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他憎恨女人?見誰都罵?”
亦真搖頭,她自有種預感。無端詆毀女人的男人,多是因為得不到。憎惡?小狗撒尿似的一溜沒了,生怕被看到是個雜毛種。
梁熙沒多問,大致猜到擺著誰的關系,也知道亦真不會放心上。大二有個男生送她口紅被拒,表面嘻嘻哈哈,一轉身就幡然變了臉。今天說她沒心肝,明天罵她是個殘花敗柳,后天又拳骨錚錚地斥:“當初就該給她一刀捅死!”光打雷不下雨。
梁熙責怪地嗔程實一眼。程實僵白著臉,表情木木的,像個花生。無聲地囁嚅兩下,想說沒聽見那人說什么,又覺得不打自招,只當自己耳聾眼瞎。
果然,下午王佟來了,帶個女孩兒。兩人手拉手坐在最前排,天光內渡的位置,陰陽在一張臉龐上分割交界,詭異的雙面人。
亦真從杯壁上覷見他的詫異,推推梁熙:“上一塊蛋糕,把欠他的賬清了,就說他們是幸運號情侶,隨便什么理由。”
這招她早對傅媛媛用過,當然明白王佟在詫異什么,心里可笑的痙攣:期料她會覺得委屈?眼紅氣暈地投入他的懷抱?
“他到底跟他那朋友抱怨了你什么?”梁熙靠在吧臺上。
“還不是抱怨我對他冷血。”亦真哭笑不得。
“還抱怨你防備他。”梁熙翻了個白眼。
“是個女人就會防備。”一說到這她就有些生氣:“進一步是情侶,退一步做朋友,尋著縫子鉆曖昧,等著攻破城門的那天。反正怎么都是他卑微,卑微的要個念想,可這念想誰來給?”
“不愿意放過自己,也不愿意放過你。”梁熙別過頭看了看:“等下他來結賬怎么辦?”
“結就結唄,礙我什么事。”亦真提起豆芽,豆芽一臉不情愿,掙扎著叫幾聲,屁股挨了一巴掌。
梁熙驚笑:“怪不得豆芽的屁股這么厚,原來是被你們兩口子打的。”
結賬時他孜孜望過來,亦真擰住掙扎的豆芽,屁股上又刷一巴掌。阿牛炸起尾巴,眼神有些憤怒。
“就去對面的賓館吧。”他忽然說一句。
兩人一走,梁熙呵一聲:“報復的快意表情。”
回家斜靠在沙發上吃八喜,夜燼絕眼疾手快地抽走:“每次都疼得齜牙咧嘴,還吃。”
“疼得又不是你。”亦真伸手,沒搶到。
“有種你疼起來別撿我襪子穿啊。”他撣她一眼,繼續咄咄:“有種你就自己受著別出聲啊。”
“你怎么回事啊,一回來不懟我難受的不行?”亦真“騰”地起身:“要不然打一架。”
“喲!”夜燼絕可笑的不行:“柴火妞誰都打不過,還想對我動手?”
“就對你動手怎么了,打死我啊。”一拳懟上去。他“啊”地呻吟一聲,麻溜溜躺在沙發上,指指背:“捶這兒,力氣再大點。”
她沒動。豆芽躥到客廳喝水,腦袋一埋,夾著尾巴一溜兒沒了。
“你收拾豆芽了?”夜燼絕起身,好奇地探頭。
“它欠打。”
“豆芽有點可憐呀。”他靠在沙發上,“以后有了孩子,不高興了打著玩兒?”
這下她倒不生氣了。笑著問他:“你喜歡小孩兒嗎?”
“說實話,不喜歡。”
“我也不喜歡小孩兒,從小就討厭。”
“你誰不討厭啊?你連福娃都討厭。”
也沒見他待見過誰。他說這話的時候,揪住小茴香的腿一拽,嘖嘖:“公的還是母的呀?”掀起裙子就看。索然無味后往沙發上一丟。
翌日她又成了公司助理,倒不是為夜燼絕所迫,也是不大想去咖啡館。換作那個罵她的倒痛快許多,反倒是王佟這種,能藥死人。
梁熙也建議她暫時別來:“等他完成對你的報復,和別的女人睡了之后,就又要卷土重來了。”當然這一天沒錢可賺。
可豆芽還是得送過去,晚上如常來接。一進公司又免不了撞見項以柔和秦美美,煮咖啡時又碰上了,兩個臀并靠著搖擺,橫走的兩只大黑蟹。
亦真靠左,她們也左,往右也右。亦真不耐煩地撒手,黑黝黝的液漬順著墻壁潑了一地。兩個女人兜臉切腮地咒罵起來。亦真就當自己是程實。
Crystal許久沒見亦真,一上來就激動地八卦:“秦美美針對你是有原因的。”
據說是跟某大亨的兒子在一塊了,男方的母親瞧不上她,一會兒說:“指甲上的月牙太少,不適合生孩子。”一會兒又說:“人中太短,短命相。”總之瞧不上她。
Crystal又說:“晏總的女朋友來過一次。”
亦真想,不過遲早的事,至少傅媛媛不反感晏晚涼。回辦公室給梁熙發微信,梁熙也沒多震驚:“當初看傅媛媛那反應,就知道有戲。何況晏晚涼高富帥的身份擺那兒呢。”
中午夜燼絕提議去游泳館,降降暑。她有點不好意思,從試衣間鉆出腦袋,一溜煙跳下去,水花濺了夜燼絕一身。關鍵他什么都沒看見。
抬手將臉抹凈,夜燼絕瞪瞪看著亦真:“誰讓你下去了?熱身了沒?抽筋了怎么辦?”
“不用熱身。”亦真幾乎有些泫然。他叉腰立在上面,又是一只耳一樣詐笑:“這游泳館里就咱倆人,你躲也沒用的。”
有些后悔,沒想到他這樣奸詐。設了天羅地網擺布她。亦真背過身,身后“撲通”一聲,水花很小,水蛇一樣絞上來。亦真笑得沒有力氣。
“跑那么快干嘛?”不費事的攬住她,冰冰熱熱的貼在一起,很快又松快。夜燼絕彈她腦門:“就是來降降暑,想什么呢。”
“光這么游也挺累的。”游了兩圈,亦真伏在游泳圈上,一動不動了。
“慣的你。”夜燼絕拖拽著她,胳膊腿飄在水里,像只死水母。拽到深水區,奪了游泳圈往空中一拋。
“你想淹死我啊。”亦真橫他一眼,夜燼絕甩甩頭發,湊上她的臉:“你怎么對我就沒有欲望呢?”
她戒備地往后縮了縮:“我應該對你有什么欲望?”
“摸摸我抱抱我,親我一下也算呀。”他有點不高興。亦真憋著笑:“誰和你一樣臉皮厚。”又還是肌膚之親的吻了再吻。這時候他往往都是君子作風,撒嬌要蘋果吃的小孩,不合體也沒有猥瑣成分。
而她喜歡的他,正是她赤裸裸的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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