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爾爾帶著太后去了青大夫的住處。
青大夫幫太后把脈,眉心微鎖,最后叮囑太后,要注意心情開朗,不要呼吸亂想。
梁爾爾將青大夫帶到無人的地方,小說說道:“太后到底怎么樣了?”
“你也知道的,上了年紀。”青大夫說,“老人家的身體都不叫脆弱,太后因為先帝去世,傷心過渡,才會這樣,今后,若是想長壽,還是要自己看開來。”
梁爾爾輕輕嘆口氣。
如果只是蕭奉肅一個人也就罷了。還有蕭景臨跟蕭景瓊呢。太后的兒子孫兒孫女連續(xù)離世,她心中郁結,倒也不奇怪。
“我看了御醫(yī)開的方子。”青大夫道,“我再加兩味藥進去,讓太后定時服用。”
“我知道了。”梁爾爾點頭,“多謝了你啦。”
青大夫笑了笑,看著她道,“你也多注意身體。”
“知道了。”梁爾爾笑了笑。
…………
…………
梁爾爾回到了太后身邊,對老人家說道:“青大夫說您沒事,就是太累了。”
太后笑了笑。
梁爾爾接機說道:“我們不是還要去街上嗎?走吧太后,我扶著您。”
太后道:“不去街上了,我們去學堂吧,哀家想去學堂看一看。”
“好。”梁爾爾說,“我們這就去學堂。”
梁爾爾帶著太后到了惠貞女學堂。
太后來的突然,惠貞女學堂根本沒有預料到。
石夫子還在上課,太后站在門外聽一會兒,嘴角含著笑。
梁爾爾知道,她老人家很欣慰,石夫子雖然為人古板,但是卻是一個好夫子。
梁爾爾又領著太后去了對面的書堂,另一位夫子正在講課。
太后掃見蕭景瓊空著的位置,目光暗淡下來。
梁爾爾將太后帶走,說道:“太后,您想嘗一嘗食珍苑的飯菜嗎?”
“哦?”太后道,“哀家知道,皇上喜歡吃這里的魚肉餡餃子……”
梁爾爾:“……”
“除了餃子,面也不錯呢。”梁爾爾說,“我?guī)L一嘗吧。”
“好。”
梁爾爾扶著太后去了食珍苑。
梁爾爾讓廚房煮了面,自己站到了太后的面前。
“坐吧。”太后說道,“今日微服,沒有太后。”
“謝謝太后……”梁爾爾說罷,吐了吐舌頭,坐在了太后對面。
“太后,您看,你的學堂,辦的多好。”梁爾爾說。
“還不夠。”太后搖搖頭,“如今,能接受教育的,只有這些女子。”
“太后是想天下所有的女子都讀書嗎?”梁爾爾問。
太后看著她:“你是不是覺得哀家癡人說夢?”
“不。”梁爾爾道,“我倒是覺得,一定會有那么一天的。”
太后看著她:“你怎么知道的?為什么這么想?”
“因為,我覺得……”梁爾爾雙手托腮,不由地想起自己前世身亡之后的事情,她道,“無論男女,都會生老病死吧,最后入了土,都是一把黃土啊……”
太后輕輕微笑。
梁爾爾抓抓頭發(fā),不好意思道:“太后,我說的不好,您不要笑我。”
“哀家沒笑你。”太后目光溫柔,“你說的很對。”
梁爾爾笑了笑。
“面來了。”梁爾爾將面接過,放到了太后面前,“您先吃。”
太后看著面前的白瓷碗。
“很好吃的。”梁爾爾道。
太后嘗了一口,點了點頭:“味道確實不錯。”
沒什么食欲的太后,難得的,吃了半碗。
一旁的貼身伺候的姑姑,都要偷偷抹淚了。
梁爾爾跟著太后看完惠貞女學堂,天色也不早了,梁爾爾扶著太后離開。
路過蕭景瓊的學堂,太后停住腳步,往里面深深看了一眼。
許久,太后要走,但是,卻發(fā)現(xiàn)身旁的梁爾爾看呆了。
太后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只見梁爾爾也正盯著一方桌椅看著。
“那是……你妹妹的位置?”太后問。
“是……”梁爾爾回了神,沒有之前的活潑,反而有些失落,“是思思的位置。”
太后深深看了她一眼。
倒也沒有說什么。
梁爾爾扶著太后離開,走到書院門口的時候,梁爾爾忽然頓了頓一下。
