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解放轟隆隆的跑到南山。
到的時候，牟哥正帶著旋木場的工人在屋里量尺寸下料。
熱水器已經(jīng)固定在墻上了，工人正在排管：這會兒還沒有什么PPR，還得用鐵管，鍍鋅的。
“搬來啦？先把東西堆外面這，這邊快點(diǎn)，兩三個小時給你弄好，完了你們再收拾。”牟哥迎出來。
張彥明給爸媽介紹了一下，笑著說：“行，先堆外面，還得拉一趟呢。外面這也得隔一下，把桌子隔到里面，整個隔斷加個滑門，外面這點(diǎn)我媽好賣點(diǎn)衣服。還有不少貨呢。”
張媽看了看：“這個大平臺可不錯，直接擺幾個架子衣服掛出來就行了，這邊風(fēng)大不？”
“還行吧，和上邊也差不多。缸不放這，缸扛后面，先擺在后門那就行。”指揮著讓裝卸工把兩口缸放到了后面門口。
卸完，張彥明和張媽一起去店里拉存貨，張爸帶著張彥君和張彥輝，張小悅以及牛牛同志在這邊拾掇。
其實(shí)就是坐在那看著旋木場的工人干活。
都是用實(shí)木厚板，只要尺寸有了做起來快。
清漆昨天晚上連夜上的，這會兒只要裁開釘牢就行了，等夏天再補(bǔ)遍漆。
幫香姐家把大件的重的東西拉到樓上，再把店里的存貨東西什么的拉下來，木匠已經(jīng)走了，弄完了。
屋里飄散著木頭的味道，已經(jīng)打掃干凈，一個電工正在給隔出來的房間裝燈和開關(guān)。
“都是機(jī)器烘出來的板子，真好。”張爸捶了捶板墻：“弄這個有點(diǎn)白瞎了。”
張彥輝撇了撇嘴：“不太隔音哪這玩藝兒。”
張媽笑著說：“南方那不少地方原來都是木板房子，一大家子幾代人擠里面，那板子還沒有這厚實(shí)呢。”
張彥君看了看張彥輝：“隔墻有耳，懂不？你以為說的是磚墻啊？”
“那冬天不冷啊？”
“燒炭唄，沒咱們這邊這么冷。”
張媽就笑：“你丟臉不？一個大學(xué)生，你哥才勉強(qiáng)算個高中。”
“學(xué)校也不教這個呀，來來，老大，咱們比劃比劃高數(shù)和微分方程來。”
張彥君笑著搖搖頭：“不和你扯，咱們就整有用的，你那微分啥方程能掙錢哪？工作上有用不？”
張彥輝抱住張媽：“媽，他瞧不起我，打擊我。”
張媽在小兒子頭上拍了一巴掌：“整點(diǎn)有用的，去和你哥合計合計買賣的事兒，你二哥把房子都買好了。”
“這柜子就釘個箱箱，也沒個門啊。東西就這么擺里就行啦？”張爸走出來問。
“那你還想怎么的？”張媽問。
“擺里吧，明天去扯點(diǎn)布做個簾就行了。”張彥明插了一句。
“用不著，這屋里干干凈凈的也沒什么灰。”
“瞅著亂哪。”張爸回頭看了看。
“你怎么不說你沒擺齊呢？”張媽走過去。老兩口日常互懟。
張彥明喊老大老三一起動手，把推到一邊的沙發(fā)，堆到一邊的防摔墊什么的恢復(fù)原位，整理了一下鞋架。牟哥這邊又給釘了一個架子擺鞋，固定在隔間的外面。
很快屋子里整潔起來，看上去舒服多了。
“李舞蘭呢？”張媽這會兒把她想起來了。
“回娘家去了。”
“今兒個回去的呀？”
“沒，回幾天了。有事兒。”
“你們到底怎么想的呀？”
“先對付吧，過兩年再說。現(xiàn)在也沒功夫琢磨這些事兒呢。”
“反正，你自己心里有點(diǎn)數(shù)，咱們家不能干那對不起人的事兒。”
“嗯，記住了。”
“爸爸，牛牛是不是不開心？”小丫頭跑過來。
“怎么了？”
“它都不愛和我玩了，就呆那，你看嘛。”
張媽說：“沒事兒，這地方它不熟悉，呆呆就好了。”
張彥明一拍腦門：“差點(diǎn)忘了，你們弄著，我去趟街里。”
“干什么？”
“用電證辦下來了，得拿過去復(fù)印一下，好讓他們明天過來裝表。現(xiàn)在這邊大東西都不敢用呢。”
“什么大東西還得格外裝塊表？”張爸問。他還沒進(jìn)廚房看呢。
“走，我?guī)銋⒂^參觀，看看你以后戰(zhàn)斗的地方。”張彥輝拖著老爸去廚房，張彥明穿了鞋出來打車去電業(yè)。奶奶爺爺都在這，小丫頭也不把著他了。
坐在車上，張彥明給李舞蘭打了個傳呼。
一直等到了電業(yè)樓下，李舞蘭的電話才回過來。
“有事啊？我這邊電話不好找。”
“你是在班上啊？”
“嗯，這邊是內(nèi)線電話，打不出來，我走到外面來給你回。什么事兒？我明天下班就下來了。”
“就是問問唄，一走就沒信了。那啥，我媽房子賣了，先搬下來住幾天，和你說一聲。”
“那，那我先不下來了呀？”
“就是和你說一聲，又不是住不開，要不你下來不得嚇一跳啊？整的像沒見過似的。”
“房子怎么賣了呢？你媽生意不做啦？”
“明年不是要去京城嘛，早晚也是賣，不如早點(diǎn)賣了讓他們適應(yīng)適應(yīng)，過了年估計他們得去市里，反正到時候再說吧。你趕緊回去吧，別凍著了。”
“嗯，那我掛了啊，明天下班下來。”
“嗯，掛吧。注意安全。”
掛了電話，張彥明跑到三樓找李主任。
用電證復(fù)印一下，又填了幾張表格，手續(xù)就算是完了。李主任打了個電話安排了一下，一個業(yè)務(wù)班就開著車帶著張彥明回了南山。
真的是有人好辦事兒，這效率。
屋里線路從頭換了一遍。這是老房子，大人字木梁，人往上一鉆就行了，弄起來很方便。
烤箱和熱水器這些大件單走了一組電纜進(jìn)來，絕對安全。
三項工業(yè)電表掛在院子門口王姐家的外墻上，進(jìn)線直接連到變壓器。專線。
前后一個多小時，全部到位。
張彥明去牟哥那拿了兩條塔山扔到工程車上，雙方都挺滿意，愉快的告別。
張媽前后視察了一圈兒：“有錢好辦事兒啊，這個世道。”
張爸以前在部隊做過電工，比較懂：“給你裝的三項電哪？”
“啊，怎么了？”
張爸撓了撓頭：“到是不怎么，這工業(yè)大表，電飯鍋都不一定能讓它轉(zhuǎn)吧？”
張彥明是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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