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溫音。
坐在溫謹(jǐn)身邊,小小的舉起自己手,模樣乖巧。
“是要懲罰嗎?”溫音小小聲。
南姝帶笑的杏眼眨了下,“是呀。”
溫謹(jǐn)長腿曲起,“這懲罰能代受嗎?”
溫音很乖,不像弗瑞。
溫音拽了拽自己哥哥的衣角,湊到他身邊,小小聲,“哥,我可以的。”
“別擔(dān)心,不是什么大懲罰。”南姝輕笑,問了溫音一個無關(guān)痛癢的問題。
溫音老老實實的答了。
弗瑞見此,眉頭揚起,感嘆了一下男女之間的差別對待。
兩局游戲過后,時間已經(jīng)到了九點。
陸暄出聲,“我和南姝先走,你們繼續(xù)。”
弗瑞不同意,“陸暄,我們準(zhǔn)備去云香山呢,你和南姝一起啊。”
云香山有娛樂設(shè)施,各類極限挑戰(zhàn)都有,晚上出去玩,很刺激。
陸暄搖頭,“我們有事。”
“那行,下次再找你們出來玩。”
南姝和陸暄從位上站起來。
弗瑞伸了個懶腰,對著包廂里的人招手,“我們也走吧,去云香山。”
一群人呼啦啦地開始往外走。
溫音跟在溫謹(jǐn)后面,慢慢走著。
陸暄和南姝走在最前面,出了暗尊,一陣涼風(fēng)拂面,路邊楊樹落葉,沙沙如春雨落。
遠(yuǎn)處,車燈投過來,兩道筆直的光線吸引了南姝的視線,一望,就見一輛藍(lán)色的車駛來,在暗尊門前停下。
南姝瞇眼。
“怎么了?”陸暄問。
“看到了熟人。”
何半才的車她是認(rèn)識的。
藍(lán)色車門打開,何半才從車上走出。
他少見的穿了正裝,模樣周正,儒雅的氣質(zhì)被襯出幾分英挺帥氣,手上帶了腕表,透著成熟男人的精英氣息。
陸暄瞧見了,“他是何半才?”
南姝:“對,珍饈百味就是他在管。”
陸暄抿唇,看著何半才。
他對南姝身邊出現(xiàn)的任何除自己之外的適齡男性生物都存有防備。
何半才繞到車門另一邊,替人開了門。
車內(nèi),踏出一只紅色高跟鞋。
細(xì)跟尖頭,腳背薄且白,往上,是紅色搖曳的裙擺。
車內(nèi)的人探出身子,她化了精致的妝,香肩半露,右肩一朵妖艷的紅花盛開,嫵媚動人。
南姝翠羽眉再次蹙起。
這個時候,帶一個妖嬈的女人來暗尊,很難不讓人想歪。
女人下了車,何半才關(guān)上車門。
弗瑞幾人從暗尊里出來,見南姝和陸暄停在這兒,喊道,“陸暄,走啊。”
話聲隨著夜風(fēng)傳入妖嬈女人和何半才耳朵里,何半才抬頭,剛好看見了說話的弗瑞。
弗瑞生了一張風(fēng)流多情的臉,桃花眼即使不笑,也極為艷麗,但他生的高大,沒有女人的陰柔,反而給人一種散漫張揚的感覺。
何半才的目光僅在弗瑞身上停留一瞬就移開了,目光正要收回時,看到了南姝。
腳下步子稍微停了停,何半才對著身邊的女人低語一聲,走向南姝。
“南姝。”
下班時,何半才都是直呼其名的。
弗瑞注意到了何半才,看了眼就收回視線,沒在意。
“你也來暗尊?”南姝問。
何半才點頭,“和人一起來的,幾個好友聚聚。”
南姝余光瞥見何半才身后妖嬈的紅影,笑了笑。
“好,我還有事,先走了。”
“嗯,那我就先和她一起進(jìn)去了。”
何半才抬步要走,身后的女人跟了上來,兩人走向暗尊會所門口。
忽然,何半才腳步停下。
暗尊會所往來進(jìn)出的人多。
弗瑞和其他人剛好堵在門口,幾個男人的遮掩下,溫音的小身板被遮的嚴(yán)嚴(yán)實實。
恰好,何半才靠近,透過幾人之間的細(xì)縫看到了溫音。
溫音聽到了他和南姝的說話聲,從人群里走出,剛好看到了何半才。
頓時笑起,牛奶般白嫩的臉上浮現(xiàn)小梨渦,身材嬌小,沖他招招手,“你也在啊。”
她和何半才已經(jīng)很熟悉了。
溫謹(jǐn)弗瑞的目光同時投向何半才。
何半才先是驚訝,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一會兒,“溫溫,你怎么在這兒?”
