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太大,宋濃笑沒聽清楚對方說的什么。
她一邊喘著大粗氣,一邊沖對方打招呼,“你好啊,你就是唐醫(yī)生的朋友嗎?我是宋濃笑。”
宋濃笑。
小村姑大嫂的名字也很好聽啊。
“小嫂子你好,我叫方刻。”方刻抬手摸了摸頭頂?shù)拇竺弊樱ξ_口,“這是煦哥讓我?guī)Ыo你的東西。”
“你誤會了,我和唐醫(yī)生還沒有開始交往呢。”宋濃笑因為方刻的一句‘小嫂子’有些紅了臉,接過他遞過來的小塑料箱子,沒著急打開。
“遲早的事兒嘛。”方刻頂著一張娃娃臉,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
這可是煦哥單身這么多年來,首次除了跟醫(yī)院的女病人外,給一個小姑娘送東西呢。
雖然是個小村姑,但是長得好看啊!
宋濃笑留方刻一起吃飯,方刻以要趕著回家放牛為由,拒絕了。
煦哥派給他的任務(wù)可只有給小嫂子送東西這一項,要是被煦哥知道,他還私自跟小嫂子一起吃了飯的話。
他相信,明天煦哥就會親自找人把他綁好丟給那群正滿世界找他的麻煩鬼。
宋濃笑也就沒有強留他了,把東西放回酒店房間后,就又急沖沖的趕回餐館吃飯。
在馬明宇的全程嘰嘰喳喳吵鬧下,張?zhí)A也沒問宋濃笑回酒店去看嘛了。
因為耽擱了些時間,所以等幾人吃完飯回到劇組后,也就沒剩什么休息的時間了。
張?zhí)A去添保溫杯里的水了,宋濃笑就在場地邊上散步消消食,也好暖和一下身體。
可就是在這樣一個人人都恨不得披上大棉被出門的天氣下,偏偏就有一個人,上身只穿著一件黑色的毛衣,下身穿著一條并不是很寬松了的同色寬松運動褲。
這個人就是式微。
她剛在場務(wù)的要求下,一個人扛走了新場地上的一根大枯木樹根。
可以看得出來式微被肩上的枯木壓得臉通紅,但是這個過程中,就是沒有其他人愿意幫她一把。
這個世界有時候就是這樣的,明明站在他們面前的就是活生生的人,可偏偏就是誰都裝作視若無睹的樣子。
式微把肩上的枯木往指定的路邊一丟,隨意的拍了拍黑毛衣上的泥土。
轉(zhuǎn)身卻對上了一瓶冒著熱氣的姜汁茶飲。
宋濃笑說:“休息會兒吧。”
式微有些拘謹(jǐn)?shù)耐笸肆艘恍〔剑八涡〗悖瑳]事我不渴。”
“別跟我客氣啦。”宋濃笑這次沒等她再開口拒絕,就把飲料塞到了她的手里,轉(zhuǎn)身又小跑去了化妝師那兒補妝。
看著宋濃笑小小的背影,式微心里像是被撞了一下。
她低頭看著手里被手上的泥土弄臟的飲料瓶身,緊緊的握了握手心里傳來的溫暖。
冬季白天的時長變短,下午只拍了阿水從老家山里徒步走到小鎮(zhèn)上的一些片段,天色就已經(jīng)晚了。
晚飯也就只有匆匆在山上輪流吃盒飯解決了。
因為晚上要拍的戲份只有阿水和爺爺?shù)模云渌麕孜谎輪T都先回酒店休息了,除了馬明宇。
他披了件大衣,坐在陳巧的身后。
經(jīng)紀(jì)人林鴻早就跟著第一批下山的隊伍走了,馬明宇也早就習(xí)慣了這個形同虛設(shè)的經(jīng)紀(jì)人,他留下的原因,是為了和宋濃笑學(xué)習(xí)的。
說起來可能別人都不信,他一個從八歲就開始演戲的人,居然會坐在現(xiàn)場偷學(xué)一個第一次拍戲的人的演技。
場務(wù)打完板后,現(xiàn)場已經(jīng)沒有宋濃笑這個人了,留在取景器里的,只有那個從小在山村和爺爺相依為命長大的留守兒童阿水。
狹小的屋里子,只有一張床和一個正燒著柴火的爛鐵盆。
“爺爺,您多少再吃點兒吧?”阿水端著碗正冒著熱氣的紅薯粥,想要給靠坐在床背上的老人再喂一口。
爺爺搖了搖頭,滿是溝壑的臉上,被火盆的溫度烤得有些紅潤,但還是沒什么精神的搖了搖頭。
“爺爺吃不下了,阿水……”爺爺費力的將手從破舊的棉被里拿出來,握住了阿水的手,“你……你吃吧。”
阿水的媽媽在她很小的時候就跑了,為了養(yǎng)活一大家子,阿水的爸跟著隔壁村子的幾個年輕小伙子出去工地上給人干活了。
工地上的日子苦,為了省錢,阿水她爸就沒買過電話,一年也就過年的時候回來一趟,也不知道今年,他買到回家的車票沒有……
想到這些,爺爺眼里的光芒就暗了暗。
阿水知道爺爺心里的記掛,滾燙的小手緊緊的回握住爺爺冰涼的手,“阿爸肯定在回來的路上了,爺爺你吃飽了好好休息,免得阿爸回來了看到你瘦了都心疼。”
爺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愣了會兒神,還是乖乖的聽了阿水的話,張嘴把碗里的粥都吃完了。
畫面轉(zhuǎn)到昏暗的廚房。
鍋里的粥還在冒著熱氣,只是沒剩下多少了。
阿水利索的往灶口里塞了把柴火,揭開米罐蓋子,看著已經(jīng)沒剩多少的米,發(fā)起了呆。
許久之后,爺爺?shù)目人月晱姆坷飩鱽恚⑺呕剡^神來,仔細(xì)的蓋上蓋子,防止有老鼠會進(jìn)去偷吃,
才盛了鍋里最后剩下的小半碗紅薯粥,囫圇兩口就喝完了。
阿水的棉被比爺爺?shù)囊『芏啵厦嫔w著的是她冬日里最厚的衣裳。
她把今天身上穿的外套搭在最上面一層后,就小心的掀被子的一角,鉆了進(jìn)去。
身后被舊報紙封了幾個大縫隙的玻璃窗外,有雪花漸漸飄了下來,落在玻璃窗上。
小雪花的影子印在了阿水逐漸熟睡的臉龐上,頃刻便又融化了。
現(xiàn)場的工作人員都屏著呼吸,小心翼翼的生怕吵醒了鏡頭里這個睡夢中的天使。
“卡!”
陳巧也一直盯著取景器的畫面,沉寂了兩分鐘后,才激動的站起身來。
不知道是誰帶頭鼓起了掌,隨后其他的工作人員也都紛紛起身鼓掌。
宋濃笑從床上下來,沖著在場的工作人員都鞠躬表示著感謝。
馬明宇站在導(dǎo)演組的身后,看著宋濃笑的眼里滿是驚艷和斗志昂然。
大部分比較費時、費體力的劇情,今天已經(jīng)拍攝完了,陳巧和制片人頓時覺得壓力少了很多,連帶著覺得山里的冷風(fēng)都似乎不是那么刺骨了。
當(dāng)然最主要的還是幾位演員表現(xiàn)得都很不錯,尤其是宋濃笑這個新人演員,就算是和成毅一起搭戲,也完全沒有在鏡頭上表現(xiàn)出絲毫的膽怯和不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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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存稿啦,只能每天寫完就發(fā)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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