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清時攥緊了拳頭,在張勇的手伸過來之際,冷聲道,“為了一個女人你竟然連性命都不顧?”
張勇停下手,想要確定鳳清時的危險度,“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反正他今天是睡定眼前的女人了。
“死?”鳳清時瞅了眼后方的張敢,“你有想過自己這么做會寒了家人的心嗎?你父母把你生下來就是讓你死的?如果我猜的沒錯,你們應該都沒結婚生子吧,大好年華不出去奮斗凈做些茍且的事?丟不丟人?”
鳳清時感覺自己瞬間變成教育家,除了拖延時間她真想不到什么辦法。
“你們看看你們倆個,個頭高身體壯,不出去做活簡直是浪費,為什么非要跟著一個蛇蝎心腸的女人混日子,她關心過你們嗎?給過你們希望嗎?還是她給的工資比外界多了好多倍,以至于讓你們如此拼命!”
鳳清時停頓了下,看著想要說什么的張勇,瞬間給他堵了回去,“你不要開口,我已經猜到你要說什么了,無非就是些毀三觀的東西,那么貧瘠淳樸的石鎮到底是怎么養育出你們兩個的?”
張勇無語,他很想說話,可是次次都被鳳清時堵回去,只能一個勁地聽鳳清時在那里教育。
“你知道你們的行為造成了多大的影響嗎?我一個人受傷不要緊,卻要連累農宅的丫鬟仆人們,連累你們的家人,甚至還會讓小朋友們對這個世界充滿厭煩,讓他們不再相信美好。”
鳳清時氣結,內心卻早已崩潰,一個勁的喊著白書。
“臭娘們!有完沒完!”張勇大喊道。
“沒完。”鳳清時一本正經,嘴唇微微顫動,額上的冷汗一滴滴往下掉。
沒完!張勇發怒,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欺身上前,大手直接伸向鳳清時的裙領。
鳳清時的裙領是蝴蝶結樣式,絲帶系成,只要拉開就能將她的衣服脫掉。
鳳清時后退,將力道覆于手上,猛然翻身,整個人昏昏沉沉,腿上的疼痛又使她齜牙咧嘴,被迫清醒,長發披散,對著張勇冷聲,“你在找死嗎?”
張勇兩眼放光,鳳清時這一動徹底暴露了她虛弱的狀況,示意張敢給他看門,搓著手,一臉猥瑣。
“今天我就要嘗嘗這大小姐的味道。”
說完,猛咽了幾口口水,整個人成匍匐狀向下撲去。
鳳清時慌亂,看著急不可耐地張勇,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向墻角動去,一頭撞在了墻上,嘴唇緊抿,鳳眼微挑,緊盯著張勇爬上床來。
張勇很是強壯,爆棚的肌肉,山丘般的塊頭,無一不在告訴著鳳清時這個人她現在惹不起。
鳳清時攥緊被單,準備奮力一搏。
就在張勇再次伸手的瞬間,鳳清時將頭向旁歪去,小腳輕踏他的肩膀。
張勇笑,以為這樣就能踢走他嗎?遂又無所顧忌的向前。
鳳清時笑,整個人宛如天山傲雪,冷冽入骨。
纖細的身影在張勇的目光中直接消失,宛如變魔術般出現在地上。
鳳清時干咳兩聲,臉色泛白,身子宛如灌了鉛般,無力地倒在地上。
張勇怒氣沖沖的回頭,叫罵一聲“臭娘們!給臉不要臉!”
甩手便是一耳光,他一直隱忍著沒發作就是怕鳳清時反擊,如今看到她虛弱地靠在地上,怎能不生氣!
鳳清時舔了舔嘴角的鮮血,五個指印出現在她臉上,像是一塵不染的宣紙被人胡亂涂鴉了一番,難看至極。
鳳眼凌厲,她發誓若是讓她翻身定讓眼前的人知道惹了不該惹的人!
“呦呵,不服?!”張勇罵罵咧咧,手下的動作根本就沒停,直接撕開了鳳清時的裙子,“放心,本大爺會好好伺候你!”
鳳清時拳頭緊握,緊咬著嘴唇,宛如被丟棄的玩偶,任人擺布。
聽著衣裙撕裂的聲音,她閉上眼,認命兩個字竟然要出現在她的字典里,可悲又可笑。
忽而,眼睛睜開,以決絕之勢捏住張勇過來的身體,兩只纖細的手掐著他的肩膀,聲音森冷,“去過地獄嗎?”
