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爾爾將楚王爺氣得不輕。
趕走了“罪魁禍?zhǔn)住敝螅鯛旈]上眼,好一會兒才平復(fù)下來。
“去把初三喊來。”王爺揉著眉心,開口說道。
“是。”
不一會兒初三來了,一拱手:“王爺,您有何吩咐?”
“鄒藍回來,你不必跟在梁爾爾那邊了。”
“是。”
初三點頭應(yīng)下,他的臉上看不不舍,也看不出失落。
蕭見楚微微瞇起眼睛,說道:“梁爾爾要跟鄒藍走。”
初三眨眨眼:“她不是跟王爺,約定要待在您身邊一年嗎?”
“她狡猾得很。”王爺說,“你去將梁爾爾身中蔓心,以及被刺殺的事情,告訴鄒藍。”
初三一怔,隨即目光了然。
主仆兩人狼狽為奸久了……不,是相處時間久了,彼此間都心照不宣。
雖然酸梆梆的,但是不得不承認。
能留住梁爾爾的,只有鄒護衛(wèi)。
能留住鄒護衛(wèi)的,也梁爾爾。
…………
…………
大年初二,梁爾爾沒有回將軍府,跟肖丞戰(zhàn)說明了情況,就在青大夫的山莊上陪著沈歸雁。
自從上次在將軍府出了暗殺事情,肖老將軍立馬找了兩人來保護梁爾爾。
不是近身保護的那種,而是觀察附近,盯著有沒有人靠近梁爾爾。
如今那兩個侍衛(wèi)就在青大夫的山莊外,視察。
肖叔倫來了,身后跟著高景川,一人提著兩個食盒。
肖三公子將其中一個食盒分給了巡視的護衛(wèi),然后跟著高景川進去了。
“小表姐?”
只見,梁爾爾正在匆匆走出來。
“見鄒藍了嗎?”梁爾爾問。
肖叔倫說:“哦,來的路上,將初三把他叫出去了。”“初三?”
梁爾爾心道,初三找鄒藍能有什么事情?
“小表姐,爺爺讓我給你帶的飯,還有沈小姐的,請大夫的……”肖叔倫舉了舉其中一個,說道,“這是里面是廚房特意按照青大夫說的,煮的藥膳。”
“先放屋里吧。”
肖叔倫一邊走一邊問:“沈姑娘怎么樣了?”
“在慢慢好轉(zhuǎn)。”梁爾爾說,“青大夫說,她恢復(fù)的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肖叔倫滿臉開心,與高景川道。
高少卿點了點頭。
梁爾爾看著高景川的反應(yīng),有些說不出的惆悵。
前世,他與沈歸雁是彼此深愛的戀人,但是這一世,他們就是普通的朋友,最普通的那種。
甚至,一點兒相愛的苗頭都沒有。
高景川身邊整日跟個肖叔倫,插科打諢,形影不離。
沈歸雁將梁爾爾看的極為重要,奮不顧身的保護……“爾爾。”就在梁爾爾悵然若失的時候,小院中又來了兩人。
肖伯城與風(fēng)里嬌。
兩對兒璧人,站在院中,一如前世。
梁爾爾恍惚。
有的人明明還跟前世一樣,有的人卻跟前世完全不同了。
“沈姑娘怎么樣了?”風(fēng)里嬌說道:“好些了嗎?”
“好多了。”梁爾爾說,“你們怎么來了?”
“大過年的,來看看你。”
…………
…………
此時將軍府中,肖楊氏對著一桌子飯菜,微微不高興。
“明明是過年,怎么一個兩個都不在家?”
趙姑姑與曹姑姑對視一眼。
肖楊氏放下筷子,瞬間沒有食欲:“叔倫也就算了,伯城怎么也沒在?!”
曹姑姑低著頭,緩緩說道:“聽說,去看梁大小姐了。”
肖楊氏聞言皺了皺眉。
想說什么,但是張了張口,又沒說出來。
大約是因為梁爾爾之前那句:“年前,叔倫已經(jīng)出死牢……”這句話,還有余溫,肖楊氏倒也沒說什么。
“算了,他們不吃,我吃。”肖楊氏說。
曹姑姑伺候肖楊氏用餐,不動聲色緩緩說道:“夫人,您要不要去看看沈姑娘?”
“我看她做什么?”
“沈姑娘為了保護梁大小姐受了重傷。”
肖楊氏眉心隆起:“叔倫跟伯城不都去了嗎?我還去什么?”
趙姑姑在一旁點頭啊點頭:“可不是嘛!我們兩位少爺都去了,足矣代表我們將軍府還有夫人了!”
