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景川道:“所以,這一切,都是一個局。”
蕭見楚看著他。
高景川道:“給梁老爺下毒的人還有劫走青大夫的,是同一個人。給梁老爺下毒,就是為了讓青大夫露面,綁走他。”
蕭見楚問:“是誰?”
“梁思思。”高景川道,“皇上,請派影衛,立馬監視梁思思的一舉一動!”
“這么說,你是知道梁思思要做什么了?”蕭見楚問。
“皇上心里此時不也清楚了嗎?”高景川說,“經歷高侯爺的事情,皇上應該比任何人都明白,當時幫皇上制勝的關鍵人,是誰。”
蕭見楚臉色嚴肅,他擺了擺手,直接將初三喊了進來。
事情交代給初三之后,蕭見楚看向高景川:“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臣明白。”
…………
…………
這個最壞的打算,在高景川離開皇宮之后,不一會兒,就傳到了蕭見楚的耳朵了
“皇上,不好了……”蕭見楚身邊伺候的太監,神色有些慌張。
蕭見楚皺眉:“好好說。”
“是……”那太監平緩了一下情緒,說道,“前幾日,負責出宮采購地小福子就高燒,后來,跟小福子住在一起的人,也開始高燒不止……那癥狀,有些像,像焚城……”
“跟上次一樣。”蕭見楚繃著臉,說,“先把人安置在絨幽宮。”
“是。”
等小太監退下去,蕭見楚倏然站起身,喊:“初四!”
“皇上。”初九應聲,走了出來,回道,“初四明日當值。”
“把他找來!”
“是!”
初四,急匆匆來到御書房,不知道皇上忽然傳他,為了什么。
蕭見楚直接問:“上次,青大夫留下的焚城解藥方子,在你那是吧?”
“是。”初四神色嚴肅起來。
蕭見楚將之前那太監稟告的事情,告訴了初四。
“你去看看那個小福子。”蕭見楚道,“看看他中的,是不是上次的焚城,還有注意保護好自己。”
“是!”
…………
…………
此時,高景川從皇宮出來,他將所有的事情告訴了梁爾爾與肖叔倫。
梁爾爾聽罷,一把抓住肖叔倫的手腕,連忙道:“快!快去梁府!”
“怎么了?”肖叔倫不解
“如果是事情真的是高少卿說的這樣,那,現在梁思思應該已經……”
她話沒說說完,高景川跟肖叔倫已經會意,兩人快速騎馬,往梁府趕去了。
…………
…………
方管家看著去而去復返的兩人,不解道:“三公子,四殿下,你們怎么又回來了?”
“梁思思呢!?”肖叔倫跳下馬,張口就問。
“二小姐?”方管家道,“在她屋里呢吧。”
肖叔倫不由分說,直接往那個梁思思的住處走去。走到梁思思的院子中,肖三公子的腳步慢了下來。
高景川聽動靜,說:“沒人。”
肖叔倫一把推開梁思思的房間,屋中果真空無一人。
“三少爺?”伺候梁思思的丫鬟見狀,一頭霧水,從旁邊走了過來,問道,“怎么了嗎?”
“梁思思呢?”
那丫鬟回道:“小姐?小姐昨天出去了,說是有事,這兩天不回來了。”
“不好!”高景川臉色一沉。
肖叔倫的臉色也不好看。
“叔倫,發生什么事了嗎?”此時,梁介甫聞言,也趕過來,見肖叔倫臉色不對,連忙問道,“怎么了?是跟思思有關嗎?”
“關系大了!”肖叔倫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問,“姑父,你知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思思,應該更快就會回來吧……”梁介甫說。
“不是啊,老爺……”一旁的丫鬟說道,“小姐說她有事,要出去待幾天呢。”
梁介甫皺眉:“她怎么沒跟我說?”
高景川與肖叔倫對視一眼,看樣子,梁介甫也什么都不知道。
“姑父,我們還有事,先走了。”肖叔倫說完,匆匆離開。
…………
…………
此時的梁思思躲在了京郊的一處宅院中,騰清光站在她身后。
兩人都很悠閑,騰清光道:“你說,現在他們發現了嗎?”
梁思思雙手背后:“按照高景川的聰明,應該很快就發現了吧。”
她頓了頓,冷笑一聲:“不過,就算他發現了又能怎么樣呢?”
