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母親，看著自己的孩子一天天長大，自然是又欣慰又開心的。
但衛芙與韜哥兒才沒有相處多久，韜哥兒就要成親了，這仍難免的讓衛芙有些感傷。
雖然就算韜哥兒成親了，他還是她的兒子，但一旦成親了，韜哥兒就會有他自己的一個小家，也會有更親密的，將會伴著他度過余生的那個人。
與現在，到底還是不同的。
很快，意識到自己竟然因為這樣而感傷，衛芙又不由得失笑。
大概，為人父母的，在自己的孩子即將成親的時候，都會是這樣矛盾的心情吧。
和姜珩約好了，接下來幾天的上午都會跟著姜珩一起練習箭術，韜哥兒便領著兩個弟妹離開了。
等到孩子們離開了，衛芙扭頭看向姜珩：“這么短的時間里，真的能教韜哥兒自己獵到雁？”
姜珩再肯定不過的點頭：“當然能，我總不會在孩子們的面前說大話，你就放心吧。”
衛芙再看了姜珩一眼，這才放下心來。
而接下來的這幾天，韜哥兒果然就如他所說的那樣，開始跟著姜珩學習箭術。
在此之前，韜哥兒是沒有任何箭術的基礎的，也正因為如此，他練習的過程也就顯得格外的艱難，不過一天下來，他左手的虎口以及右手食指的指腹就已經被劃破，那傷口讓衛芙看了可是心疼不已。
不過……
縱然心疼，看著韜哥兒眼里的堅定，衛芙還是沒有說出讓韜哥兒放棄的話來。
前面的十幾年，因為她這個做母親的缺失，讓韜哥兒承受了這么多原本不應該承受的痛苦，承擔了不該由他承擔的責任，現在她回來了，雖然不能抹去韜哥兒曾經受到的那些傷害，但，既然韜哥兒是真的對他的婚事如此看重，那，就遂了他的愿吧。
衛芙在心里這樣想著。
所以，接下來的幾天，雖然心疼，但衛芙什么都沒有說，更沒有勸止，而只是吩咐了廚房每天都做了韜哥兒愛吃的菜。
就在衛芙以為，就算姜珩教的是速成的箭法，但再怎么快總也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夠讓韜哥兒簡單的掌握箭術才是，卻不想，也不過五六日的功夫，這日一早，用完早膳之后，姜珩就提出要帶著韜哥兒出城。
“出城？”衛芙一時間還沒能意會過來。
姜珩道：“不是說了要讓韜哥兒自己去獵雁嗎？這幾天的練習下來，我看韜哥兒也將要點掌握得差不多了，現在就可以出城去試一試了。”
衛芙有些吃驚，跟著就看向了韜哥兒。
姜珩這時候也同樣在看著韜哥兒，他的目光里有著贊賞：“韜哥兒的天賦很不錯，我也沒想到他能在這么短的時間之內就掌握基本的要領。”
說到這里，姜珩和衛芙不由得對視一眼，兩人的眼里都有著總愧疚。
韜哥兒有這樣的好天賦，若是沒有發生當初的那些事，按著正常的發展，若是他們做父母的沒有缺失，就算姜珩要時常呆在邊關，但他也有足夠的時間來指導著韜哥兒習武，更不會出現如今這種，想要獵一對活雁去提親，都需要現學現賣的情況。
畢竟……
韜哥兒出生在世代從戎的姜家，別說是武藝了，便是騎射功夫都半點不通，這已經足夠讓外人鄙薄說嘴的了。
雖然愧疚，但衛芙很快就將這樣的情緒壓了下去。
她看著韜哥兒，贊道：“韜哥兒真聰明，才這么幾天就已經得到你父親的認可了。”
韜哥兒雖然沒有說話，但衛芙卻眼尖的發現，在他的耳根處，原本顏色正常的那一處皮膚，卻是悄然就變得微微有些泛紅。
這讓衛芙在覺得有些好笑的同時，又有種莫名的感動。
一害羞就耳根泛紅，衛芙自己就是這樣。
韜哥兒，這是承襲了她。
好半晌，衛芙才將這樣莫名的情緒壓了下去，然后笑著道：“既然這樣，那你們這就出城去吧，想來等你們回來，提親要用到的活雁，一定就能夠準備好了。”
話說完，衛芙又看向略哥兒和甜姐兒：“略哥兒，甜姐兒，你們要跟著一起出去走走嗎？”
略哥兒和甜姐兒這段時間都沒怎么出門，而且前幾日還因為申國公府那事受了些驚嚇，如今既然有機會，讓他們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略哥兒和甜姐兒一聽，都有些驚喜。
“母親，可以嗎？”甜姐兒問道。
略哥兒雖然沒說話，但他的那雙眼里，分明就透露著一樣的意思。
若是換了從前，只不過是想出門而已，略哥兒和甜姐兒想走就走了，又如何會有在出門之前去請示衛芙的想法呢？
不過，如今的略哥兒和甜姐兒卻是真正的與衛芙親近起來，與從前自然也就不一樣了。
衛芙笑道：“有什么不可以的？”
龍鳳胎于是又扭頭看向姜珩。
姜珩道：“你們母親說可以，那當然就可以。”
這話聽著簡單，但其中卻透出了極為明顯的親昵，讓略哥兒和甜姐兒聞言都不由自主的往衛芙那里看了一眼。
衛芙好容易才按下瞪姜珩一眼的沖動。
而這時，姜珩的心頭卻是微微一動。
他的目光從三個孩子的身上一一滑過，最后停在了衛芙這里，道：“咱們一家還從來沒有一起出行過，要不這樣，趁著這次的機會，咱們一家人一起去城外走走，再看韜哥兒獵雁？”
衛芙幾乎是立刻就動心了。
略過姜珩不提，她是很珍惜與孩子們一起的每一刻的，自然也想與孩子們一起出行。
更何況，韜哥兒這次出行是要去獵雁，這是不遠的將來他去沈家提親的時候要用到的極為重要的吉禮，于韜哥兒來說，必定會有著極為重要的意義。
從前的這些年，衛芙沒有辦法陪在韜哥兒的身邊，那么現在，在這于韜哥兒來說極為重要的事上，她自然是想要陪著韜哥兒的。
“可是……”
衛芙的話才開了個頭，就被姜珩截住了，“府里的事不是有劉嚴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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