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心?”凌禛不些意外的望著凌蟠,似乎并不清楚他說的這帝王心到底指的是什么?
“對,帝王心!”凌蟠不置可否的點著頭,一雙清亮的眼眸里充滿著贊同:“你知道什么叫帝王心嗎?”
凌禛不由自主的搖著頭,什么叫知道?
他還是第一次聽見這個詞語,好不好?
當然,他在搖頭的同時,還是非常不確定的心跟著顫了顫。
沒辦法,聽說這個詞后,非常聰慧的他不由自主的跟著聯想很多,而最多的當然是他的暴力以及殘忍。
要不然他的親哥哥不會在這個時候說這些。
果然,凌蟠著一旁風度翩翩又神采奕奕的凌禛,心血翻涌,目光沉沉,臉色難看。
意難平!“帝王心,就是作為一個帝王所應該具備的純良仁心,你自己想不想你這些年手上到底沾染了多少血?又有多少人在你的手上丟了性命?”
凌禛還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沒辦法,一將功成萬骨枯,他作為皇子,想要登上那個位置,縱然白骨累累也必須無怨無悔,這是父皇從小到大就交給他的教誨,這一點他很清楚。
凌蟠其實還是很失望的,他看見了凌禛眼里一閃而過的不在乎,覺得自己這些年為了阻止他做過多的事情,而故意和他作對,這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錯誤,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不說別的,就說之前在濱州的私炮房,你應該很清楚,近三千條性命就在你的一念之間沒有了,你難道就沒有一絲絲內疚以及一絲絲后悔嗎?”
“是,或許你是想說,這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我們是皇子,是站在最高權利上的頂端者,哪怕動一根手指頭就可能會有一兩千人受到波及,而且想登上那個位置,自然會有諸多的犧牲,這些犧牲是再所難免的?”
凌禛理所當然的反駁著:“本來就是啊,你應該很清楚,我們只不過是動動手指頭,哪怕有瘦身,執芷動一個念頭,就會有多少人替我們辦事,那些人想要錢要力,當然要有所犧牲,這有什么稀奇的,這本來就是一場賭博嘛,賭贏了,榮華富貴相伴一生,賭輸了,不過一條毫無價值的小命,根本無關緊要。”
凌禛真的覺得凌蟠很奇怪,居然會有這種婦人之仁,那些人都和他一樣,不過是在賭博,都是想在這場賭局中能夠為自己的后半生博得一時榮華,一時富貴。
而她又何嘗不是如此?如果賭贏了,他就是馳騁天下號令群雄的天地共主。
可如果賭輸了,他就是一頭喪家犬,無論走到哪里?都會受到別人的打壓,甚至砍殺。
所以這根本沒有什么意外的,更談不上驚訝了,他很清楚這是他們共同的結局,沒有人能夠躲得過。
而凌蟠似乎太過天真了,他難道就沒有想到過,一旦喬冰夏登上了位置,等騰出手來收拾他們兩個,難道還有好下場?
“凌蟠,你難道就沒有想過?一旦他登上那個位子后,我們和那些刁民都是同樣的下場,都會同樣身首異處,同樣都像喪家犬一樣,所以我們必須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里,絕對不能讓這機會給別人,然后自己就像魚肉一樣,任其宰殺!”
凌蟠其實心里是非常失望的,雖然說同時也覺得凌禛這話也沒什么錯,是站在他們的立場。
可他卻很失望的是凌禛根本沒有想到過這些普普通通的尋常人的性命和他們是同等重要。
當然,在凌禛眼里,這些普通人的性命當然不可能和他生為皇子那樣重要。
也正是如此,他才覺得那些低賤如螻蟻的普通人的生死,根本從來就沒有看上看重過,反而非常在乎自己的性命。
當然,凌蟠其實從心底里還是非常看重凌禛的性命,畢竟是自己的兄弟,雖然說兩個人斗了這么些年,可他何嘗對這個兄弟有過濃重的恨意?
是,這些年斗得你死我活和,或許在心里早就巴不得對方消失,可一旦真正的沒了人和他斗智斗勇,好著卻沒有更多的樂趣!
“凌禛,你知道為什么父皇明明非常看重你的聰明才智,卻為什么沒有把位置傳給你嗎?”
凌蟠決定給凌禛一個忠告,也是給自己提個醒。
凌禛聽見凌蟠提及這事當然非常緊張,這也正是他非常困惑的:“為什么?你知道?”