騰清光聞言,也跟著笑了,不懷好意。
“是啊,世上有些事,就是讓人這么無能為力。”
“你新研制的藥,沒問題嗎?”梁思思不僅又問。
騰清光回道:“我之前研制的焚城,蕭見楚手里可能有解藥,不過,我現在研制的這種……沒有青大夫,我相信,無人能解。”
“那就好。”梁思思輕輕頷首,望著遠處的天空,好像看到了洛城的以后。
騰清光挑眉:“梁二小姐,你好像很期待啊。”
“那是。”梁思思說,“我做的這一切,就是為了那一天。”
她投靠殺母仇人方一隅,投靠三皇子,學習梁妃的舉動,她曾經,本以為自己會成為蕭奉肅的妃子,然后生下皇子,她會輔佐自己的孩子繼承皇位……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三皇子蕭景臨死了,蕭奉肅駕崩了。
一切都成了齏粉。
可是,她沒有就此放棄,抓住一線希望,投奔到高侯爺這邊來。結果,高侯爺不爭氣,敗給了蕭見楚。
梁思思失去了最后的希望。
若不是有牽制蠱,梁思思知道,在高侯爺失敗的時候,她也是要陪葬的。
那時候的她,恨得整晚整晚睡不早,為什么做了這么多,付出了這么多,卻被逼的沒了退路!
天不給她退路,她就自己開創道路。
重新洗牌就好了!
無非是再賭一把,就算最后,輸了,有梁爾爾在,她也死不了。
“尸橫遍野的洛京啊……”騰清光難安一聲,最后撇了撇嘴,笑道,“說起來,我還真有些心疼。”
“心疼?”梁思思被騰清光的話拉回神志,問道,“損失幾兩銀子讓你心疼,還是一條命讓你心疼?”
騰清光想也不想:“銀子。”
“那就不要想那些。”梁思思說,“反正,人都要死的。”
騰清光不知可否,而是看著梁思思說:“梁二小姐,你是個狠人啊。”
梁思思看了他一眼,冷冷道:“無所謂狠不狠,只是我有執念而已。”
騰清光聳肩。
梁思思又道:“等到皇宮死絕,人心潰散,洛城陷入恐慌時,你就以神醫的身份出現,治病救人,受百姓擁戴,我再找一個好拿捏的所謂的蕭家宗親……”
后面的話,她沒說下去,騰清光表示很理解。
“對了,你的牽制蠱,為什么不解開?”騰清光忽然問道。
“為什么要解開?”梁思思反問,“我已經給我爹吃了解藥了,他不會有事。”
“我不是說這個。”騰清光道,“你就不怕,蕭見楚知道牽制蠱的事情,然后那你爹開刀,倒時候,你不就……”
“我在賭啊。”梁思思說。
“什么?”
“跟你合作是賭。”梁思思說,“不解開牽制蠱,也是賭。”
“不解開牽制蠱?這個賭什么?”
“賭我爹不會有事,賭……蕭見楚對梁爾爾的感情。”
“我覺得不妥。”騰清光道,“要是蕭見楚對你姐姐,也就那樣,那你不就……”
“不會。”梁思思說,“他能容忍梁爾爾跟鄒藍在一起,還放梁爾爾一條生路,只能說明兩件事,他不愛梁爾爾了……”
騰清光有些急:“那你還不趕緊解開……”
“還有一種可能呢!”梁思思不緊不慢,“那就是愛的太深,愿意放手。”
“你怎么能肯定是后者呢?”
“我說了,這是賭。”梁思思笑了笑,“而且,蕭見楚可是蕭奉肅的兒子。”
蕭奉肅癡情一生,不知道,這個跟梁妃生的孩子,是不是也跟他父親一樣?
…………
…………
此時的蕭見楚在宮中,揉著隱隱作痛的鬢角。
皇宮中繼小福子之后,又有幾個宮女太監開始出現高燒的現象,本來就經歷過“焚城”的眾人,談虎色變。
蕭見楚看著人心惶惶的皇宮,下了一道圣旨,一切照舊的圣旨!