溫溫,是溫音身邊人對她的昵稱,不管男生女生,只要是和溫音玩的好的,都喊她溫溫。
但弗瑞喊的是溫音。
他壓了壓眉峰。
“我和哥哥一起參加生日聚會。”
溫音指了指自己身邊的溫謹(jǐn)。
何半才看向溫謹(jǐn),笑容很客氣,“你好,我是何半才。”
溫謹(jǐn)從溫音口中知道關(guān)于珍饈百味的一些事,何半才的名字也聽過,沖他輕頷首,“你好,我是溫音的哥哥,溫謹(jǐn)。”
何半才回應(yīng)了兩句,又看向溫音,“你現(xiàn)在是要回家?”
弗瑞瞇眼,目光盯著何半才。
準(zhǔn)確來說,是盯著何半才的眼底的光。
都說喜歡一個人,眼底的光是藏不住的。
何半才看向溫謹(jǐn)時,雙眼都亮了,眼底透著明晃晃的喜悅。
南姝沒有立馬離開,看著這一幕,眸光輕閃,不知道在想什么。
何半才身后,那名妖嬈女人看著何半才的樣子,走上來,珠光眼妝將一雙眼畫得艷麗妖嬈,湊到何半才身邊,柔媚酥軟的話從口出傳出,“半才~,不跟人家介紹介紹?”
何半才身體僵住。
溫音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何半才和她,目光愣了愣,幾秒過后反應(yīng)過來。
原來這是何半才的戀人。
妖嬈女人見何半才不說話,又戳了戳他的背,語氣調(diào)笑。
溫音主動介紹,“你好,我叫溫音。”
溫音說話時,兩頰微鼓,粉色櫻唇翕動,乖軟軟的。
說完,溫音對她軟軟一笑,“你是何半才的女友嗎,真好看。”
“我呀~?”紅色香裙飄動,嬌媚的話眼見就要從嘴里冒出。
何半才立馬出聲,“溫溫,你誤會了,她不是我女朋友。”
溫音眨眼。
“他是我姐姐,何嬌。”
何半才語速很快,一改往日溫吞的語調(diào)。
他姐姐何嬌愛玩,萬一溫音真誤會了,那他真是百口莫辯。
人群外,南姝看著這一幕,笑了。
自己的擔(dān)心看來是多余的。
溫謹(jǐn)就站在溫音邊上,見何半才著急解釋的模樣,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上的戒指。
弗瑞更是看的清晰,見此,往日舒展揚著笑的眉頭打緊,唇抿緊,透露出一種生人勿進(jìn)的氣息。
何嬌站直了身體,瞪了眼著急解釋的弟弟。
這么沉不住氣,她還打算試探試探人家小姑娘的心意呢。
理了理裙擺,何嬌覺得,還是不拆臺了,目光看著溫音奶白的臉,“你就是溫溫吧,我叫何嬌,何半才的姐姐。”
溫音很乖接道:“姐姐好。”
何嬌笑著點點頭,心底難得沒吐槽自家弟弟。
這次的眼光到是好,小姑娘看的乖乖巧巧的,像個小公主。
“溫溫,我——”
“走吧,再不去就晚了。”
弗瑞忽然出聲,打斷了何半才接下來的話。
何半才皺眉,順著聲音看到了弗瑞。
額間碎發(fā)垂落,眉峰壓低,張揚散漫的眉宇透著一股不耐煩。
何半才想起溫音要去云香山,臉上笑道,“那溫溫,我和姐姐就先進(jìn)去了,下次有空我去找你。”
溫音點頭,對著何半才微笑,像梔子花瓣落于枝頭,純白無暇,“嗯,我知道了。”
“走不走?”