張勇警鈴大作,發現根本就掙脫不開鳳清時的手。
“我今天就帶你去看看。”聲音帶著蠱惑,宛如魔咒令張勇不得不聽。
鳳眼挑起,強大的精神力從鳳清時腦海射入對方,她的精神海本就是得天獨厚的寬闊,否則也不會將鳳族秘術修煉到第四層。
白家人尚可用精神力控尸,她又何嘗不能用它殺人!
將無形化有形,虛空化實質,刺穿張勇的精神海,使其變成三歲小兒,夜夜噩夢連連。
張敢也發現了這方的不對,雖然張勇有時做事有些沖動,但那畢竟是他的哥哥,所以每次都忍讓著他。
鳳清時一把將張勇推開,跌撞著爬到床上,眼皮沉重的讓她幾欲昏迷。
猛掐著大腿上的傷痕,疼痛令她一瞬間清醒,差點驚叫出聲,她不能睡,還有一個人在房子里。
“哥,”張敢扶著張勇,只見后者昏迷不醒,白眼翻起,若不是還有氣息張敢都要誤以為他已經死了。
“你做了什么?”張敢的塊頭和張勇不相上下,肌肉爆棚,此時憤怒不堪,聲音宛如金鐘之聲。
鳳清時苦笑,她現在連話都沒力氣說,只能假寐躺著。
“嘭——”
張敢條件反射地回頭。
鳳清時心頭微顫,這是農甜的人過來了?還是白書來了?
門被一腳踹開,一襲雪袍的男子率先進來,緊隨其后的還有江浩和南宮餞。
“阿時~”白書柔聲,趕忙脫下白袍蓋在了鳳清時身上。
床上的人兒小臉泛白,雙眼緊閉著,白書指腹輕滑過她的臉上的紅指印,桃花眼溫柔似水,指尖卻在微微顫抖。
在聞到那股青草味的時候,鳳清時便已沉沉睡去,她相信剩下的事不會讓她失望。
江浩不可置信地看著屋內,赤裸的男子躺在地上,還有一個害怕地看著他們。
江浩揪起張敢的衣領,俊臉黑沉,“你們在做什么!”
“我,”張敢驚恐,嘴角的血液一滴滴往下流,睜著一雙眼,死不瞑目。
“你~”江浩松開他,張敢就如破布般癱倒在地上。
白書擦了擦手,面無表情,他不允許傷害她的人還存活,哪怕一星一點都不行,他要親自動手,替她蕩平妖魔鬼怪,魑魅魍魎。
這是白書第一次在人前殺人,南宮餞震驚不已,以前白書就算再不快,也會等人后悄無聲息地報復,正面沖撞的他從來不曾見過。
他是天上的謫仙,笑看紅塵,玩轉世俗,他是天山飛雪,不染塵世,靜立如松,他的一舉一動都帶著三分玩笑,三分溫柔,剩余的六分全掩在眼鏡框下。
他若狠,從來都是在暗處,藏身于黑夜。
“你殺人了,”南宮餞提醒著,他提醒的不是殺人,而是在白天人前殺人。
白書輕嗯一聲,淡淡道,“今天的事,我需要一個解釋。”
南宮餞心頭微震,今天的事,很顯然不是說鳳清時房里的人而是他把鳳清時扔給農甜。
“你這是在怪我?”南宮餞開口,他承認今天是他疏忽了,可是錯也不在他,是農甜太過狠心,而且此事或許和農甜沒有關系,他就這樣肯定了。
“白書,我們之間的情誼還不值一個女人?”
白書拿起旁邊的毛巾,替鳳清時擦了擦手和臉,洗過一遍后才擦起她腿上的刀傷,注意到鳳清時的皺眉,白書趕忙將手放輕,從外圍到傷痕旁邊,仔細地擦了一遍。
“是你沒有把我夫人放在心上,”白書輕輕開口,“我以前就說過她是我夫人,日后和我相伴一生的人,可是南宮,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不知你是出于什么心理將阿時交給農甜,但是我不相信以你的聰明不會看不出農甜的為人,更不會看不出農甜的想法,你知道嗎?我到現在都不敢問你為什么,為什么對我的阿時偏見那么深?為什么對我夫人諸多不滿?為什么在她面前你總是裝傻充愣?”
白書掏出白尾草,輕敷在鳳清時腿上,對于今天一事他永遠不會原諒南宮餞。
“南宮,你走吧。”
“你讓我走?”南宮餞質問起白書,“就為了一個女人讓我走?白書,當初可是你讓我和你一起來紅運山的,現在卻讓我走?”
