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鄂省,武當山。
萬丈雄山勢欲奔,峰高五岳接天門!
名取“非真武無以當之”之意,相傳此為真武大帝的古道場。
在華夏中修煉界一向具有泰山北斗之稱,是道教術法源頭之一,也是武道修煉著名圣地。
此時,靈氣氤氳,云霧繚繞,高過云端,被隱匿陣法遮掩的武當后山上。
在一座充滿歲月蒼茫氣息,古色古香的殿宇之中。
一位美貌少女正光著雪膩的美足坐在蒲團上盤膝打坐,吞吐靈氣。
此少女肌膚白皙欺霜曬雪,小嘴嫣紅,瓊鼻秀挺,眉目如畫,若放在世俗界必定是回頭率高的角色美女。
但此時,她身穿道袍,三千青絲扎成丸子頭似的道髻,卻顯得寶相莊嚴,儀態安詳,猶如得道高人般,在靜心吐納。
若有武道強者在此,必會驚呼出聲。
此女吸一口氣,風云滾動,吐一口氣,如白練橫空。
可見她修為精深,絕對能達到練氣巔峰之修為。
放在世俗界,就是雄鎮一方的絕世強者。
咄咄咄!
瑟縮不安的敲門聲響起,外面響起一道嘶啞的聲音:“大師姐,您有家人到訪!”
“讓他進來!”
唐玲瓏臉上浮現一絲喜色,緩緩站起身來。
門推開,唐國柱拄著拐杖,緩步走了進來,喊道:“玲瓏!”
“爺爺,你病更加嚴重了嗎?我的名字都叫不清楚了,我叫玲玲!”
唐玲瓏拉著唐國柱的手嬌嗔,看了那名端茶遞茶點的雜役弟子一眼。
此弟子留著披肩長,戴著一副大墨鏡,遮住大半邊臉龐,但依然可以看到那可怕的燒傷痕跡。
這個弟子叫袁明杰,平日里辦事勤快,寡言少語,甚至可以說呆頭呆腦的。
但唐玲瓏總有一種被他盯著的感覺。
“是啊,我上次得病后,就留下這個后遺癥了!”
唐老想起此前孫女的囑托,就連忙改口道:
“玲玲啊,你叫我來,所為何事!我在海南老家住的好好的,來這里還有點不適應呢,山上冷呢!”
“袁師弟,沒事了,你先出去忙別的吧!”
唐玲瓏微笑著說道。
“是,大師姐。您若有什么需要,只管招呼我!”
叫袁明杰的雜役弟子躬身施了一禮,無聲無息地退了出去。
等他走后,唐玲瓏才露出那天真爛漫的模樣,歡呼雀躍地道:
“爺爺,您知道嗎?四個月后就要舉行宗門大比了,師父說了,這次從我們這代弟子中選出繼承人,我有望繼承道統,執掌武當呢!”
“唉,還是不如跟著你師父好啊!”
唐國柱在椅子上坐下,感嘆道:
“他現在在索多尼立國了,可了不得,連法國都打敗了!”
“我知道!”
唐玲瓏苦笑一聲道:
“但自從我上次和師父表白之后,他就不愿意理我了!憑他之前傳授的那些功法,我是無法追趕上晴兒姐的!
或許拜入武當,我還有一絲希望!”
“執念那么難斷嗎?”
唐國柱搖頭嘆息:“我還以為你修煉武當心法,清靜無為,會好一些呢!”
“就是伴百年青燈,閱千年黃卷,就是法海在世把我鎮壓雷峰塔下一萬年,我恐怕也改變不初心了!”
唐玲瓏搖了搖頭,堅定道:“他是我第一個愛的人,也將是我一生一世愛的人!”
“唉……”
對此,唐國柱也只能苦笑一聲。
“不過,爺爺你知道嗎?我剛剛接到電話,師父需要一株正陽草!正好武當有啊!”
唐玲瓏忽然俏臉興奮,背著雙手晃著腦袋笑道:
“等我成了武當掌門,我就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把藏寶閣門打開,一擺手說,‘姜天哥哥,你需要什么,只管拿吧,都是你的了’!”
“你這癡兒。
唐國柱哭笑不得地道:“就是你當了武當掌門,也不能這樣啊,讓人笑話!再說姜大師癡心一片都給了趙雪晴,你何必勉強呢?”
“我就偏要這樣,偏要勉強!就讓天下人笑話去吧!”
唐玲瓏眼圈微微一紅,執拗地道:
“我都聽說了,他還要了黃靈兒呢!還有李金珠那騷狐貍,可見他也不是什么不食人間煙火的圣人。憑什么我就不行?”
“唉,他與黃靈兒之事,我也隱約聽說過!”
唐國柱說道:“聽說姜大師欠她一份情債,但哪怕目前,倆人也未同居!
“據我所知,他們之間的感情很復雜,亦師亦友,也像親人,但男女之情反而很淡!”
“至于李金珠,她曾經托我轉告你,她與姜大師毫無那種感情的……”
“我不管!”
唐玲瓏忽然打斷,怒氣沖沖地跺腳咬牙道:“我知道黃靈兒為她自殺過,但我也可以為他死!這一次,我就狠狠給他想要的,讓他欠我!”
