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也對。以前董事長沒那么不待見亦真。老蝎子生的小蝎子,能是什么好貨?我可是知道她的厲害。八成是被那個皖音給挑撥的。”
“說句不好聽的,皖家還不是只會給夜家跪著借當(dāng)頭?和她媽一樣,成天賴在夜家不走,肚子里能沒點黑墨?”
“那個吳菁倒是想把她女兒嫁進夜家呢。”故弄玄虛的聲口。
“不會吧?這不是——”
“她是皖家的養(yǎng)女。又不是親生的。吳菁來夜家總刻意提點似的,不然我怎么知道皖家的家事?淡化血緣觀念,顯得攀附夜家順理成章。”
“我可做不到那么開放。”
“這才不是開放,這是舊派思想。其實哪有什么新舊觀念,不過都是為了自己的便利。時而摩登時而守舊,理由總是最好找的。”
“可是大少爺也太獨斷專行了吧。就這么把人攆回去?皖小姐面子上可沒出過什么錯漏。”
“這種事,嗐——”
“還不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我看分明就是他護短。”開懷的道,“什么也不是。現(xiàn)在養(yǎng)的這些條騷兒,那都是給別人養(yǎng)的。什么都聽老婆的,急了還教訓(xùn)老子呢。”
旁邊幾人嫌她言辭過于寒磣,有些不忍聞。
晚飯時夜景權(quán)自然不肯下樓。坐等右等等不來皖音,到是把夜?fàn)a絕給等來了。
“下樓吃飯。”他站在門口,強調(diào),“下樓。”
“畜牲東西,還指揮起你老子來了?”夜景權(quán)咄一聲:“給我滾!”
“我滾了誰伺候你啊。”夜?fàn)a絕挑眉:“皖音?她已經(jīng)被我送走了。”
夜景權(quán)瞪起眼。夜?fàn)a絕悠悠走過來,挨著他坐下,“她都跟你說什么了?你干嘛天天有事沒事擠兌人家亦真,人孩子怎么你了?一大把年紀(jì)了天天向著個外人,爸你到底想干嘛?”
“你到底想干嘛?”老爺子惱羞成怒:“把你表妹接回來!”
“把她接回來你就又有同盟了。你看我像傻子嗎?”夜?fàn)a絕青著臉:“要你兒子還是要別人閨女?”
“你要非要那個亦真,我就寧可沒你這兒子。”夜景權(quán)冷著臉。
“亦真怎么你了?”夜?fàn)a絕別開眼,“是不是皖音跟你說什么了?”
“還用皖音說什么?”夜景權(quán)截斷他的話,“你看看她做出來的那些事!你看看她那個不讓人說的死樣子!真給自己當(dāng)個人物了?當(dāng)我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你給我把她撇遠了!不然連你我也翻臉不認(rèn)!”
“不認(rèn)我你要認(rèn)誰?”他立馬就大起臉來:“一個兒子夠用你叫我回來?是我娶媳婦兒還是你娶媳婦兒?你看人倒是準(zhǔn),夜阡陌他媽坑你坑的少嗎?”
夜景權(quán)惱羞成怒。
“行了行了,一大把年紀(jì)了,怎么就不知道給自己省省心呢。”
夜?fàn)a絕道:“知道我那理事會怎么撐過來的嗎?那是亦真的全部財產(chǎn),瞞著我偷偷給藍楓的。你不能這么對人家孩子。”
夜景權(quán)一怔,態(tài)度飽含懷疑,不過皖音說的也對,沒點手段能騙過他兒子?
還是來日方長,遂不再吭聲。
父子倆靜默著吃過晚飯。夜?fàn)a絕陪夜景權(quán)在花園里溜了一圈,回來慢慢蹭到樓上,扒在門板上聽了聽,沒有動靜。
虎起臉開門。臥室里黑黑魃魃的一片。
亦真窩在被子里,扭成蟲子似的一長條。
夜?fàn)a絕也不理他,脫了衣服進浴室沖澡,再出來時已經(jīng)端坐好了。
“不用吃藥了?”他譏諷一句,自顧自睡下,背對著。
亦真癟著頭,湊近,“對不起。”
“你哪兒被抓傷了呀。”
“你跟我說說話嘛。我一個人唱獨角戲好尷尬呀。”
“你就原諒我吧少爺。”
“我真的知道錯了。我都懲罰自己不吃晚飯了。”
“你睡了嗎?”還伸手捶了捶。
夜?fàn)a絕:“……”
“你再捶我一下試試。”聽著還挺厲害。
“你脖子被抓傷了呀,我去給你藥膏。”
他心想,要上藥早就上了,還輪的著你?憨皮。
亦真取了藥膏出來,半天都下不了手。
他這個姿勢,怎么上藥都不對。只能側(cè)躺著接近敵方身后,手指上蘸一抿子,涼絲絲勻涂。
亦真心想可真是嬌嫩,大姑娘害羞見不得人?
“別碰我。”嬌嫩的一聲。
亦真悶悶笑了笑,“聽說你把皖音趕走了?”
不理。
“你爸爸能同意嗎?”
“不把她趕走你能待的下去?”夜?fàn)a絕翻過身,警告的語氣:“以后再別沒大沒小的了,聽見沒有?”
不吭聲。
“你這孩子怎么就轉(zhuǎn)不過彎兒來呢?”
夜?fàn)a絕正襟危坐好,“你覺得你今天的行為對嗎?和我爸頂嘴,還張牙舞爪地打我,跟個小瘋子一樣。你把他氣出個好歹來,你怎么辦?”
“我真的知道錯了。”亦真捂臉:“可是你爸爸冤枉我,我還不能反駁了?我又沒有做錯什么。你還把我鎖了一天,我還委屈呢。”
“你總有那么多的理由。”他嗔她一眼,“行了,別提這檔子事了。下次你再發(fā)瘋,我就舉報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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皖音徜徜回了皖家。這比闊辣辣挨兩記嘴巴子還要恥辱。
吳菁在家氣地兩眼倒豎:“你就這么忍痛灼艾的回來了?那么個小狐貍狗兒,給你三張紙畫個驢頭也不帶這么沒臉的!”
皖音氣岔不平,可是一張嘴就變成單薄微弱的小細(xì)嗓子,“本來矛盾已經(jīng)激化了。表哥鎖也要把人鎖住,我又能有什么辦法?”
“我看你們還是死心吧。”皖言轍幽幽上前,嘲諷的語言一上來就得罪了母女兩人。
“人家那么都沒分,你還指望嫁進夜家?那是天天露大臉齜大牙狂想就能解決的?可笑。媽就別再用那****的一套異想天開了。誤人子弟。當(dāng)自己什么嫩女少婦的好苗苗啊,你那一套早就過時了。”
“你是不是想死?”吳菁聽了,奮起而直追。
圓滾滾的身軀酒桶般往前驅(qū)動,掄著胳膊從頭打到腳,砸地鼠似的。
“干嘛!還不讓人說實話了?”皖言轍在家也是呆瘋了,平時不坑不哈,一到人心萎靡不振的實際,總是不合時宜站出來彈劾,話語連篇,令人咬牙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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