白書輕點了下頭,“你走吧,你若不走,我都不敢保證阿時什么時候又會受傷。”
南宮餞無語,若原本他對鳳清時印象還不錯,現在簡直是糟糕透頂,他和白書可是從小到大的兄弟,就因為她,白書現在都開始不認識自己了。
“早晚死在女人身上!”
“白書,別怪我狠心,日后最好別求我!”
這一次他走,是看在白書的面子上,是看在曾經的情誼上,但是下一次白書最好別求他。
劍眉深沉,南宮餞轉身就走,他沒有解釋,白書猜的不錯他就是故意的,他甚至早在后山的時候就看到農甜等人,他甚至看到了農甜給鳳清時喂藥,但他就是沒阻止,因為他也想看鳳清時狼狽的樣子,當然最重要的原因白書永遠不會明白。
“你不去追,”江浩出聲,他雖然只是昨天才接觸到白書,但能看出他們二人感情深厚,鳳清時若是知道了肯定也不贊成。
“不用。”
不能接受阿時的他又何必去挽留。
第二日,不出意外鳳清時是在白書懷里醒來的一醒來便是一張溫柔的俊臉。
鳳清時笑摟上白書的脖子,撒嬌起來,“夫君,早。”
白書揉了揉她的腦袋,“夫人早。”
“嘻嘻,夫君外面好吵,人家都沒睡好。”
白書不置可否,外面敲鑼打鼓的聲音確實吵了些。
“還睡嗎?”白書柔聲問道。
“夫君要帶我打家劫舍?懲惡揚善?”
鳳清時率先從床上起來,雖然有些虛弱,但還不至于穿衣洗漱不能自理。
因為腿上有傷,所以鳳清時今天挑個件紅色長裙,復古的樣式,棉麻面料,周邊用兩圈蕾絲鑲嵌,一排小扣子在中央,就像是守護公主的騎士。
白書起床,隨意的收拾了下,便替鳳清時梳起頭來,前額編成桃心,在后面編了個大麻花,直垂在腰跡。
白書將她的辮子拿到前方,從脖子處下來,依次卡上碎花發卡,在辮尾系了條類似蝴蝶結的紅繩,既和鳳清時的長裙相配又和他的發帶相襯。
鳳清時站到梳妝鏡前,一個紅色悄佳人登時出現在鏡前,沒有以往披發時的張揚慵懶,丸子頭時的利落英氣,桃心前額配上大辮子,溫婉淑女,名媛氣質。
“姐姐我這張臉要是出去肯定能艷壓群芳。”
白書將眼鏡戴上,三千青絲垂于肩頭,寵溺地笑起來,“夫人最美。”
“那是,若是能讓我多睡幾個美男才是真美,”鳳清時可惜的搖頭,一輩子只睡一個男人想想都膩歪,若是能一天換一個,嘖嘖嘖,那肯定刺激,光想想她都兩股戰戰。
“想得美。”
白書一聲不響地來到她身后,“夫人這是嫌棄為夫一個不行?”
“不是你一個不行,是太單調。”
“哦~~”白書特意拉長了聲線,很明顯把這句話聽了進去,也為日后鳳清時的淚流滿面奠定基礎,后來才知道有些話不能亂說。
鳳清時毫無感覺地嗯了一聲,越看白書越感覺很虧,想著日后能不能出軌或者找幾個牛郎。
“夫人,”白書輕喚一聲,“今日農甜出嫁要不要去看看。”
農甜出嫁?鳳清時贊賞地看了眼白書,勾上他的脖子,媚眼如絲,“夫君,你好棒哦。”
白書摟著她的腰,“夫君棒不棒夫人要試過才知道。”
說著將鳳清時打橫抱抱起,鳳清時驚呼,看著白書,欲哭無淚,“白書,我還沒準備好,而且現在還是白天。”
“光天化日之下做這些事不好吧,我們要尊重農甜的婚禮。”
白書干咳一聲,滿臉笑意,“為夫是帶你參加婚禮。”
“,”鳳清時傻眼,不確定道,“你,你確定?”
“當然,為夫是那種人嗎?莫非夫人急不可耐。”
鳳清時將頭放在白書肩膀上,滿臉通紅,大早上的,她都凈想些什么,這次丟人肯定丟到姥姥家了,她就想問有沒有人過來救她一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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