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姿盯著紀清瀾,眼里有驚艷,還有一絲局促,“一念,總裁夫人這是朝我們走來了嗎?她這要跟我們打招呼嗎?怎么辦?好緊張。”
紀一念淺笑,她看著紀清瀾慢慢靠近。
“念念,好久不見。”紀清瀾的聲音溫婉動聽。
“是好久不見了。姐姐。”紀一念叫著她。
吳姿驚到了。
這,這這……
她剛才沒有聽錯吧?
紀一念叫總裁夫人姐姐?
乖乖!
紀清瀾笑了,柔和的目光在她身上轉了一圈,“在我記憶里,你還有點小時候的樣子。要不然,我都認不出來了。”
“姐姐也是。不過,姐姐比起以前,更加漂亮了。”
“是嗎?”紀清瀾伸手。
紀一念輕揚著唇,握住她的手,兩人的手拉在一起,原本是姐妹情深,卻那般的疏離。
吳姿站在一旁,也不好打擾,“一念,你跟總裁夫人先聊著,我去那邊。”
“嗯。”
吳姿走后,紀一念和紀清瀾在一起的畫面更加的明顯了。
所有人都好奇這位未來總裁夫人怎么跟紀一念這么好?
還不是一般認識的樣子,而是很親密。
“這些年,你過的還好嗎?”紀清瀾凝望著她,眼波平靜。
“很好,你呢?”
“我啊……”紀清瀾笑了笑,“還不錯。”
紀一念點頭,“看出來了。確實不錯。真的沒想到,蕭總跟你,竟然是男女朋友。其實之前,我還在蕭氏集團做過事呢。不過,后來被開除了。”
“是嗎?為什么被開除?那你現在在哪里上班?要不,我跟他說一聲,讓你繼續回來。”紀清瀾面帶急色。
紀一念見識過了鐘美樺,還莫染。
如今自家的親姐姐也這樣,她真是覺得諷刺。
每個人都裝出一副好人的模樣,可內心的陰險在皮囊下,猛然滋長。
她很想直接問她,為什么要殺了程瑤?
當年的那件事,就真的過不了那道坎了嗎?
就算是有怨恨,她把恨意撒在她的身上不行嗎?非得要傷害無辜的人。
看到她現在溫柔優雅,在所有人的眼里是那樣的美好的樣子,紀一念心頭的那個疑問,沒問出來。
這樣的人,問她她會承認嗎?
不會。
她若是心中真的有愧,在此時此刻,面對她的時候,就不會這么坦然了。
她不傻。
就算是手中握有那枚耳釘,于她而言,根本算不得證據。
事情發生了這么久,她早該發現耳釘不見了。
既然可能成為證明她是兇手的證據,她這個時候就不該出現。
她出現了,只能說明,所謂的證據,根本不是什么證據。
“我現在算是走后門嗎?”紀一念收回了思緒,笑著問。
“你呀。這都么大的人了,說話還是這么逗。”紀清瀾親昵的點了一下她的額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這么寵溺的舉動,可讓一旁的人都驚了。
特別是王雯,謝美怡,都看直了眼。
兩人相視一眼,“她們是什么關系?”
“誰知道呢?”王雯心中嫉妒,為什么紀一念都被開除了,還能跟未來的總裁夫人勾搭上?
吳姿聽到她倆在說話,走過去略有些得意的說:“一念是未來總裁夫人的妹妹。親妹妹。”
一語激起千層浪。
王雯瞪圓了眼睛,“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了?你不知道未來總裁夫人,也姓紀嗎?”吳姿勾起了唇角。
王雯氣得咬下了唇。
紀一念到底是個什么人物?為什么走到哪里,都有人捧著她?
