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介甫很清醒,說道:“爾爾的身份不同往日,她是皇后,不能隨便出宮。”
“可是……”
“你放心。”梁介甫道,“即便成婚那日,你姐姐來不了,但是,她的賞賜不會少。”
“我不是為了賞賜。”梁思思悶聲說道。
“爹知道你不是為了賞賜。”梁介甫道,“但是,讓爾爾送你出嫁……思思,你也體諒一下你姐姐。”
梁思思聞言,低頭不語。
梁介甫繼續(xù)吃飯,不再提這件事。
…………
…………
坤寧宮中,梁爾爾見到了青大夫。
許久不見,青大夫有些憔悴,人也消瘦了不少。
梁爾爾不僅道:“你還好吧?你妹妹的案子,查的怎么樣了?”
“正在查……”青大夫有些沮喪,但是很快又恢復(fù)了精神,問梁爾爾道,“倒是你,這么急急忙忙將我召進宮,是有什么事嗎?”
梁爾爾說道:“有一個東西,需要你過目。”
說著,沖琉璃使了一個眼色。
琉璃頷首,退下去,從小庫房中,鄭重其事取來一方盒子。
“這是?”青大夫不解。
“我想問問你,這是焚城嗎?”梁爾爾也不廢話,直接問道。
琉璃端著高靈雨帶來了“焚城”,遞到青大夫面前。
青大夫先是一頓,隨即猶疑地接過來,看了看,然后斬釘截鐵地說道:“不是。”
梁爾爾心中一喜,剛要說話。
“但是,跟焚城的氣味,有些相似……”
梁爾爾一頓。
“有沒有人服用過?”青大夫問。
梁爾爾搖頭,這種東西,怎么能隨便找人服用呢。
“沒有人服用過,我也不知道結(jié)果。”青大夫緩緩說道,“若是想知道效果,可以找一些活物來試藥。”
梁爾爾看著琉璃。
“我知道了。”琉璃拿著那盒子下去了。
青大夫看向梁爾爾:“這個東西,誰給你的?”
梁爾爾也不隱瞞,就將高靈雨的事情說了出來。
“是這個高靈雨……”青大夫不由皺了皺眉,說道,“她說的話,你最后不要輕易相信。”
“我知道。”梁爾爾頷首,“所以,我才將你找來。”
青大夫頷首。
趁著琉璃出去的功夫,梁爾爾問青大夫:“青澤蘭的案子……若是我能幫到你,你就開口。”
“你已經(jīng)幫了我很大的忙了。”青大夫吐了口濁氣,轉(zhuǎn)而問梁爾爾“你身上的蔓心,發(fā)作過了吧?”
梁爾爾點頭。
“初四幫你拔的毒?”
“不然還能有誰?”梁爾爾笑了笑。
就在兩人閑話的時候,琉璃走了進來。
“娘娘,青大夫。”琉璃的臉色很是古怪,說道,“我把藥喂給了御花園養(yǎng)的小兔子。”
“然后呢?”梁爾爾問。
琉璃說道:“小兔子……沒事。”
“沒事?”
“恩!”琉璃道,“現(xiàn)在還活蹦亂跳呢。”說著,看向青大夫,“你要不要去看看?”
青大夫頷首,跟著琉璃一起去了。
梁爾爾也想去,就讓宮人推著自己去了。
…………
…………
琉璃是在偏房給小兔子喂的藥,此時小兔子果真如她所說的那樣,是活蹦亂跳的。
青大夫上前,將小兔子抓在手中。
仔細看看了。
“怎么了?”梁爾爾也趕了過來。
“一點事兒也沒有。”青大夫道。
梁爾爾聞言,歪著頭。
小兔子沒事,就是說,高靈雨拿來的焚城是假的,不確實的說,它連毒藥都算不上。
可是,高靈雨為什么要這么做?
梁爾爾一時間想不通。
青大夫?qū)⑼米臃畔铝耍従徴酒鹕恚聪蛄籂枲栒f道:“這個東西,只是氣味跟焚城有些相似……”
說著,看琉璃:“把剩下的拿過來。”
“是。”琉璃將剩下的半粒,遞給了青大夫。
青大夫從上面摳小一點點,然后放到了舌尖上。
“青大夫!”梁爾爾連忙提醒他,“雖然兔子沒事!但是,你還是要……”
梁爾爾的話沒說完,青大夫已經(jīng)將舌尖上的那粒“焚城”納入口中了。
“你……”
青大夫不理會梁爾爾,他用味蕾好好分辨了一下“焚城”的種類。
“青大夫啊……”梁爾爾見狀,很是無語。
“無毒。”青大夫沖梁爾爾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東西,就是氣味跟焚城有些相似,但是完全沒有毒。”
梁爾爾聽他說沒毒,輕輕松了口氣。
“青大夫,你也太莽撞了……”還是有些忍不住責(zé)怪。
“神農(nóng)還嘗百草呢。”青大夫擺了擺手,并不為意。
梁爾爾嘆氣。
青大夫道:“所以,高靈雨給你這個東西,是要做什么?”
