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瑤瑤打算新春一過就向外祖一家辭行的。安貴人在宮里，陸瑤瑤只有回到京城，才能真正做些事。不管安貴人是否無辜，陸瑤瑤都要去會會她。
“瑤瑤，你好好修養，等過了年，我們一家人一起回京城。”
陸瑤瑤驚奇，看著陸相，疑惑道:“祖父，您也要去京城嗎？那私塾……”
自從陸老夫人死后，陸相就再也沒有踏足京都，這次主動說要回去，實在是令陸瑤瑤意外。
陸相摸陸瑤瑤的頭發，輕嘆道:“孫女兒都被欺負了喲，我一個老頭子就算再沒用，也得陪著我親親外孫女兒不是。”
陸瑤瑤心中涌出一陣暖流，其實原主還不是很可憐，至少她擁有這么溫暖的家人……就是可惜了，原主覺得自己是皇家的女兒，和外祖一家不太親近。
“謝謝祖父、舅舅、舅母、表哥、表弟。”
陸相失笑:“怎么還有表弟了？”
“表弟陪瑤瑤玩耍，瑤瑤喜歡小表弟嘻嘻嘻。”
陸溫思可愛得緊，不知道這個表姐是生了什么病，一定要來探望她，最后做了一只小雪人，捧在手心里，逗陸瑤瑤笑。
陸瑤瑤摸摸他的手，發現涼得很，讓他把雪人放在盒中，最后雪人被屋子里的炭火融化了，陸溫思還有幾分難過。陸瑤瑤只好答應病好之后陪他打雪仗再一起做雪人，陸溫思這才重新笑起來。
“哪是他陪你玩，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玩伴，那才是真正躲著笑。”
陸相毫不留情地拆穿了陸溫思，引得陸瑤瑤一陣發笑，笑完陸瑤瑤又問了那個問題:“那祖父創辦的私塾怎么辦呢？”
“私塾沒有我，一樣還是私塾。只要能交孩子習詩書、明事理，那就足夠了。”
陸瑤瑤放下心，專心養病。
李老在事前就說了，貍蟲雖然能驅趕嗜肉蠱，但是本身也有小毒，陸瑤瑤至少半個月不用出房門了。哪怕是三層把握，陸瑤瑤也決定去實施，現在不過是有些難受而已。畢竟和引蠱蟲時的痛苦比起來，貍蟲帶來的不適只是小打小鬧。
殷石過了一個年，看著母親的身體越來越康健，偶爾還能下地走走，忍不住高興。
“石頭，你去送些家里母雞下的蛋給陸府吧，雖然禮輕，但好歹是份情意。”
殷母還惦記著陸府對自家的恩情，讓殷石去拜個年。
這不是殷石第一次去了，他答應了一聲，將雞蛋洗干凈，放在竹簍里，去了陸府。
殷石覺得自己只是給恩人拜個年而已，卻不知道有多少人攜帶重禮，想要拜訪而不得。
管家帶殷石去了陸相的書房，笑道:“就算殷秀才不來，老爺也要派老奴去找殷秀才哩。”
殷石不明白管家這話是什么意思，詢問管家。
管家一笑，爽朗道:“今年開春老爺就要回京城了，關心殷秀才的學問，所以準備過些天讓老奴去尋殷秀才的，現在趕了巧了，殷秀才倒是自己上門來了。”
說著話，已經到了陸相的書房，管家打開門，道:“殷秀才請進。”
殷石還有一肚子話想要詢問管家，無法，只得進了書房。
“殷石，坐。”
陸相很隨和，和往常一樣。
“陸師。”
陸相點點頭，說讓殷石考中舉人之后，記得去京城拜訪他，到時候他會把殷石推薦給王長齡。
殷石沒有推拒，這對任何一個讀書人來說都是天大的好事，有機會結識天下讀書人的領袖，做夢都得笑醒。
“你去京城參加會試，就來陸府吧，也方便老夫帶你去王府。”
殷石點頭，此時他已經是將陸相當做了恩師，那叫一個乖巧。
“陸師，您為何突然要回去京城?”
陸相說完了正事，殷石也就問出了自己的疑惑。陸相已經五六年不曾回京都了，突然要回去，實在是讓殷石有些驚訝。
“太久沒回去了，怕有些人忘了老夫。”
陸相呵呵笑，殷石以為陸相說的是老友，就沒有再多問。
“晏思已經在外面候著了，你去同他講講話吧。”
殷石道別，轉身出了書房，陸晏思果然在門外。
“陸兄。”
“殷兄。”
殷石隨著陸晏思走。
“殷兄，祖父囑托我好好招待你，現在天氣寒冷，也沒有什么景物可看，就是后園內有幾株梅花，還算有些趣味。”
說實話，殷石和陸晏思不算是好友，但是殷石對陸家抱有極大的好感，對陸晏思的態度是極為真誠的。兩人是同窗，在學識上總被拿來比較，別人爭來爭去，兩人卻是毫不在意。
“聞聞梅香也是好的。”
到了園內，兩人一邊賞梅，一邊說說話。
“陸兄馬上就要回京城了嗎？”
鄉試在今年秋天，陸晏思祖籍為河南，但是身為世家之子，他一向是在京城參加各種考試的。
“是的，今年陸家一起回京城。”
殷石心中一動，不由想起了陸瑤瑤，估計是很難再見面了。也不知道這恩，還能不能還了。
“殷兄，希望明年會試，能在京中見到你。”
陸晏思這話說得含蓄，就是希望殷石能考中舉人，明年二月去京城參加會試。
“呵呵，也希望陸兄能高中。”
……
說完話，陸晏思準備送殷石回去，見殷石在園中張望，有些好奇。
“殷兄，你這是在找什么呢？”
殷石也不知道在找什么，或許他潛意識里還是想再見陸姑娘一面的。畢竟寧國女子十五歲及笄而嫁，若是陸姑娘定了親，會更早為人婦。而明年再去京城，兩人可能就沒有機會再見面了。
心中稍動，殷石還是忍不住道:“往日見陸小姐十分活潑，怎么今日不曾見到陸小姐的身影?我還不曾向她道謝。”
陸晏思想起陸瑤瑤之前痛苦的模樣，眉眼冷了下來，當然，這冷意不是對著殷石。
“妹妹生了場病，如今還在臥床休息。”
“病可嚴重，要緊么？”
陸晏思轉頭看殷石，明明沒有其他意思，殷石卻總有些慚愧。
“多謝殷兄擔心，瑤瑤她已經大好了，馬上就可以走動了。”
“那就好。”
殷石不敢太過關心，辭別了陸晏思，第二天卻送來兩條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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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的是清朝科舉制度，三年一次鄉試，中了舉人有做官的資格，次年二月參加會試為貢士、兩月后參加殿試為進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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