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的怎么樣?”肖叔倫問。
高景川看著離開的王林大哥,輕輕搖了搖頭:“他們沒說謊。”
他們沒說謊的……那,人是怎么被殺的?”肖叔倫歪著頭,說道,“要是按照他們說的,這可就是完完全全的密室了啊。”
“嗯。”高景川說:“這其中一定還有什么玄機,只是我們還沒想到。”
高景川說著,忽然看向了肖叔倫。
“做什么?”三公子咽了咽口水,有些不祥的預感。
“我聽說,你送趙姑娘回家了?”高景川說。
“你,你從哪里聽說的?”肖叔倫挑起眉梢來,“你不是來查案了嗎?”
“是不是真的?”高景川才沒有被他岔開話題,開口問道。
肖叔倫舔了舔嘴角:“是我娘的命令……不過,我也借著將人送回去的機會,跟趙小姐說清楚了。”
“說清楚什么了?”
“我告訴趙小姐,我有心上人。”肖叔倫笑瞇瞇地說,“趙姑娘還問我了呢。”
“問你什么?”高景川追問。
“她問我,我的心上人是什么樣的……”肖三公子一眨眼,頗有些狡黠,他說,“我告訴她,我的心上人是個傾國傾城的皇親國戚……”
高景川白了他一眼。
肖叔倫只跟在他身后,笑得肩膀直顫。
“好了。”高景川說,“查案子。”
說完,走進了屋中。
…………
…………
肖叔倫收了玩笑的心思,也連忙跟著高景川走進了案發現場。
高景川一邊走,一邊跟肖叔倫分析,說道:“窗戶是鎖死的……根據王林哥哥的供述,門也是反鎖住的。”
“還真是。”肖叔倫左右也跟著,檢查了一下門窗,“真的密室呢。”
說著,三公子眼中亮起來:“這種密室殺人案,我還是第一次遇見!”
高景川無語,沒理他,低頭繼續檢查屋中。
屋中走了一遭,高景川也沒發現什么。
肖叔倫仰頭看著頭上的天窗。
“怎么了?”高景川說著,順著肖叔倫的目光看過去。
“這個天窗,容不下人吧?”肖叔倫說。
“是。”高景川頷首,“衙差已經測量了,成年人確實沒辦法進來。”
“如果用縮骨功呢?”肖叔倫問。
高景川點頭:“縮骨功只是將身形稍微削減一些,是有極限的。”
他辦成女裝時,就用了縮骨功,那只是讓他看起來嬌小了一些,并沒有讓一個大人縮成小孩大小。
“除非,兇手是一個孩子。”高景川道。
孩子加上縮骨功,倒是可能從那天窗中鉆進來。
“孩子?”肖叔倫說,“這個不太可能吧。會不會……是侏儒?”
“我也這么想。”高景川說,“如果,是一個會縮骨功的侏儒的話?應該能從天窗中自由進出。”
“兇手是不是侏儒……”肖叔倫一拍腦袋,說,“從死者身上的刀傷能看出來!”
“是。”高景川說:“我已經交代給仵作了。”
“現在,仵作應該也檢查地差不多了!”肖叔倫說,“我去問問。”
高景川說,我跟你一起。
…………
…………
肖叔倫跟高景川一起回到了大理寺。
大理寺中,仵作已經驗尸完畢了。
見了高景川與肖叔倫,也不廢話,直接說道:“大人,你讓我查死者刀傷,是從上往下刺的。”
“從上往下?”肖叔倫一怔,看向高景川。
“力道如何?”高景川又問。
“很大。”仵作說道,“從刀傷看,兇手比死者個子高!而且,比死者力氣大!死者身上沒有其他傷痕,所以,兇手應該是在跟死者說話的時候,趁其不備,忽然下手的!一刀斃命。”
“一刀斃命。”高景川說,“這么說,死者應該是身高馬大。”
“對。”仵作說,“看刀傷,是這樣的。”
“還有其他發現嗎?高景川問。
“哦,還有一點。”仵作說著,從一旁的盤子中,拿出來一盒胭脂,說道:“在死者身上,發現了這個。”
“胭脂?”高景川接過來,“死者是做胭脂生意的。”
這倒也不稀奇。
“不。”仵作說,“大人,你好好看看,那胭脂盒上的商號。”
“秋雁胭脂?”高景川一頭霧水。
這也不能怪高少卿,畢竟他一個大男人,去哪里知道胭脂這種事。
“這!這個是……”肖叔倫瞪大了眼睛,一臉詫異地看著胭脂盒子。
高景川看向他:“你知道?”