“怎么了?”太后問。
梁爾爾指了指前面:“我,我爹……”
“國仗?”太后順著梁爾爾的目光看過去,只見一個中年男子正在門口侍衛(wèi)。
“正好來了,去見一見吧。”太后說。
“是。”梁爾爾謝過太后,開心地沖著梁介甫去了。
“爾爾?”梁介甫見到梁爾爾面露吃驚。
“你怎么在這里?”父女兩人異口同聲。
梁爾爾道:“我陪著太后來的……”話音落下,太后已經(jīng)走了過啦。
梁介甫連忙行禮:“參見太后。”
“起來吧。”太后抬手,說道,“今日倒是巧了。”
“是啊……”梁介甫見到太后,似乎顯得有些拘謹,說道,“沒想到能在這里見到您。”
“哀家也沒想到,能在遇見你。”太后道,“你是來……”
“是這樣的。”梁介甫道,“我來問一問我家二閨女,來學堂了沒有。”
太后一頓。
梁介甫抓了抓后腦袋,他雖然是商人,但是笑起來總讓人覺得憨厚老實。
“太后又說不知,我家二女兒,思思,失蹤了……”他說著,長長地嘆口氣,“我到找了好久,都沒有消息……”
太后轉頭,掃了一眼梁爾爾。
梁介甫說著,面露焦慮:“我去大理寺報了案,他們到現(xiàn)在也沒找到……我,我在家坐不住,就自己出來找了……”
太后點點頭,問:“有線索了嗎?”
梁介甫搖搖頭:“沒有……”
梁爾爾站在了出來,安慰道:“爹,不著急,會找道的。”
“恩。”梁介甫道,“那你陪著太后,我現(xiàn)走了。”
“您慢走。”
梁介甫與太后行禮,告了辭。
梁爾爾看著梁介甫的背影,輕輕嘆口氣。
太后也靜靜看著梁介甫離開的方向,這個男人一看就是沒睡好,胡子拉碴地,不難想象,他這些天,都是在焦頭爛額地找女兒。
“太后……”梁爾爾忽然轉身,沖著太后跪下了,“我能求您一件事嗎?”
太后似乎知道她要說什么。
“你可想好了?”
“是。”梁爾爾道,“我求您放梁思思一馬。”
太后看著梁爾爾,沒有讓人站起來:“她做的時候,初三已經(jīng)告訴你了。”
“是。”
“她跟景臨勾結,意圖冒充梁妃,迷惑先帝……此女,心思不簡單。”
“是……這些,我都知道。”梁爾爾磕頭,心道,我也順水推舟除掉她。
但是,梁介甫的命在她手里。
“太后,我您說的都知道……”梁爾爾仰起頭,看向太后,“但是,我不想我爹難過……他前幾日來宮中,其實也求過我?guī)退伊核妓迹耶敃r沒答應,我以為他會放棄,沒想到……”
梁爾爾望著太后:“可憐天下父母心,我不想看我爹,這般難過。”
太后被她那句,可憐天下父母心說動了。
蕭奉肅離世不久,太后最能體會這種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痛苦。
“若是哀家放了她,往后,就是你的禍了。”太后道,“她野心勃勃,能勾引先帝,也能對見楚出手。”
“太后放心。”梁爾爾連忙道,“您只要放過她,我一定做主給她指婚,讓她遠離洛京。”
太后嘆口氣。
梁爾爾望著她。
“起來吧。”太后道,“哀家也不愿看你父親經(jīng)歷哀家的痛苦。”
“太后……”
太后擺擺手:“起來吧,哀家不追殺她就是了。”
“多謝太后!多謝太后!”梁爾爾連連道謝,卻不是因為梁思思,而是,這下總算是保住梁介甫的命了。
…………
…………
梁爾爾跟太后出宮走了一遭,太后的精神稍微好轉,加上開始服用青大夫改過的藥方,精神逐漸養(yǎng)了回來。
倒是梁爾爾,一連十幾日,開始沒什么精神了,整日昏昏欲睡。
“娘娘,您怎么又睡了?”琉璃看著在御花園中睡著的梁爾爾。
梁爾爾迷迷瞪瞪醒過來:“不知道怎么的,這些天,總是困乏。”
“奴婢去幫您傳御醫(yī)。”
“不用了。”梁爾爾擺手,“不痛不癢的,傳什么御醫(yī)。”
她又伸了伸懶腰:“走了,回去了。”
“回坤寧宮嗎?”