他必須先穩住,才能穩住人心惶惶的皇宮。
“皇上……”初三此時走了進來。
“人找到了?”蕭見楚問。
“沒有。”初三低著頭,說道,“是宮里有多了三個病患……”
“將人先安排在幽苑宮。”蕭見楚道,“初四跟御醫那邊,研制出解藥來了嗎?”
“他們正在盡力。”
蕭見楚深吸一口氣,咬牙道:“真沒想到,朕竟然讓梁思思耍了一回!”
初三道:“咬人的狗不叫,本以為梁思思會在高家出事之后,安分起來,誰知道……”
蕭見楚:“這只狗,是沖著人喉嚨咬的!”
初三低頭不語。
“梁思思的牽制蠱,解開沒有?”蕭見楚忽然問道。
初三一頓,回道:“好像還沒有……”
蕭見楚不再說話了,不知再想什么。
初三頓了頓,鼓足勇氣了似得,說道:“皇上,有時候取舍很難……但是,若真到了那一步,將全部實情告訴梁老爺,他也能理解。”
蕭見楚聞言,一言不發。
初三也不說話了,就這么垂手站著。
“加快人手找人吧。”蕭見楚說道,那意思,顯然沒有將初三說的話,納入考慮范圍。
“皇上……”
蕭見楚搖搖頭:“按你說的,就算梁介甫知道真相后,他真的自殺,也連帶殺了梁思思。可是,宮里的新焚城能解開嗎?”
初三不語。
“再說了……”蕭見楚想到了梁爾爾,長長地嘆了口氣。
他道:“朕發現,自從做了皇帝,嘆氣的時候越來越多了。”
唉……
…………
…………
就在皇上嘆氣又郁悶的時候,外面小太監來報:“皇上,四殿下求見。”
蕭見楚正愁沒有辦法呢:“快讓他進來。”
高景川走了進來,他不是自己來的,身后還跟著梁爾爾。
蕭見楚見到梁爾爾,愣了一下。
皇上大約是沒想到,自己竟然這么快,又跟梁爾爾見面了。
“皇上。”梁爾爾行禮。
蕭見楚道:“起來,你怎么來了?”
“我來跟皇上賠罪。”梁爾爾道。
“為何?”
“梁思思的事情,我有責任。”梁爾爾道,“是我當初,執意讓皇上放了她的。”
蕭見楚擺擺手:“牽制蠱的事情,朕也知道。朕既然答應你了,此事,就與你無關。”
梁爾爾聞言,有些詫異地看著蕭見楚。
蕭見楚無奈似得,笑了笑:“你今日來見朕,就是害怕朕動梁介甫吧?”
梁爾爾被說中心事,倒也沒隱瞞:“皇上圣明。”
蕭見楚道:“若是殺了梁介甫,能解決所有問題,朕倒是會考慮考慮。”
梁爾爾一驚,只聽蕭見楚轉而道:“但是,現在的問題是,要么研制出解藥,要么找到梁思思,找到騰清光。這才能解決眼下的問題。”
“皇上。”梁爾爾說,“洛京這么大,想要找人,一兩天是不可能找到的。”
“朕知道,朕已經加派人手了。”
皇上做了兩手準備,一邊讓初四跟御醫研制解藥,一邊尋找梁思思與騰清光。
梁爾爾說:“皇上,找梁思思或許不好找,但是騰清光很好上鉤。”
“哦?”
“他是個守財奴。”梁爾爾道,“皇上,你若是皇榜懸賞,騰清光那邊,就可能有動靜。”
蕭見楚說:“梁思思跟他合作了,提出的條件,應該是金山銀山這種優渥的條件……”
“皇上,條件是看不見摸不著的。”梁爾爾說。
蕭見楚一頓,隨即想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
“皇上可以讓黃金過市。”
梁爾爾說:“用馬車拉著黃金珠寶,就在街上走,一邊走,一邊鳴鑼宣讀告示。就說,皇上最看重的一個人,得了重病,若是能緩解或者醫治該癥狀,黃金全部拿走。”
蕭見楚聽著梁爾爾的話,找出了一點不對:“緩解?”
“對,緩解也算。”梁爾爾道,“若是直接治好,騰清光也不敢。”
“朕明白了。”蕭見楚摸著下巴笑了,說道,“死馬當活馬醫,朕且試一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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