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浣珠瞪大眼睛,“小姐,你說什么?梁爾爾還活著?”
“對,我今日進宮的時候,見到她了。”
“可是,宮里不是對外宣告……皇后薨世了嗎?”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梁綠雪道,“但是,我確實見梁爾爾了。”
“這……”浣珠瞪大眼睛,實在是難以理解,她道,“也就是說,皇后是假死?皇上知道嗎?要是皇上不知道……這可是欺君之罪!”
“皇上應該是知道的。”梁綠雪思忖了一下,說道,“因為梁爾爾今日進宮,就是去見皇上的。”
“這……這……”浣珠瞠目結舌,一時間都不知道要說什么。
梁綠雪也沉默了起來。
主仆兩人沉默了許久,梁綠雪嘆口氣,提醒道:“先收拾東西吧,我們離開這里。”
“是……”浣珠點了點頭。
于是主仆兩人一起離開。
…………
…………
梁綠雪離開吳府的時候,沒有一個人送行。
吳尚書給她雇了輛馬車,馬車拉著主仆兩人,帶著單薄的行禮,離開了吳尚書府。
路上,梁綠雪一言不發。
浣珠是個話多的,見到梁綠雪這么消沉,不由安慰道:“小姐,沒事的!不管怎么樣!我都在你身邊呢!”
梁綠雪硬著頭皮,笑了笑。
浣珠又連珠炮似得安慰梁綠雪,梁綠雪還是都沉默不說話。
浣珠這邊,也頓時覺得不知道說什么了,于是掀開車簾,往外看,看看,吳尚書說的那個宅子位于哪里。
“唉?”浣珠一頓,“那不是梁二小姐嗎?”
梁綠雪一聽是梁思思,一頓,沖馬車夫喊道:“停下一下!”
馬車停住,梁綠雪撩開車簾,沖路對面的梁思思喊了一聲。
梁思思回頭:“梁綠雪?”
梁綠雪揮了揮手。
梁思思頓了頓,然后走過去,問:“你……這是去哪里?”
梁綠雪:“我找了一個清凈之地住。”
“哦?”梁思思不置可否,,她還有事,明顯想要告辭。
“思思!”梁綠雪頓了頓,忽然說道,“幫我像爾爾問好。”
梁思思停住腳步,皺眉回頭:“你說什么?”
“我說……幫我跟你姐姐問好。”
梁思思頓住,她上下看這梁綠雪,心念電轉,說道:“綠雪,我覺得,我們或許有話要說?”
梁綠雪點頭,說道:“如果,你不忙的話,我們可以去我的新住處。”
“好啊。”梁思思點頭答應下來。
…………
…………
梁綠雪的住處,確實應了“清靜”兩個字。
梁思思跟著梁綠雪走進去,一言難盡地看著這個有些寒酸破舊的宅子,又轉頭看看梁綠雪。
梁綠雪看樣子,倒是沒將她眼前的境遇放在心上,跟梁思思道:“進來吧。”
兩人走進屋中。
浣珠大致收拾了一下,兩位主子總算勉強能坐下了。
梁思思看著對面的梁綠雪,倒也沒轉彎抹角,直接說道:“你在街上……什么意思?”
梁綠雪也痛快,說道:“我見到梁爾爾了。”
“見到?”梁思思眼珠微轉,問:“什么時候?在哪里?”
“昨天,在皇宮。”梁綠雪頓了頓,又說,“梁爾爾應該是進宮見皇上了。”
梁思思咬緊牙關,不知是喜還是恨,“她果然還活著……”
“是啊。”梁綠雪說,“還活的很好呢。”
梁思思抬頭,盯著梁綠雪,忽然問:“你為什么告訴我這些?”
“我覺得,對你有用。”梁綠雪說。
梁思思挑眉。
“我要說的,說完了……”梁綠雪頓了頓,“若是以后,你有什么用我幫忙的,不妨說一聲。”
“多謝了。”梁思思站起身來,重重拱手,“你這份恩情,我會記得的。”
梁綠雪笑了笑:“慢走。”
…………
…………
等到梁思思走了,浣珠不解地問梁綠雪:“小姐,你為什么把梁爾爾還活著的消息告訴梁二小姐?”
梁綠雪回頭看著浣珠,她沒回答問題,而是問道“你覺得,梁爾爾梁思思的關系如何?”