這下,可是把梁爾爾徹底地問住了,是啊,高靈雨有什么目的。
梁爾爾道:“她信誓旦旦地說,高侯爺手里有焚城,并且高高侯爺打算用焚城來稱帝……”
青大夫聽罷,嘴角抽了抽。
“一個“焚城”就能稱帝?”他搖著頭,“他們蕭家的權(quán)勢都這么兒戲的嗎?”
梁爾爾頓了頓:“若是真的焚城的話,還真說不準。”
青大夫一頓。
梁爾爾道:“若是整個皇宮都中了焚城,無藥可解……這江山豈不就是易主?”
青大夫聞言,久久不語,再開口,聲音低沉郁悶:“怪就怪我當(dāng)初……”
梁爾爾笑道,連忙打斷他自怨自艾:“青大夫這可不像你。”
青大夫看她。
梁爾爾道:“現(xiàn)在,你最重要的事情,是查你妹妹的案子,我最重要的事情,是搞清楚高靈雨的目的……至于其他。”梁爾爾吐了吐舌頭,“船到橋頭自然直吧。”
青大夫看著她,有些哭笑不得,最后長長松了口氣:“你說的對!”
…………
…………
高靈雨究竟什么目的?
這個問題困擾著梁爾爾,也困擾這蕭見楚。
梁爾爾這邊的一舉一動,怎么可能瞞過蕭見楚的眼睛。
青大夫跟梁爾爾的對話,以及拿兔子試藥,蕭見楚那邊都知道。
蕭見楚理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于是索性讓初三將這件事告訴了高景川。
高景川自從跟蕭見楚在御花園暖閣談過之后,兩人算是暫時并肩作戰(zhàn)了。
…………
…………
高景川這邊得知消息的時候,正趕上他要出大理寺。
因為,肖叔倫發(fā)現(xiàn)了騰清光的一些蛛絲馬跡,高景川正要去跟肖叔倫匯合。
這時候,初三攔住他的去路,將事情告訴了他。
高景川頷首,道:“我知道了。”
初三道:“皇上說了,若是有什么消息,及時通知我們。”
“恩。”高景川言簡意賅,同初三告辭了。
高少卿迅速趕到了肖叔倫縮在的地方。
這個地方,距離沈王爺?shù)母〔贿h。
肖叔倫一身平常裝扮,不動聲色,一眨不眨地盯著沈王爺府。
沈王府如今算是廢宅,自從沈王爺沈英堂被處死之后,這里就是一座空宅了。
高景川悄然接近,在肖叔倫身旁停下。
肖叔倫努了努下巴,示意高景川看沈王府。
“人在這里?”高景川順著肖叔倫的目光,看向沈王府。
“大概。”肖叔倫說道,“我發(fā)現(xiàn)你爹的一個侍衛(wèi),偷偷進去過。帶著食物。”
高景川輕輕頷首。
其實,他們一直在找騰清光的下落,但是上次被騰清光逃跑之后,高景川的線索就斷了,要知道,想在偌大洛京找一個人,單憑大理寺的力量,是遠遠不夠的。
于是,高景川只能另辟蹊徑。
從高侯爺下手。
他知道騰清光跟高侯爺存在著聯(lián)系,更是通過高靈雨所謂的焚城,確信了這一點。
所以,想要找騰清光,只能從高侯爺這邊下手。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于給他找到了一處破綻。
不管沈王府里的人是不是騰清光,這里面的人,一定不簡單,不然高侯爺?shù)氖绦l(wèi)也不會偷偷摸摸往里面送飯,還選在沈王府這種地方。
“你爹的人已經(jīng)走了。”肖叔倫道,“我們要不要進去?”
高景川說:“不能打草驚蛇。”
“那怎么辦?”
“偽裝一下。”高景川說。
“怎么偽裝?”肖叔倫歪著頭,說道,“沈王府現(xiàn)在是空宅了,我們只要進去,就可能打草驚蛇。”
“裝成買家。”高景川說。
“啊?”
