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圣瑞跪伏在車內(nèi),瑟縮作一團,鼓足了勇氣,才用顫抖的聲音問:“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抬眼看看不就知道了?”那聲音很快回答道。
周圣瑞實在心慌,喉結(jié)猛烈的上下滑動,他以為對方是劫財?shù)膹姳I。可是對方又稱自己為“周大人”,顯然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是強盜,那便不會亂來,抬頭看一眼也不至于被滅口。想到這里,周圣瑞終于緩緩抬起頭來。
眼前的人他再熟悉不過,周圣瑞脫口而出:“左長風(fēng),你怎么在這里?”話音才落,周圣瑞只覺得自己被人耍了。站直了身子,向他認(rèn)為的左長風(fēng)走了過去,一掌拍在他肩頭,責(zé)問道:“為何戲耍于我?”
同朝多年,周圣瑞不是很喜歡左長風(fēng)的為人,總覺得他嘴碎又好諂媚,實在談不上正直。可是,在經(jīng)歷了人生大起大落之后,他鄉(xiāng)再見,說不上是故知,也有些莫名的情愫。況且,對于左府命案,周圣瑞一直是同情左長風(fēng)的,家破人亡還被朝廷通緝,很是不幸。
左長風(fēng)呵呵一笑,道:“你這問題也太多了些,我該從哪個開始回答呢?我這是特意來提醒你的,你不分青紅皂白就說我耍你。”
“你是成神仙了嗎?怎么會有一群烏鴉向我的馬車沖來?”看著破損的馬車,周圣瑞很自然的將烏鴉與左長風(fēng)聯(lián)系在一起,所以開口問他。
左長風(fēng)尋了個坐處,很是舒適的樣子,糾正周圣瑞道:“我亡命天涯的人,成什么神仙啊,沒成刀下鬼都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你抬眼看看這天,黑得跟墨似的,人都看不清楚,烏鴉豈不是更難認(rèn)路,興許是領(lǐng)頭的烏鴉飛錯了,其他的烏鴉也一股腦跟上,才沖到你的馬車上。你看,烏鴉現(xiàn)在不都又飛走了?”
這倒也是很有可能的,周圣瑞抬眼看了看天空,隱隱約約還能聽到烏鴉的叫聲。心中的疑惑消除了,周圣瑞叮囑車夫趕緊去白鶴寺。卻被左長風(fēng)阻止:“白鶴寺?你還敢去白鶴寺?”
好不容易恢復(fù)平靜的周圣瑞又愣住了,問左長風(fēng):“這里除了白鶴寺我還能去哪里啊?”
左長風(fēng)翹起二郎腿,很是不屑的看著周圣瑞道:“是啊,要殺你的人也是這么想的。”
“要殺我?誰要殺我?”周圣瑞這下可是徹底想不通了,一路上誰都是恭恭敬敬的對自己,怎么突然有人要殺自己呢?
“別人為什么要殺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白鶴寺內(nèi)已經(jīng)集結(jié)了一波,白鶴寺外還埋伏著一波呢!”左長風(fēng)說罷,抬眼看了看面如死灰的周圣瑞,打趣道:“怎么樣,還去白鶴寺嗎?”
周圣瑞低著頭陷入沉思,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個瀛洲司牧是怎么輪到自己的。幸北之雖不曾明說,但周圣瑞知道定然是他暗中相助,也因此得罪于人。而其中,最不愿意周圣瑞來瀛洲任職的,定然是上元王蕭珣。
這些腦海深處的想法,他是不能跟左長風(fēng)分享的。只是感念左長風(fēng)還深夜里等著自己,將有人要暗殺自己的事如實相告。
“長風(fēng),我現(xiàn)在也是泥普薩過河自身難保,否則定然要好好謝謝你!”周圣瑞開口道。
“謝那肯定是要謝的,不過留著以后吧,如果你我都還有命的話。”左長風(fēng)的話有些傷感,為了防止這低沉的情緒蔓延,他馬上改口道:“白鶴寺就別去了,你也別再路上瞎耽誤功夫了,連夜趕路去瀛洲吧,至少那里比路上安全。”
出于舊情,周圣瑞對眼前的左長風(fēng)是十分信任的,他本就是一個沒有多少心眼的人,現(xiàn)在自然也就只能將左長風(fēng)的話都奉為保命的經(jīng)典。于是,又希望對方告訴自己更多的細(xì)節(jié):“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人埋伏在白鶴寺的?”
左長風(fēng)指了指自己潮濕的鞋,告訴周圣瑞:“我這段日子一直藏身于白鶴寺,要不是為了你我現(xiàn)在會濕了鞋凍了腳?”
周圣瑞將目光投向周圣瑞的濕鞋上,更加覺得心中騰起一陣暖意,情緒有些激動,道:“大恩不言謝,左兄咱們倆都要好好活著!”
“行了,你這輛馬車早就被盯上了,只怕是不能再用,我給你備了一匹馬,你就吃點苦頭吧。”左長風(fēng)說罷,指了指車外的一匹棕色的馬,催促著周圣瑞快些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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