樾靈帶著薛家三兄弟正躲在回廊后面看著前院里面那熱鬧。
樾靈蹲在最底下,半個身子都已經探出去了,嚇得她后頭的薛明趕緊拉著她的腰帶,免得她太過激動一不小心直接滾出去。
樾靈確實很激動,道:“哎呀哎呀今天果然是一個好大的熱鬧,這么多年我還是頭一次看到我威武的柯叔,如此正大光明的打上門來,我就知道他們家那個幕僚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最上頭的薛松一直在側耳聽著什么,聽了一會兒才道:“我放出去的只能已經偷聽到了一些,沒想到城主竟然愿意用一顆百福丹來換人。”
“什么?”樾靈猛的抬頭,差點把后面的人給撞倒,剛要開口說話,一下子被薛明捂住了嘴巴。
薛容也趕緊把手指豎在自己的嘴邊,讓她小聲一點,道:“大小姐,你別激動啊,待會兒要是被人家發(fā)現,咱們躲在后面看熱鬧,回頭夫人又要以這個來編排咱們了。”
樾靈氣哼哼的,但是情緒已經平復下來了,薛明再三跟她確認,她不會再大喊大叫才松開了手。
樾靈哼哼道:“她哪回少編排咱們了?沒事兒,還得找個由頭呢,再說了,這回可是她的小女兒惹的禍,他要是還有臉敢找我的茬,看我不噴死她,哼,我深刻懷疑就那兩個人當中穿的破破爛爛那個,絕對跟咱們的三小姐關系不淺,肯定跟她失蹤那段時間的事兒有關,不然怎么會勞她親自動手,哼,我遲早會查出來的。”
薛松道:“哎呦,我的大小姐誒,人家三小姐回來以后就再也沒跟咱們作對過了,自身的修為又被廢的差不多,咱們就少跟她有來往,可別再因為她的事惹的一身騷,再給夫人更多抓咱們小辮子的機會。”
薛容你連忙跟著點頭道:“就是啊,大小姐,你說他們關系匪淺吶,我看那男的也就是一個普通人,大不了就是三小姐師失蹤,落平陽的時候,被那個男人拿回去當便宜媳婦唄,也不是什么大事啊。”
樾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覺得他們兄弟說的還挺有道理的,頓時也就失去了大半的興趣。
“這么說也對,好像也沒什么好折頁呢,那男的要是真的當過我這個三妹妹的男人,如今又丟不了手,大不了召回來當個男寵罷了,嘖,確實沒什么好驚訝的。”
對于從來都是擁有三個男人的大小姐而言,再來三十個都不是大事。
薛家三兄弟永輝的互相對視了一眼,默默的就不再搭話了,他們從來都知道他們的大小姐,像是一陣風,一陣他們可能永遠都抓不住的風,所能努力的就是盡量讓這陣風停留的再久一點。
薛明道:“咳咳,咱們還是繼續(xù)看熱鬧吧,等會兒大家都小心一些,萬一那邊動起了手,該撤離就趕緊撤離,可不要被波及到。”
“嗯嗯。”其余三人都跟著點點頭,然后就乖乖的趴在那邊繼續(xù)看熱鬧。
樾家前院子里的正中央也是老大的一塊空地,中間的那條通道,守衛(wèi)也是三五步一崗,兩邊就是練武場和會客區(qū),總的來說還是功能比較分明的。
但是今天就亂成了一鍋粥,整個工地上都圍滿了人,一大半是樾家的,還有三分之一就是柯北橋帶來的。
樾震行全程都黑著臉,他到現在看柯北橋那張年輕的臉都不覺得不真實,明明是同樣的年紀,為什么人家會停留在二十出頭的歲月容貌里,而自己卻一直停滯在四五十歲?當然他并不覺得自己現在這個形象有什么不好,反而覺得自己夠威嚴,夠穩(wěn)重,撐得起一個家族,但就是出于同齡人的嫉妒,并且柯北橋的容貌的確夠帥,他自己容顏最鼎盛的時候,有沒有人家如今三分之一的風采。
好氣喲,果然他最討厭主城的人了,就連一張臉都在提醒著他,主城的人與其他分支的人,實則不是在一個階梯上的,光是從容貌上,就能看出來人家那是二十左右就進入了修者的中高階,所以容貌衰老遲緩,如果再同時配上家族里一些秘藥,容貌一直停留進階高級時的樣子,保持幾百年都是常態(tài),而分支的人,能夠在四五十歲進入中高階,都已經是鳳毛麟角了。
