“老漢我活了這么大了,還是第一次聽說用那地黃水化妝的,今天我就長長見識吧,那地黃水怎么化妝呀!
說句不嫌丟人的話兒,這個事兒以前我連聽說過都沒有聽說呀!”
段無極聽了嘻嘻一笑。
“這個是我發明的,你又怎么能聽說過呢!
你就瞧好兒吧!一會兒我就幫她化妝好了。
那地黃水在哪呢!趕緊端過來吧!”
白老漢端過來了個小木盆,頓時,一股濃濃的草藥味就飄了過來了。
段無極聞了一皺鼻子,這個味兒也太難聞了。
段無極對那個姑娘說:“把那些地黃根用手纂一纂撈出來吧!”
“嗯!那好吧!”
段無極對那白老漢說:“你去那灶門的地方,弄些鍋臺煙子回來吧!”
“弄那個干什么呀?那個東西不是叫百草霜么!”
段無極聽了嘻嘻一笑。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這個東西咱們也不要多了,有一小把兒就夠了。”
“嗯,那好吧!”
那老白頭轉身就出去了。
段無極笑嘻嘻地說:“還愣著干什么呀!
趕緊用這地黃水洗手洗臉的吧!注意,連那脖子耳朵都洗了。”
那個姑娘倒挺聽說,立刻就按照段無極的要求做了。
等到那白老漢進來以后,一看他那女兒就愣住了。
只見自己的女兒臉色煞黃,那紅撲撲的臉早就不見了,整個人頓時就老了沒有十歲也差不多呀!
段無極笑呵呵地說:“老白頭,趕緊把那鍋臺煙子放進去吧!”
“嗯!那好吧!”
這白老漢沒有辦法,只好照辦了。
段無極笑呵呵地說:“把那鍋臺煙子用手攪一攪!攪和勻了就可以洗臉了!”
“啊?用這個洗臉呀!那不越洗越黑么?”
白老漢吃驚地說。
段無極笑呵呵地說:“我怎么說你們照辦就了,何必問那么多呢!”
等到那個姑娘用這木盆里的水把臉洗了一遍后,嗬!整個人那真是變得又黑又黃了。
白老漢見了不住地搖頭呀!
“這膜樣兒也大丑了,這要說有三十歲了,那也有人相信呀!
就這樣模樣兒,別說嫁那公子哥兒了,就是嫁給那拾糞的,人家也不見得看得呀!
就這么讓那女主人相去,人家不紐頭就走才怪呢!”
段無極聽了笑道:“這個你就不懂了,你也不想一想,有哪位女主人希望自己的丈夫找的二房漂亮呀?
長的越丑,她們那是越高興呀!”
那白老漢聽了恍然大悟。
“哦,原來是這樣呀!你如果不給我解釋的話,這個事兒我還真不明白呢!”
段無極笑呵呵地對那白慧英說:“你跟我去了以后,你見著我那鐵牛嫂子,你不必表現得太怎么聰明了,越是表現得傻乎乎得,我那嫂子她越愿意呀!
這個事兒你記住了嗎!”
“嗯!我知道了。”
“知道了就好呀!那就跟著我走吧!”
段無極領著她進了自己家以后,那王金花一見就忍不住地笑了。
心說:這個姑娘怎么這個膜樣兒呀?這也太丑了吧?
就這個膜樣的人,看半天都不用吃飯了。
這樣的姑娘那鐵牛能看的嗎?這不是遭賤人呢么?
無極怎么這眼光兒怎么這么低呢?我看這好戲還在后頭呢!
那侯銀瓶一見了不還得急了眼呀!
段無極望著王金花問道:“咱鐵牛嫂子來了么?”
“來了,正在我那屋子里坐著呢!你們趕緊進去吧!”
段無極沖著那白氏一擺手。
“走吧,你就隨我來吧!我鐵牛嫂子在這個屋子里等著呢,你就隨我來吧。”
兩個人進了屋子,只見那侯銀瓶穿得珠光寶氣,正坐在炕沿等著呢。
段無極見了笑道:“嫂子,你今天怎么打扮的這么好看呀!
是不是又想著嫁人了呀!”
侯銀瓶聽了把眼睛瞪。
“瞧你這沒大沒小的樣子,不許給你嫂子開這種玩笑。”
段無極聽了嘻嘻一笑。
“嫂子,這位就是我說的那個姑娘,我把她給你領過來了,你好好地看看吧。”
侯銀瓶一看,嗬!只見這個姑娘長了個大個子,身材還算是挺苗條的,不過,那臉色可真是有點兒太差勁了,只見那臉色黃里透著黑,黑里透著黃呀!
看年紀怎么也有個三十來歲的樣子吧。
侯銀瓶見了心中高興,心說:這個姑娘莫非是個燒炭的么?
怎么長了這么個膜樣呀?這也太難看了吧!
這么丑的姑娘,那鐵牛能看得嗎?這要是看不的話,那不就麻煩了么。
侯銀瓶看向段無極說:“我說兄弟呀,這姑娘的臉色多少有點兒不好看呀。
你鐵牛哥哥能看得她嗎?
他要是不愿意那可怎么辦呀?”
段無極聽了嘻嘻笑。
“我說嫂子呀!我相中的姑娘,我鐵牛哥哥他敢說什么呀!
我說行,他就得行。
我說不行,他就不愿意呀。
你若不信的話,你回家問問我鐵牛哥哥不就知道了么!
嫂子,今天可是你在幫我鐵牛哥哥在相親呀!
這個姑娘行與不行,那就看你的態度了。
你若說行,這門親事兒咱們就定下來,你若說不行的話,那咱們再看別的姑娘吧。”
侯銀瓶一聽樂了。
“兄弟,你可真有眼光兒呀!這個姑娘我看了就從心眼里往外喜歡呀!
你看長得這大高個子,這多討人喜歡呀!
姑娘,你貴姓呀?”
“你問我呢么?我姓白,我叫白慧英。”
侯銀瓶聽了心說:還姓白呀?我看姓黑還差不多呀。
“白家妹妹,你愿意嫁到我們家么?”
“我不愿意又有什么法子呢!我這膜樣兒不是多少慘點兒么,能把自己嫁出去,我也就知了足了,嫁出去了以后,至少我們父女就有了飯吃了。”
“嗯!那行,那我現在就把這門兒親事給定下來吧。”
說著,侯銀瓶從胳膊退下了一只銀手鐲交給了那個姑娘了。
“拿看吧,這是我給你的見面禮。”
白氏接過手鐲沖著侯銀瓶微微一笑。
“那就多謝姐姐了。”
說著,白氏把手鐲收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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