被開除了,還能來跟副總一起來參加年會。
現在好,總裁帶回來的女朋友,竟然又是她的姐姐。
哈,這所有的好事,都被她趕上了。
謝美怡對紀一念是紀清瀾的妹妹并沒有多大的反應,她唯一在意的只有紀清瀾。
“吳姿,你別亂說話。什么叫未來的總裁夫人?只是女朋友,又不是老婆。一切言之尚早。”謝美怡喝了一口酒,眼里帶著嫉妒,掃向紀清瀾。
吳姿癟嘴,“蕭總在外面怎么玩,都不會把別的女人帶在這樣的場合里。但是現在,他把女朋友帶出來,還挨個介紹了。現在不是老婆,也以后也會是。只不過是時間早晚而已。”
“知道紀一念跟老板的女朋友是姐妹,就這么捧著人家了?呵,吳姿,你還真是喜歡攀高枝。”謝美怡冷嘲熱諷。
“那又怎么的?我不像某些人,表面裝著與世無爭,暗地里較著勁。”吳姿冷笑。
謝美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便走開了。
。
“念念,爸媽還好嗎?”紀清瀾輕聲問。
“不知道。”紀一念眉宇間浮上一層愁。
這些年,她不是沒有找過爸媽,但是杳無音訊。
雖然心中對紀清瀾的感情有些復雜,可畢竟是親姐妹,她問起父母,哪怕只是隨口問問,她也不想隱瞞。
紀清瀾蹙著眉頭,“為什么?”
“他們失蹤十多年了。”
“什么?”紀清瀾大驚。
紀一念瞧著她那樣子,“姐,你一點也不知道嗎?”
紀清瀾搖頭,“我不知道啊。怎么就失蹤了呢?有沒有報案?”
“算了。反正這么多年,你也沒有想過他們,問過他們,這些事情,也不用再多說。”
“念念,你怎么能這么說?不管怎么樣,那也是我爸媽呀。”
“如果報案有用,現在我給你的消息不會是失蹤。”紀一念盯著她,“姐,這些年,你若真的關心他們,就不會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了。”
紀清瀾的臉色變得不那么明媚了,眉宇間帶著愁緒,她握緊了拳頭,“是啊,都怪我,當初一聲不吭的消失了。我對他們,沒有盡到一點做女兒的責任。念念,現在我回來了,我會好好對你的。”
紀一念瞧著她那真誠的樣子,心中冷笑。
到底得有多會裝,才能裝得這么真實?
“姐,我記得小時候,你跟我有一對一模一樣的耳釘,你還留著嗎?”紀一念問。
“耳釘?你是說那對雛菊耳釘?”
“嗯。”
紀清瀾笑著點頭,“當然在。你看。”她低頭拿起胸前的項鏈,上面有一個小墜子。
“我把它做成了一個墜子,戴在這里,貼著離心臟最近的地方。我心里,無時無刻都在想念著你,想念著爸媽。若是時間倒回,我一定會好好的跟你們在一起過日子,絕對不會離開。”紀清瀾輕嘆一聲,“念念,那時候年紀小,思想偏激,對不起,讓你和爸媽都擔心了。”
紀一念盯著那項鏈墜子,目光幽深。
“姐,你當年對我,對爸媽的恨意,真的已經散完了嗎?”她直視著她的眼睛。
紀清瀾眸光微閃,隨即笑著握緊她的手,“我們是一家人,哪里來的恨?”
“是嗎?”
“當然。你是我的親妹妹,我的親人。沒有恨,只有愛。”紀清瀾認真的凝視著她,“念念,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以后,我們都不要再提了。你好,是我唯一的心愿。”
紀一念笑了,“謝謝你,姐姐。”
“傻妹妹。”紀清瀾抱了抱她,親昵的摸了摸她的頭。
兩人抱在一起,在別人看來是姐妹情深。
可只有彼此知道,擁抱中間的距離,有多遠。
。
紀清瀾被蕭仲昇叫走了,紀一念站在一旁,淺酌著小酒。
“怎么一個人在這里?”祁超走過來。
“我跟他們都不熟。”
“既然不熟,你為什么好像很在意這次年會?”
紀一念笑了笑,“因為好奇。不過,這不是有收獲嗎?”
祁超看向紀清瀾的方向,“你們真是親姐妹?”
“不像?”
“不像。”祁超很干脆。
紀一念疑惑,“怎么這么干脆?難不成,我們還騙你?”
“既然是親姐妹,為什么你們看起來并不熱忱?還有,你好像并不知道她跟誰一起回來的。”
紀一念微瞇著眸子,“誰?”
紀清瀾能跟著誰回來?
“她爸媽呀。”祁超輕笑,“所以,你說你們倆是親姐妹,我不信。”
“她爸媽?”紀一念這下,真是的懵了。
祁超點頭,“你們是親姐妹,她爸媽不是你爸媽嗎?瞧你這樣子,完全不知情。所以,我開始好奇你們之間的關系了。感覺有點復雜。”
紀一念的視線追隨著紀清瀾,爸媽……
難道是,叔叔和嬸嬸?
只是,他們又怎么會在一起?