“這是江鴛秋的胭脂鋪。”肖叔倫說,“她今日開張,我還路過了呢!親眼見她把這個胭脂送給了趙小姐。等一等,你不知道江小姐的商鋪?”
“知道她要開商鋪,不知道名字。”高景川說。
高少卿一早就收到了案子,還沒來得及去江鴛秋的鋪子。
“王林身上,什么會有江鴛秋鋪子里的胭脂?”肖叔倫說,“我們去問問。”
“好。”高景川點頭。
…………
…………
江鴛秋的鋪子開張了,客人不少,江鴛秋忙的手腳不占地,此時她還不知道有一個叫王林的人,被人殺死了,死的時候,胸口放著她鋪子里的胭脂。
見到高景川與肖叔倫,江鴛秋眼前一亮。
“你們來了?!”江鴛秋說,“本來想等著你們剪彩的,但是聽說有案子……”
她開開心心的話,在注意到高景川與肖叔倫的神情時,頓了頓。
“怎么了嗎?”
三公子頓了頓,說:“今天確實有一件案子。一個叫王林的人自殺了。”
“王林?”江鴛秋說,“然后呢?”
“他死之前,胸口放著你家的胭脂。”說著,肖叔倫將手里的胭脂遞給江鴛秋看,“你看看,是你鋪子里的嗎?”
江鴛秋猶豫了一下,“看盒子,是我鋪子里的。”
江鴛秋頓了頓又說:“我做了十幾種胭脂,都是這個盒子裝的,三公子,你能讓我看看里面嗎?,”
肖叔倫微微頷首,然后將胭脂打開。
江鴛秋看看胭脂顏色,又俯身聞了聞,說:“嗯!沒錯!是我親手調的那款胭脂!可,可是……”
“可是什么?”肖叔倫合上胭脂盒子。
江鴛秋說:“這種胭脂,我只調了八盒。我不記得,自己送給過叫王林的。”
“他是男的,是粉黛胭脂鋪的老板。”
“男的?那更不可能了。”江鴛秋肯定地說道,“這種胭脂,我只送給過女人,沒有送給過男人。”
“你都記得,自己送給誰了嗎?”
江鴛秋揉著腦袋:“你讓我想一想啊……我送給過沈歸雁小姐,還有幾個女學堂的姑娘。然后,好像就沒有了。”
“你確定嗎?”
“嗯,我確定。”江鴛秋說,“我調了十幾種胭脂,這種比較名貴,很合適未出閣的大家閨秀,所以,我只給了女學堂的幾位。”
高景川與肖叔倫對視一眼。
送給女學堂的胭脂,怎么到了王林的手里?
…………
…………
肖叔倫與高景川順著胭脂的線索查下去,但是,女學堂的幾個受到胭脂的姑娘,包括沈歸雁,大家的胭脂都還在,沒人弄丟過。
線索到這里,斷了。
肖叔倫望著越來越暗的天色,長長地嘆了口氣。
“先回去。”高景川說,“好好休息。”
三公子經常說,高景川一扎到案子中,就不分晝夜了,其實他自己何嘗不是這樣。
“我沒事。”肖叔倫說。
“你傷剛好。別讓肖夫人擔心。”高景川拍了拍肖叔倫的肩膀,“不能在讓肖夫人遷怒大理寺了。”
肖叔倫:“……”
“回去吧。”高景川說,“明早,我去找你。”
“那好,你也早點回去,早點休息。”肖叔倫說。
“嗯。”
…………
…………
兩人揮手告別。
肖叔倫回到了將軍府。
“三公子……”他剛走進屋中,下人就急匆匆來報,“夫人讓你去她院子里。”
“我知道了。”
肖叔倫吐了口濁氣,往肖楊氏的院中走去。
肖楊氏正在吃晚飯,見到肖叔倫,沖小人努努嘴吧,下人立馬搬來了桌椅,加上碗筷。
“今天大理寺又有案子了?”肖楊氏放下碗筷,擦了擦嘴角,看著肖叔倫吃晚飯。
肖叔倫食不知味,只能低頭扒飯。
“問你話呢,大理寺是不是又有案子了?”