“也是。”曹姑姑說道,“這幾天,老將軍也一直把好的往哪里送,廚房也是緊著先給沈姑娘做飯。”
“好了,不提這事了!”肖楊氏放下筷子,不悅。
曹姑姑連忙轉(zhuǎn)了話題,說:“夫人,您嘗嘗這個。”
肖楊氏已經(jīng)沒了胃口。
梁爾爾那日的安慰,其余溫,又涼了大半截。
…………
…………
青大夫的山莊里,梁爾爾領(lǐng)著眾人去看望沈歸雁。
暫時將找鄒護衛(wèi)的事情擱置了。
此時的鄒護衛(wèi)正在跟初三面對面,兩人坐在屋中,初三隨了他家王爺,說話不緊不慢,四平八穩(wěn)的。
“你回來了,我的任務(wù)也就是結(jié)束了。”
鄒藍微微有些不解。
初三解釋說:“這些天,你不在,都是我保護梁小姐……”
說著,長長地談了口氣。
“不過,我保護的不好。”初三道,“竟然讓刺客,混進將軍府,差點將梁小姐……”
“你說什么?”
“你還不知道吧?”初三道,“昨天有人刺殺梁小姐,沈姑娘受了這么重的傷,險些喪命,全是因為,沈姑娘為梁小姐擋刀了。”
鄒藍緊皺眉頭。
初三不疾不徐又道:“不僅如此,梁小姐現(xiàn)在還身中劇毒。”
“劇毒?”
“嗯,叫蔓心。”
鄒藍臉色沉沉。
顯然,殺手榜第一的刺客,聽過這種毒藥。
“蒙夜的人做的?”他問。
“鄒護衛(wèi)不用動氣,蒙夜的人已經(jīng)被解決了,但是,梁小姐身上的毒還沒解,以及,那天去將軍府行刺她的人也還沒有頭緒。”
“我聽說,要跟你走,這一去,請一定要帶上青大夫,還有好好保護梁小姐。”
鄒藍久久不語。
初三說:“算著時間,沈小姐的蔓心就要發(fā)作了……”
“我知道了。”鄒藍說著,站起身來。
他沖初三點了點頭,至于他究竟知道了什么,鄒藍也沒明說,直接轉(zhuǎn)身了。
…………
…………
正月初三,早上。
恣肆了許久的大雪終于停了,但是依舊不見陽光。
天光微暗,老天爺依然陰沉這臉,像是將一把小石塊撒在每個人的心里,那感覺,倒不至于被堵得難受,就是,若有若無的讓人郁悶。
梁爾爾坐起身來,喘了幾口粗氣,擦了一把額角的虛汗。
昨晚不知怎么的,睡得不踏實,一直處于一種半睡半醒的狀態(tài)。
梁爾爾起了床,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的。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梁爾爾揉著太陽穴,打開門來。
鄒護衛(wèi)站在門外,頂著絲絲縷縷的寒氣。
“快進來。”梁爾爾將他拉近屋中,說,“外面多冷啊。”
兩人進了屋,梁爾爾攥了一把鄒護衛(wèi)的手。
“涼。”她皺了皺眉,說著,倒了杯溫茶賽到鄒藍的手中。
鄒藍坐下來,梁爾爾笑了笑,托腮看著他。
鄒護衛(wèi)道:“怎么了?”
“沒什么。”梁爾爾說,“把我之前沒看到你的時間,補回來。”
鄒藍扎了眨眼,有些羞赧又忍俊不禁,輕輕笑了笑。
“砰!砰!砰!”
梁爾爾望著眼前的鄒護衛(wèi),心跳驟然加快,越來越快,那顆悸動的心,像是要飛出胸口。
梁爾爾不由一慌,本能地捂住了胸口。
“怎么了?”鄒藍問。
梁爾爾搖搖頭,擺著手連說道:“沒事,沒事……”
她怎么好意思承認,我看你看得小鹿亂撞?!
鄒藍抬手……
梁爾爾一驚。
只見鄒護衛(wèi)的手臂撫過她的額角,一歪頭,問:“你很熱?”
梁爾爾眨了眨眼,才發(fā)現(xiàn),自己額角都是冷汗。
“昨天沒睡好。”梁爾爾說。
鄒藍站起身:“我去找青大夫。”
“不用了。”梁爾爾拉住他。
“只是沒睡好,這種事情,就不要麻煩人家了。”梁爾爾看著鄒藍,“你這么早來找我,是不是有事啊?”
鄒藍微微一怔。
梁爾爾道:“說吧,什么事啊?”
鄒藍望著她,沉默了半晌,開口說:“我不打算去南楚了。”
“啊?不,不去了南楚了?”梁爾爾瞪大眼,詫異,“為什么不去了?”
