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沈佑歸來,白書都沒有離開。
沈佑本想叫鳳清時出來吃飯的,沒想到從房間出來的除了鳳清時還有一個男人。
沈佑警鈴大作,在他心中,鳳清時是特殊的存在,特殊到愿意為她做一切事。
如果有一天你用生命在乎的人旁邊突然出現了另一個人,你該怎么辦?
就像你以為她是你的唯一,而她卻不需要你了。
現在的沈佑就是這樣,他感覺自己被拋棄了,對白書的敵意比對南宮餞還深。
“怎么了?”鳳清時推了把沈佑,“今天開心,吃火鍋!我請客!
白書寵溺地刮上她的鼻子,并沒有因為沈佑的敵意而收斂動作。
白書的美,是俊逸,是柔弱,是完美,像謫仙一般溫潤。
而沈佑是清秀若出水芙蓉,瘦弱到有些弱不禁風。
鳳清時眼中仿似帶著星星,有些不滿的看向沈佑,“你發什么愣?我請客!”
“這是我夫君給你介紹一下,”
鳳清時能夠直接向沈佑介紹他是白書萬萬沒想到的,果然,他的小娘子和旁人就是不同。
“白書,”白書友好地笑起來。
沈佑心中一時五味雜陳,白書的笑太坦蕩,倒顯得他小心腸。
“沈佑,”
兩人算是打了個照面,可心里卻同時把對方放在了心上。
火鍋店,鳳清時吃的歡快,風卷殘云。
白書細嚼慢咽,時不時地幫鳳清時夾些菜。
沈佑食不知味,看著對面親昵的一對,清秀的五官癱成一面墻。
鳳清時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我去看看有沒有賣可樂的。”
“小心點,”白書柔聲。
“我陪你去吧,”沈佑站起來,有些話再不找機會說恐怕一輩子都說不了了。
“你坐下,陪我美膩夫君好好說話,”鳳清時命令起來,叮囑道,“不要怠慢了他。”
沈佑躊躇,他很想陪鳳清時一塊兒出去,可是鳳清時都那樣說了,只能坐下陪白書。
鳳清時一走,兩人就開始沉默,氣憤幾度尷尬。
沈佑緊張地搗著碗里的飯,看了眼貌美如玉的白書,慚愧的低下頭。
白書很奇怪,一頭如瀑布般飛揚柔順的長發,簡單的被紅色發帶束起一半,剩下一半慵懶的披散在后面。
白色錦袍,一塵不染。
十指纖細有力,如上好的白玉羊脂。
這是一個從精致到極致的人,卻看不到半分女孩子的柔弱嬌氣,有的是屬于男孩子的俊逸。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沈佑這才知道,原來一個男人也可以被稱為美人,并且這個美只是單純贊賞他的美,不帶一絲貶低嘲諷,仿似任何黑暗不好的東西往他身邊放都是罪過。
沈佑承認他嫉妒了,沒有嫉妒南宮餞卻嫉妒起了相處不到幾個小時的白書。
如果白書知道沈佑在想什么,一定會不屑,一個的美僅僅只是表面,而他更是。
沈佑不解,這樣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小白臉,除了長得好看,哪里值得鳳清時承認?
他承認從紅運山回來的鳳清時是喜歡美男,可是這赤裸裸的欣賞顏值也不該承認他的身份。
難道白書給他家小姐下了藥,或者給小姐進行洗腦,像朝陽一樣,所以小姐才神志不清。
小姐也不像不明是非的人,沈佑看向白書,后者只是輕輕的眺望窗外,安靜的仿似是個透明人。
“我敗了!鄙蛴佑挠拈_口,幾分鐘的沉默,白書悠然自若,而他心思早已千回百轉,這些足以看出他敗了。
“你一個女人,為何會對她上心?”白書輕輕開口,是男是女,他一眼便能分得清,沈佑或許能騙過其他人,卻騙不過他這雙看過無數尸體,無數人體構造的眼睛。
他對人體的敏感,猶如大海對魚。
“你怎么知道的?”沈佑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摸了摸身體,確定沒有露洞才質問起白書。
“為何會對她上心?”白書淡淡開口,他可以允許一個男人覬覦鳳清時,卻不允許心懷不軌的女人一直待在鳳清時身邊。
沈佑沉默,她拒絕回答。
二十二年的秘密被人一眼說出,沈佑有些慌,像是藏了許久的心事被人窺見。
“你要是敢說出去,我就,我就,”沈佑急切。
“你就生吞活剝了我?”白書淡淡出聲。
連威脅的話都說不出,沈佑這次是敗的徹底。
“坐著吧,”白書示意她坐下,他真沒心思和別的女人說話。
“,”沈佑,你那么淡定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鳳清時一回來就看到沉默的二人,沈佑在一邊不耐煩的扒著飯,卻沒有一絲要吃的打算。
“你是準備打包帶回嗎?”