“嗯……”三公子含混一聲。
“你又跟著忙了一天?”肖楊氏又問。
肖叔倫一僵,“也不忙,就是……坐著等消息……”
肖楊氏盯他,不說話。
氣氛微凝。
肖叔倫七手八腳,連忙扒拉完飯。
“那個……娘我吃完了!”說完,就要走。
“站住。”肖楊氏沉著臉,“坐下。”
三公子只好硬著頭皮坐下了。
下人端來了茶水。
肖楊氏看樣子想跟兒子促膝長談了:“今天你也見到趙姑娘了……覺得怎么樣了?”
“什么怎么樣?”肖叔倫明知故問。
肖楊氏:“之前,我做主,幫你跟清伊定親……你去連成了。人家趙姑娘不計較這些,你也看得出來。”
“娘,我對趙姑娘,沒有那份心思。”肖叔倫再次強調。
“那你究竟想怎么樣?”肖楊氏問,“難道,還能一輩子不成親嗎?”
“娘,大哥成親了,大嫂也有孩子了……”肖叔倫硬著頭皮,那意思,你想抱孫子,去找大哥啊。
“所以,你什么時候成親?”肖楊氏問。
肖叔倫“……”
“叔倫,你跟娘說,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肖楊氏難得的沒有動怒,而是想要跟肖叔倫好好談一談。
“娘,我這么跟您說吧。”肖叔倫深吸一口氣,說道,“我今年沒有成親的打算。”
“來年呢?”肖楊氏問。
“那要等到來年說。”肖叔倫站起身來,說道,“總之啊,娘,我的親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叔倫,人家趙姑娘可不能等你這么久……”肖楊氏臉色不太好看。
“所以,讓趙姑娘趕緊另覓良人,可不要在我這棵樹上吊死,總之!就這樣啊!”肖叔倫說完,這次不等肖楊氏說什么,他溜了。
…………
…………
第二天,三公子打著哈切去了大理寺。
“案子有什么發現沒有?”肖叔倫問高景川。
“沒有。”高景川上下看看他,“昨天沒有睡好?”
三公子從肖楊氏那里出來之后,卻是沒怎么好好休息。
肖叔倫抓了抓后腦勺:“你怎么看出來的?”
“黑眼圈。”高景川說著,點了點肖叔倫眼下。
“王爺!肖大人!”江鴛秋此時,急匆匆走進來大理寺,見到眼前的一幕,微微一頓。
高景川收回手。
“你怎么來了?”肖叔倫干咳了一聲。
“我……我店里出了一點事兒。”江鴛秋說。
“怎么了?”
江鴛秋:“那個王林,就是昨天死了的那個,不知道為什么,他前妻找人,把我的店圍住了。”
“什么?”肖叔倫一驚
江鴛秋:“他們在我店里鬧事,非要說說人是我殺的……”
“去看看。”肖叔倫與高景川對視一眼,連忙去了!
…………
…………
在江鴛秋店里鬧事的人,就是死者王林的前妻,尉氏。
尉氏跟王林,在洛京也算是較為出名的一家。
因為,尉氏將王林休了。
這個世道,大都是夫休妻,但是這王家,則是“妻休夫”了。
尉氏向來潑辣,她覺得王林沒出息,一氣之下回到了娘家,然后又逼著王林休了自己,轉而嫁給了一個喪妻的小吏。只是沒過兩年,那小吏死了。
尉氏又跟王林在一起了,雖然沒有明媒正娶,但是也差不多了。
“是你!”尉氏站在江鴛秋的門口,見到江鴛秋,一掐腰,吼道,“就是你這個喪門星!你害死了我男人。”
“案子還沒有查清楚。”肖叔倫站出來,“休要胡說。”
“你是誰啊!”尉氏憤憤,一指著肖叔倫的鼻子,那樣子,像是隨時暴起的母老虎。
“這是我們家大人。”大理寺衙差說。
尉氏聽聞肖叔倫的身份,稍稍有了一些收斂。
“你聽誰說的,她是兇手?”肖叔倫問。
“我男人身上有她鋪子里的胭脂!”尉氏道,“不是她,還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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