“恩。”梁爾爾點頭,“回去繼續(xù)睡。”
琉璃:“……”
梁爾爾坐著鳳攆回到了坤寧宮。
她本想睡覺的,但是,梁思思來了。
自從上次梁爾爾跟太后求了情之后,梁思思的追殺令解除了,她也能大大方方的現(xiàn)身,上學堂。
一切似乎,跟以前沒什么兩樣。
但是,到底一不一樣,只有梁思思心里清楚。
“皇后娘娘……”梁思思給梁爾爾行禮。
梁爾爾看見她,眉心微皺。
“你怎么來了?”
“姐姐要為我賜婚,我來問一問。”梁思思說。
梁爾爾擺了擺手,將宮里人打發(fā)出去。
她打量梁思思,冷笑一聲:“怎么?你不滿意?”
“鄴城知府之子……”梁思思道,“姐姐想的周到。那知府之子,是個不學無術的草包。”
“你怎么能說人家草包呢?”梁爾爾道,“不過是老實了一些,挺適合你的。”
梁思思道:“姐姐若是喜歡這種,怎么找了鄒護衛(wèi)那樣的?”
梁爾爾斜她一眼,不冷不熱道:“大膽。”
“姐姐這么逼我……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那要看,那個兔子的牙尖不尖,利不利!”
“牙尖利與否,姐姐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嗎?”自從上次與梁爾爾撕破了臉面,梁思思對著梁爾爾,原形畢露,已經(jīng)不是之前的小綿羊了。
“是啊,要在血親身上,確實尖利的很!”梁爾爾冷冷看著她。
梁思思道:“總之,我不嫁,請姐姐收回成名。”
“如果,我不能。”
“那我只能以死明志了。”梁思思道。
“你又拿這個威脅我?”梁爾爾瞇起眼。
“因為,這是我唯一的籌碼了。讓我嫁給那個草包,到不如死了痛快!”梁思思道。
梁爾爾道:“你舍得死?”
這么不擇手段為了活下去,會舍得去死?
“那要看遇見什么事。”梁思思說,“若是嫁給那個草包,該真的不如死了痛快。姐姐,你若是敢拿爹的命賭,我可以奉陪。”
梁爾爾自然是不敢!越是一無所有的賭徒,越是瘋狂。
梁思思見梁爾爾的神色,就知道這局自己賭贏了。
梁爾爾冷冷看著她,殺氣騰騰。
梁思思垂下頭,緩緩道:“姐姐……其實若你不逼我這么緊,我也想跟你姐妹情深,親密無間……”
“可省省吧。”梁爾爾嘲笑,“人是不可能跟毒蛇親密無間的。”
梁思思聞言,咬了咬牙,不語了。
“好!”梁爾爾也是就嘴巴上贏了,時機上,她輸了,她重重揉了揉眉:“好,你贏了。我收回賜婚。”
梁思思道:“多謝姐姐。”
梁爾爾冷笑:“沒事了吧?沒事就滾,不要在我眼前煩我!”
梁思思咬牙,忍著梁爾爾尖銳語言嗎,轉身離開。
…………
…………
離開皇宮的梁思思回到了將軍府,
梁介甫看到女兒回來了,很開心:“去見你姐姐了?”
“恩。”
“她答應不賜婚了?”
“是的。”
梁介甫道:“爾爾也是為好,你年紀也不小了,是該嫁人了。”
“爹,我是要嫁人。”梁思思道,“但是不是鄴城的知府之子。”
“你孩子是有些太老實了……”梁介甫道,“這件事,你姐姐欠考慮。”
“不過已經(jīng)沒事了。姐姐已經(jīng)答應不賜婚了。”梁思思看著梁介甫,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緩緩說道,“爹,謝謝您。”
“謝我做什么?”梁介甫道,“救你的是你姐姐,是她通知我去女學堂門口,專門去見太后,讓太后心軟,放了你。”
“所以,您也功不可沒嘛!”梁思思笑道。
“好了,從小就屬你嘴甜。”梁介甫道,“爹去談生意去了。”
“好。”梁思思道,“您慢走。”
見梁介甫走遠了,梁思思的笑臉慢慢垮掉,雙目一片冰雪,寒風凜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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