“,”沈佑抬頭,一把將筷子扔掉,想走可是又不想將鳳清時白書留下來,她要做最大的電燈泡!
吃過飯,白書牽著鳳清時去逛街,后面不遠不近的跟著個沈佑。
鳳清時白眼,為什么有人就是那么沒眼神?
二十歲的她出去,后面還要跟著個家長。
現在她的情況就像這樣,好不容易和小相好出去約會,家長不放心,非要跟著,只不過這個家長變成了沈佑。
“你最近去哪了?”鳳清時嘟嘴。
“想你,”白書柔聲,縹緲的仿似沒有說話。
“什么?”
“我說去了很遠的地方,然后想你,一直想你。”
白書的眼睛很認真,沒有一絲摻假。
鳳清時笑得很開心,她不知道這句話有幾分真,幾分假,可是只要他說的話她就很信很信。
像個初戀的小姑娘一直傻笑。
“我不會找了個傻媳婦吧,”白書笑出聲。
“你再說我傻?”鳳清時立馬板正臉,她只是開心多笑了會,怎么會傻?
“小白同學,現在我允許你換個形容詞!
白書歪頭,眼里藏不住的溫柔,“我不會找了個笨媳婦吧?”
“你再說一遍!”笨和傻有什么區別?
“我說你好甜,”
趁著鳳清時沒有反應過來,白書輕輕吻上她的額頭。
青草味在周圍蔓延開來,慢一點再慢一點,鳳清時輕輕祈禱,這種溫暖的觸感最好永遠都不要離開。
“媳婦,我們結婚吧,”白書小心翼翼地開口,瘦削的下巴抵在鳳清時頭上,兩人的長發在暗夜中纏綿起來。
鳳清時輕顫,她不知道白書為何突然開口說結婚,但只要他想,她都沒有意見。
“我要穿最漂亮的婚紗,做最漂亮的新娘,嫁最好的小白,”鳳清時笑道,抬起明媚的小臉,一雙眼里充滿了期待。
白書摸了摸她的頭,他這是找了個傻媳婦,“好,我家阿時要的,我都給她找來!
鳳清時斜靠在白書懷里,青草香縈繞在鼻尖,好久沒有這么徹底放松過,擁抱著愛人,憧憬著屬于他們的未來。
她不擔心白書會食言,沒來由的相信,大抵是因為深愛,所以他的什么她都不在乎。
“救命。
一聲呼救聲從遠處傳來,沈佑率先追去,她早在暗處看的咬牙切齒,如今有個借口可以正大光明的離開,她求之不得。
“救命——”
凄厲的呼救聲令沈佑膽顫,她承認她慫了,尤其是看到一個白裙子在天上飄來飄去的時候她慫的一筆!
“有鬼!”沈佑驚呼,仿似不能相信眼前的景象,她是個唯物主義,從小到大學的都是科學,這廂見到真鬼,早已嚇得不知如何反應,更何談救地上的大嬸。
鳳清時趕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一臉慫樣的沈佑,當機立斷一記手刀劈暈了他,沈佑到倒下都不知道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事。
鳳清時甩甩手,將沈佑一腳踢到角落里,一點兒也沒有內疚的表情,她這都是為了沈佑好,畢竟下面的場景可能會很暴力。
“我攔住白裙,你攔住另一個女孩,”鳳清時對著白書道,身影率先閃了出去,她實在不理解為何這兩人會明目張膽的出現在棲鳳路,看白裙的情況仿似比昨日又透明了些,透明到都能飛起來了。
白書點頭,看了眼朝大嬸逼近的朝陽,眉頭幾不可聞的皺起來。
“朝陽,我是媽媽呀,我是媽媽,”大嬸大哭,不能理解為何自己的女兒會變成這樣。
她含辛茹苦養大的女兒成了六親不認的魔鬼。
“我知道你是我媽,就因為你是我媽,我才要借你的心臟用用,”朝陽有些不忍,可是一想到主上的實驗就立馬否定不忍的想法。
朝陽瘋狂起來,“媽,我聽了你那么多年的話,你再幫我一次好不好,我真的需要你的心臟,我需要兩顆相似的心臟,你的一顆,我的一顆,主上的實驗就能完成!