這就是血脈的差異,根骨的天然差距,更是人為階層的劃分的殘酷,同樣的也是這個修仙界最常態(tài)的規(guī)矩。
柯北橋因為胡子沒有了,少了一份獨屬于老者的沉穩(wěn),可是一點不耽誤他給人更強攻擊性的視覺沖擊。
雙方能把對峙的中央地面上,是嘴角流血還詭異上揚著的樾棱,她此時趴坐在地上,右腿的小腿骨往外不自然得撇著,離他不到半米遠的地方,是血肉模糊的樂清。
樾夫人此時的抓到自己的帕子,恨恨地看著柯北橋,恨不得咬他的肉喝他的血,她的一左一右是她的另一雙兒女,好似在扶著她不讓她激動的摔倒,實際上也是拉著她不讓她撲過去樾棱那邊救她。
“城主可滿意了?”樾夫人大口的喘著氣,滿眼心疼的看著地上的女兒,再怎么樣也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女兒,也曾如珠如寶,當做命根子一樣,疼了十幾年的女兒,她吼著道,“你到底有什么憑據說我女兒綁了你柯家堡的人!便是綁了,那也不過只是一個賤民,何苦你來逼著我家大人打斷我女兒的腿!”
柯北橋漠然得看著地上死都不肯交出人的樾棱,不好意思,修仙的人心腸都很硬,除非是共生死,有因果輪回關系的人,否則就是親生父母,對于那些生于大家族里作為振興家族棋子的孩子,也不過只是頭上的一道枷鎖,一道遲早要打碎的枷鎖。
“本座并沒有要副城主打斷誰的腿,本座今日來只是為了要人,并且也大了滿滿的誠意,那人在夫人的眼里或許只是賤民,卻是我柯家堡的座上賓,你也不必跟我說有沒有什么憑據,哪怕你是要將整個再次事件還原,本座都有上滿足了法子讓你看到,就本座所知,這其間牽扯了許多貴府三小姐的私事,不知道夫人是否真的想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復原,今日本座來,也不是來與樾家撕破臉,咱們都給各自留點情面。”
地上一直不開口的樾棱,嘴上那么刺眼的笑,終于消失了,知女莫若母,樾夫人看到她這樣的神態(tài),便知道柯管家堡說的大差不離,頓時心里也起了一股火,她是知道這個小女兒自從回來就有家里離的心,她也一直在努力著,能夠為她爭取到更多的資源,她是自私是更偏愛兒子,可她更知道,這個家里的所有人,都是看著樾震行臉色活著的,樾震行有多么在意樾家的臉面,沒人比她更清楚,所以她哪怕想要為小女兒爭取一些什么,也要等這次風波過去,所以這次百福丹的機緣,她壓根就沒在把小女兒算在那。
可沒想到她竟然如此的大膽,直接去綁了柯家堡的人。
樾夫人忽然之間就知道這個女兒有多么的怨恨自己,否則不可能把以前的事一絲都不愿意透露給她這個母親,不會這次這樣大的事情一點都不是事前跟她商量。
樾夫人閉了閉眼,最終還是扭過了頭,選擇了放棄,或許修仙的人確實是冷心冷肺,為了她自己以后的好日子,也為了她另外的一兒一女有好日子,今天她只能放棄這個女兒了。
樾夫人身邊的一兒一女,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里看出了竊喜和算計,今日若是真的能再得到一顆百福丹,那么又要如何把這丹藥拿到自己手里呢?
樾震行此時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之前樾棱失蹤的時候就有人風言風語樾家家風不正,兄弟反目,加上大女兒的“荒淫無道”,樾家這些年的名望已經大大的受損,這次如果因為這件事再傳出小女兒私德有虧,那他真的要在漁陽城有名望的人面前抬不起頭了。
樾震行伸手就將人從地上拎了起來,一點不帶愛惜,陰沉沉得問道:“說,你把人藏到哪里去了?還不快把人交出來!”