凌蟠非常肯定的點著頭,露出一抹不可思議的詭異笑容:“我當然知道,你知道為什么我們兄弟倆都沒有入父皇的眼,這到底是什么原因嗎?”
“其實說白了,就是因為我們兄弟倆這些年的表現,讓她非常失望,覺得在天下交到我們兄弟倆手里,不僅不能夠進一步,甚至還可能會引起內亂。”
“是你非常聰明,辦事能力也非常強勢,可就是這種太過強勢,才會讓你變得冷酷無情,心狠手辣,從來沒有考慮過那些見得民眾是怎么想的,更不要談尊重了,你從來沒有尊重過這世間所有的生物已經所有的靈性在你看來你是最聰明,最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人物,誰也不能和你相比?你自己想想看,如果你登上了這個位子,會變成怎樣一個剛愎自用的殘暴帝王,民不聊生,兇悍殘忍將會給我離過,帶來多大的苦難。”
“而我大皇朝的民眾會不會因為你的暴政而開始反抗?到最后會推翻這一切,誰也不敢保證?你也應該很清楚,其余幾個國家對我們早就虎視眈眈,一直在想找父皇的缺點,想把他趕下去,而由自己成為著天地共主,一旦你登上這個位置,你覺得他們難道就真的能夠束手待斃?眼睜睜的看著你這樣,無法無天,那么其實你應該很清楚,一旦你登上了這個位置后,那些人才更有借口和理由把你趕下來,那么我們離國的民眾就危已,整個離國都會被他們分割成四分五裂,根本不會有現在這般一團和氣,對不對?”
凌蟠的話讓凌禛無話可說,而事實也的確會如他所猜測的那樣,他的狠冽會吧,整個李國拖入萬劫不復,雖然說他可以憑著自己的能力來解決這一切,可所有的一切,難道真的就還能如此的受到控制嗎?
“好吧,我承認或許有這方面的猜測,我作為一個帝王,或許不會是最好的選擇,”凌禛深深地嘆了口氣,一雙眸子氣悶地望著凌蟠,似乎想從她的眼神中找到胰腺動容一線端倪:“可不是還有你嗎?你作為我們黎國,乃至整個大皇朝的太子,由你繼承皇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可為什么你卻要拱手把這所有的一切都讓給別人?”
凌禛正是這一點才生凌蟠的氣,要知道雖然即使像凌蟠說的那樣,他登上這個位置會有讓人始料未及的后果。
那么他的這個哥哥則是一個有仁義有帝王心的人,應該不會有這么多的苛政暴政,那么為什么會心甘情愿的把這所有的一切拱手相讓呢?
哪怕凌禛并不是真的想當皇帝,但也希望由自己的親哥哥來繼承,這樣的話,哪怕以后他有什么過錯,作為親哥哥,也絕對絕對會護住他一輩子,絕對不會讓她有一點委屈,也不會讓人欺負他的。
這一點凌禛非常自信,因為凌蟠是個非常不錯的親哥哥。
可如今卻由一個女人當了皇帝,那么以后誰來護他周全?誰給他榮華富貴伴其一生?
凌蟠面對凌禛的指責,這是淡淡的搖了搖頭,露出非常無奈的神情。
“正是因為你的這份冷酷無情,才會讓父皇對你失望,而我卻恰恰相反,因為很多事情我都太過柔軟,根本沒有一點果斷,作為一個帝王,這也的確算得上是一個重大的失誤,所以我登上這個位置也不是一個合適的人選,或許你并不清楚,其實我早就想過了,因為我從小就優柔寡斷,拖泥帶水根本不適合做這種決定的人,如果我登上了位置后,絕對不回給離國,甚至整個大皇朝帶來一點點進步,甚至有可能還會退步很多,反而成為一種拖累!”
“或許你要說我太過杞人憂天,其實這是真的,我自己有這方面的自知之明,你應該很清楚,這些年里,我只是在幾個心腹面前表現的鎮定,一旦讓我到一個陌生的環境,即使人多一點點都會顯得非常的緊張,非常的不自在。”
“這回讓我整個神經都開始蹦起來,根本不連說話都不能正常,更不要說做決定了,你再想想看,如果讓我登上了位置,坐到了上面,每天看著底下幾百個人,還能真的裝作熟是無睹嗎嗎?”