大嬸大哭,哭著哭著就笑著,這是她閨女,“朝陽,你到底怎么了?媽帶你去看病好不好?我們找大仙驅驅邪。”
大嬸說著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上朝陽就走,可是后者卻一把甩開她,大嬸因為慣力跌坐到地上。
“朝陽!還不動手!”白裙在上方命令,“小心主上再次拋棄你,”
朝陽明白,她不能再等了,必須再次得到主上的認可,
一只手開始伸向大嬸的后背,這只手因為常年做活的緣故并沒有那么細嫩,粗糙不堪,還帶著裂痕,但這并不影響它深入人體。
“朝陽,”來自地獄般清冷的聲音從身后響起,朝陽身子條件反射的抖起來,這聲音?
朝陽回頭,一張美到極致的臉映入眼瞼,那張臉不是單純的一個美可以形容的了,四分俊逸五分美,最后一分給在清冷若仙的氣質上。
“滾,”白書輕輕開口,一雙桃花眼不再是看鳳清時的深情,而是黑暗,宛如深淵般的黑暗。
白書腳底冒出絲絲黑氣,只有離得近的朝陽才能完全看清黑氣正從四面八方匯聚到他腳下。
“主,”
“滾,”白書加重了語氣,令朝陽心頭一震。
朝陽幾乎是條件反射的離開,逃走!
她沒有聽錯,那個人,是人,有影子!是主上嗎?
朝陽搖頭,一時無法反應不過來,主上只是單方面和他們聯系,每次都是只說話不露面,主上怎么可能是人?
她為什么要逃跑,朝陽轉身,這才是重點,她為什么要逃跑?
白書看了眼裝死的大嬸,只是輕輕一撇,大嬸再也禁不住了,趕忙向后退去,“不要殺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殺我!
鳳清時從白裙那邊回來就看到努力往后縮的大嬸,朝陽一走,白裙也跟著逃走了,所以鳳清時才能那么快解決。
“大嬸,是我,”鳳清時叫了聲,“我們不是來殺你的,是救你的!
大嬸明顯不信,一個勁地搖頭,“不要殺我,千萬不要殺我。”
鳳清時扶額,看樣子只能把沈佑弄醒,讓沈佑來解釋了。
一刻鐘后,沈佑有些幽怨地瞪著鳳清時,“小姐,你千萬不要告訴我剛剛是你劈的我!鄙蛴优δㄈ倓偙慌男睦黻幱,她神圣完美的小姐不是這樣的人。
鳳清時尷尬地咳嗽兩聲,“那個,和大嬸解釋下我們是來就她的,不是來殺她的。”
她的信譽值實在太低,竟然讓一個大嬸對她那么防備。
“啊?都解決了?”沈佑摸了下被劈的脖子,自己還沒發揮實力就結束了。
鳳清時點頭,“趕緊和大嬸解釋,我這邊還有問題要問!
沈佑呆滯地點了下頭,解釋什么?
“不要殺我,”活了大半輩子的大嬸如今竊竊私語,怕起了鬼怪,沈佑有些動容,大嬸的這個年紀形容享受天倫之樂,而不是在這擔驚受怕。
“大嬸,是我,沈佑,您還認識我嗎?”沈佑柔聲,“我們是來幫你找女兒的,你不記得了嗎?下午我還去了你那。”
鳳清時和白書站在一旁,兩人都是一副無所畏的樣子,入戲的只有沈佑一人。
大嬸點頭,有些害怕的抬頭看了眼,活了大半輩子也沒見過那么嚇人的事。
“那個女的是昨天和我一起的女孩,你還記得嗎?”沈佑解釋,不情不愿地撇撇起嘴,“另一位是她夫君!
大嬸點頭,沈佑她自然是認得的,那個女孩她也有印象,可是另一個男人,好看的不像是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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