浣珠一頓,沒有回答,但是“哦”了一聲,恍然大悟。
“敵人的敵人……算是朋友吧。”梁綠雪說。
浣珠道:“小姐,你要報復梁爾爾嗎?”
“依我現在的樣子,想要報復梁爾爾,根本不可能。”梁綠雪頓了頓,“不過,給她找點兒不愉快,我就愉快了。”
“小姐,你終于不再隱忍了!”浣珠握拳,冷笑著說道“你得不到,她梁爾爾就算得到了……我們也要她不好過!”
梁綠雪沒說話,只是笑了笑。
…………
…………
現在的梁爾爾,還不知道自己假死的事情,已經被梁思思知道了。
現在的梁爾爾正站在鄒藍的身后。
鄒護衛手里握著帽毛筆,面前鋪著白紙。
毛筆懸在半路,幾下想下手,但是,又都收回來了。
“想一個名字,這么難的嗎?”梁爾爾站在鄒護衛身后,說風涼話,“幸好我提前取好了小名,不然,我們閨女現在還是無名氏呢。”
鄒藍轉頭看梁爾爾:“我讀的書少……”
梁爾爾忍俊不禁:“照你這么說,要給孩子取名,還要去考狀元了?”
鄒藍望著梁爾爾,無奈地笑了笑。
“咚!咚!”就在兩人相視一笑的時候,門被敲響了。
沈歸雁站在門口,笑盈盈說道:“爾爾,鄒藍,吃飯了。”
說完,沈歸雁轉身走了。
鄒藍看著梁爾爾。
梁爾爾道:“先吃飯,吃完飯,接著想。”
鄒藍點點頭,只好放下毛筆。
…………
…………
劉婆婆準備了一桌子好吃的。
今日小院來的人多,除了常住的青大夫,鄒藍,梁爾爾,如今高景川,肖叔倫還有沈歸雁也來了。
眾人圍著一張大桌子坐下。
梁爾爾看著一桌子的人,不由地感嘆:“我們好像,好久沒有這樣聚在一起了。”
“是啊。”沈歸雁跟著說道,“今天很開心呢。”
“小表姐,安安的名字想好了沒有?”肖叔倫問。
梁爾爾看向鄒藍。
鄒護衛回道:“還沒有。”
“順順的名字呢?”梁爾爾看向高景川。
高景川道:“叫蕭沛望。”
“蕭沛望……”梁爾爾咂摸著順順的大名,不僅點頭,“名字不錯。”
高景川道:“是皇上取的。”
梁爾爾:“……”
肖叔倫扯了扯自己身邊的高景川,端起酒杯,道:“為了安安,為了順順,我們干一杯!”
“干杯!”
…………
…………
梁爾爾那邊,熱酒熱菜,朋友歡聚。
梁思思這邊,正面對著騰清光,她將之前欠騰清光的銀票,給了對方。
騰清光趕緊收下,數了一遍又一遍,將錢小心翼翼地揣進懷里。
“還有一個掙錢的機會,你要不要?”梁思思忽然說道。
騰清光看向梁思思:“掙多少?”
“之前高侯爺答應你的那個價格……”梁思思說。
騰清光聞言,眼前一亮:“真的?”
但是,隨即他又冷靜下來,警惕地問道:“你想做什么?”
梁思思回道:“做高侯爺當年沒做成的事情。”
騰清光一頓,像是聽見了什么笑話一樣:“就憑你?”他撥浪鼓似得搖頭,“高侯爺有那么多人,明里的,暗里的!最后都沒成功……你一個小丫頭,憑什么成功?”
梁思思不疾不徐:“就憑我知道了高侯爺沒有成功的關鍵。”
“哦?”騰清光上下看著梁思思,“什么關鍵。”
“青大夫。”梁思思說。
騰清光一頓,沒說話。
“你造出的焚城,其實威力也不小。”梁思思說,“若不是蕭見楚提前跟青大夫合作了,高侯爺就贏了。”
“話雖然這么說……”騰清光道,“但是,蕭見楚的水可深著呢,我不想你一起拿命賭。”
“蕭見楚那邊的水,到底有多深,我可以一點一點地試。”梁思思直直地看著騰清光,說道,“你現在被官府通緝,就打算這么東躲西藏地過一輩?”