“梁小姐的父親,梁老爺,不是富商嗎?”高景川說,“他的梁府,好像不是很大。”
“我明白了!”肖叔倫一拍腦袋,“現(xiàn)在動手嗎?!”
“恩,就現(xiàn)在。”高景川點頭。
…………
…………
梁府中,梁老爺聽說了肖叔倫的計劃,二話沒說,就答應(yīng)幫忙了。
于是肖叔倫與高景川裝扮成了梁介甫的小廝,跟著梁介甫一起去看房子。
梁介甫作為國丈,想要換一處氣派的宅院無可厚非,于是只用了兩個時辰,梁介甫就帶著高景川與肖叔倫走進了沈王府。
雖然表面說是來看宅子的,但是高景川跟肖叔倫一直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里。
若是騰清光在這里,他會藏在哪里?
兩人來之前,已經(jīng)在附近埋伏好了大理寺的人,若是騰清光逃出王府,就會被立即拿下。
梁介甫背著手,看著沈王府的一草一木。
偌大的沈王府因為無人打理,已經(jīng)是荒草叢生了。
很多屋子中,都落了厚厚的一層灰。
高景川跟肖叔倫看著一圈下來,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的地方。
若是沈王府真的藏著騰清光或是其他人,是不可能沒有痕跡……
肖叔倫都有些懷疑自己了,明明看到高侯爺?shù)氖绦l(wèi)進來送飯的,怎么這里就沒人呢?
“景川,我……”
高景川說:“還有一處沒有找。”
“什么?”
“密室。”
肖叔倫眨眼。
“之前,沈歸雁被關(guān)起來的地方。”高景川道。
“對!”肖叔倫一拍腦袋,“我怎么把這個地方給忘了!”
兩人對視一眼,不由分說,往之前關(guān)沈歸雁的地方去了。
走到附近,肖叔倫腳步緩緩?fù)W。袷墙鋫淦饋淼呢垉海⒅苁业娜肟凇?br />
“這里……沒有灰塵……”
“找到了。”高景川低聲道,“小心些。”
“是。”
高景川說著,已經(jīng)走到了密室入口,緩緩將密室打開。
兩人還沒進去,就聽見里面?zhèn)鱽硪坏缆曇簟?br />
“怎么又來了催了?!我不是說了嗎?!還要再等幾天!”
這個聲音不會錯!騰清光!
肖叔倫與高景川對視一眼,兩人心有靈犀!
高景川迅雷不及掩耳地沖過去,肖叔倫緊隨其后。
密室中,不僅只有騰清光一個人!還有一人!只是,那人被放在一個藥桶中,看樣子是是昏死了過去。
騰清光意識到不對勁兒的時候,高景川已經(jīng)沖到了他的面前。
若是平時,騰清光用毒,還能跟高景川抵抗一會兒,但是如今又加上一個肖叔倫,很快,騰清光就被兩人制服。
高景川不敢大意,隨即點了騰清光的穴道,讓他動彈不得,不然,不知道這個人又要做什么毒!
“騰清光!”肖叔倫恨恨,“終于逮著你了!”
“陰魂不散!”騰清光盯著高景川與肖叔倫,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跟我們走!”肖叔倫抓住他領(lǐng)子,“把你干的事情,都交代出來。”
說著,就去找繩子去綁騰清光。
這邊,高景川也沒有閑著,他在打量藥桶的那個人,這人的臉已經(jīng)被眼中毀容了,大大小小的膿包布滿臉頰,已經(jīng)看不出他原來的樣了。
“這是誰!”肖叔倫狠狠瞪著騰清光。
“還能是誰?!”騰清光冷笑一聲,“自然是試藥人了!”
肖叔倫臉色陰沉:“你拿活人……”
“哼!”騰清光冷哼一聲,“不用活人,難道用死人嗎?!”
“你!”肖叔倫被氣的不輕。
“好了,把人帶走。”高景川不跟騰清光過多廢話,他看向藥桶里的人,正想著要怎么救這個藥人。
忽然,藥桶里的人睜開了眼睛。
騰清光的眼睛一亮,忽然喊道:“快走!”
那藥人聞言,像是收到了什么指令似得,猛地從藥桶站起身!
高景川反應(yīng)神速,伸手去攔。
但是那藥人像是沒有知覺的木偶似得,直接用身體去撞高景川。
“景川!”肖叔倫心中一緊,大喊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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