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訴自己,絕不能心軟。不然第二個副本,她是開啟不了的。
她現(xiàn)在不過是代替了蕭陵,做出了這個決定而已。
她也相信,她這些年明里暗里對他的保護(hù),他一定不會拋之腦后。既然這樣,就算被逐出了師門,他也一定不會多恨她。
之前的魔王肖墨,被蕭陵逐出師門,還廢去靈脈,就差點(diǎn)崩潰,直將蕭陵及儲靈派恨到了骨子里。
不過因?yàn)閮`還有個原身在,所以他成了魔王后,也還是強(qiáng)忍著沒有動儲靈。
因?yàn)樵谒睦,無關(guān)情愛,原身就是一白月光的存在。
而現(xiàn)在,她直接不是啥白月光了,而是直接成罪魁禍?zhǔn)琢恕?br />
南無阿彌陀佛啊,她也只能相信一下這個傻白甜對她的師徒情了。
“師尊......師尊......”
他拽著她袖子的手,顫得厲害。
“為師心意已決!儲靈派的規(guī)矩,不能因?yàn)槲乙蝗私o廢了!”
她扯出自己的袖袍,翻手壓上他頭頂。
“椀師妹!”穆云南有些吃驚,“逐出師門已是足夠,何必再廢他靈脈!”
“掌門師兄不必求情,”她抿嘴,“時至今日我才知道,我在眾元老眼里,已是這么個惡劣的形象,那么今日我便要你們看看,我伊椀,到底是怎么管教徒弟的!”
琴長老躲在一眾人之中,默默拭汗。
說好的看淡一切呢,如今她這張口閉口,哪句不是在折他的老臉!
掌心下,是他涼如綢的軟發(fā)。
她感覺自己的靈力正在他體內(nèi)肆虐,一步步切斷他無數(shù)細(xì)小的脈絡(luò)。
他沒有絲毫的反抗,只是一張俊美的臉越來越白,粘稠的鮮血,隨后緩緩從他嘴角留下來。
快要到他丹田了。
就差這一步了。
伊椀猛的抽開手,腦子里一遍一遍過濾出他喚她師尊的畫面,那樣輕快,一切都仿佛還只是發(fā)生在昨天。
丫的,她還是于心不忍了。
“宿主,你還沒廢絕!
“我下不去手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小改他命數(shù)了,這次應(yīng)該也沒事吧!
“......既如此,請宿主做好全責(zé)的準(zhǔn)備!
“全責(zé)?!”
伊椀有些怔,對了,她自接受了這個任務(wù)起,還沒問過任務(wù)失敗的懲罰呢!
“若是宿主任務(wù)失敗,懲罰輕則判入畜生道,重則魂飛魄散!
WTF?!
她脖子輕微一咯噔,扭頭看向自家徒兒。
不行,這懲罰要命了,不然她再去補(bǔ)一手?!
“椀師妹既然已經(jīng)做到了這個份上,我相信,日后長老們也定不會再為難她了吧!
穆云南轉(zhuǎn)身面向這些看戲的老字輩元老,言辭雖然依舊客氣,但暗含的譴責(zé)意味就像一把鐵打的蒲扇,嘩嘩地對著他們這些人的臉上扇。
這扇出來的風(fēng)雖然不傷人,但也能讓他們在里頭凌亂許久。
尤其是直接肇事者琴長老,整個頭已經(jīng)快要縮到脖子下面,巴不得穆云南早點(diǎn)息事寧人了去。
伊椀見這些人都識相了,也不好再去補(bǔ)那么一下,顯得自己倒是過激了。
于是她俯身扶起再度徘徊在暈厥邊緣的肖墨,青翎劍過,攬著他踩上去。
“這事我會負(fù)責(zé)到底,既然他已被我逐出師門,我自也應(yīng)帶他下山!
言罷,她又消失在了眾人面前。
琴長老苦巴巴揪著自個袖子,不敢再牢騷半句。
今日她這一舉一動,就是赤裸裸地向他們這群人表明了一個態(tài)度——她該率性還是率性,但這率性,并不代表著她就對派規(guī)熟視無睹。
他們也大可踩著她尾尖說她壞話,但她哪天若真計較起來,可就別怪她不給他們好臉了!
“都散了吧,新晉的弟子們還需長老們留心!
穆云南話剛說完,那些人立馬作鳥獸散,似乎再留在這多一刻,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威望就要分崩離析了。
他看了面色迥異的師弟師妹各一眼,隨后停在白芙芷身上,“十一師妹,隨我來!
白芙芷有些失措,下意識想要藏在蕭陵身后。
“十一師妹,掌門師兄也許只是想問清楚些事!
蕭陵適時朝旁邊一閃,她立馬無處遁形。
她只好輕咬下唇,與蕭陵擦身而過的時候,與他對視了最后一眼。
他送來令她安心的目光,她這才放下心來,跟在了掌門師兄的身后。
蕭陵看著他們離開,而后佇立在玉清閣良久。
直到四下徹底安靜,他才從袖袍內(nèi)伸出手,望著掌心里的血丹,眼里閃過輕飄的笑意。
下個山,也真是不容易,伊椀心里碎碎念。
肖墨伏在她后背,生沉生沉。
她強(qiáng)忍住脊椎的酸脹,速速下至山腳,尋了個隱蔽的山洞馱了他進(jìn)去。
剛把他從背后拋下來,便有一只手伸過來勒住了她的腰帶。
她低頭一看,果然就是這神智恍惚的徒兒干的好事。
“師尊......”他喃喃,“徒兒不會再犯錯了,徒兒以后會更加聽話,師尊......求你不要拋下徒兒好不好......”
她本來整理好的心,又有了些動搖。本來到了這個時候,她應(yīng)該再狠些,勒令他不得再喚她“師尊”二字。
可是此情此景,她還真說不出口了。
她握住他伸過來的那手,只是用力一提,便使自己的腰帶得到了解放。
他卻瞬間反過來死死扣下了她的手。
“師尊......”他喉結(jié)干癟一動,“不要走......”
她還必須得走了。
伊椀蹲下來,手心按上他胸口,用靈力護(hù)住了他此刻脆弱的心脈。
“你我?guī)熗蕉耍壏忠蚜。往后相見,不要再認(rèn)了!
他呼吸一下加快,本想要把她的手抓得更緊,可是視線卻是越來越模糊。
“睡吧......醒了就離開!
她最后的絮語,如魔咒,將他攏了進(jìn)去。
黑暗向著他敞開了大門。
他溺入了無邊的苦海里,漸漸不再掙扎。
伊椀這才扒開他無力的手,穩(wěn)穩(wěn)起身。
這個山洞,她可不是亂挑的。
當(dāng)初魔王肖墨被逐出師門,就是負(fù)傷躲進(jìn)了這里,然后離月芊聽到了這個消息后,便立馬趕來這見他了。
可以說,離月芊作為上個副本的主線,是相當(dāng)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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