凌禛非常不服氣的向凌蟠吼著:“哦,如今你這樣說來,我們兄弟倆是如此的不堪,你為何就認定那個女人就是合適的人選?難道她就不是女人了?”
凌禛正是這一點才非常生氣的,他非常不確定凌蟠為什么會這樣說,那個清兵線不過一個女人,難道她一個女人還能強過男人的心態?
難道那個女人比他還厲害?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癡人說夢,不過是一個才十七八歲的小丫頭片子,憑什么就敢和他們這種從小就被培養成儲君的皇子相提并論?
凌蟠的退縮才讓他更覺得生氣,難道說他們兄弟倆還比不上一個才十幾歲的小丫頭片子?
凌蟠對于凌禛的質問也不敢保證什么,的確,喬冰夏不過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才十六七歲,比他還小的女人,居然就敢來接這個擔子?
到底是什么人給了他的勇氣,也給了他這份決心?
如果說是父皇,凌蟠并不覺得。
畢竟在他的認知里,父皇是多睿智的一個男人,從來不會為了國家的大事而偏袒他們任何一方。
這些年在父皇的孜孜教誨中,他當然早就已經習慣去依靠,去信任,去相信他了。
可這一次他對自己所信仰的父皇都已經產生了一絲絲一點點的懷疑。
不能怪崇拜景帝的凌蟠會對他有這樣一些失望,實在是在他心里,從他的所有教育當中,從來就沒有想到過女人,不過一個低賤的女人,居然有一天能夠越過他來統治整個大皇朝?
“或許父皇有什么你我根本就沒有想到過的辦法吧!你應該信任付款,你應該相信父皇并不是一個輕易做決定的人,它能夠讓一個女人來統治這一切,或許是有什么手段也說不一定的。”
雖然對于喬冰夏,凌蟠心里并不不信任,可對于景帝,他還是非常信任的。
可他憑借著對于景帝的信任,所以即便真的并不了解喬冰夏這個女人到底是憑著什么能力或者是什么魅力而蠱惑了他的父皇?
但她還是選擇了去相信喬冰夏,也就是在相信著他的父皇所的決定。
因為在他看來,他的父皇是多理性而睿智的一個人,從來不會做出輕易的判決。
而這次,景帝并不是憑著沖動而做的選擇,從這一點他很清楚,要知道從景帝有這個打算時,就已經和他說起過這個事情,而這是在兩個月以前的事情了。
于是連她都非常好奇,那個女人到底是憑著什么?而讓她的福氣寧愿得罪所有人,也要把她扶上去?
如果說這個女人是想憑著自己的魅力來蠱惑他的父皇,這是根本不可能的,
他父皇是多睿智而理性的一個人,從來不會因為一己私欲而改變他的決定,來左右他的思維。
這一點從這些年他們兄弟倆的態度上就可以看出來。
雖然景帝還一直想做一個和善的護父親,可一旦牽連到朝政,他從來沒有半點退了,比如前段時間為了能夠讓凌禛和他記住教訓,從而對他們的懲罰根本不是一個父親所應該做的決定。
所以那個女人根本不可能憑著她的魅力來征服父皇的。
要知道那個女人根本不算漂亮的女人,雖然她屬于那種氣質很高,天賦很好,讓人一眼就忘不了的優秀女人。
但畢竟她的美貌根本不及她的氣質,而且父皇的后宮里有那么多的女人,各式各樣,想要什么版型都有。
而這個女人甚至連進入父皇的后宮都沒有資格,又怎么可能去蠱惑父皇呢?
那么她又到底是憑著什么而入了鳳父皇的法眼呢?如今沒了魅力,難道是能力?
可這又怎么可能呢?雖然他也聽說過這個女人的確算是非常聰明的女人,尤其是她一個女人能夠把孤影閣經營的有聲有色,的確是有一些本事。
可孤影閣只是一個小小的江湖幫派,又怎么可能會和離國甚至是大皇朝相提并論呢?
凌蟠這一刻連自己都陷入了迷茫,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應該相信父親。
又或者說是相信凌禛剛才所質問的一切?認為那個女人是憑著一股妖媚而蠱惑了他的父皇!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么他又該怎么辦?難道是想要真的造反?以此來讓父皇警惕,從而改變決定?
可這樣做只能讓整個離國陷入動亂,到時候民不聊生,妻離子散,會造成多少個慘樣,這又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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