樾棱嘴角動了動,漂亮的眼睛有些呆滯,喃喃道:“父親,為什么你不愿意給我一顆百福丹呢?我不想當一輩子的廢人。”
樾震行立刻就知道人家并沒有冤枉她,也看不下去樾棱那種絕望的失望的眼神,不自在得別過了頭,手也松了開來,轉頭呵斥下人道:“還愣著做什么?趕緊去搜,把人好好給我找出來,少一根頭發(fā)絲拿你們的命來賠。”
“是。”管家趕緊帶著一大波人往后院走去。
路過回廊拐彎口時,管家看到那不怕事大,看戲看得津津有味的四人組,頓時感覺腦袋大了,張了張嘴,剛要勸他們趕緊避避風頭。
樾靈就已經做了一個捂嘴求饒的動作,表示自己絕對不會出聲,眼睛里的興奮幾乎要化作實質。
薛家那三兄弟你看到管家過來就慫了,立馬把頭低下來,表示他們只聽大小姐的,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管家頭疼的跺跺腳,也不管他們了,趕緊帶著人往樾棱的院子去搜。
樾靈不知道想到什么,跟薛松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薛松眼珠子轉了轉,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然后從袖子里又拿出一個紙兔子,一路顛顛的跟著管家他們后面去了。
樾靈摸著下巴道:“也不知道客棧里面兩個人什么時候能過來,總感覺這場大戲沒他們兩個唱的不夠過癮啊。”
薛明掐著指頭算了算道:“我在那個差點被捅死的人身上放了一張追蹤符,他大概離我們這邊還有兩條街的樣子。”
薛容眨巴眼道:“哎?聚薈樓離咱們這里一共才兩條街的距離好嗎?嘿,不應該呀,我都給他們吃了丹藥了,最少一刻鐘之前他們就該醒了呀,有一刻鐘,要是跑得快的話也能跑到這里來了呀。”
樾靈卻發(fā)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道:“你說的是那個被捅的人,那那個一直昏迷不醒的呢?”
薛明閉著眼睛一直在掐指頭,額頭都出了一層薄薄的汗,半晌才睜開眼睛,道:“完全察覺不到了。”
“察覺不到?”樾靈都快結巴了,道,“那也就是說,那個人至少修為在你之上?我就說嘛,柯叔怎么可能真找一個普通人做幕僚,可是上次我們見他的時候也確實沒有察覺到她身上有什么靈力的波動,真是太奇怪了。”
薛松一直盯著前面的情況,突然道:“大小姐,我覺得不用奇怪了,你看他來了。”
“哪呢哪呢?”樾靈趕緊再次趴回自己的位子,八卦的看了出去。
接著就聽到樾靈各種語氣詞。
“喲吼,厲害啊,哎喲,過癮,嘖嘖,我滴個神啊,怎么會有這么可怕的人,嘿,對,就這么打,使勁打,把他的腿也打斷,讓他以后再仗著自己大少爺的身份到處欺負人,都把自己私生子人身份給忘干凈了,呸,人渣,哎,對,那女的也不是什么好鳥,就該狠狠的抽,哎喲哎喲,真痛哦,她到底嘴抽說了什么在讓你這么不留情面哦,吼吼,誒誒,你怎么過來了?你過來就過來,為什么要一路打過來?唉唉,柯叔,柯叔你到底是真拉不住他還是假拉不住他?你倒是快點把他攔著呀,媽呀,別看了,趕緊走吧,再不走就打到咱們這兒來了。”
樾靈剛一說完,就發(fā)現自己的身子騰空了,薛家三兄弟分工明確,一個抬她肩,一個舉她腿,還有一個扛著她腰,一溜煙的就往后院跑去了,那速度,那整齊的步伐,只能說不愧是親兄弟,心有靈犀。
樾靈發(fā)現自己心肝砰砰跳,陡然冒出來一句道:“我感覺被帥到腿軟,怎么辦,好想把她收入我的裙底。”
這話一說完,她發(fā)現自己平移的速度越來越快了,眨眼就過了后院直接從后門去了大街上,并且還在不斷地便宜遠離中。
“哎?你們是不是跑太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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