紀一念疑惑了。
最開始紀清瀾去叔叔家養著,是那時候嬸嬸沒有生孩子。
后來,嬸嬸生了孩子,紀清瀾也沒有回來。
可是后來出了那事,紀清瀾不辭而別,叔叔嬸嬸也都不知道她的蹤跡。
為了那事,叔叔嬸嬸可是也把爸媽和她給恨上了。
那時她在想,或許是因為紀清瀾在他們家生活了那么久,這叔侄關系很好,侄女兒出了事,叔叔難過是難免的。
可是現在,他們怎么會又在一起?
紀清瀾從來沒有在意過爸媽,卻跟叔叔嬸嬸們成了一家人。
“確實是有點復雜。不過,你說的她爸媽,可能是我叔叔嬸嬸。”
“呵,當真是復雜了點。”祁超無奈的搖搖頭,“那他們回來,你也不知道?”
“如你所見,我今天見到我姐姐,也是意外。”他們都回來了。
忽然,都回來了。
紀一念腦子里生出了一片朦朧,她總覺得,有好多事是她不知道的。
祁超愣愣的點頭,“那你有空了,可以去看看他們。這次回來,除了在京都穩定地位,還有就是跟仲昇的婚禮。我估摸著,他倆的好事,將近了。”
紀一念看著紀清瀾和蕭仲昇在一起郎才女貌,紀清瀾舉止溫婉大方,氣度非凡。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因為她的氣質,她的優雅。
還有,她身邊的男人。
“你說的沒錯,我真的要去看看叔叔嬸嬸他們了。這么多年沒見,著實想念。”
祁超笑,“一會兒的舞會,能請你當我的舞伴嗎?”
紀一念看了一眼時間,抱歉一笑,“真的不好意思,我想起來還有點事,怕是陪不了了。”
“這么不巧?”祁超輕蹙著眉頭。
“一眼望去,萬紫千紅。祁總想要找個舞伴,還不簡單?”紀一念開著玩笑。
祁超笑,“所有人都看到我帶了女伴的。現在要被女伴拋棄,這會兒要被人笑話了。”
“不會被人笑話,只會讓更多人開心。你看,好多人都對你虎視眈眈,對我是冷眼相待呢。”紀一念挑了一下眉。
祁超瞧著她這模樣,心頭一顫。
莫名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他慌亂的撇去那絲異樣,笑笑道:“行吧,你有事,你自己先忙去。有空,再約。”
“好。今天,謝謝你了。”紀一念真誠的感謝。
“是我謝謝你。你的驚艷,讓不少人都注意到了我。”
“祁總這么會說話,怎么就單著呢?”
祁超低頭笑了一聲,才看著她,“沒有遇上讓我一見鐘情的人。”
紀一念明白的點點頭,“愿意等待的,都是值得擁有最好的。”
“謝謝。”
“我真走啦。”紀一念放下杯子。
“我送你出去吧。”
“不用了。這可是公司年會,祁總你也是集團高層,可不要輕易走開。”紀一念沖他微微一笑,“回見。”
“注意安全。”
紀一念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直接走了。
祁超看著她的背影,微不可見的嘆了一聲,便重新投入到交際之中。
。
紀一念走出來才發現,外面的天真的不是一般的冷。
她披上外套,站在路邊打車。
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她的面前。
她挑眉看了一眼,車窗打開,里面的那張臉,讓她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
車里的男人也沒有叫她上車,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她移過了視線,懶得理他。
只不過,他站的道是主道,后面還有車子要從這里通行。
可他把車子停在這里,引起后面不少人的不滿。
“喂,你要不要上車啊?別把路堵上了呀。”后面有人探出頭,沖她吼。
紀一念一頭霧水,這叫什么事?
她站在路邊,干嘛要沖她吼?
又不是她擋著路了。
她正準備往后走,這么不巧的,一輛灑水車緩緩靠近。
“喂,你趕緊上車啊。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行為是犯法的?讓交通堵塞……”
紀一念要瘋,她一把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駕駛室里的男人,依舊一個字也沒有說,神色平靜,開著車走了。
“上官墨,你是故意的嗎?”
“嗯。”
“……”紀一念真的是遇見鬼了。
他造成交通堵塞,所有人都怪她也就算了。
現在問他是不是故意的,他竟然回答的如此理所當然。
他這是要上天啊!