“我們先將你的事情處理好。”鄒藍說。
“我有什么事情?”梁爾爾眨眼。
鄒護衛(wèi)目光微沉,蓋住了眼中的心疼與擔(dān)憂。
“毒。”他說。
“……”
梁爾爾頓住,像是被人點了穴的。
“為什么不告訴我?”鄒藍問。
梁爾爾抓了抓后腦勺:“我,我覺得那沒什么……”
“那是蔓心!”鄒藍沉聲。
梁爾爾聽出,鄒護衛(wèi)動氣了。
“呃……”梁小姐的舔了舔嘴唇,她眼珠子一轉(zhuǎn),故意說道,“你也知道蔓心?你是在怎么知道的?你們這行要涉獵這么廣泛的嗎?”
鄒藍說:“不許岔開話題。”
梁爾爾吐了吐舌頭,說,“其實,我打算帶上青大夫,跟我們一起去南楚。”
“那個去將軍府刺殺你的人呢?”鄒藍又問。
梁爾爾一怔,無奈道:“好吧……這個我還沒有頭緒。”說著,又抓了抓后腦勺。
鄒藍皺眉。
梁爾爾看著眼前的鄒護衛(wèi),不知怎么的,心里慌起來。
越慌亂,心里越亂,越亂心跳越快……
“鄒藍,我們走吧……”梁爾爾忽然有些急切,抓著鄒護衛(wèi)的袖子,“等歸雁傷好的差不多了,我們一起去南楚吧?”
鄒護衛(wèi)輕輕搖了搖頭:“不是沈姑娘傷好之前,是你的毒,拔除干凈之前。”
“沒事的。”梁爾爾堅持,“帶上青大夫,沒事的!”
鄒藍搖搖頭,望著她。
“鄒藍……”梁爾爾也直直望著他,咬著下唇,“我不想你留在洛京……”
梁爾爾頓了頓,表情不僅擔(dān)憂起來,她說道:“童不兮現(xiàn)在在京城里,他就是個瘋子,我不想你再被他盯上……”
鄒藍說:“那我下次見到他,直接殺了他。”
“……”
梁小姐張了張嘴。
鄒藍神情認真,目光穩(wěn)靜。
梁爾爾又道:“可是,你不是說,要是去了南楚,就能想起什么來嗎?”
“那些記憶不重要。”鄒護衛(wèi)說。
“……”
梁爾爾無聲嘆口氣。
如果,真的不重要,依鄒藍的脾氣,他不會主動要求去南楚的。
鄒護衛(wèi)明明是知道了梁爾爾的事情之后,暫時放棄了這些“不重要”的記憶。
“鄒藍……”梁爾爾道,“我……”
鄒藍打斷她說:“你想為我好。”他頓了頓,說:“我也想為你好。”
梁爾爾一怔。
不會說情話的人,不經(jīng)意說出口的情話,最是讓人難以自持。
梁爾爾望著近在咫尺的鄒藍,心跳更快……真的像是要跳出胸口來。
“不對。”鄒藍忽的站起身來,神色凝重。
“怎,怎么了?”梁爾爾擦了擦臉上的虛汗。
“你是不是心悸?出冷汗?!”鄒藍連忙問道,若是仔細去聽的話,鄒護衛(wèi)的聲音發(fā)著顫。
梁爾爾點了點頭。
鄒藍將人一把抱了起來。
“怎,怎么了?”
梁爾爾不明所以。
鄒藍橫抱著她,一把沖向青大夫的屋子。
“蔓心,要發(fā)作了!”鄒藍說。
梁爾爾一驚!
青大夫一驚!
“快!”他道,“將人放到床上!”
鄒藍連忙將人放到床上!
梁爾爾一頭霧水。
青大夫面容嚴(yán)肅,鄭重,給伸手給梁爾爾把脈。
鄒藍繃緊了身體,站在一旁。
梁爾爾眨眼再眨眼……
這就要發(fā)作了?可是,她一點兒感覺也沒有啊。
“……”
青大夫給梁爾爾把著脈,凝重的臉色微微露出一絲疑惑來。
“這……”青大夫臉上的凝重已經(jīng)完全消失了,他問,“你心悸,出虛汗?”
梁爾爾點頭。
青大夫說:“可是,你的脈象不像是蔓心要發(fā)作。”
梁爾爾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出虛汗,可能是因為昨晚沒睡好,至于心悸……”說著,看向了鄒護衛(wèi),臉頰緋紅。
鄒護衛(wèi)有些不解。
青大夫倒是明白了,一扶額。
“……”
“怎么了嗎?”鄒藍問。
“沒怎么。”青大夫指著屋門,說,“抱著你的女人,怎么來的,怎么出去。”
鄒藍聞言,先是一怔,隨即臉頰也微紅。
他看向梁爾爾,心跳驟然快了幾分……
哦,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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