“好了,不談這個了,你叫我大老遠過來,到底為什么啊?”
知道說不動孫女,唐國柱無奈問道。
“你去索多尼,叫我師父過來觀禮宗門大比,我要讓他看看我現在多厲害!”
唐玲瓏嫣然一笑道。
“不行不行,索多尼,相隔萬里的,我這老胳膊老腿的,走不動了!”
唐老故意搖頭晃腦地道。
“爺爺,你敢不去,我就絕食給你看!把你最疼愛的孫女活活餓死!”唐玲瓏威脅道。
“怕了你了,行!我去!”唐老無奈苦笑。
“這才好嘛!”
唐玲瓏頓時眉開眼笑,然后正色道:
“但別告訴他正陽草的事情,我要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又閑談了幾句,唐玲瓏把爺爺送下山。
返回到大殿。
她現袁明杰正在收拾杯盤茶點,嫣然一笑道:“明杰師弟,辛苦你了!”
“玲玲師姐,這都是師弟的職責!”
此人滿臉謙卑地一笑,哈腰端著托盤,一步步退出門外,帶上房門。
不
過,在出門的一瞬間,他雙眸中忽然浮現一絲深深的怨毒,滔天的恨意似乎能焚燒蒼穹般:
“唐玲瓏,自作聰明!你能瞞得住我嗎?”
“不過,大概你永遠都想不到,你身邊的雜役弟子就是和你師父有不同戴天之仇的聶明遠吧!”
此化名為袁明杰的雜役弟子,正是金陵三大家族聶家太子,聶長海的兒子,聶明遠。
當時姜天斬草除根,下令天盟眾人滅門聶家,火燒聶家別墅,他全身8o%重度燒傷。
他運氣很好。
聶雪漫及時趕到,他被送到武當之后,掌門陳安平用一顆上品續命丹,保住了他一條殘命。
長達三個月,他都全身潰膿,皮肉腐爛,血水和膿液將包裹的紗布都浸透。
劇痛、感染、慘叫、高燒,一天幾次的昏厥……聶明遠死去活來無數次。
他徹底毀容了。
他當時貼著地面的半邊臉龐是正常的,依稀可見當年的劍眉星目。
但另外半邊全部燒毀,臉頰破出一個大洞,露出白森森的牙齒。
到處都是奇形怪狀的疙瘩和坑坑洼洼,一邊耳朵也沒了。
當他第一次照鏡子的時候,他嚇得昏厥過去。
因為那根本不像是人類的臉龐!
更像是一堆粉色的碎肉混合著脂肪攪拌幾下胡亂糊在臉上。
悔恨、憤怒、仇恨、痛苦撕扯著他的心靈。
他的心在很長一段時間崩碎了!
但漸漸的,那顆心又重新凝聚愈合,形成一顆強大十倍的心臟。
“變強!復仇!哪怕把靈魂出賣給惡魔,我也要變強,殺掉姜天!”
在病床上時,聶明遠恨意滔天,憤怒嘶吼。
仇恨在心間瘋狂滋長,把他原本并不寬廣的心胸都要撐破。
一直經歷四個月非人的痛苦之后。
聶明遠才漸漸痊愈,能下床走路。
第一次下床之后,他拄著拐杖,拖出幾百米的血水,爬到陳安平跟前,三叩九拜,額頭磕出鮮血,請求陳安平讓自己留下武當。
“武當,乃當世六大半隱宗門之一,若想拜入山門,要么拿幾千萬上億的供奉,要么對宗門做出極大貢獻與支持!你,憑什么留下呢?”
當時,陳安平一揮衣袖,傲然地道:
“你要想留下……那就從雜役子弟做起!
“摩崖洞里,有一些脾氣古怪的老怪物。可比姜太初可怕多了,你去負責伺候那些老怪物!可以嗎?”
“弟子愿意!感謝掌門收留之恩!”
聶明遠幾乎是毫不遲疑地叩謝恩,流出兩道感動的血淚。
他渾身燒傷,形同廢人,家破人亡,已經一無所有。
別說拜入當世六大半隱門之一的武當山門,就連路邊乞丐都不如。
只要他能留下來,只要能修煉,只要能變強,只要殺掉姜天,慢說伺候人,減他十年壽元他都愿意。
只是他心底暗暗吃驚。
摩崖洞里,到底住著什么怪物,竟然比姜太
初還要可怕?
陳安平又是何等人物,但他們甚至讓陳安平都有幾許忌憚,這簡直像玩笑般。
摩崖頂,是位于武當道場后面的一座山峰。
懸崖峭壁,極其陡峭,平整如鏡面般,高過兩千米,巍峨險峻。
聶明遠第一次站在山峰之下時,感覺自己渺小的就好像是一只螻蟻。
但亦或者,有人從太空俯瞰,或許會覺得這座雄偉山峰,不過是小小石塊,或者覆蓋著苔蘚的螞蟻巢穴。
當第一次沿著僅能容一人通過的狹窄山道達到摩崖洞時,聶明遠委實進驚了一跳。
他沒想到會,今生今世會看到這樣震撼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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