紀一念氣急。
雙手環胸,盯著前面。
“說吧,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后悔離婚了?想復合?我告訴你,門都沒有。”紀一念想到他的種種劣跡,就氣不打一處來。
什么玩意啊。
離婚的時候,屁都不放一個。
現在跟在她后面就跟塊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
而且行為還如此的幼稚,可笑!
“沒后悔。”
紀一念閉上眼睛,深呼吸。
她咬緊了牙,生怕自己一張嘴,怒意一發不可收拾。
許久,她緩過了神,“那你是幾個意思?”
“順道,接你。”
順你妹!
他要不是在外面等著,怎么就那么湊巧碰上了?
真的是不知道他在玩什么把戲。
受了一次傷,腦子都壞了。
紀一念懶得跟他理論,歪過頭,看著窗外。
叔叔嬸嬸都回來了,紀清瀾也回來了,為什么心頭,就這么的不安呢?
車子停下,紀一念解開安全帶,去推車門。
車門還鎖著。
“開門啊!”
“等我。”上官墨把車停好,先給自己解了安全帶,這才開了門。
兩人同時下車,同時甩上車門。
紀一念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走在前成。
上官墨邁著大步子幾下就跟上了。
電梯門打開的時候,紀一念靈活的閃進去,然后使勁快速的按著關門按鍵。
只是很可惜,電梯門的反應始終慢一些。
那高大的身形站進了電梯,紀一念生無可戀。
按下19樓,電梯緩緩上升。
紀一念一直盯著樓層數字,“叮”一聲,電梯門開了,她立刻就擠出去了。
打開門,才發現那男人竟然跟在她身后。
“你還跟著我做什么?那家在那里。”紀一念指著他家。
“沒帶鑰匙。”上官墨面無表情。
紀一念張了張嘴,愣了半秒,“然后呢?”
“去你家。”他說的很直白。
紀一念愣愣的盯著他,一團怨氣在胸口亂躥,“我說,上官墨,做人不可以這樣不要臉。你沒鑰匙,你回你的大別墅呀。干嘛非要來這里呢?實在不行,我幫你叫開鎖匠,怎么樣?”
“不怎么樣。”上官墨一直淡淡的,他的臉色還是不太好,略有蒼白。
紀一念打量了他一眼,才發現他穿的很單薄,一件銀灰色的套頭衫,同款的褲子。配上他的病態,活脫脫一個憂郁冷公子。
她狠狠的吸了一口氣,無力的翻了個白眼,“你這是賴上我了?”
上官墨神色淡淡,“我累了。想歇會兒。”
紀一念皺眉。
確實,能在他的眉宇間看到倦意,只是……
“你累了,就該回家好好休息。在我這里算個什么事?上官墨,你別太……喂,上官墨!”
紀一念看著如山忽然崩塌倒下的男人,嚇了一跳。
她立刻站過去扶住他,才不至于讓他倒在地上。
“喂,上官墨,你醒醒,上官墨!”她拍打著他的臉,男人絲毫沒有動靜。
紀一念咬牙,把人給扶進房間里。
她打了鄭軒的手機,“上官墨暈倒了,你趕緊過來把他接走,送去醫院。”
“老板暈倒了?沒事的。太……前太太,老板就是太累了,你讓他好好睡一覺就好了。我現在還有事,實在是走不開。先這樣了,老板就麻煩你了。”
“誒,喂?喂喂……”紀一念看著手機,那邊早已經掛斷了電話。
這,這都是個什么事啊?
什么時候,鄭軒這么不管自己的主子了?
紀一念又給席沁打電話,這一個倒好,直接就打不通。
哈!
紀一念丟開手機,她盯著沙發上的男人,眉頭緊蹙。
他的臉色確實很差,唇輕抿著,蒼白無色。
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竟然冷冰冰的。
瞧了一眼他身上的衣服,頭痛得很。
拿了床棉被蓋在他身上,這才回房去換了衣服。
剛換好,手機就響了。
竟然是九笙。
小心的看了一眼客廳,把臥室門關上,走到窗前接聽了電話。
“九笙,你怎么給我打電話來了?”距離上一次她離開,這是第一個電話。
“見著你想見的人了嗎?”
紀一念沒想到她這么直接,“嗯。見到了。”
九笙那頭沉默了片刻,“一念,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
她的語氣格外的凝重,紀一念下意識的皺起了眉。
“你父母的失蹤,是因為上官墨。但你父母的死,與你叔叔脫不了關系。”
紀一念握著手機,心仿佛停止了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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