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九尾會去哪里，但不要再回我身邊了。”

    江小水不想再多一份牽掛了，她的生命和自由是個未知數，既然做了那個決定，那就不能心軟。留戀在九尾身邊潛身縮首貪戀一點溫暖絕不是她江小水所追求的人生。

    九尾會有更好的選擇，但絕不是她。

    深呼了一口氣，江小水想偷偷看看九尾的位置，但又怕被九尾發現，身體直愣愣的站在傳送門口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合適。

    “舍不得回去嗎？”

    悅耳好聽的聲音從江小水傳來，言語中竟然帶著一絲調侃的意味。

    “鳳凰......”

    江小水一屁股坐在房梁上，有點松了一口氣……

    “看到是我，有點失望嗎？”

    鳳凰也挨著江小水坐下來，兩只大長腿實在是沒地方放，只好盤了起來。他今天穿了一件墨藍色的短褂，絲綢的褂子更顯他的修長。盤扣的設計顯得溫柔而又儒雅，只有一頭張揚的紅色顯得格格不入。

    “不是。”

    “我要回去了。”

    江小水一只腳踏進蟲洞的入口，準備回到云祭的大廳。

    “別走這里。”

    鳳凰一把拽住江小水的手臂，把她攬到了身邊。

    “云祭外層設下了結界，這邊不能走。”鳳凰輕輕放開江小水，隨她盯著自己看。

    江小水看著這張比女人還精致美麗的臉，卻總感覺哪里不對勁。總覺得鳳凰一直在壓抑著自己，無論是言語，還是服飾，他永遠挑不中最適合自己的那一套。

    “因為什么？”

    “黑曜有臥底安插到了云祭。”

    “云天河師兄不是臥底……”江小水心頭突然一陣緊張，害怕鳳凰說出什么讓她難受的話。

    “他自然不是，他是我親手挑的人。”

    江小水不知道這句話里蘊含的另一層含義，又或者沒有含義。她已經沒辦法接受更多的真相的沖擊了。

    “你也討厭我嗎？”鳳凰看著有點推脫的江小水，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不是……我不喜歡和別人有身體上的接觸。”況且她今天心情已經夠差了，她現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那九尾就可以嗎？”鳳凰低下頭饒有興趣的玩起了江小水墨黑的頭發。

    “不……”江小水想解釋自己和九尾什么也沒有，自己只是把他當作了一個頑皮的小孩。

    “嗯？”

    鳳凰輕哼了一聲。

    “他只是太貪玩了。”江小水覺得九尾傻乎乎的，每次一見到他就覺得萬分治愈，也許是有兩只毛茸茸的大耳朵和漂亮的九條尾巴。

    “哦？”鳳凰不可置否的應和了一聲，黑發從他的指間逐漸滑落。

    “如果你一直呆在云祭，我們會經常見面。”

    “我們可以慢慢了解。”

    “我有事和你商量。”江小水心里早有打算，她并不是赤手空拳而來，而是有所交易和預謀。

    “我知道。”鳳凰湊在江小水耳邊輕輕地語，他真的什么都知道。

    “但不是今天，你太累了。”鳳凰給江小水幻化出一個法陣，直通云祭大廳。結界傳送陣是不受結界控制的，只有知道法陣機關的人才可以使用特殊法陣。相當于江小水母母星的密碼鎖。

    “謝謝。”

    江小水縱身一躍，回到了這個熟悉的地方。她轉過頭，看到鳳凰還沒有離開，突然想對他說點什么。

    “你穿紅色的衣服好看！”

    鳳凰眼角的朱砂淚痣微微顫動，愣了半天才說出一句。

    “嗯……早點睡。”

    告別了鳳凰的江小水走在自己熟悉的地方，闊別幾個月，每一根欄桿，每一塊殘缺的的地板石磚，都讓她覺得親切無比。

    只是沒有了半夜酗酒罵街的米婭，沒有出來收拾殘局的天河師兄。

    自己的臥室似乎沒有人來過，一切都是和米婭，明天河一起出發的那天早上一樣。

    她坐在床邊，好像一切都沒有變。

    又好像一切都變了。

    身體里的元素正在逐漸融入血液，她就是那滴眼淚，她就是風靈的軀殼，她就是死去的江小水。

    本以為九尾只是露水相逢，卻不知有什么東西已經悄悄種在各自的心底，開始萌芽。

    九尾一個人失落的走在水云的大街上，從寒冷深黑的夜里，走到天邊逐漸露出魚白。從繁星點點走到旭日微升。

    路邊有人對他指指點點，有人小聲猜測，這只獸人奇怪的行徑。

    看著逐漸升起的太陽，而這荒唐一夢卻還沒有結束。九尾心灰意冷的心逐漸沉到了谷底，墜落。

    墜落。

    墜落。

    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憊，只想沉沉的在日光里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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