弗瑞出聲,視線沒往兩人那邊看,反倒沖著身邊人吼了一句。
溫音的聲音被打斷,想起弗瑞最不耐煩等人,沖著何半才笑笑,“我先走了,下次見。”
弗瑞壓著的唇角低了低,沒管他們,直接邁步,走到暗尊會所門前的一處空地上,鑰匙鈕一按,紅色跑車緩緩駛出,弗瑞開了車門,率先
何半才看著被關(guān)的砰響的紅色車門,若有所思。
其余人各開各車,一輛輛飛車駛離。
溫音和溫謹(jǐn)走在最后,上了車,跟著他們。
進(jìn)了暗尊,門口就只剩下南姝和陸暄兩個人。
陸暄看完全程,大致看明白了是什么意思,神色不變,“我們也走吧。”
“好。”
兩人趕回陸宅。
大道上,弗瑞的紅色跑車宛如一道紅色閃電疾馳,陸齊在后一輛車?yán)铮粗彼傩旭偟募t車,瞪眼,“弗瑞這是發(fā)的哪門子瘋,云香山還沒到呢。”
怎么就先嗨上了。
左之岸懶散的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眼皮掀也懶得掀,“誰知道呢。”
一路疾馳,夜風(fēng)灌入,弗瑞是最先到達(dá)云香山頂?shù)模渌硕歼沒到,弗瑞隨意走到路邊的樹邊上,背靠著樹,背對著大路,看著對面流光溢彩的云香館。
他到后二十分鐘后,其他人也陸續(xù)到了,溫謹(jǐn)打開車,和溫音下了車。
陸齊湊到弗瑞跟前,“弗瑞,你咋了,跑那么快干嘛。”
弗瑞多吹了二十分鐘的風(fēng),聞言扯嘴道:“沒什么,長時間沒開車了,試試還能不能跑起來。”
“原來是這樣。”陸齊信了。
走過來的西迦恰好聽見這句,嗤笑聲,“就這破理由,陸齊你居然還信了。”
“西迦,你這是什么意思?”
陸齊不滿。
弗瑞也看向他,眼神不善。
西迦很淡定,“也沒什么,就是說你傻的清新脫俗。”
陸齊跺腳,“誒,你才傻的不一般呢,弗瑞你說,你這理由可不就是很正常。”
“正常個屁!”西迦長著一張正太臉,粗口倒是爆的順溜,慢悠悠的倚到樹上,“弗瑞那分明就是醋了。”
“我沒有。”弗瑞當(dāng)即反駁。
“我可還沒說是吃了誰的醋,弗瑞你別那么激動。”西迦語氣帶了明晃晃的調(diào)笑。
弗瑞臉微黑。
陸齊瞅了弗瑞眼,瞪眼,像是發(fā)生的新大陸,“吃醋,吃誰的醋,弗瑞他那么浪,怎么會吃醋。”
西迦:“當(dāng)然是吃那個叫什么何半才的錯,你沒看到弗瑞這個人臉色都青了嗎?”
“我吃他的醋?笑話。”弗瑞冷嗤。
“別裝了,不然好好地打斷人家好幾次說話干什么。”
何半才和溫音說話,弗瑞臉都黑了。
也就陸齊這個傻子沒注意到了。
弗瑞冷笑連連,“我那不是吃醋,我是替溫音防著他。”
說完,弗瑞又自顧自的說著,“我雖然不喜歡她吧,但也總不能讓人把她騙了。”
都是從小玩到大的,他這只是關(guān)心一下她而已。
“是嗎?”
低沉慍怒的男音。
弗瑞張嘴,剛要慢悠悠的回句是,忽然覺得不對,轉(zhuǎn)過身。
溫謹(jǐn)沉著臉,臉色慍怒。
他身邊,站著臉色微白的溫音。
弗瑞剛要說出的頓時哽住,看著溫音,吶吶無言。
溫音低下頭,睫毛顫動。
她一直都知道弗瑞不喜歡她,但這么直接的從他口中聽到這句話,這是第一次。
心里疼的慌。
溫謹(jǐn)冷冷看了弗瑞一眼,拉起溫音的手,往回走,“弗瑞,你要是真不想結(jié)婚,我們溫家不會逼你的,更何況,我們溫家的女兒,不是沒人要。”
溫謹(jǐn)拉著溫音走了。
余下的活動也不參加了。
弗瑞保持著那個姿勢愣愣看著溫家車輛駛離的大路。
山風(fēng)吹來,山頂詭異的安靜。
陸齊摸著自己的后腦勺,覺得這個氣氛實在是太詭異了些。
倒是西迦,臉上似笑非笑,看著愣愣無言的弗瑞,“嘖,這下恐怕要如你所愿了。”
折騰了這么久,弗瑞想的不就是解除婚約嗎。
西迦的話使得弗瑞一個激靈,站直了身體,看著自己身邊的樹干,抓了把頭發(fā),“是啊,老子終于要成為一個自由身了。”
西迦莫名的笑了下。
弗瑞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滿不在乎的轉(zhuǎn)身,“走吧,咱們?nèi)ピ葡沭^。”
陸齊看的有點懵,拉著西迦,“他們要解除婚約了?”