騰清光沒說話。
“以你現在的樣子,一年能掙多少銀子?”梁思思說,“你不能光明正大的露臉,想一下,與其一輩子躲躲藏藏地去掙那些小錢,倒不如來筆大的,一勞永逸!”
騰清光還是沒說話,但是,眼神明顯有些動搖了。
梁思思又道:“我手里還有幾個死士,我有辦法,能將高侯爺沒有做成的事情,完成。”
騰清光開始猶豫,心動。
“騰先生,你想先想想吧。”梁思思說完,站起身來,臨走的時候,幽幽說道,“想通了,就來梁府找我。”
…………
…………
梁思思從騰清光那邊回到梁府的時候,天已經很黑了。梁二小姐,這一天幾乎都沒吃什么東西,走進梁府的時候,有些頭暈眼花。
“小姐,你總算回來!”府里的丫鬟見到梁思思回來,連忙迎上去。
“怎么了嗎?”梁思思揉了揉眉心,“給我拿點吃的。”
“哦!是!”丫鬟連忙應道,又說,“小姐,你去看看老爺吧……”
“我爹怎么了?”
丫鬟回道:“老爺這幾天,吃不好,睡不好,剛才昏過去了。”
“他現在,人在哪里?”梁思思皺眉問道。
“方管家把老爺扶到臥室了。”
梁思思點了點頭,也顧不得自己餓著肚子,直解往梁介甫的臥房走去。
…………
…………
梁介甫的我臥室中,梁老爺剛剛醒過來。
梁思思走到他的病床前,看著明顯消瘦一圈的梁介甫,若有所思。
“思思?”梁介甫看著梁思思,開口。
“爹……”梁思思在病床前坐下。
梁介甫聲音嘶啞:“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梁思思說著,接過丫鬟遞來的參湯,說道,“爹,你吃點東西吧。”
梁介甫實在沒胃口,搖了搖頭。
梁思思嘆口氣,說道:“這樣吧,爹,你把這碗參湯喝了,我告訴一個好消息。”
梁介甫看著梁思思,神色黯淡。梁爾爾已經不在了,他現在沒什么心力去聽什么好消息。
梁思思似乎知道梁介甫心中所想,沖屋里的下人揮揮手:“你們都下去吧。”
下人們紛紛出去。
梁思思看向梁介甫,又說:“爹,我今天見到一個人,叫梁綠雪,她說,她見到我姐姐了。”
梁介甫一頓,手里的參湯差點打翻。
“你,你說什么?”
“你先把湯喝下去。”梁思思說,“喝完了,我就告訴你。”
梁介甫連忙仰頭,把參湯往嗓子里倒,他哪里是喝湯,分明是灌!
“爹,你慢點……”梁思思擔心他把自己嗆死。
梁介甫一口氣把參湯喝下去,喝地太快,咳嗽了好幾聲,但是雙眼一直緊緊盯著梁思思:“你剛才說什么!你說有人見到爾爾了?”
“是啊。”梁思思輕輕點頭,說,“她是在宮里見到姐姐的,哦,我姐姐是跟三表哥在一起,看樣子,是進宮見皇上……”
“她沒認錯?”
“應該沒有認錯吧。”梁思思說,“她跟姐姐在惠貞女學堂的時候,是同伴的學生,我覺得她不會認錯……”
“這么說,爾爾還……”梁介甫聲音發抖,幾乎說不成話。
“姐姐還活著。”梁思思一邊說,一邊觀察梁介甫的表情,“爹,我覺得,你還是好好問一問三表哥吧。”
“叔倫……”梁介甫點著頭,“對!我要問問叔倫!”
說著,就要下床!
梁思思攔住梁介甫:“爹,我覺得你這么去問,三表哥不會跟你說實話。”
“什么?”
“你看啊。”梁思思分析道,“按照梁綠雪的說法,姐姐是跟三表哥在一起的,也就是說,三表哥知道姐姐還活著,但是,他不告訴你……”
梁介甫頓住。
梁思思又道:“你這么問他,保不齊,他還是不說實話。”
梁介甫看向梁思思,因為急切,顯得慌張:“思思,那你說怎么辦?”
“我……”梁思思裝作考慮了一下,說道,“我倒是覺得,爹不如裝病……裝成因為姐姐的離世奄奄一息,這樣說不準,三表哥就說實話了!”
梁介甫想了想,然后,點了點頭,覺得梁思思說的不錯。
“就按你說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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