西迦甩了甩手,大步走上前:“看情況吧。”
—
南姝接回南玦,陸暄送她們回了翠棠苑。
翠棠苑門前,南玦先進(jìn)了別墅。
門外,星光漫天。
海芙蘭仍然在大片片的開著,星子嵌在濃墨色的天上,將海芙蘭的花枝都染上了旖旎。
南姝和陸暄相對站著。
“我先進(jìn)去了。”
“等一下。”陸暄開口。
南姝疑惑。
水潤的杏眼里盛著星光,盛著他。
陸暄心底一動,定定看著她。
南姝沒說話,遠(yuǎn)山含翠的眉眼里染上暖色。
陸暄笑了,低低的聲音順著輕柔的夜風(fēng)飄入深夜里。
“姝姝,晚安。”
—
南姝做了個夢。
夢里顏色分明鮮亮,只可惜一切都隔了層白霧,什么也看不清。
只偶爾傳來幾聲嘆息。
夢境很短,也很長。
循環(huán)的在腦海里重復(fù)著。
“南姝——”
“真好。”
“我等著他。”
一場無邊的大夢。
夢里南姝抬手,撥開白霧,但白霧太濃,她甚至連半點景象都沒看到,眼前又恢復(fù)了一層白茫茫。
南姝又撥開,白霧又聚攏。
撥開,又聚攏。
循環(huán)往復(fù)。
究竟霧后面會是什么呢?
天色大亮。
窗簾沒有拉好,熱烈的陽光透過來,照在南姝臉上。
南姝猛地睜開眼。
渾身冷汗,心劇烈跳動著。
南姝轉(zhuǎn)眼,呆愣無神的目光看向窗外,沒有言語。
像是被驚到了。
許久,等心底的余驚慢慢散去。
南姝才回神,緊攥著涼被的雙手慢慢松開。
嘴里喃喃:“夢···”
成為修士以來,她已經(jīng)許久沒做夢了。
這夢預(yù)警這什么?
還是有什么被自己遺忘了。
南姝深想夢中的細(xì)節(jié)。
但什么的都沒有。
···
南姝下樓時,比平時遲了兩個小時。
樓下,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
南姝尋聲走進(jìn)廚房里。
只見,南玦腳下正踩著一個小板凳,上半身前傾,軟軟的小手指正捏著防燙墊,小心翼翼地朝著微波爐上面的鍋去。
“小玦。”
南姝心一跳。
正專注掀開鍋的南玦一個激靈,手上的防燙墊被嚇的掉了下去,轉(zhuǎn)過身,軟乎白嫩的手不小心劃過滾燙的鍋蓋。
南姝沖上去,立馬抱起他,拿起他的手,“燙到了嗎?”
南玦下意識地?fù)u搖頭。
南姝一個個看著南玦的手指,最后只在食指指頭處看到了一丁點微紅。
南姝松了口氣。
沒管鍋,抱著南玦走出廚房,坐到沙發(fā)上,摸了摸南玦被汗打濕的頭發(fā):“小玦餓了對嗎?”
南玦搖搖頭,親昵地蹭了蹭南姝的胳膊,“沒有。”
黑葡萄似的大眼滴溜圓,小奶音軟糯:“我是想給媽媽做吃的。”
南姝一直沒起床,他就進(jìn)主臥去看了,見南姝還在睡,就以為是南姝昨晚玩得太累了。
這才想給南姝做點吃的。
南姝心都軟了,摸了摸他汗?jié)竦念^發(fā),“嗯,小玦真好。”
“嗯嗯!”
南玦點漆如墨的大眼里彎起。
媽媽夸他了呢。
南姝和南玦親昵了好一會兒,最后南姝囑咐南玦下次不許自己做飯。
南玦滿口答應(yīng)。
~
不知是不是昨晚的夢境原因,南姝一整天都很累,提不起力,沒去公司,上了奧斯皇的兩節(jié)課后,一直待在翠棠苑里。
繼續(xù)搗鼓著接下來珍饈百味該出的新品。
------題外話------
唉,再稍微劇透點吧。
陸暄和原主的事情,陸暄其實真沒錯,當(dāng)初的事情我看似解釋清楚了,但還有一環(huán),暫時還不是揭開的時候。
所以,別那么早下結(jié)論,看到最后才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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